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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畏畏缩缩,胆战心惊,双眼不停窥视腾侯的眼神,轻手蹑脚地跟着上楼梯。
天渐渐地昏沉下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走廊里的显的格外恐怖。
店小二把腾侯领进了一间与街相临的上等客房,虽说都是临街,离牛云隘很远,一个是东面,一个是西面。腾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一切,那怕是一只蚂蚁也不放过。
他不像牛云隘,直接把剑挂在床头,而是不离手。剑对凤凰派的武者来说和命一样重要,不会轻易把剑离开身的。作为一个高深的武者,一定得保护好自己的剑,剑犹如自己的生命,丢了剑,如丢了命。腾侯敢肯定的是牛云隘不会轻易动他,思空那说不清楚了,鹰魔派说不定。自己与周之若在圣山决斗之事,已闻名江湖。现在周之若伤着了,而且很重,肯定伤害了鹰魔派的武者,仇恨早已传授他人。
腾侯真累了,也是三天三夜了,该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不是自己打败周之若,而是自己打败自己,其他武者鱼翁得利,再有两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武者大会,若是能出众,得到伊兰国王的赏赐,名利双收。
腾侯思着想着便睡了。
牛云隘见此情况,与店主嘀咕了几声,上了楼进了房间。
腾侯刚睡一柱香时,突闻街道上,“咔咔咔咔……”一连窜疾速马脚蹄声,同时也听到骑马者吆喝之声。
腾侯与牛云隘被吵醒了,推开窗户,在极少的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破窗口里残留的光线,见一武者身高八尺,身着灰色鹰魔派外套,骑一匹黑色骏马,一长剑在腰间前后晃动。
腾侯特别关注此马不是一般的马,身高六尺,鬃毛两尺,尾如长辫,奔驰时如同雷声响。
腾侯见武者疾驶进了圣山客栈,不像平时里,听见门外马蹄声,店小二迅速开门。
大厅里见点着几盏油灯,店里的几个人,包括店主都没有睡觉,一方面是腾侯与周之若在圣山斗了几天吸引江湖上的不少武者来这观望,现在腾侯下了山,不知周之若是死是活,也不知外面的事件动态。今日不同,感觉大难临头,一晚怎能安寝?
如此大的声响也影响了牛云隘,见状便起床与腾侯一样推开窗听声音。因为他背着街的另一边,也看不到来者是谁。让他怀疑是腾侯的同门,或者是他的敌人。
牛云隘不能死守在房间里,危险!肯定危险!腾侯的敌与友,牛云隘感觉不妙,都可能伤害自己。若是腾侯的敌人,自己同腾侯如此亲密(外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腾侯的朋友,如此一来肯定大开杀戒,江湖上会留千古骂名。
牛云隘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声音轻细,腾侯可听得清楚,那怕千里之外顺风也能听出一二,这就是江湖上的传音术。大厅里的人一举一动,如站在眼前,依附耳旁。
信者不是别人,而是鹰魔派的信者,他是风雨骤派来寻觅周之若下落的人。他上了山听说周之若被思空大师带走,细细打探,山中一病僧得知,曾山下苏格兰镇圣山客栈一老板刘伯仲与思空甚密,常与他交流天下膳食,修身之法。
两位店小二开门接待了这位信者。刘伯仲坐在大厅神龛前一木椅上,托着一铜烟斗,吸着,烟雾弥漫整个屋子,以前的几个女佣被他的烟吓跑了,可想而之,他吸烟之利害。
住过圣山客栈的人都知道刘伯仲休闲时喜欢手里托着烟斗,总是脸生笑意,平易近人,若是某日见他声色俱厉,那可是遇上了天敌了。刚见信者脸色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平时里见着这样的人也知是官道住宿的贵人,或者是武者,高兴来不及,如今楼阁里还住着两位高人,而且杀了人,闹得苏格兰镇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信者唤店小二把马牵进马棚里去饲养,刘伯仲见他进了大厅,喜迎上来,吩咐正在一角打盹的另外一店小二。
“请问客官,你需要什么?”
信者一见刘伯仲仿佛见着菩萨,便知他就是要找的刘伯仲,喜声道:“请问你是刘伯仲前辈吗?”
刘伯仲见此一问,吓住了,一般人都唤他老板或者唤他刘老板,没有几人能叫出他真正的名字,可是今晚见着眼前此人叫自己名,特别的喜悦,然而暗藏着一丝冷意,不知来者是友是善,提防一点在先。
刘伯仲看了一眼黑漆漆廊道,便大声地对信者说:“你需要什么?”说完眼睛便转动了两下,暗示信者,语出三思,隔壁有耳。
“有什么上好的酒菜全上来!”信者略知刘伯仲的意思,粗声道。
刘伯仲转身进了厨房,端上了酒菜,便坐在与信者不到一尺开外的另一桌子旁,眼睛盯着二楼的楼道,轻声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刘伯仲利用的传音术,声音很小一般人听不见,可腾侯听见了,他更加好奇走出房间,突见前面十丈外有一个黑影,便走了过去,当他刚迈第一步,突见黑影钻进了旁边一间房。
此黑影其实就是牛云隘,见了腾侯从房间出来,进了屋,心有余悸地钻进被子。
腾侯凭他的声音便知黑影是牛云隘。他暗喜,有了牛云隘一切事情在脑子里有了结果。他的心思里暗算着把信者处置了,不留江湖骂名。
腾侯本想偷偷听取下面的两人交谈内容,能不能寻找到周之若的下落,杀了周之若,不想留后患,杀了他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腾侯正想大步下楼,突听到刘伯仲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这话多余,但是提醒这位年轻的信者,虽然刘伯仲不知他武功如何,从他说话的轻重也略知一二。他暗示了他。
“我从老鹰山而来!”声音很小,也很轻。
“你是风前辈派来的人?”
“是!我是来打探我师傅周之若下落的!”
“怎么了?”
“他与腾侯决斗,听人说他被思空大师带走了!”
“思空大师是不管这事的吗?为何又出来干涉?”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忧之!一句简单的事,在两个性极强的人之间发生了误会,便动了真!”
“江湖上的传言说的是周之若杀了腾侯的外公!”
“一场误会!人快死了,吼一声断了气,你说是杀人者吗?——其实这事与那事不相干,腾侯牵强了。若不是凤凰派与鹰魔派有仇怨,也落不到这惨境。——听说我师傅已经一辈子不能动武了。腾侯断了他的脉络,但是听我大师说若能找到天山灵芝可能救活他,因此我一定要找到思空,否则我师傅没有救了,即便救了命,也废了。”信者沮丧道。
“你来我这不是想把我牵扯进去?现在世界太乱了,打打杀杀,恩恩怨怨,我早已经厌倦了!我本与思空寻一个安居乐业之处,吸收新鲜空气,研究天下美食!不知思空圈了进去。”刘伯仲失魂落魄地说。
“前辈,有一句话当说不,是祸,躲不过!你既然与思空交情甚密,为何不帮他敌腾侯!虽说腾侯武功高人一等,两人之功必能占胜。”信者见刘伯仲有一种失落感道。
“我猜测这世界不是那么简单!腾侯不是因为你师傅杀了他外公那事,相信你师傅平时太过招摇过市,横行霸道,杀人如麻,掳掠民女。”刘伯仲说了这话便偷偷地瞟了一眼楼上。
“唉,我师傅也是一个好人!助人为乐,救死扶伤,掠富济贫!当我第一眼见着他时,我便下了一个决定,伊兰国的动乱只有他能平息!”信者叹了一口气道。
只见他碗里的汤也流了出来,这香味飘到了腾侯的鼻孔里,口水直淌,闻香味方知是熊鱼汤,若不是刚才刘伯仲提到思空,便是一顿美食。现在不是谈美食的时候,若是不知周之若的下落,回到凤凰镇也无法与克林顿交待。
腾侯也觉得周之若为人处事不错,偏偏他听信了风雨骤的疾言。在伊兰国有凤凰派也就没有鹰魔派的位置,两山不能容两虎。只有采取各种手段,除灭异派,才能立足。
腾侯进入了靠进大厅的一间房间,细细听了屋子里,没有声音。他轻轻地推门进去,用手指粘了舌头的上唾液,蹑手蹑脚地走到靠近大厅的窗口,用手夺破窗纸。
瞬间,刘伯仲和信者不见了,只有两店小二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一火炉旁打盹。
腾侯正在纳闷时,两人走了出来,坐在同样的位置。腾侯此时见着了信者的模样,一件白色长祅,腰间佩一把长剑,从剑身的来看不是鹰魔派的尊者,倒像是一位学徒,最多也是一位初级武者。
腾侯从他的步法,一举一动,武功不浅,一般的武者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说话像比刚才宏亮了许多。
腾侯发觉刘伯仲在作梗,一瞬间的空隙两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腾侯见闻太少,也很小出门,此次见着牛云隘和刘伯仲也是初次,对两人的武功不甚了解。
腾侯脑子里是他梦中的虎头剑法,天下独居首位,没人伦比,甚至有时连克林顿也不在他眼下,虽说两人没有正式比较,但他心里早已经占了江湖武者的上风。
信者和刘伯仲坐着没有太久,转身对着两个店小二道:“你们守着夜,我带这位客官去住宿。若有什么事,你们自作主张便是。“这话倒不是一位店主说的话,两店小二木然了半晌。
刘伯仲没有带信者上楼,而是直带走后院的一间厢房。
腾侯觉得有蹊跷,推窗飞上了屋顶,轻身如燕般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