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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悄悄的闪进大帐,走到秦子月的跟前,轻声说道:“他们离我们不到五十里了,现在呈扇型,向我们这里包抄呢。≧ ≧ ”
秦子月收了功,慢慢的站起来,只觉得精神饱满许多,笑笑说道:“看来他们还真是小看我们了。行进的度怎么样?”
书生拽了把椅子坐下来说道:“按他们现在的模样来看,是想在天明之前完成对咱们的包围。今天夜里,咱们是不是先搞他们一下?”书生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画。
秦子月摇摇头道:“咱们现在得装孙子,让他们小看咱们,你今天夜里要去偷袭也成,但你得死人,而且还是大批的死,这样一来,咱们本来就不多的人马,岂不是更少了?我看,这样吧,我到那边走一趟,跟他们谈谈,你在这里统领大局,怎么样?”
书生看着他道:“你是嫌活的长是不是?”
秦子月上前,亲密的搂出他的肩膀说道:“你看我象短命的人吗,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正好趁这个时间,到他们那边去探探情况,咱们好做准备,你说是不是啊?”
书生默默的点头道:“那好吧,反正你小子在哪儿都是个祸害,记住,情况不好,赶紧的跑。”
秦子月笑笑,一闪身,消失在夜幕中。
天已经暗了下来,临近黎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秦子月躺在离古城三十里地的一个小树林里,手里多了一杆白旗,在哪儿默默的等着。
古城的南面是一片平原,秦子月所在的地方,有一条小河,还不到雨季,所以干涸着。躺在树旁的秦子月听到马蹄之声,这才慢慢的站起来,举起那杆白旗,向前走去。
在小河的两旁,本是麦地,但由于行军打仗的原因,这麦地也成了大路。他一边走一边喊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冲在前面的是骑兵,看来是先头部队。黑压压的一片,在这黑黢黢的夜里,秦子月的声音虽然洪亮,但那前锋士兵哪儿去管那么多,蜂拥着向前冲,几支冷箭向秦子月的方向射来,吓的秦子月往地上一爬,嘴里骂道:“奶奶的,不是两过交兵,不斩来使吗?这小子们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
眼看马队就要冲过来了,那马蹄踩地所出的震动都能把秦子月从地上振起来。他无奈只要念动术语,闪开了前锋军的冲击,躲到了一边。
秦子月第一次见如此壮观的骑兵队,安之人的骑兵虽在行进中,但依旧保持着阵型,不散不乱。这一队骑兵是轻骑兵,有一千多人,呈三角形向前挺进。他们的身上只带了强弩与砍刀,如果对付他们,陷马坑,拌马索,就可以把战争了结,但现在不是时候。看来这个将军真是太小看他们了。秦子月躲在一边算计着。
等骑兵队过完,秦子月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骂了两句,又举起他那杆小白旗继续向前走着。骑兵过后,应该是步兵了,而步兵应该和主将在一起。
骑兵过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的朦胧起来,早起的鸟已经唧唧喳喳的叫唤着开始觅食,秦子月依旧不徐不急的向前走着。反正这一块早没了居民,他大声的喊着:“两过交兵,不斩来使。。。”大清早的,他越喊,越觉得这声音太单调了,最后竟然把这两句简单的口号加了点唱腔,宛如一个小丑似的向前走着。
秦子月的耳朵动了动,后背也随着绷了起来。有四个人向他悄悄的潜了过来,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这四个人的身手不是很高明,衣着是这里普通百姓的衣着,但身上的兵器却是安之人的兵器。秦子月暗暗的笑,心里暗道:“操,等你们这么半天,你们才过来,真让我失望。”
这四个人近了秦子月十丈之内,其中一个突然向他的腿射来了一箭。秦子月身子猛的一绷,周身被斗气护了起来,那支箭也从秦子月的腿边滑了过去。
射箭的那安之斥候微微的一怔,马上又搭起了第二支箭,其他的三人呈品字型向秦子月扑来。
这箭落在秦子月的旁边,他马上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抬头四望,当他回身看到安之士兵向他进攻来的时候,他把手里的白旗一扔,慌忙的跪下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三人上来,也不跟他搭话,两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的头按在地上,另一个从身上抽出一根绳子,把秦子月五花大绑了起来。
此时正是朝日初升之时,朝露挂在初长的小草脸上,把小草装点的如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四人押着秦子月,无情的践踏着这些生命,向前走着。
秦子月被推搡着,嘴早被那个捆他的士兵给用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布堵了个严实。他只觉得这布带了腥臊之气,但现在又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只好装成哈巴狗的模样。
在马屁股上趴着的秦子月被马颠簸的差点连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正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这时候看到了远处的大营,那大营的规模要比古城大的多了,占地大概有四十多亩,在营门口,木刺栅栏旁边树着一杆大旗,上面隶书大字“曹”银勾铁画,煞是肃穆。
在营内,士卒穿戴整齐鲜明,挺着丈八长枪巡逻。
带秦子月回来的那两个斥候根本就没搭理大门口的士兵,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接着向里面跑去,直奔了中军。
中军大帐前,一个士卒把秦子月的头一揪,直接的把他给拽在了地上,如果秦子月不是早有准备,能把他摔的吐血。另一个看都不看这里一眼,向里面跑去。
秦子月做木呆呆的样子,神视早渗进了大帐。帐内,一个谋士模样的人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官跟前,两人正看着地图,那进帐的斥候单膝一跪,大声的说道:“报告将军,抓住一个叛军,自称是叛军的使者。”
那四十多岁的将军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那斥候一眼,说道:“打四十棍子,关起来。”
站在那敦实将军旁边的白面文士,在将军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是不是先问问?”
看来这将军对自己的谋士挺尊重,听得这话,对那正准备离去的斥候说道:“拉过来。”等斥候一转身,那将军对谋士说道:“你问吧。”说着,把地图一抄,坐向了旁边的椅子上,又去看他的地图去了。
秦子月被两个守卫带进了营帐,堵在嘴里的东西被拽了出来,入眼,差点没把秦子月恶心晕过去,那是一只灰黑色的袜子,严格的说,不应该说是灰黑色的袜子,应该是白袜子,只是穿的久了一点,变了颜色而已。
那白面文士和颜悦色的站起来,说道:“你是使者?”
秦子月使劲的吐了两口唾沫,用真气压住胃里一股一股的恶心之意,才说道:“是的。”
白面文士见秦子月身子不强,浑身没有一点武士的痕迹,对那用刀架在秦子月脖子上的侍卫说道:“给他松绑。”然后笑呵呵的走下来说道:“把你的来意说一下吧。”说着拉过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秦子月的身边,自己也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白面文士与他坐的距离很有讲究,这个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既能给秦子月以亲切感,又带着一种压迫,使得秦子月在说话的不好讨价还价。
其实他有点低估秦子月了,你现在就算是把秦子月脱光了,然后再把他挂在训练场上,让所有的人参观,他跟你谈,还照样能保持自己的心态。
秦子月也抱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您也知道,秦子月死了,他死后,我们哪儿的人分成了四股,两股已经出城向山里跑了,还有两股在城里,我是代表城中的本地土人来跟您谈的。”
白面文士表情煞是认真,道:“你把你们哪儿的情况给我说说。”
秦子月表情凝重的说道:“我想您最好能给我们一个保证,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
白面文士突然一小,翘起了二郎腿道:“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秦子月摇头道:“谢谢,我希望得到的是我们族人的生命安全。”
白面文士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保证呢?”
秦子月道:“古城的城防估计你们已经看过了,如果强攻的话,你们伤亡不会底于五千,如果我们能得到生命安全的承诺,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说服耿将军,或者拘禁他,迎接你们进城。”
白面文士笑笑说道:“你们坑杀了我们二百多勇士,即便是我答应你们,下面的将士会答应你们吗?”
秦子月道:“这些不是我们的主意,是两领的一个将军,他叫周经,力主要这么干的,现在他们已经逃向了山里,如果你要把这些都迁怒于我们,那我们只有死抗着了,您也知道,没有活路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白面文士脸色一整道:“你这是威胁我?”
秦子月微微摇头道:“我是实话实说。我们想得到只是个安静的生活,除此,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