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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偶尔还有隔壁班的同学跑到我们教室门外,指着我好像在说:“那个就是宋小乔,前几年判刑那个强.奸犯的女儿。”
心底最丑陋的伤疤被人揭开,仿佛间又回到了初中时代。
这天中午午休,我在专心在做作业,听到坐在后排的几个同学小声议论,“听说宋小乔为了帮他爸爸赎罪,还去陪那些受害者的爸爸睡觉,听说好多人都睡过。”
“肯定,要不然人家女儿那么小被伤害,凭什么放过她啊?”
“真是看不出来呀,老老实实的外表下面竟然是个婊.子。”
这些话以前虽然听的多了,但到了新环境还有人说,我只感觉写字的手都气得发抖,脸越来越红头越埋越低。到最后,干脆直接趴在桌上,悄悄的抹着眼泪。
正在听音乐的袁放取下耳机,站起来转身吼了句:“都她妈的闭嘴。”便冲了出去。
后面马上有人不满的说:“袁放该不会告老师去了吧?”
“我去,袁放平时都不和其他女生说话,却来帮她说话,这不科学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床上经验丰富,比我们这些没开窍的女生懂得勾引男人多了。”
“啧啧,听说都被人搞烂了,经常都会发出恶臭。”
......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袁放去找了老师,总之下午语文课上,俞老师专门向大家宣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关于散步谣言的相关规定。
并告诫全班同学:“大家既然成为同学,就应该以团结为基准,相互尊重和爱护,这是作为一个中学生最基本的素质。我不希望我们班上出现不团结、随意传播谣言辱骂同学的情况的发生。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被我发现,记过处分!”
我感激的看着俞老师,眼泪夺眶而出。
可到晚自习上课时,我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全是黑墨水。
我把书本和辅导资料全部拿出来,只见今天要交的语文资料上面,被墨水渲得根本看不到字体。作业肯定没办法按时交上了,我默默的把资料收拾好,向袁放开了口:“袁放,等下可以你把资料借给我用下吗?我想手抄这几页。”
袁放拿着资料跑了出去,一会儿功夫气喘吁吁的回来,带给我两张复印下来的资料,说:“抓紧时间写好交吧。”
“多少钱?我给你。”
因为贫穷,我总是习惯别人帮助我时用钱来衡量。
袁放摆摆手,又露出他那排整齐的牙,说:“我在老师办公室复印的,没花钱。”
我知道他在说谎,老师办办公室根本没有复印机,只是不想拆穿。
哪知,没过几天,凡是曾经说过我坏话的那些同学的课桌里,都被倒上了墨水。程度和我一样,陈素素的受害情况更严重,整本资料没有一页是好的。
班上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陈素素的叫声尤为响亮:“操,这是哪个贱人干的?最好自己站出来,被我发现,非得弄死你不可。”
陈素素最近经常围在校门口的小混混走得很近,说话也透着一股大姐大的样。【ㄨ】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把头转向我,指桑骂槐道:“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哪个天天装可怜的呗。”
“就是,自己得罪人被倒了墨水,还想要以牙还牙。”
那天晚上,我在回宿舍的的林荫小道上,忽然被人一把抓了去,不等反应上来就被按倒在树下。根本看不清楚周围是什么人,许多双脚铺天盖地的朝我身上踢过来,翻来覆去被踢了好久,才听到陈素素的声音:“说,墨水是不是你倒的?”
“不是我。”
又是一阵猛踢,“是不是?”
“不是。”
陈素素她们几阵猛踢之后便停了下来,警告我说:“这当给你个教训,明天最好乖乖的把资料买好赔给我们,否则别想在市南中学混下去!”
不用猜,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陈素素故意栽赃给我,先往我抽屉倒墨水,然后再往另外几个人抽屉里倒,以此团结其他人来揍我一顿,发泄俞老师警告她们的不满。
数次被陈素素盯住不放,我有些恼了。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受伤的地方,对陈素素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你还有完没完了?”
陈素素没想到我会不给她面子顶嘴,凑上前来揪住我头发,“怎么,不服?”
“当然不服。”
“那你想怎样?”。
“找个时间我们单挑吧。”说完,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的。
“哈哈哈......”陈素素大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单挑?你,和我?”
“嗯。如果你赢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你输了,我们到此为止,你表妹的仇让大人找我爸报去。”
我确实快要被陈素素给逼疯了,只想找个办法快点解决问题。
陈素素饶有兴致的托起我的下巴,“好啊,星期六晚上8点,光明网吧见,如何?”
“好。”
“不过追加一条,如果你输了,脱光衣服在网吧外面那巷子跑一圈。”陈素素说。
我咬紧牙,“好。”
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我只能赢!
约定好单挑的时间,陈素素她们狂笑着回了宿舍。
我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全身冒冷汗,不得不扶着路边的树蹲坐在花坛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用力按住肚子把头埋在两腿之间。
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袁放匆匆跑了过来,把我背在背上往校外跑,边跑边喊,“宋小乔你忍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瘫软的搭在袁放背上。
医生为我挂了点滴,很快俞老师也从家里赶来,让袁放先回家。待袁放走后,俞老师找了点红糖帮我泡水让我喝下去,又揭开我的被子让我亮出肚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
俞老师笑着说:“没事,老师给你捂下。”
只见俞老师双手用力将掌心搓热,以很快的速度贴在我小腹的位置,说:“这医院现在滴瓶都是塑料的了,要是玻璃的就灌点热水,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俞老师滚烫的掌心贴在我肚子上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噗通的狠跳了下。
那个晚上,俞老师陪我打点滴到凌晨才送我回宿舍,第二天一早,宿管阿姨就拿了一袋红糖和一个玻璃瓶,说是俞老师交代的,让我以后再这样就喝水热敷。
后来的每个月,我都会像那样痛一次。
我和陈素素约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全班,大家议论纷纷都把我当个不自量力的小丑,竟然和陈素素单挑。
袁放当然也知道了,周五放学就悄悄问我:“听说你和陈素素约了架?”
打架是坏学生干的事,我不想让袁放觉得我是坏学生,敷衍说:“没什么。”
“我堂哥是跆拳道教练,等下我带你去找他吧?让他教你几招,明天准赢不输。”
放学后袁放果然把我带去了跆拳道训练馆,毫不忌讳的把我要和人单挑的事跟他堂哥袁落说了。
袁落当场教了我几个简单的招式,让我把动作要点练习一遍后,说:“你们女生打架还有个最后的招式,如果实在不行趁她张开双腿的时候,往她中间踢。”
袁放大笑起来,“哥,你这招好损。”
第二天晚上8点,光明网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陈素素抽着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背着书包走到她面前,“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