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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瞧见一个长有两道络腮胡子的年轻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县令陈秉正痛揍了一顿,心里面甚是惊骇。
正当李公公犹豫着要不要出面喝止时,听到动静的县尉已经带着近百土兵围了上来,于是李公公便静立一旁缄口不言,心里面却是感到相当奇怪:为何这年轻人的声音与忠义王竟然如此相似!
“那厮殴打朝廷命官罪同谋反,诺,就是那小子!”
陈义善见县尉带着背弓执刀的一大群土兵前来,立即心下大喜,急忙指着苏临风叫了起来。
县令大人陈秉正看到县尉带兵前来,亦是捂着腮帮子挺起了胸膛,一边吩咐县尉速速拿人,一边冲着苏临风咬牙切齿地骂道:“待会儿就让你小子知道知道本县的厉害!”
躺在床上的陈有德也是悄悄地裂嘴笑了笑,知道那小子要倒大霉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诈得那小子多少银两。
既然已经动手,苏临风也就作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一抬头竟然发现上次在蝙蝠关外负责监军的李公公出现在旁边,这才惊讶地叫道:“咦,李公公为何会在这里啊?”
李公公在后面就是因为听到前面好像忠义王的声音才出来的,只是发现这年轻人并非苏临风,故而未曾开口。
如今听那年轻人张口叫出了“李公公”三个字,李公公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寻常小民怎么可能会认得出常在深宫的咱家?
“可是,可是忠义王么?”李公公惊喜地盯着苏临风试探着问道。
“苏某已经不是什么忠义王了,对了,镇东将军他们还好吗?圣上有没有派人护送东犁大单于安全回去啊.”
“老奴参见忠义王,天幸老奴真的碰到了忠义王!”
李公公听那年轻人如此一说,立即疑虑全消,扑通一声跪在了苏临风的面前,心里面却是惊喜万分--怪不得其他人找不到忠义王的下落呢,原来忠义王竟然乔装易容了!
“什么,忠,忠义王?”刚刚扬眉吐气、准备动刑解恨的县令大人陈秉正突然看到这一幕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牧官忠义王驾临此处,兀那小小县令还不跪下迎驾!”
李公公刚才已经知道了这县令与忠义王竟然发生了冲突,故而冲着陈秉正大声喝道。
“这?下,下官参见忠义王!”陈秉正哆嗦了一下,立即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频频磕头,“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王爷,下官罪该万死!”
本来气势汹汹带领土兵就要拿人的县尉见状,稍稍一怔也是赶快带着麾下众人惊骇后怕地跪在旁边口不敢言--幸亏晚来一步,否则的话本县尉岂不要惹下大祸?
“这这这.”陈义善原本打算看笑话呢,没有想到那年轻人竟然是什么王爷,一下子感到脊背发凉,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看到陈义善吓得傻呼呼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偏偏不知下跪,陈秉正心里面就窝了一肚子火:要不是那个刁民王八蛋,本官怎么可能会冲撞王爷啊!
于是陈秉正指着陈义善厉声骂道:“该死的狗东西,王爷大驾在此,还不速速跪下!”
“哦,是是是.”陈义善见主宰一方百姓生死的县令大人称其为“该死的狗东西”,心里面更加惊慌失措,这才胆战心惊地跪倒在上。
“李公公快快请起!”苏临风上前一步扶起了李公公,对于其他人倒是看也懒得看上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陈有德的床边。
苏临风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陈有德。
“小民,小民给王爷磕头了,小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陈有德见自己想要讹诈的年轻人竟然是个什么王爷,连县令大人都跪地相迎,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惊恐万状地挣扎着叫了起来,“小民家穷,为了弄些银子所以打算讹诈些钱财,没有想到竟然冒犯了王爷,小民恩将仇报求不是人,求王爷高抬贵手饶小民一次吧.”
“兀那县令可听清楚了么?”
苏临风转身走到陈秉正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秉正,“此案其实颇为简单,那老匹夫父子说苏某纵马撞伤了他,你完全可以推理查验,若是快马撞伤至少要有被撞之伤与摔倒之伤,或者说可以模拟一下.”
“是是是,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失察,”陈秉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下官断案不明、罪该万死!”
“断案不明只是失职失察算不上大罪,但你所说的那句‘既然不是你撞的你为何去扶’才是该死之罪!”
苏临风指着陈秉正说,“苏某如果把你这狗官打断四肢扔到街上进行乞讨,肯定会有人动了恻隐之心而施舍于你、帮助于你--若是按你所说,他们一旦怜悯救助于你就是伤你之人,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
陈秉正无言以对只是磕头求饶个不停。
“罢了,速速升堂再断此案,苏某要看看你这厮究竟是如何充当百姓父母官的!”
既然苏临风这样说,陈秉正只好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坐到堂上重新问案定罚。
陈有德父子知道这次在劫难逃抵赖不过,于是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承认自己是见财起意、恩将仇报。
“大胆刁民,为了诈钱财竟然昧着良心恩将仇报,不但有伤良俗更是有违王法!”
陈秉正一拍惊堂木,“依据大晋王法律条,本官判决尔等父子刁民皆重杖五十、拘牢三年!”
“大人饶命啊,小民年迈体弱,五十杖下去肯定只剩半条命!”
“大人千万开恩,小民若是入牢三年,孩子他娘肯定难守空房弃家而去啊.”
陈有德、陈义善父子两个悔不当初、声泪俱下地连连磕头请求饶恕或者是从轻发落,表示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讹诈于人。
县令大人陈秉正心里面恨死了他们父子两个,怎么可能会从轻发落,故而义正辞严地果断拒绝。
陈有德、陈义善他们见县令大人一脸的冷若冰霜,而那个什么王爷倒是面带微笑,于是转而请求苏临风高抬贵手饶了他们。
“五十杖下去真的会要你半条老命?入牢三年真的会让你老婆弃你而去?这,这是真的么?”苏临风看了看他们两个,一脸认真地问道。
“是啊,王爷就高抬贵手饶了小民吧!”
“王爷开恩,小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民若是入监三年,小民的老婆肯定会跟人家远走高飞的啊.”
陈义善更是跪在地上、以膝当步挪到了苏临风的跟前,一脸追悔莫及地苦苦哀求着。
“啧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确实太可怜了哇!”
苏临风摇了摇头一脸同情地伸出了四个指头,“这样吧,苏某送给你们父子四个字!”
四个字?那肯定是“饶尔一次”或者是“从轻发落”甚至是“下不为例”啊!
陈有德、陈义善抬头看见苏临风一脸的同情怜悯之色立即是心下大喜,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是心肠太软,于是就更加卖力地痛哭流涕表示痛改前非、重新作人云云,请求宽宥处理。
“这四个字是,”苏临风把四个手指伸到了陈有德的面前,缓缓地说道,“罪,有,应,得!”
“啊!”陈有德父子两个一下子傻眼了。
“当然了,苏某也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毕竟你这厮年纪轻轻若是入牢以后老婆跟别人跑了的话,苏某确实是于心不忍!”
苏临风走到了陈义善的面前,很是同情地看着陈义善,“苏某决定发发慈悲之心,送给你另外四个字!”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开恩!”一听说苏临风对他要发发慈悲之心,陈义善立即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脸期盼地抬头等待着苏临风开口施恩。
“啧啧,老婆一跑家就散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确实太惨,苏某决定送你另外四个字,”苏临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陈义善,慢腾腾地说了四个字,“那,就,对,了!”
陈义善脸色煞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恩将仇报之人最是可恨,别忘了苏某曾经给过你们机会!”
苏临风再也不肯低头多看陈有德父子两个一眼,笑着说道,“苏某心本善良,但是看到你们两个这个熊样儿确实是让人非常开心!”
陈秉正见状,立即喝令衙役把陈有德他们两个执行杖罚,然后拖走收监--至于他的腿伤么,就让他在牢里慢慢将养吧!
“既如此,苏某告退!”苏临风看着陈有德、陈义善两个恶有恶报以后,冲着李公公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忠义王且等一等,老奴有要事禀报。”李公公见苏临风转身就走,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圣上与文武百官都盼望着忠义王早点儿回去.”
原来,苏临风交出御赐之物断然离开时的种种异象让大晋君臣甚感不安,只怕苏临风真的带走了大晋的王气,于是一番计议后还是决定要请苏临风回朝为好。
只是苏临风偏偏性子倔强不宜下旨强令,圣上便派出了差不多所有与苏临风稍有交情之人到处寻找苏临风。
没有想到李公公正好在这姜柠县与之相遇,故而李公公再三恳请苏临风回到洛阳。
“真是非常抱歉哪,李公公,”苏临风冲李公公拱了拱手很是客气而又果断地说道,“苏某一言既出绝无反悔之理,多多见谅!”
李公公见苏临风如此固执,也只好长叹一声拱手作别.
“走吧,婧儿!哈哈,今天的阳光怎么格外明媚了一些啊!”苏临风回到那座酒店里,很是开心地牵起娇妻韩玉婧的纤纤素手走了出来。
“小书生去时一脸的愤恨之色,为何现在这么开心呀?”韩玉婧看到苏临风神采飞扬的样子,也是不由得笑靥如花地问道。
“哈哈,看到恶人自有恶报,苏某深感痛快开心!”
苏临风与韩玉婧各骑骏马一边慢慢前行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哈哈,陈义善那厮最后还说什么,说他若是入狱三年的话,他老婆肯定会弃他而去、会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的!”
苏临风讲到最后再次哈哈大笑,“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啥人找啥人哪!当时苏某真想告诉他,说苏某若是入狱三年的话,苏某的娇妻婧儿一定会忠贞不渝地等上三年的!”
“小书生你错了!青春苦短、岂能浪费?若是小书生你真的入狱三年,婧儿最多只能等你一个月而已,绝对不会等你那么长时间的!”
韩玉婧见苏临风一脸得意的样子,立即俏脸一沉正色说道。
“嗯,为什么啊?”苏临风很是不解地看着韩玉婧。
“嘻嘻,”韩玉婧见小书生一脸的惊诧之色,这才格格地笑了起来,“因为婧儿就是劫狱也得把小书生尽快给救出来呀!”
“你?哈哈哈哈!”
苏临风见娇妻婧儿如此调侃自己,骑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一般樱唇娇艳、楚楚动人,立即抬手往前一指,“既然青春苦短、不能浪费,那么前面就是一家客栈,婧儿赶快过去开间上等客房,速速沐浴后到床上静候苏某--苏某说什么也不能让娇妻虚度青春哪!”
韩玉婧抬头一看,发现前面数里之外隐隐约约确实就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客栈,不由得俏脸一红,不敢继续调侃小书生,急忙低头催马超过了苏临风,避免让小书生看到自己尴尬害羞的样子。
“哈哈,这还没有过午呢婧儿就真的急着要前去开房沐浴啊?是不是早了点儿啊婧儿?”
苏临风见韩玉婧催马跑到了自己的前面,明明知道婧儿不过是害羞而已,却偏偏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叫道。
“小书生你真坏!”韩玉婧听了苏临风的话以后只好提缰勒马,一脸娇羞地回头嗔怪道。
“当然,人家客栈又没挂牌说时不过午不迎客,婧儿怕什么嘛?”
苏临风最是喜欢看到婧儿轻嗔薄怒的娇俏模样,于是故意继续逗她说,“婧儿快去啊,**苦短,再过十多个时辰天都亮了!”
“小书生你.”韩玉婧羞得霞飞双颊、俏脸绯红,扬起马鞭作势去打苏临风。
二人四目相对,苏临风发现一脸娇羞的婧儿就像新婚那晚一样樱唇水润可人、美眸流波泛彩,不由得心中一动,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了一些。
“这几天太累了,要不,就在那家客栈歇上半天也好,”苏临风急忙正色说道,“也不差上这点儿时间,明天再赶路也行!”
韩玉婧却以为苏临风还在故意调侃自己,于是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啧啧,”苏临风见状知道韩玉婧误会了自己的真正用意,只好摇了摇头,“这次不是开玩笑,而是,而是苏某确实深深地感到春暖花开、河开燕来,确实不能辜负了你我的大好年华!”
见韩玉婧脸儿红红地更加不肯开口,苏临风搓了搓手稍一思忖,只好将身一纵凌空而起,一下子坐到了韩玉婧的身后,轻轻搂住了韩玉婧的娇躯。
“婧儿.”两人同骑一匹骏马,苏临风从后面搂住了韩玉婧,闻着娇妻身上那种淡淡的、熟悉的、令人陶醉的体香,抚摸着柔若无骨的温香软玉,苏临风顿时心跳得就更加厉害了。
“嗯.”韩玉婧粉颈感受到小书生呼出的热气,知道小书生这次不再是调侃自己,不由得嘤咛了一声更加害羞了,“小书生,现在,现在天还没有黑呢。”
“为什么非要等到天黑?历朝历代的王法律条上都没有规定夫妻之间非要等到天黑才能温存缠绵嘛!”
苏临风做事向来率性而为、不守陈规,很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韩玉婧娇躯微微一颤低下粉颈,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走吧,就那家客栈了!”
苏临风再不多说什么废话,立即跃回到自己所骑的那匹马背上,一夹马腹迅速疾奔而去.
韩玉婧抿了抿了樱唇既羞且喜地看着苏临风匆匆而去的背影,立即催马跟了上去。
“掌柜的,开一间带有浴室的上等客房!”
苏临风赶到那家规模虽然不是很大、却是相当干净整洁的客栈以后匆匆叫道。
“哟,真是非常抱歉哪,这位客官,”客栈掌柜的脸上堆着笑对苏临风拱了拱手,“最后一间上等客房刚刚被那位姑娘订了去啦!”
“一间也没有了么?”苏临风皱了皱眉头很是失望--婧儿最是喜欢干净,没有浴室肯定是不行的。
“抱歉抱歉,这位客官其实再早来一步的话就赶到了那位姑娘的前面!”掌柜的见苏临风皱起了眉头很是失望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说道,“喏,就是那位姑娘刚刚订去,要不,客官您找那位姑娘商量一下试试?”苏临风顺着客栈掌柜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从背后看上去一袭素衣、极是高挑窈窕的女子距离自己不过一丈多远,正要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