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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布料,又紧着上了绣坊去一趟,林莹还等着江云秀拿过来新样式,听着她说道要借了笔墨,便道。“云秀,你那新样式可是忙活好了?”
“还未成,后日给你送来。”
“行,你是不知晓,我可就等着你那新样式了,前边你给我的样式,都卖得好,这回新样式拿回来,我自是给你多算点银钱。”
“那就多谢林姐了,我还有事儿,得紧着回去忙活。”江云秀说道完,拿着借来的笔墨便回了去。
江云秀手艺不精,江元氏和五丫的手艺好,可她想要忙活出来的物什,她们俩也忙活不了。
只得将画儿描在布块上,有了个样子,用绣线紧着画儿绣上便成。
在布上作画,比起在宣纸上边稍稍难些,从她从绣坊借了墨笔回来,便一人关这门在旁屋忙活,一直到了天擦黑才见着人推门出来。
江元氏好几回去瞧,想喊了她吃饭,见着她在画物什,只是将饭菜搁在桌上,这会子瞧着她出来了,连忙道。“云秀,吃饭了,都忙活一天儿了!”
江云秀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这会子还真是饿得紧了,瞧着饭菜上了桌,连忙坐了下来,道。“大嫂,绣坊的活路还有多少没忙活完?”
“不多了,今儿夜里再忙活个半宿,明儿便能送过去,咋的,绣坊老板娘和你说道紧着忙活完呢?”江元氏说着坐了下来。
“倒不是林姐说道,等绣坊的活路做完,还有要紧的事儿做,大嫂你和五丫的手艺好,回头拿了今儿我画好的样子忙活。”江云秀说完顿了顿,接着道。“明儿我上绣坊去买些绣线回来。”
画是画出来了,可因着都是黑墨画的,若是忙活出来,定是要分了不同色儿的绣线才成。就是因着这点,江云秀自个才不好起针。
“俺今儿进屋去瞧着你画的样式,那布块那般大,这忙活出来是要做啥用?”江元氏响午送饭进去是瞧着江云秀画好的物什。想了好一会子也没想着江云秀画了那般大的样式搁布块上,忙活出来是用来做啥的。
江云秀瞧了瞧江元氏,道。“这物什是用来好看的,女红怎的也是一门手艺,既是绣出来好看,自也是能挂屋来当装饰。”
“挂起来瞧?”不光是江元氏听了有些疑惑,就连五丫与江家两兄弟也不大明着。
见着大伙都一脸疑惑,江云秀现儿也说道不清,道。“回头忙活出来便知晓着,都先吃饭罢。”
吃过晚饭后。江云秀急着回了屋,将昨儿还未忙活好的新样式给紧着忙活完,屋里现儿依着大哥二哥出门上工,大嫂和五丫在屋里做绣坊的活路,江云秀自个也是紧着绣出新样式。
“梅儿。今日见着你气色不错儿,可是有好事呢?”李涟漪娘家打发人送了糕点过来,便请了梅儿上院子来一同尝尝。
梅儿脸上有些红润,笑了笑道。“怎的甚的好事儿,不过是夫君昨夜歇在我那屋里罢了。”
这大院的人虽不知晓小院的事儿,但瞧得不少,大少爷上朝城去。将梅儿姑娘晾在府里,府里丫鬟婆子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子。
梅儿自个更是心知肚明,虽说是进了莫家的门,自家夫君从未正眼瞧她,昨儿从江家镇回来,夜里便歇在她那屋。
从她嫁进来至今。昨夜总算是圆了房,今儿早,夫君倒是没那般冷着脸,还与她一同用了早饭才出的门,这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这是好事儿啊。可见大哥也是瞧着了你的好,自是得紧着你。”李涟漪说完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好着,可我呢,如今在府里也不知晓是过活的甚。”
莫言能回府,这得从莫君瞧上了红月楼的月儿姑娘说起。
月儿姑娘在红月楼那是卖艺不卖身,莫君瞧着便动了心思,想着法子要娶了月儿姑娘进门。
而怜儿又有身孕在身,李涟漪固然不悦,但怜儿也如她一般,虽是有了身子,这夫君一去红月楼便是夜不归宿。
即便如此,夫君不紧着她这正室和妾室了,但怜儿毕竟还是有身子,肚里的是莫家的子嗣,没了夫君紧着,可不还是有娘紧着呢!
如此一来,她倒是在这院子晾着不闻不问,好生落魄。
梅儿听了这般话儿,连忙拍了拍李涟漪的手,道。“涟漪,这事儿可急不得,二少爷现下不也是没上红月楼去了,等爹消了气,二少爷能出了来便是极好的。”莫君因着上红月楼去,为了那月儿,这回可是败坏了名头,若不是因着他这般,老爷子岂会将夫君从朝城唤回来。
说来,还得多谢了莫君才是。
当初上红月楼去,是程奎在一旁说道着,莫君随着一道上红月楼去便瞧上了月儿,至于那日莫君为何赤着身子躺在大街上边,怕是也只得是莫君知晓。
这事儿可是让外道人瞧尽了笑话,莫君做出这般丢了脸面的事儿,老夫人知晓后,被指责的人,首当其中的便是莫氏。
莫氏也只得是听训受教,哪能说道话儿。
莫君被禁足反省一月,莫老爷子便打发人去朝城将莫言叫了回来,莫氏得知这事儿,气得面色煞白,更是少不了教训莫君。
本是好不容易管上了锦云城的铺子,莫言去了朝城,现下又回了来,这回来容易离去难,莫氏可不指望莫言等着莫君反省过后自觉的上了朝城去。
莫言一直在找当年伺候在自个娘跟前的婆子,婆子因着犯了事儿,受了罚,敲打了一顿后才被莫氏赶了出去。
人是有了下落,可莫言得知的信儿便是一座孤坟,一心想查清实的事儿,便就此没了眉目。
即便如此,莫言也得拿回该属于自个的物什,娘亲当年嫁进莫府,带来的嫁妆被老夫人管着,莫氏暗中对他下毒,罚他在寒冬里跪着,落下了病根不说,又因着那毒折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他岂能依着自个爹的意思一直在朝城待着。
江云秀一家子挑灯忙活了大半宿才躺下歇息,马上就要到腊月了,过了腊月便是年关。
这是江云秀来第二的第二个年,本想着会今年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过个年,比起去年在莫府那般冷清要好得多。
可没想着,今年的年也不并非那般如意。
江云秀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过去的睡不着,总觉着被褥盖得不厚实,手脚冰冷,躺下好一会子也没能热乎。
就在江云秀迷迷糊糊的要睡了过去时,双腿猛然的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呢喃出声。
江云清白日里歇着了一阵子,现儿夜里睡得浅,听着江云秀的动静,便细声道。“三姐,你咋了?”
江云秀疼的卷曲起了身子,颇为虚弱道。“无碍,睡罢!”
听了这话,江云清总觉着不大对劲,道。“三姐,你上炕头上边来,俺和你一块儿歇着,现儿夜里冷人的紧。”
江云秀这会子哪里还能答话,不止是双腿一阵阵刺骨的疼,就连浑身都觉着疼,听着江云清的话,江云秀半响没出声,将扯了被褥蒙住脑袋,疼得她只得咬住被褥,眼里带着闪烁的晶莹。
江云清听着没啥动静,还以着江云秀是睡了过去,想了想还是作罢。
等到第二日起身,江云秀迟迟未醒,江元氏进屋来喊江云秀吃早饭,拍了拍蒙在被褥里边的江云秀,道。“云秀,该起身吃饭了,若是觉着没歇息够,等吃了饭再歇息会。”
江元氏说道着,扯开了被褥,瞧着江云秀一脸苍白,紧皱着眉头时,不禁吓了一跳,惊叫道。“云秀,你这是咋了,脸色咋这般难看?”说完,伸手摸了摸江云秀的额头,倒是不烫,反而透着一股子凉意。
“冷...”江云秀双眼未睁,只觉着冷,被褥就是蒙着,也忍不住冷的瑟瑟发抖,听着江云秀喊冷,江元氏想也未想,便去自个那屋抱来了被褥盖在江云秀身上,好生给她将被褥掖的扎扎实实。
“莫不是夜里着凉了呢!”江元氏嘴里说道着一句便走了出去,上厨房去烧了开水。
江云秀昨夜一夜未合眼,挨着天蒙蒙亮了,实在撑不住便睡了过去,睡是睡了,这被褥里边丝毫暖和气都没有,她也是难受的紧。
到了响午,江云秀才睁了眼,被两床被褥压的有些难受,接着便起了身,往炕头上瞧了瞧,没见着江云清在炕头上边躺着。
“三姐,你醒了。”五丫端着一碗热汤进了屋,瞧着江云秀醒了,连忙扯了一把椅子坐过去,道。“三姐,你喝了这烫罢,暖和着。”
江云秀点了点头,伸手将碗捧在手里,有些微烫,但也舒服。
“五丫,云清呢?她不在屋里歇着上哪儿去了?”江云秀喝了热汤,也觉着暖了些,便拿了衣裳穿上起了身。
五丫接过江云秀手里的碗,道。“四姐在院子里边坐着忙活呢,四姐现儿能下炕,就是不能动弹大了,若不然拉扯上了伤口,可得疼。”五丫说完便拿着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