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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莹听百明川这么一说,本就脆弱的神经又不觉绷紧,缠在百明川脖间的双手也是一紧,这才发现这片林子十分阴森,不觉全身贴在百明川背上。
“哈哈哈,好久没有见过人了,还是两个白嫩的娃娃,有口福了。”
这声音不断回响在林间,只见却不见有什么妖兽出来,百明川提了提神,双手不觉紧紧抱孙雪莹的腿部,只待有什么异动拔腿就跑,却静待了一会,丝毫不见动静。
这次二人倒是比刚才碰见双头妖兽镇静了一点,不过孙雪莹依旧吓的半死。
百明川一脸坚毅,目光四处寻找那妖兽的影子,只听那妖怪奇道:“咦,怎么你们不害怕?”
百明川却道:“妖魔鬼怪,有何可惧,为何不现身一战!”
那妖怪笑道:“勇气可嘉,我放你过去吧。”
百明川听到这妖怪这么一说,心中更加小心,道:“多谢了。”说完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只脚正要往前走,却听孙雪莹伏在耳边道:“明川,小心有诈。”
百明川点点头,“知道。”
百明川向前走了几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心中道这妖怪倒是说话算话,却见一道黑影飞速射来,百明川眼明手快急忙向后一掠,堪堪避过,道:“好险。”话还未说完,却听孙雪莹惊叫一声,只觉一股巨力一扯,背上的孙雪莹猛然被拉起,百明川淬不及防,背上一轻,哪里还能再见孙雪莹的踪影,只听林间西北方发出孙雪莹的惨叫,“明川,快逃……”
百明川闻在耳中,却又怎么狠得下心来,辨别了方向,纵身一掠,只见三道黑影飞速击来,袖中一动,寒光一闪,只见三物落在地上,却是三条枯藤。
吼啊……竟然敢伤我!无数黑影更是乱麻麻的一片形成巨网向百明川包裹而来。
“破!”百明川再度怒吼一声,剑影斑驳,无数真元力注入剑中,顷刻便破开一个大洞冲了过去。
这一剑不仅仅调动了腹中元力,更是将四肢百骸中的真元力皆数调动,天煞诀凝练出来的真元力岂是俗物,当真是摧枯拉朽,势无可挡,连破三层,这便杀了进去。
这妖怪亦是感受到这剑上的无比威力,也不再做无用功,只等百明川进来,便将孙雪莹一提,分出两条枝条,各卷了一条腿,道:“你这小子还不快住手,否则我就把这女娃娃撕了。”
百明川定睛一看,孙雪莹倒是还未有所损伤,只是自己要是在砍树枝惹怒了这妖怪把孙雪莹撕成两半,那自己便是百死莫辞了。
这妖物也不是什么毒蛇猛兽变幻的,而是一颗大树成妖,倒是少见,孙雪莹倒挂在树上,一条枝藤裹在伤脚上,痛的孙雪莹不住哭喊。
那树妖见百明川手持短剑,却不在战,哈哈一笑,道:“小娃娃,你砍了老夫的手脚,还不快自断手脚给老夫赔罪?”
这要求,过分,百明川顿时愣在那里,双目欲裂,狠狠的盯着那树妖,只见那两跳藤蔓轻轻一拽,孙雪莹便吓的哇哇大哭,百明川急忙道:“且慢!这位树妖前辈,刚才是小子不对,不该鲁莽,伤了树妖前辈的枝叶,小子这里赔罪了。”
却听孙雪莹哭叫道:“明川,莫要做傻事,这些妖魔都是奸诈之辈,言而无信,你快冲出去,别再管我了。”
百明川却道:“孙小姐,我怎么能将你置之不顾。”说完又对树妖道:“树妖前辈。”
那树妖却不喜道:“什么树妖树妖,没大没小,叫我老人家树神!”
百明川一愣,咬着牙道:“树神前辈,小子百明川,今日鲁莽伤了前辈的枝叶,不知如何前辈才肯放了这位小姐!”
那自称树神的妖怪笑道:“你自己砍了自己的手臂,我就放了这女娃娃!”
百明川一听,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树神笑道:“若想让我息怒,别无他法!”
百明川闻言,将短剑放在自己腋下,寒光闪闪,问道:“好,希望树神老前辈说话算话,小子明川这便赔罪,若是树神说不不算话,不能保证孙小姐的周全,我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孙雪莹看着认真的百明川,却是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了,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就在眼前了,在这个时候,心中的恐惧只因一句,不能保证孙小姐的周全,我百明川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而瞬间烟消云散。
也许,这是我孙雪莹此生最后一刻,也是我孙雪莹最开心的一天。
剑影闪动,当啷的一声,孙雪莹却被惊醒。
两条枝蔓将地上的短剑捡起,树神笑道:“这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说完一使力,短剑应声而断。
树神笑道:“小娃娃,你还真狠啊!”藤蔓一提,百明川已是被一条藤蔓提了起来,四肢齐全,倒是没伤没痛,百明川使剑之手手腕被裹,另一只手使劲扯着树藤,怎奈这树藤韧性极强,没有锋利宝剑怎么能撼动分毫。
原来百明川下定决心,紧闭双眼,正要自断一臂来换取孙雪莹的周全,突然用剑之手手腕一紧,短剑跌落在地上,嗖的一声被树神提起。
树神笑道:“小娃娃,这女娃娃是你什么人?你还真是狠得下心来呢。”
百明川怒道:“树神老前辈,你莫非言而无信?”
树神继续笑道:“小娃娃,老夫并非是你所想像之妖魔,老夫再此存在了近万年了,从未伤过人,倒是多被你们这些人类所伤。”说完将百明川与孙雪莹放在地上,不在说话。
孙雪莹刚一落地,就扑进百明川怀中,哭道:“明川,我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
那树神却笑道:“你这女娃娃,老夫都放了你了,还哭甚。”
孙雪莹当下一愣,怒骂道:“你这妖怪,刚才弄疼我了。”
百明川却是急忙止住孙雪莹说话,道:“多谢树神不弃前嫌,放过我们。”
树神哈哈一笑:“你们人类肯向我们妖族道歉的人不多了,你倒是比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好多了。”说完又向孙雪莹笑道:“女娃娃,老夫不过是逗你二人玩玩,其实你们人类才是奸诈之辈,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自相残杀,自私的很呢。”
孙雪莹一听,面色一红,心中道这倒是真的。
百明川心中念起自己本就生活在安静的村落,虽然每日粗茶淡饭,却也幸福,只是为何那霍无邪要来杀人放火,天下又为何要有正邪之分,万年征战杀伐,破坏了多少幸福。
树神见二人有所反思,笑道:“说说吧,你们二人为何而来?”
百明川与孙雪莹同时道:“我们要找独龙草!”倒是十分默契。
树神一听,却是不语,百明川问道:“难道连树神老前辈生在此处万年都不知道吗?”
那树神却道:“知道倒是知道,可是我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百明川一听,道:“难道这独龙草是老前辈的,不肯送与我们?”
那树神一听,哈哈大笑,道:“生在这片深山之中,便是任人采颉的无主之物,老夫怎么会小气的不肯送给两个娃娃,不过这独龙草确是对于你们人类提升功法境界毫无用处,你们要来何用?”
孙雪莹一听,抢道:“可以驻颜美容!”
树神一听,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老夫待这里太久了,倒是忘记了你们人类十分注重肉身的样子。不错不错,那草可是美颜圣物,比任何灵丹妙药强的多,而且十分难寻,小娃娃你这般大小怎么也急的要用上这独龙草吗?”
百明川却道:“孙小姐莫要开玩笑,树神老前辈,我们是想用这草去交换一样东西。”
树神听完,道:“你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吧,老夫要想想,一会再告诉你结果。”说完散去包裹在四周的树藤,让出道路来。
百名川与孙雪莹对视一眼,心知这一时之间树神是不会再做答复,只好寻了远处去休息。
月光倾泻,百明川与孙雪莹走出不远,但见前面有一条小溪,百明川又瞧了一眼孙雪莹,却见孙雪莹本就貌美的脸庞满是泪痕,一袭洁白的百褶裙早已沾染了不少血迹,头发散乱,噗嗤一笑,这一笑却把孙雪莹笑的面色潮红,轻叱道:“你这呆子,笑我作甚。”
百明川答道:“孙小姐可真是狼狈的很呐。”
孙雪莹一听,却是不怒,微微笑道:“你这呆子,莫非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百明川一听,再往自己身上一瞧,可不是,自己衣衫早被藤条划破,篓缕不堪,到处还染这不少妖兽血迹和土黄灰尘,十分狼狈。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到溪边,百明川跪在溪边,将半个身子扎进河中,溅起朵朵水花,倒是将头脸洗了个干净。
却见孙雪莹侧坐在溪边,弯着腰,一双玉手捧起一弯明月,轻轻扑在脸上,污血这便洗尽,又将青丝尽数放到水中,露出雪白的脖颈,百明川看着孙雪莹,只觉孙雪莹此刻妙美如花,此时此地被她一衬,便是良辰美景。
孙雪莹洗去发上污垢,安静的把三千青丝弄干,却是一回头,美目流转,轻启朱唇道:“明川,想听听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