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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长的接待厅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期间那位男爵大人用着上位者的语气,却说着很友善的话题。唐吉柯能够感觉到对方话题中流露出的姿态,非常小心的要补救双方的关系。
唐某人感觉到非常可笑,作为神弃者,汤姆跟这位镇长大人没有任何对等的地位存在,即便是利益也完全没有存在的交集。跟地球的现代不同,这个世界正处在阶级分明的封建贵族时代。一名真正的贵族,别说对平民,就是对爵士都有着天然的阶级优势。更别说汤姆这种比平民还要低微一点的神弃者,正常情况下没有任何靠山的汤姆,不可能会令一位男爵作出如此的姿态。
结合最近发生的一些改变,唐吉柯优先剔掉的是自己展露的身手,以及他重来没有承认过的头衔:天命骑士学徒,这两个因素,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令人正视。那么一定是某些方面发生的改变所致,想想汤姆的父亲沃尔森派来的巡查骑士,再想想那天路过的金芒骑士和那辆神秘的马车,唐吉柯觉得这二者必定有某些关联,现在再加上镇长态度的改变,这令他觉得一定是某些有益的改变,导致了汤姆身价的看涨。
“汤姆少爷,菲戈的判决也下来了。这个臭老头从你的商行里抠出来的银币真多,镇上还有一栋小房子是他去年买的,总共的资产贵族院的人还在清算,今天下午应该就有结果了。”在治安官的办公室内,巴里布朗爵士也有了变化。在镇长大人的关照下,他似乎话语的态度更加的热情了。
“那中午之后,波恩,也就是我的那个临时的管家兼管事,他会亲自过去配合贵族院的人交割,就跟我们之前谈定的。每人一份,这是作为神弃者汤姆对你们的帮助表达的谢意。”唐吉柯并不会因为男爵意味不明的示好而沾沾自喜,原本承诺的东西都必须得兑现,否则指不定这些贪婪的家伙们私底下会玩什么花样。
“你的友谊,我跟汤普森神父一直都不曾怀疑。说起来那天你的那个领民的孩子真不幸,汤姆少爷你的手脚够快的,他只要敢当场质疑洗礼仪式,那么那些凶神恶煞的圣骑士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你可能没见识过,我可是没少看过了。”
“他们走了吗?”唐吉柯趁机发问。
“没有,巴尔乔主教大人前天晚上才同镇长大人一起来,他们可不会那么快走。昨晚上的宴会可热闹极了,看得出来他们很尽兴,我听过一些传言……”巴里布朗凑到唐吉柯的耳边,低声说道:“每烧死一名恶魔之子,洗礼神父都会得到一次嘉奖,当然没有人敢在洗礼上动手脚,他们私底下称为撞大运。我以前就听说过,昨晚有名圣骑士喝多了,不小心漏的口风。你可别乱传,我是不会承认的,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唐吉柯微笑着回答:“您觉得我是那种喜欢到处吹嘘的人么?治安官阁下。”
治安官晃悠着脑袋,朗声的笑着:“把自己的身手藏了十年,任人侮辱,如果你这种人都藏不住秘密,那整个大陆都没有秘密了。”说着他夹出一根用乌黑的毛叶皮卷成的卷烟递给唐吉柯:“每一个敢于砍人脑袋的勇士,都应该来一根波库烟,我猜你肯定没试过。”
唐吉柯接过烟:“我早就想试试了,可我的管家警告我没成年的孩子不该抽烟,否则神父大人会来抓的。”
爵士先生听了后放声大笑:“他真的那么说?那个贪婪的萨基尔老头?啊,哈哈哈。他一定还把你当成四岁的孩子来哄骗,这种手段鲁遄镇十年前就不管用了。”
唐吉柯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竹筒,里面燃着一些碳,用来点燃了卷烟然后猛吸一口。瞬间火辣的气味呛满了他的整个肺部,于是神弃者开始激烈的咳嗽着,伴随的是治安官阁下更响亮的笑声。
咳嗽了好一阵之后,唐吉柯才稍微平复了下。烟草味可以在伪装的时候,用来掩盖身上的其他味道,所以唐吉柯必须得学会。虽然在以前他既抽香烟也抽过大麻,但对汤姆这具身体而言还象一名未经人事的女孩,更别说这个世界的烟草的味道,比他想像的要浓烈些,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勇敢的汤姆,哈哈,你第一次杀人都能保持镇定那么久,连我这加料的波库烟都能挺过来。”
唐吉柯抹去眼角的一些泪痕,他装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重新把卷烟放进嘴里吸起来。有了第一次的尝试,这一次的反应要轻许多。他吐着烟雾问道:“昨天那位队长真凶悍,我可差点让他吓死。”
“你是说波尔利多大人么?你可真够胆大的了,那家伙杀人不眨眼。你知道的,这些圣骑士拥有不低的豁免权,他们可以拿着手上的牙签到处戳人,谁要是正好被戳个洞,那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并且还要祈祷自己被戳死,否则他们会把他扔进裁决所的监狱里受尽折磨”
“昨天他可没佩戴骑士阶层徽章。”唐吉柯有预感,这个骑士八成盯上自己了,即便现在没有将来也总会遇上。
“那可是位血腥的银光圣盾骑士,我听随从骑士说他上阵的时候,都是用双手大剑,那些圣盾骑士仗着自己的护盾,总是喜欢用这些大开大合、碰上人就粉身碎骨的武器,可偏偏你就奈何不了他,破掉他们的护盾前,他们已经可以用那些大家伙给你脑袋搬家数次了。”
唐吉柯又一次吐出一口烟雾,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烟草的味道:“只要足够快,也不是没机会的。”
“是这个道理,只要你的身手够快,我想你的话,只要适当训练过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是神速骑士就不行了。”
“哦?为什么?”
“克制啊,看来你的那位老师没给你说过,使用了神风迅手后速度是够快了,但是对护盾的伤害积累却减弱了,这是铁则哦,汤姆。”
“原来如此。”唐吉柯恍然大悟状,艾尔这又是你的谎言的漏洞之一,外来者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