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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血海,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从云层投射出来的光柱在翻腾的血浪间蜿蜒扭曲着。
孤寂的身影站在风中,苏败眸若星辰般璀璨,静静凝视着苍穹。
许久之后,苏败方才嘴唇微动:“你都看到了!”
冥冥的黑夜中,步惊仙挺拔犹如高山般的身影撕开微弱的灯光,出现在苏败身后,目光微转,看着一脸平静的苏败。
隐约间步惊仙有些渐渐看不透这道身影,没有任何的年轻气盛,少年的骄狂在他身上见不到丁点!
先前那一幕步惊仙可是看在眼里,特别是谢胜临走前的那番话,饶是步惊仙心中也微怒,而前者,目光平静的有些过分。
步惊仙凝视着苏败眼中的平静,这种平静,绝对不是这种年龄的少年所具备的,但步惊仙又能够感觉到这种平静下所隐藏的锋芒,就像一柄正欲出鞘的利剑般,一旦出现注定是撕开这片天地,这种锋芒和隐忍是步惊仙还是第一次在苏败身上看见,“嗯,在踏出阁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他们都认为我退让是因为畏惧,步叔以为呢?”苏败嘴角微撅。
“我看见你手放在了剑柄上,若是畏惧,谁会时刻做好出剑的准备!”步惊仙冷峻的脸庞缓缓爬上了一抹柔和。
苏败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辽阔的夜空,邪魅的脸庞上也涌出了冷意,带着少许怀念的口吻道:“在以前,我觉得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值得去敬畏,一种是头上的这片星空,一种是心中的道德,但在我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就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去敬畏,星空也罢,道德也罢。”说到最后,苏败目光中透着一股惊人的锐气,“所以,步叔,或许今后我会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你得有心理准备!”
看着这稚嫩的脸庞,步惊仙有些动容,在这个世界上要成为强者,最重要的就是一刻无畏的心,“剑者应自有锋芒!”
月下,两道身影静立着,海风习习!
灯火阑珊的阁楼中,林瑾萱站在月光中,轻风轻拂着青丝,尽显优雅脱俗之态。
一些琅琊宗弟子站在其后,窃窃私语着,“他应该站出来而不是屈服于谢胜,至少表现的像个男人!”
滔天的血浪中,黑色古船犹如幽灵似的,渐渐消失在冥冥夜色之中.
夜深了,苏败不知道步惊仙何时离去,只依稀记得步惊仙眼中残留的欣慰和惋惜。
“他在惋惜什么,惋惜我苏败丹田破碎,终生无法踏进凝气境!”苏败心中喃喃道,目光越过滔天的血浪,遥望着漫天星辰的天穹,群星璀璨。
微握着手,苏败盘膝而坐,甲板犹若冰块般刺骨,苏败目光微偏,望着熟睡的吴钩,暗自好笑,微闭着双眼,汹涌澎湃的能量在他的体内流淌而出。
“这种无力的感觉真他妈的讨厌!”苏败轻声喃喃道,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体内,功点值所化的能量疯狂的涌动着,这雄厚程度,虽不如昔日吞服凝气丹所化的能量,然也远远超过平时。
一丝丝的能量顺着剑魔心经的修炼路线运转着,最后融入苏败的体内,血肉,骨骼,经脉。
身若容器,苏败好似将这些能量注入容器之中,一旦注满,就是凝气之时。
如今的苏败,对于剑魔心经的掌握程度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轻而易举的控制着汹涌的能量,不急不躁,苏败心如止水,一种充盈的力量感漾在四肢百骸中。
隐约间,苏败身体表面有着一股格外强悍的气息渗透而出。
夜风刺骨,在黑暗中,苏败等待着漫长的破茧期。
悠长的呼噜声和破浪声充斥在苏败耳旁,苏败渐渐进入忘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惊才艳艳的一剑。
月华落下,映在苏败白皙的脸庞上,略显朦胧,将苏败俊朗的面容染的有些妖异。
……
有人说过,世界上最凄凉的莫过于夕阳,而最让人鼓舞的是日出。
一轮璀璨刺眼的朝阳至海平线上缓缓升起,撕开翻滚的血浪。
天地间第一缕曙光落在苏败的脸庞上,苏败身影有些出尘,半响后,终于是缓缓的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瞳中犹如星空般深邃。
四周甲板上已经站满了诸宗弟子,眺望着海平面尽头,一座座雄伟山峦起伏着,连绵不绝。
苏败起身,眼中带着少许期待,举目望去,一座座插云巨峰犹如雨后春笋般起伏着,郁郁葱葱的林木更是无尽,苍莽无际,依稀间可见一些身躯庞大的妖兽横冲直撞于山林中,掀起震耳欲聋的兽吼声。甚至苏败可见在那插云巨峰上,一只展翼足有数丈的巨鸟扶摇而上,巨翅展动带起阵阵狂风卷起漫天的山石,声势浩大。
无论是妖兽,还是群峰亦或林海,都透着一股洪荒般的远古沧桑,苏败静静望着这一幕,轻声喃喃道:“大荒!”
“终于到了,再也不用闻着这该死的血腥味!”吴钩朦胧着双眼,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揉着双眼,有些雀跃的望着出现在视线中的陆地,不过目光一扫四周,有些狐疑道:“沧月呢?”
“应该在雅阁中!”苏败轻声道。
“不过这酒还真烈,就算是我也受不了这后劲,沧月估计也不好受!”吴钩摇着头,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有些晕眩。
“估计那妮子现在还没醒来!”苏败轻笑道,半响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身望着吴钩道:“胖墩,你可曾听过庄不周这人?”
“庄不周!”吴钩神情先是一怔,旋即眼瞳猛地一缩,狐疑的望了苏败一眼,“庄梦阁阁主,与你琅琊宗宗楚轩并列为荒琊宗五大强者!”
“庄梦阁阁主!”苏败眼神微变,那也就是说沧月是庄梦阁的少阁主!
昨夜,沧月的梦呓声依稀在苏败的耳旁回荡着,苏败眼眸微眯,若有所思,抬眸望着远处的庄梦阁弟子一眼,问道:“胖墩,你觉得这妮子怎么样?”
“美丽的不像话,就是霸道了点,又有点小精明,偶尔疯言疯语!”
吴钩很认真的想了想,道。
闻言,苏败微抿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这妮子确实是霸道又精明,不过当想起那张带着凄凉的花容时,苏败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沉重,“她把自己藏的很深很隐秘,那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尘封已久的古老盒子,把自己伪装的像个疯子,疯言疯语!”
吴钩眼神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苏败,声音有些颤抖道:“老大,你该不会将沧月给睡了吧!”话落,吴钩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期待。
苏败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挑,直接一脚踢过去。
睡了沧月?苏败只觉得背后有种冷飕飕的阴冷,谁要是睡了她,苏败敢保证那妮子绝对会将那人下面东西切着数年轮。
……
旭日初升,霞光万丈!
苏败辞别吴钩,走向琅琊剑阁。
数十名琅琊内宗弟子犹如标枪般笔直的站立着,林瑾萱犹如众星拱月般站在其内,她神色古井无波,然纤弱的柳眉却在这张精致的细脸上勾勒出一抹柔弱。
在苏败走来的时候,林瑾萱美眸微抬,淡然的望了苏败一眼。
其余琅琊宗弟子也纷纷望去,眼神有些复杂。
苏败一脸平静的走来,对于这些复杂的眼神,他的目光始终未曾起过波澜,站在琅琊剑阁前,微闭着双眼。
看着如此平静的苏败,众人的眼神更加的古怪。
与此同时,在甲板的另一头,庄梦阁内门弟子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
“就是那小子,企图染指沧月师妹!”
“半步凝气?听说那小子丹田破碎,呵,还是谢胜师兄说的对,茅坑里的石头就应该乖巧的待在茅坑里,妄想登天成为星辰!”
谢胜站在首位,面无表情,他的目光未曾向苏败望来,挺拔的身体犹如长枪般,隐约间渗透着厚实的沉重气势。
掺杂着议论的海风声犹如锋利的刀刃般向着苏败扑面而来,苏败的身形仍纹丝未动,站在那里,就像坐禅的老僧般,这一幕落在诸宗长老眼中,脸上皆是浮现出讶然之色。
而见前者未有反应,这些议论声更加的肆无忌惮,谢胜静静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没有制止。
“这些庄梦阁弟子嘴还真溅,为了讨好谢胜那家伙,用得着如此践踏他人的自尊!”
数名琅琊宗内门弟子略微有些恼怒,虽然他们看不惯苏败先前看似怯弱的退让,但庄梦阁旁若无人的议论还是让人不爽,就在这些琅琊宗弟子正欲出言喝斥的时候,议论声嘎然而止。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至死寂的琅琊剑阁中响起,步惊仙不徐不疾的走出雅阁,深邃的眼眸噙着冷冽刺骨的寒意,而正是这道身影让庄梦阁弟子鸦雀无声。
“弟子见过步长老!”在这道身影前,琅琊宗弟子那笔直的身形微弯,行礼恭敬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注定也是崇尚英雄的时代。
步惊仙微微点头,冷冽的目光扫过琅琊宗弟子,落在远处的庄梦阁弟子上。
仅仅这一道目光却让庄梦阁弟子背后冷汗直冒,不敢直视,就算是面无表情的谢胜额头也渗出一层汗水,呼吸急促。
“步叔!”苏败缓缓睁开双眼,轻声道。
收回目光,步惊仙望向苏败眼中的冷冽荡然无存,“有步叔在,有些时候没有必要去刻意隐忍!”
“在血炼空间中,我学会了一个道理,要学会懂得隐忍,知道何时出剑,何时收敛锋芒!”苏败平静的有些过分,是啊,在这甲板上他或许没有必要去隐忍,有着步惊仙撑腰,但在前世,他就明白一个浅白的道理,绝大多数人,绝大多数时候,人都只能靠自己,苏败目光古井无波的向着庄梦阁弟子望去,这一张张脸他记在心里,苏败一直认为,自己是很记仇的人。
迎上这道平静的眸子,步惊仙没有多说些什么,他看的出,在这张稚嫩的脸庞下有着一颗骄傲的心。
黑色古船缓缓前行,在猩红的血海中荡起阵阵光波,最后搁浅,庞大的船体徒然一震。
通体乌黑的古船在朝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走吧,到岸了!”步惊仙率先朝前迈出一步,身若孤鸿般掠下古船。
“终于到岸了!”苏败平静的眸子中难得泛起一抹期待,紧随其后,临走前深深的望了谢胜一眼,眼神带着看似猎物的冷冽。
琅琊宗弟子也纷纷抬步而出,尖锐的破风声撕开死寂的气氛。
半响后,沉寂的雅阁中再次泛起破风声,刘子昂和纳兰晨踏空而出,整整一夜,意气风华的两人像是苍老了数十年。
当苏败真实的站在大荒时,迎面而来的是那股洪荒般的沧桑气息,抬眸望着那直插云海的巨峰,那连绵无际的林海,眼中有些期待。
“宗门的驯兽弟子应该已经来了,走吧!”步惊仙看着踏浪而来的刘子昂和纳兰晨,面无表情道。
“诺!”琅琊宗弟子各个雀跃道,就算是久经杀戮,然时刻目睹着那猩红的血海时,心中仍然也有些压抑。
“一会儿紧随在我身后,这里的妖兽可不是血炼空间中的妖兽可以比拟的!”步惊仙转身吩咐苏败,苏败微点头,隐约间他能够察觉到四周那弥漫的可怕气息。
唰!唰!唰!一道道身影犹如鬼魅般直掠而出,苏败转身望着站在黑色古船上的吴钩,微微一笑,算是告别,不过心中略微有些遗憾,没当面和沧月告别,不过苏败深信,总有会再次见面的那一天,抬步,身若清风般紧随在步惊仙身后,说不出的飘逸出尘,宛如谪仙临世一般……
大荒,末剑域,荒琊州,琅琊宗!
我,苏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