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4章】重情重义张将军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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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客栈伙计有些颤抖的声音:“里面的客官麻烦你就让一让、另找地方住吧,小栈已经被那位爷给包了!”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苏某又不短你房钱,你们怎么可以一房两许?”苏临风并不想多事,于是皱了皱眉,“这样吧,别人一间房给你多少钱,苏某明天照数补够就是了!”

    “可是.”

    客栈伙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立即被刚才那个恶狠狠的声音给打断了:“可是什么?滚一边去,我家少爷住个店还要什么房钱!兀那里面的小子快点滚蛋,耽误了我家少爷的事儿小心剥你的皮!”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临风这时才明白客栈是被人强占,于是反而放下心来,“此房苏某已经付过房钱,就算给座金山苏某今晚也概不转让他人!”

    “小子好大胆!”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板竟然被踹得脱离门框倒在了地上,一个五短身材、横眉竖眼的下人很是嚣张地出现在了苏临风的面前。

    苏临风回头瞧了瞧躲在被窝中的韩玉婧,这才一边面无表情地继续扣着衣襟的最后两个盘扣,一边冲着那个矮矮壮壮壮的下人淡淡地说道:“跪下磕几个头,你就可以‘走’着出去了!”

    苏临风语气很是平静平和,丝毫不带半点儿火气,却是特别强调了那个“走”字--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若不赶快跪下磕头求饶的话,只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你他娘的.噗.”

    那个矮矮壮壮的汉子刚刚骂了一下正要挥拳上前时,苏临风扣好盘扣早已一拳砸到那厮的腮帮子上。

    一拳将那厮砸倒在地以后,苏临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朝着那厮身上没鼻子没眼地狠狠揍着--对于这种听不懂人话与道理的畜牲,只有拳脚和刀枪才能让他清醒明白世上还有“善恶有报”这种东西。

    “啊?客官快快住手,你你你惹大祸啦!”门外的客栈伙计见状大惊失色,这才急切地冲到苏临风的身边,带着哭腔儿叫道,“这,这,这会连累我家掌柜的.”

    苏临风也不答话,在那个矮壮下人惨叫声中将其一条腿给用力踩断,这才猛地一脚将他给踢了出去--那个刚才还很是嚣张的下人佝偻着身子惨叫着在地上滑出了门外。

    “滚!”苏临风冲着那个客栈伙计瞪眼喝了一声,那伙计这才战战兢兢地跑了出去。

    苏临风抬脚迈步挡在了门外,借助外面灯笼火把的亮光看到十多个军中健儿打扮的汉子听到动静已经从木梯上咚咚地跑了上来。

    躲在被窝中的韩玉婧见室内无人、苏临风又挡在门口,这才极是麻利的穿好衣衫手握剑柄站在苏临风的身后。

    “哎呀呀,阿六的腿被他给踩断了.”那个被苏临风踢到楼栏边的汉子见同伴们蜂拥而来,这才咬牙切齿地抬手指着苏临风叫个不停。

    那十多个汉子虽然提刀执剑地冲上楼来,但他们并没有鲁莽动手,而是仔细瞧了瞧满脸是血、左腿反向曲折“阿六”,再看了看斯文儒雅、并无刀枪在手的苏临风,皆是面露迷惑之色。

    很显然,颇为壮实有力且有武艺在身的“阿六”竟然被一个赤手空拳、书生模样的人给揍成了这个模样,让那些人很是震惊难信,知道对方绝对是身手不凡,故而他们并没有立即动手。

    “阿六的腿是你给打断的?”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很是魁梧的汉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苏临风。

    “没错,”苏临风点了点头,“是他无礼在先,而且是踹门而入的!”

    “嗯,好,好!”那个汉子见苏临风敢做敢当、面色平静,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你身手不错,不过你不怕王法酷刑么?”

    “怕!”苏临风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

    “信不信王某让人到县衙说上一声,那县令马上亲自带人前来抓你进牢、大刑侍候?”那个自姓姓王的汉子盯着苏临风。

    “不信,苏某并无有违法度,是他强闯进去的。”苏临风指了指断腿的那个汉子,表示自己并无过错、不惧王法。

    “好!真要是有种的话你别跑,最迟明天早上便教你见到功效!”那个汉子只恐自己这十来个人是万一不是对手,故而如此说道。

    “绕了半天原来是想要激将苏某待在这里啊,”苏临风笑了笑,“放心吧,黑灯瞎火的苏某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那县令带人前来!”

    “好,好,是个男人、是个汉子、是人生父母养的话就请言而有信,明天给你见官定罪!”

    那个姓王的汉子这才让人抬着受伤的同伙迅速退下楼去。

    “王大哥你,哎哟哟,你为何不让人动手直接打杀那厮啊?”离开了那座小楼,阿六埋怨道。

    “嘘--小声点儿,”姓王的汉子冲阿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门儿说道,“阿六你今晚能够保得小命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可知道刚才打你的那人是谁么?”

    “是谁?”阿六忍着疼痛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还能比少爷厉害不成?”

    “苏临风!”姓王的汉子诡异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苏,苏临风?”阿六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真,真的是苏临风那厮么?这下可真是太好了,老爷又要升官发财啦!”

    王姓汉子一边吩咐其他人带阿六寻医治伤,一边急匆匆地走到了另外一间上等客房里。

    只是,从那房间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女子似痛似爽的呻吟声让他不得不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门在旁边搓着手踱来踱去,不敢冒昧上前打扰,也不敢擅自作主。

    过了一会儿工夫,听到里面传来嬉笑的声音,王姓汉子这才轻轻叩了叩门。

    “草,这么晚了什么事儿?”里面响起一个公鸭嗓子不耐烦的声音。

    “禀少爷,属下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请少爷定夺,属下发现苏临风那厮就住在这家客栈里!”王姓汉子声音虽小,却是掩藏不住惊喜讨好的声音。

    “什么?此话可当真么?”房门很快被一个通房小丫环打开,一个脸色苍白、双眼泛肿的年青男子坐在床上问道--床上被窝中的女子似乎对被人打扰很是不满一般小声咒骂着。

    “千真万确,那厮把阿六的腿都给打断了,属下现在已经设计稳住了那厮,至少今夜是不会跑的。”

    “速速写信放回信鸽,让家父尽快赶来!快去办吧,不得有误,事成之后少爷我赏给你八个江南美女!”公鸭嗓子的少爷一脸认真地鼓励道。

    “谢少爷,属下这就去办!”王姓汉子立即躬身道谢、转身出去.

    苏临风站在外面看着那些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屋。

    “还好,只是门轴脱臼而已,装上以后还能挡个阿猫阿狗的!”

    苏临风搬起倒在地上的门扇,对准门臼重新安好,一边洗手一边对韩玉婧苦笑道,“在这乱世之中什么事儿都能碰上,好在他们晚来了一会儿,否则的话才真是扫兴呢!”

    “小书生,婧儿以为那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报官,”心细如丝的韩玉婧抬手撩了下秀发,“他们人多势众又执刀带剑的,根本没有必要请县衙助力。”

    “呵呵,婧儿言之有理,姓王的那厮初见苏某时骇然一愣,后来却是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想必肯定是已经认出了苏某,”苏临风点了点头同意韩玉婧的看法,“至于报官么,只是激将苏某留此不跑之意!”

    “嗯,如果不是已经认出小书生、非常清楚小书生的脾气禀性的话,他绝对不会用这等激将法来留住小书生的,”韩玉婧细眉微皱,“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做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呀?”

    “呵呵,还是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却也不能纵容坏人行恶作孽,管它呢,时辰不早了,赶快歇息吧!”苏临风宽慰道。

    “嗯,好歹这次你我在一块儿,有什么事婧儿与小书生一齐来扛!”韩玉婧解下佩剑,再次宽衣上榻。

    一夜安然无事,等到天色微明,苏临风和韩玉婧刚刚穿衣起床、洗漱完毕的时候,突然看到外面火光冲天、听到四下传来极是嘈杂的声音。

    “呵呵,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苏临风摇了摇头苦笑道,“看外面那动静绝对不是小小县衙人手能够摆出来的架势啊!”

    “嗯,应该是驻守一方的大晋府兵,”出身将门的韩玉婧透过窗口向外瞧了瞧,“走吧,婧儿的冷焰玄光不惧刀枪水火,可与小书生在箭雨刀枪中安然冲出去。”

    “这次恐怕不一定会是刀枪箭阵呐.”苏临风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外面整齐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火把的亮光更是照得小楼前后皆是亮如白昼一般。

    很显然,无数府兵精锐已经把这家客栈完全给包围了起来。

    “苏临风快快出来受死!”客栈的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叫声。

    韩玉婧只怕小书生一出门就遇到箭矢如雨而猝不及防,立即快步闪身到苏临风的前面,右手一掐法诀,那道霞光艳艳的光轮马上将他们两个笼罩了起来。

    苏临风并没有拒绝娇妻的一片好意,这才打开房门与其一块并肩而出。

    客栈楼下果然是密密麻麻的大晋府兵,数百弓弩手个个扣箭在弦、待命而动!

    “呵呵,本将军知道你这厮身怀异术,可是这次你却必须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

    客栈外十多丈远的官道上,一位明盔亮甲威风凛凛的将军端坐马上手抚短须很是自信地冲着远处的苏临风高声叫道--此人正是镇东将军张超群的麾下将领王忠信。

    “王忠信,你,你这厮竟然.”苏临风一眺之下立即是大惊失色、怒火中烧。

    因为,王忠信的身前是十多只载在马车上的囚笼,囚笼内的男男***皆是须发蓬乱,只有脑袋露在囚笼的外面,而且旁边都有一个手执鬼头大刀的刽子手作出随时准备砍人的架势。

    而那些囚犯正是袁方老将军的一家!

    “义父!”韩玉婧颤抖着失声叫了出来。

    “慢着!尔等胆敢轻举妄动他们这些人顷刻之间脑袋全部落地!”

    王忠信为了震慑苏临风夫妻两个,将手一指囚笼,“先把袁方那厮的长子袁汉飞给本将军砍了!”

    锋利的鬼头刀一闪,袁汉飞的脑袋立即应声而落,一腔热血喷溅得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吾儿汉飞.”袁方老将军目睹长子脑袋落地、就此永别,不由得老泪纵横,凌乱蓬松的白发在晨曦火把的亮光中格外刺眼。

    袁汉飞的母亲见爱子饮刃而亡则是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再敢妄动袁老匹夫一家这就全部完蛋!”王忠信见苏临风和韩玉婧的身体在楼上晃了晃,马上厉声威胁道,“不信的话不妨放马过来试试!”

    看着昔日的镇国将军袁方这么大年纪了却被囚在笼中白发凌乱、面庞消瘦,苏临风的心头一阵抽搐;再看到曾经与自己并肩策马前往北邙山的袁汉飞竟然身首两处,苏临风的双拳握得格格直响却是不敢凌空扑去诛杀王忠信。

    韩玉婧则是美眸圆睁、清泪直淌,右手虽然是紧紧地握住了剑柄,一样是不敢擅动,只怕自己的冲动鲁莽给义父一家带来灭顶之灾。

    “王忠信,袁老将军他犯了何错,竟然罪至如斯?”苏临风冲着王忠信大声喝问道。

    “不肯配合朝廷捉拿苏临风,仅此而已!”王忠信轻描淡写地坦然以告。

    “那么苏某又有何罪,需要尔等煞费苦心地劳师动众、赶尽杀绝?”苏临风想到前段时间金啸天也要千方百计的追杀自己,不由得很是愤怒。

    “所有利器良将要么为吾大晋所用,要么销毁杀之,绝对不可能以妇人之仁便宜了叛贼赵臬他们!”王忠信朗声作答。

    “苏某从未效力于赵臬他们,更没有对大晋朝廷作出任何伤害之举,为何要如此逼迫苏某?”苏临风勃然大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异术却不能为大晋朝廷所用,那么就只能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留下隐患!”

    王忠信倒是坦言无讳,“其实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苏临风你只有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既如此,诛杀苏某一人即可,为何要累及无辜之人?”苏临风很是愤怒地质问道。

    “为保大***山社稷,何虑其他!”王忠信右手一挥,“速速抬法笼过来。”

    王忠信话音刚落,几个士卒健儿立即抬来一座栅栏铁笼放在了苏临风所在的木楼下面。

    苏临风睁大眼睛仔细看去,心里面更加惊骇不安了。

    因为那座漆黑泛光的栅栏铁笼极像自己与镇东将军张超群初次见面时,张将军误会之下囚困苏某的佛门之宝--那罗法笼!

    那罗法笼不但极为坚固,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地铸有许多梵文咒语,当初苏临风被关进去时耳边隐隐约约似有铮铮的梵音绕耳,别说想要用力破笼而出,纵使元神亦是不能脱离那罗法笼。

    “那罗法笼本为镇东将军之物,何故在汝之手?莫非.”惊愕之下苏临风脱口问道--苏临风坚决不肯相信张超群会派出部下捕杀自己,更不相信忠厚耿直的张将军他会行此下作之计!

    “哈哈,你这厮果然甚是好眼力,竟然还认得那罗法笼,”王忠信得意地笑了笑,“此佛门之宝虽然已经易主,却仍然属于镇东将军!”

    “你?”苏临风听王忠信如此一说背上顿时升腾起一股凉意。

    “哼哼,张超群那厮已经不再是什么镇东将军了,”王忠信得意地笑了笑,“如今王某才大晋的镇东将军!”

    “无耻小人!张将军他现在何处?”苏临风厉声问道。

    “张超群不听吾言、不懂得审时度势诱杀你这厮,现在已经被褫夺兵权、解甲归田了!”王忠信抚须笑道。

    “你这厮名为忠于大晋,实则在毁大晋的根基;身为张将军的麾下旧部却如此忘恩负义,苏某必斩汝头!”苏临风站在木楼之上怒喝道。

    “呵呵,不错!张超群那厮正是王某向朝廷揭其不忠而被圣上削职为民的!”

    王忠信冷笑着话锋一转,“苏临风你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休再替他人操心--再不主动自投罗网、进入那罗法笼,袁方全家的脑袋顷刻落地!”

    苏临风见王忠信就要抬手下令,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好表示屈服。“婧儿与小书生一块进去!”韩玉婧只怕苏临风进入那罗法笼以后被王忠信下令万箭齐发射杀苏临风,于是立即伸手挽住了苏临风的臂膀,用冷焰玄光护住了对方。“那罗法笼乃是佛门之宝易进难出,婧儿切切不可意气行事!”苏临风一把推开了韩玉婧,将身一纵从楼上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