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6章】苏韩氏偶遇强对手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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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军大帐外的空地上人山人海,在密密麻麻的将校士卒们的注目之下,慈念天像提条死狗一样把张爱民掂到篝火旁边丢在地上,然后讨把小刀忙碌了起来。

    滴米未进、腹中空空的慈念天胃口相当不错,也并没有把张爱民先放血断气,而是颇为娴熟老练地在其左臂关节处轻轻一切,一条血淋淋的前臂便被他切了下来放到了火上。

    稍稍烤了片刻慈念天就蘸盐佐酒、大快朵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在张爱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慈念天先后以很是熟练精湛的刀法把张爱民的四肢给卸了下来稍稍一烤便蘸盐佐酒、撕啃而食。

    淋漓的鲜血、无助的惨叫与弥漫的烤肉气息让在场的将校士卒们虽然胃中翻腾干呕但心里面却是感到颇为解恨--纵容胡人吃人的张爱民理当享受这种待遇!

    “苏临风,张某在十八层地狱里面等着你!”张爱民用最后一丝气力冲着苏临风叫了一声。

    “呵呵,那你下去时不妨转告阎君,让他在泥犁地狱中给苏某留个位置好了!”苏临风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说。

    “诸位兄弟是否认为本将军此举过于残忍?”

    苏临风抬头扫视了一圈,“天帝与佛祖共同承认与安排的那十八层地狱有拔舌炮烙、油锅刀山,刀锯磔刑、血池蒸笼,可远比这残忍多了!如果由苏某来掌管三界的话,呵呵,苏某一定会把那十八层地狱现于世人,而不是等到最后的清算!”

    说罢这些,苏临风再指了指慈念天与张爱民,很是深沉地补充说:“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相信泉下确有十八层泥犁地狱的话,他们两个极有可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正在刀割人肉、佐酒而食的慈念天听到苏临风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浑身颤动了一下丢掉了手中的短刀,刹那间泪流满面!

    “苏将军你这话何不早说啊,慈念天要是十年前闻君此言、知道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慈某宁愿古佛青灯、终生食素也决不会以人肉为食的!”

    慈念天仰天流泪喃喃自语,“可惜慈某与绝大多数世人一样无视天良、不畏地狱,这才恃无忌惮地走到了今天.”

    双目流泪、至死方悔的慈念天再也没有心思啖食酒肉,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于是迅速抓起刚刚丢下的短刀朝脖子抹去,想要避免承受死前折磨。

    只可惜苏临风对此早有安排,旁边的一个心腹侍卫眼明手快迅速上前一脚踢飞了慈念天手中的短刀。

    “你这厮吃人甚多,一刀毙命你不觉得太便宜了么?”苏临风冲着慈念天摇了摇头,“如果真有忏悔改过之心,那就等下辈子吧--来人呐,将这厮拖出去营外,乱刀分尸.”

    处理了张爱民与慈念天以后,苏临风这才回到中军大帐,与将校们共商明天与胡人的对阵之计.

    在苏临风召集麾下众将商议对敌之计的时候,城内的胡人同样正在琢磨着对策。

    此次右谷蠡王奉东犁大单于之命率领十万精锐骑兵突入晋境当然不是为了全力帮助晋仁宗进行平叛的。

    对于赵国胡人来说,晋仁宗与苏临风他们双方尽快拼个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结局,那样的话赵国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故而当晋仁宗所派的慈念天被韩玉婧生擒活捉而去的时候,那些盘踞在城内的十万虎狼之师才会眼睁睁地坐视不管,并没有派出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兵力进行出击。

    右谷蠡王召集众千骑长商议了片刻,一致认为应当向苏临风示好和谈、相安无事,且等苏临风与晋仁宗他们分出高下的时候再作打算。

    更何部况曾经生擒东犁大单于的苏临风在赵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多少猛将愿意与苏临风刀枪相向。

    可惜的是,这次与右谷蠡王一块率军前来的还有东犁大单于的小女儿东犁寒香。

    正当右谷蠡王准备令人给苏临风写信一封表示赵国无意偏袒晋仁宗、也就是没有打算与苏临风刀兵相见的时候,年方一十七岁的赵国小公主东犁寒香走了进去。

    东犁寒香坚决反对还没有挫伤苏临风的锋芒锐气就休兵议和。

    右谷蠡王知道这个小公主对于曾经生擒其父的苏临风最是痛恨,耐心向东犁寒香讲了许多大道理,表示苏临风身怀异术很是厉害,根本没有必要与其一争长短等等。

    无奈右谷蠡王的话不但没有打消东犁寒香的执意一战,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复仇与好胜之心。

    “区区一介柔弱汉人又能强到哪里去?最多不过会使些诡计伎俩罢了!”东犁寒香秀眉一扬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妨送书一封邀其只身前来,看看他可有那个胆量没有!”

    东犁寒香告诉右谷蠡王说,十万赵国精锐骑兵若是连一区区汉人小贼都心存畏惧的话,还何谈据其江山、入主中原?右谷蠡王不必怕他,苏临风那厮若胆敢只身前来的话,本公主自会让他甘拜下风、跪地求饶!

    见甚得大单于宠爱的小公主执意如此,再加上这个东犁柔然从小跟随异人修习武技法术颇为不凡,右谷蠡王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只好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正当苏临风所率的大军准备起寨拔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骑胡人飞马而来,手中高举书信一封。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胡人的那封信很快就送到了苏临风的手中。

    苏临风抖开信纸认真瞧了一遍,便吩咐传于众将过目.

    “这怎么行!万万不可!”赵青山刚刚看完胡人之信立即叫了起来,“将军作为大军主将,岂何只身冒险?”

    “对啊,若是想谈,也应该是双方主将阵前相议,或者是让那右谷蠡王前来,岂能让一方主将只身前往城中!”赵青山也叫嚷了起来。

    帐内将校们纷纷开口坚决反对,只有韩玉婧抿着樱唇默不作声,心里面知道小书生这次是绝对会只身前往胡人大营的。

    因为,那封信中除了再三表示绝对没有与苏临风刀兵相向的意思、绝对不会趁机为难苏临风以外,还提出了两个让苏临风难以回绝的地方---

    其一,苏将军若愿亲来城中相会举杯而谈,则十万胡人精锐铁骑的去留问题一切皆可商量;

    其二,苏将军如若无胆敢来而率兵相攻的话,他们一定会在城头上安排下数千百姓的头颅迎候苏将军!

    “多谢诸位的一番好意,”苏临风冲麾下众将拱了拱手,然后反问道,“那胡人凶悍残忍、如狼似虎,若是苏某不去的话,他们当真把数千百姓押上城头,到时吾等当如何应对?”

    “这个?”赵青山咬了咬牙,“大不了到时攻下城池,把那些胡人全部砍杀殆尽,为死去的百姓们报仇雪恨!”

    “对,赵将军言之有理--就算苏将军不去,那些百姓们也会被胡人给吃掉的!”

    “苏将军切切不可心怀妇人之仁,自古以来皆是心慈不领兵、仗义不养财,将军肩负扫平天下的重任,又何必拘泥于这一点儿.”

    苏临风麾下的将校们坚决反对苏临风不顾大军安危而只身前往胡人大营,毕竟作为大军主将坐镇帐中运筹帷幄才是上上之选。

    “苏某之所以追随效力于赵天王,就是看到赵天王与晋帝不同,确实是以天下苍生为重的,如果不顾百姓死活的话,就算夺了大晋的江山王位又有何益?”

    苏临风仰天长叹一声,“苏某若死自由他人代为掌军即可,而苏某不去的话,到时率兵攻城必然会面对城上数千百姓颈悬刀剑之境!与其那样还不如苏某提前去会一会那个右谷蠡王!”

    “可是,万一那些胡人布下弓弩手无数,将军岂不是如虎如笼啊!”烟玲珑知道主将苏临风是有异术在身,但他面对无数弓弩手时肯定也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不是万一,而是一定!”季钟玑也是坚决反对苏临风只身前去冒险。

    “算了,与其率军攻城时投鼠忌器还不如苏某提前解决之!”苏临风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众将听令、吾意已决。本将军不在营中时可由烟将军代替苏某,且等金将军率军归来时再一块合力剿杀胡人!”

    “末将韩玉婧愿与将军一道前往!”韩玉婧虽然口称“末将”,但语气里面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是抱拳躬身但一双似水美眸却是极为坚定地与苏临风对视着。

    “这个?”苏临风瞧了瞧韩玉婧的眼神就知道婧儿心意已决,就算自己不肯答应,到时她也肯定会违令前往的。

    想起当年在栖雁城苏某被伏鹿蹬天所擒时,婧儿甘愿冒着军法斩首之险也要出城相救,于是苏临风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不怕死的话你就一块随同前去吧!”

    众将见他们夫妻两个心意已决执意前往,佩服之余颇感惋惜--他们两个武艺再高再厉害,也绝对不是十万虎狼之师的对手啊!

    “烟将军,苏某去也,”苏临风冲着烟玲珑拱了拱手,“切切记着,金将军未率大军前来时绝对不可冒险攻城!”

    说罢,苏临风再冲其他众将拱手一圈:“诸位,苏某夫妇若有不测,到此就麻烦诸位砍尽胡人,为苏某夫妻两个报仇雪恨了!”

    在场的众多将校当然明白苏将军贤伉俪此去绝对是九死一生,由于军令如山、将命难违,他们一个个亦是不敢开口再行劝阻,只是尽力忍住不掉眼泪,目送苏临风与韩玉婧并肩出帐而去。

    看着苏临风与韩玉婧各骑一匹良驹快马并肩驰骋,送到营外的众将一个个摇头叹息不已。

    很显然,就区区他们两个进入牢踞城内的十万精锐胡骑之中,绝对是极难再有回返之理的!

    烟玲珑与季钟玑则是面面相觑,心里面盼望着他们夫妻此次能够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诸位将军,”暂代苏临风主将之职的烟玲珑回帐以后立即下令说,“各整所部兵马严阵以待,苏将军夫妻两个进城以后一个时辰若是不见回返的话,吾等就拼将一死杀进城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对,只他那些胡儿胆敢谋害苏将军贤伉俪,这七万手足袍泽就与他们同归于尽!”

    “好!若是其他人为统兵主将的话,肯定会派麾下将军代为前往商谈,只有苏将军身先士卒肯入虎穴!本将军这就回头准备攻城事宜!”

    苏临风麾下的将校们纷纷摩拳擦掌,表示愿意拼死一战.

    “婧儿你这又是何苦呢!”远离营寨以后,苏临风扭头劝说韩玉婧,“对了,到时婧儿你在城外等着为夫就行,不必两个人一块进去的!”

    “小书生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呀!”韩玉婧毫无惧色,反而是一脸笑意地对苏临风说,“到时婧儿用冷焰玄光护着你我,说不定还能擒贼擒王、不战而胜呢!”

    “不一定啊,婧儿,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儿,为夫认为他们绝对不会用寻常暗伏刀斧手、弓箭手那一套,说不定亦有异士高人在营!”苏临风倒是并没有太过于乐观。

    “嘻嘻,小书生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了呀!”韩玉婧扬了扬下巴,“至少到目前来讲,婧儿的冷焰玄光除了烟玲珑的飞香之术以外,还没有碰到过克星对手!”

    “可是为夫心里面怎么老是忐忑不安,担心这次进入胡人大营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高人哪!”苏临风摇了摇头,很是凝重地回答说。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城下。

    “兀那来者可是苏临风苏将军么?”城头上早有无数弓弩手严阵以待,有人厉声喝问道。

    “既然知是苏某前来,何不早开城门相迎!”苏临风朗声回答说。

    韩玉婧则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只要城上众人稍有风吹草动的话,就立即用冷焰玄光护住小书生与自己。

    右谷蠡王没有想到苏临风夫妻两个真敢一块前来,听到禀报后愕然一愣,然后瞧了瞧旁边的东犁寒香。

    “嗯,苏临风那厮倒也有些胆色!”东犁寒香秀眉微微一皱,“这样吧,你且出城相迎,本公主在此略作准备!”

    右谷蠡王再次提醒了一下东犁寒香,强调苏临风身怀异术,小公主切切不可大意等等,这才亲自出城相迎。

    “呵呵,贤伉俪果然是郎才女貌、夫妻同心,本王在此有礼了!”右谷蠡王虽为胡人但汉家语言倒是说得相当流利,然后冲着苏临风、韩玉婧一摆手,“酒宴已经备好,两位里面有请!”

    “请!”苏临风拱手还礼后也不客气,与韩玉婧一块并肩朝城内而去。

    往日人群川流不息的宽阔大街之上此时竟然空空如也,这让苏临风心里面更是恨意倍增!

    进入城中郡守府内就座以后,苏临风发现除了一些相貌颇为难看的胡人将领在座作陪以外,对席之处竟然有位肌肤如雪、很是秀气的胡人女子--只是那女子明澈的星眸之中丝毫没有温婉之意,反而隐隐透出狂野自信。

    “胡儿男人颇为丑陋,怎么会生出这等秀气的女子啊!”苏临风暗暗感叹道。

    那个颇为秀气的胡人女子秀眉微皱,星眸之间很是冰冷,在对苏临风略略打量了一番后,便开始盯着韩玉婧不肯错目离开。

    “这位女将就是苏将军的夫人么?”东犁寒香眯了眯星眸看着韩玉婧问道。

    “然也!”韩玉婧见那女子颇是倨傲无礼,于是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汉家女子皆是深藏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是抚琴绣花、习练女红罢了,”东犁寒香上下打量着韩玉婧,“这位苏夫人竟然弄把剑带在身上,莫非还会弄刀舞剑不成?”

    “苏韩氏略识一二而已。”韩玉婧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故意找茬儿,于是不动声色地回答说。

    “嗯,原来只是略识一二呀,本姑娘就知道你们汉家男儿本柔弱,女子肯定更是弱不禁风了,”东犁寒香扬了扬秀眉故意大剌剌地瞅着韩玉婧,“既然有缘相遇,本姑娘倒是愿意发发善心教你一二,不知这位苏夫人敢不敢学呀?”

    “苏韩氏虽然只是略知一二,却担心这位姑娘教不了啊!”韩玉婧当然不能坠了汉家名声,知道既然前来此处,回避忍让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故而也是胸有成竹地含笑回答说。

    “放心吧,本姑娘虽然剑法不高,但教你们汉家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东犁寒香扬了扬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玉婧,“也罢,端杯水酒行个拜师礼,本姑娘就教你几路剑法学学!”

    “跟人学艺自当敬酒拜师,”韩玉婧依旧美眸含笑地回敬道,“只是不知这位姑娘喝不喝得起苏韩氏的拜师酒!”“这个简单,”东犁寒香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你我不妨在此拔剑比试几下,也算是给众人以助酒兴,不知苏夫人敢也不敢?”苏临风看到婧儿手抚剑柄翩然起身,知道若是单论武艺剑术的话,婧儿绝对是必胜无异的,但见那个胡人女子好像绝非一介武人的样子,立即惴惴不安地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