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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干扰了。
沐睿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了北寒发来的信息，不算长，却足矣让他敛去所有笑意。
“丫头，谢谢你今晚陪我，真想背着你一路走下去，永远不停下……还是谢谢你给我留下这么美好的记忆，最起码我验证了一句话：你不讨厌我。这就够了……北寒。”
沐睿辰盯着泛着蓝光的屏幕，摁了关机，将手机丢在了桌上。
盍上电脑，双手合拢，抬头望向了浴室方向。
此时，浴室门打开，艾爱穿着宽大的上衣和短裤走了出来，为了防止脚上沾水，她只简便洗了洗便跑了出来。
看到沐睿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盯着自己，她一时间发愣的呆在原地，“怎么了，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是探究，是冷笑，还是……漠然？
艾爱走到他身旁坐下来，双手搀住他的臂上，仰起小脸担忧道：“沐睿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有什么情况，要去医院吗？”
他长睫半笼，颤了颤，遮掩住过度冰冷的眸，微微侧脸，望着她，“没什么。”
艾爱松了一口气，将脸贴在他的臂上，声音像只惹人怜爱的猫，“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会担心的。”
沐睿辰轻轻侧过身子，艾爱便轻易的落到了他的怀中。
将脸面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艾爱皱鼻轻嗅，声音如同软软的棉絮，温馨而醉人，“沐睿辰……你身上永远都这么香香的，好好闻……”
她凑近他，闻着他的体香，微微眯起了眼。
“嗯……”
半晌，他才低低应了一声，抱住她的纤腰，将小小的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今晚，做些什么工作？”
艾爱柔软放松的身子显然一僵，她支支吾吾，“就是……学校里下次要……要开会用的东西……”
“真的？”
“嗯。”
她笃定点着头，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下一秒，却感觉到沐睿辰的手指搁在了她的颈上，在锁骨处盘绕着，如同一条冰冷游弋的毒蛇。
沐睿辰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小不点儿，你，抖什么？”
“阿？我没有……”
“你激动时，恐惧时，或者开心时……总喜欢发抖……还有，撒谎时……”
艾爱神色有变。
沐睿辰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你就是靠着这份可怜的姿态，博得了我一次次的饶恕。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撒谎，骗我。”
四个字出口，艾爱只觉下巴勿的多了一股狠力，沐睿辰两指捏着她的颌骨，彷佛要捏碎了一般。
“痛……”
“每次都喊疼，可你每一次都没有记住痛的滋味”，沐睿辰残忍道，“是帮你重温这感觉，还是永远让你留下记忆？”
她感觉到腰间的臂忽然收紧，沐睿辰将她蹂躏在胸前，像是要把她全身骨头挤碎了一般。
巨大的压迫力让她渐渐承受不住，在他的冰冷眸中，她看到了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峥然怒气。
“我是见了北寒没错……”
她痛苦之下喊出声，手指紧抓住他的肩头，迫痛挤压中，艾爱眸中兴起了倔强，“可我并没有错，我只是去见朋友而已！”
沐睿辰寒冷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他双手一丢，艾爱便跌到了地上。
“我讨厌欺骗”，他声音很淡漠，“更不能容忍你的欺骗。”
艾爱摔倒地上，脚上的伤撞到了桌脚，疼的她倒吸一口气，眼中红了一圈。
“是啊，如果不是你这么霸道，这么****，我根本不需要骗你，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北寒在一起，你一定不会答应，除了骗你我还能选什么”，她勾着头不看他，“你习惯强迫，习惯命令，何时顾忌过我的感受，或者说，对一个你苦心想得到的情妇，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心思！只是，一个情妇而已嘛！”
她猛然转头，苦笑着望着他，“我人生中接受的第一个表白，接受的第一个男人，告诉我说，我喜欢你，但你只能做我的情妇，这是不是……过于可笑了？”
沐睿辰薄唇一抿，默不作声。
扶着桌子，艾爱踉跄站了起来，扭过头去，“沐睿辰，为了选择待在你身边，我已经决定了要接受这见不得人的称号，现在的我，从没想过我会变得如此卑微，你还要……你还想要我怎样！”
“小不点儿……”
他站起身去拉她的手……
艾爱倒退几步，望着他的眸中溢满凄怆，“你说你喜欢我……对不起，我感觉不到。”
沐睿辰向她靠近，艾爱却开始后退，摇着头道：“是你说的，我们不要争吵，所以我现在……”
她扭过头，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便逃也似的躲了起来。
艾爱躲到了浴室里，紧锁着门不再吭声，更不再出去。
所以现在，她只有选择躲起来。
多年来最重视的汤小漪，就算曾经因为沐睿辰遭受那样的事，她选择了他。
无微不至照料自己的北寒，对她总是宠溺纵容毫无冷色的北寒，她放弃了。
为什么……只因为爱他，爱上沐睿辰，真的会万劫不复吗？
如此如此卑微的爱着，她不知道可以撑得了多久。
靠在门板上，心里乱极了。
想告诉沐睿辰，既然我和你没结果，可不可以说再见。
可是现在才发现……最舍不得的人……竟然是自己。
沐睿辰望着那紧闭的门，脸色阴沉的愈加厉害。
他看到桌上的罪魁祸首又亮了起来，这次是汤小漪。
无数感慨的叹号和一句话，“小爱，以后别这么伤害北寒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开始后悔了某些东西。
他走到浴室门前，抬起指叩敲，“出来。”
尽量放缓了语气，可却还是难改一贯的命令口吻。
门后好像空无一人般寂静无声。
他的指停留在锁上，“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靠在门前的的艾爱猛然抬头，抬起脚便朝着前方跑去，可还还未来得及抬动脚步，身后的老式锁已被沐睿辰一只手弄坏，门被拉开了。
她转过身，看到沐睿辰立在门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很深沉，却又很纯粹。深沉，是因为她始终看不透他。纯粹，是因为她看到他望着他的时候那是纯粹占有的侵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