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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小春抱着梅茹腰,“你好了，给我说说看。”
梅茹手里玩着梅子片，对小春道：“其实,如果他想恢复原身话，现已经可以了。”
小春：“怎么说？”
梅茹：“之前他元神不全，是因为缺少一部分,现他将那一部分找了回来，如果愿意话,他已经可以变回原来样子了。”
“原来样子”小春愣住片刻,她回想起昨日情形，小心同梅茹道：“你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样子么？”
梅茹啊了一声,躺床上，“不难猜。”
小春：“昨日昨日李青模样，你看见了么。”
梅茹白她一眼，“看不见是瞎子。”
小春：“那是他原本模样？”
梅茹想了想，脸上表情还是有些难以捉摸，她看着小春，轻声道：“你觉得，他昨儿个看起来如何？”
小春唔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有点吓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梅茹摆摆手，引着小春往另一个方面想，“你从没见过剑气化形，第一次看觉得有些可怕是正常，但是除了可怕以外，你没有其他感觉么，嗯？嗯嗯？”
小春：“”她一副僵硬表情，她已经知道梅茹是什么意思了。
“他”小春舔舔嘴唇，磕巴道，“他昨天瞧着，是，是挺威风”
“哈哈。”梅茹开心地笑了，“乖妹妹，你觉得威风就好。你要记着，太阴剑气，可不是真是‘傻子’。”
小春：“说了半天，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起先觉得是妖怪，但现看来好像不像。”
“妖怪？！”梅茹深吸一口气，表情震惊地看着小春，“你竟然说剑气是妖怪！？”
“我，我乱讲。”
梅茹看着她：“看来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小春：“我上哪知道。”
梅茹轻笑一声，道：“剑气可不是妖怪，剑气凝集需要很漫长时间，而且需要恰当地点。”梅茹抬头，仰面躺床上，双手张开好像是拥抱整座山林。
“薄芒山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古战场。这里发生过无数争斗与拼杀，死去生灵与埋葬兵器为这片土地暗蓄了许多戾气，这些戾气经过漫长岁月，天地之间凝华成型。薄芒位北，天命有数，气属太阴，至于为何凝成剑气”梅茹侧过头，双眸亮得像火焰。
“气息追寻强盛，而剑，乃万兵之王。”
小春愣愣地说不出话。
梅茹话她全都听见了，可又没听个分明。什么古战场，天地数，万兵之王
“他不是个傻子么”
梅茹淡淡地笑着，她拉着小春手。
“如果你愿意，他就是傻子。”
梅茹离开后，小春还床上思考她话。
小春扭头看了一眼墙角，李青蹲原地没动弹。小春小声道：“大块头，过来。”
李青听见小春声音，马上从墙角站起来。他身子还有些虚，猛地一站起来脸色就白了，脚下还打了个晃。小春抱着膝盖坐床上看着他。
李青摸着墙边，一点一点蹭到小春身边，他想踩上床去，被小春打了一下。
“不能穿着鞋上床，我说了多少遍了。”
李青坐床边。
他看着还是有些狼狈，小春伸手摸了摸他头发，李青头发黏黏粘一起，顺都顺不开。小春皱着眉头道：“不舒服吧。”
李青：“咕噜。”
小春从床上下来，站到李青面前，帮他理头发。李青乖乖地低着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小春发现这根本不是理一理就能解决问题，昨天折腾一下，李青出了一身汗，衣裳也是一股发酸臭味。小春嫌弃地推开他。
“都是剑气，你怎么跟梅茹差了那么多呢，你看她多聪明还漂亮。”说到这小春停了一下，想了想道：“不过但说好看这一点话，你，你也不难看”小春越说声音越小，李青抬手，拉住小春手掌。小春脸红了。
“我帮你洗一洗吧。”小春轻声道。
李青乐意地咕噜了一声。
小春又道：“当然我不能这样给你洗，你，你变成剑，我帮你洗”
李青不出声了。
小春：“怎么了？”
李青低声道：“我现变不了。”
“嗯？”
李青：“我没有力气”
他说这句话时候语气很低落，好像不能按小春要求变回剑形是个很大错误一样。小春听得心里酸酸软软，她也不嫌弃李青臭了，直接抱住他头。
“没事没事，变不了就变不了，咱们就这么洗！”
说时候很果断，真正做了小春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她同贺涵之告了假，带李青下山，到河边洗澡。现李青就直愣愣地站河边，等着小春下一步动作。
因为身子虚弱原因，小春特地李青眼睛上多蒙了好多层，确保一点光都渗不进去，那堆布包住了李青半张脸，只剩下饱满额头和敦厚坚实嘴唇。
小春抹了抹脸，大义凛然道：“你，你先脱衣服吧。”
李青听话地开始脱衣服，小春浑身颤抖地看着这个高大健壮男人她面前一件衣裳一件衣裳地脱下。她曾经给李青洗过一次澡，但是那次没有这么恐怖，那次小春什么都没看到。
这回不一样了，李青当真是光天化日之下脱了个精光。小春起先闭着眼睛，后来没动静了，她手指头缝里慢慢往外看
李青皮肤是健壮浅棕色，阳光下泛着油亮色泽，他身子就像是石头雕出来一样，结实健壮，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小春顺着李青胸膛往下瞄，李青小腹平坦坚硬，中间有一条深深沟，再往下
那里皮肤颜色稍稍有些深了
“啊——啊啊——！！！”
小春终于忍不了了，她泄愤一样大叫了一声。李青吓得一抖。小春叫完之后给自己壮了胆子，一下子把手拿了下来！
李青不懂人情，他不知道什么是羞愧，所以他坦坦荡荡地赤身站原地。
小春看着他，神奇是，她原本就要蹦出来心竟然慢慢平复了——这副上天赐予身体，极致得让人一丝肮脏念头也不能产生。
小春原地呼吸几次，然后挽起袖子上前。
“过来，你进到河里去。”
李青往河里走，他也不知道试探，一脚迈出去踩空了，整个人啪叽一下摔进河中，掀起巨大水花。
本来小春岸边准备把衣服都卷起来以免弄湿，结果李青这一摔将小春淋了个通透。
小春：“”她还能说什么，小春拉着李青手让他河里站起来，河水挺深，没过了李青半身。
衣裳已经湿了，小春也不再顾忌那么多，直接挽起袖子开始给李青擦洗。她动作谈不上温柔，不仅谈不上温柔，其实还很鲁莽。小春一边洗一边跟李青道：“你知道不，我想起了以前山下时候刷浴桶情形。”
李青：“咕噜噜！”
“哈哈，刷你比刷浴桶累多了。”小春笑道，“你身上比浴桶硬。”
李青：“咕噜噜噜！”
小春仰起头，对李青说道：“来，蹲下来把头发洗一洗。”
李青把自己泡到水里，头发飘水面上，小春就着他头皮抓来抓去，李青水里吐着泡泡。小春洗好了，拍拍李青让他上来，李青没动。
小春等了一会，然后猛然大叫道：“骗了一次还不够啊——！以为我还会上当！？”
李青一哆嗦，从水里站了起来。小春打了他一下。“当我跟你一样傻哦。”
李青突然低声笑了一下，小春还没反应过来，他两手掐着小春腰，一下子给她举了起来。
“啊啊，你要做什么！？”小春扶着李青肩膀，叫道，“你可别给我扔到——”
“哗——！”
小春还没说完，李青已经将小春扔进水里，小春水里扑腾了两下，挣扎着站起来。她双眼满是怒火，咬着牙不说话。
李青玩到一半发现小春没动静了，他叫了一声。
小春下定决心不出声了，她要给李青一个教训。
李青：“咕噜？”
他叫了好多声也没有得到回应，李青有些害怕了。他河里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却恰好没有路过小春位置。
“小，小春？”
李青叫出小春名字，小春撇开眼看向一边，泡水里有些冷，她捂着嘴不让牙齿打颤。
李青站河水里，仔细听着周围声音。河水有些湍急，往下不远有一处落坡，水落下时候声音很大，盖住了小春呼吸声。李青站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小春。
就这时，小春看见李青做了一个动作，她瞪大眼睛想都没想本能地就冲了过去。
李青摘了他眼睛上布。
小春冲到他面前，双手按布条上。“这个就不用了，还不至于。”
李青可算找到了小春，他抓出小春胳膊，哼哼唧唧地不松手。
小春：“你要记住教训，以后再敢这样扔我，你就再也别想找到我了。”
李青低着头，小春还数落他，李青闷声闷气地道了一句：“我也想给你洗”
你给我洗身上，我很高兴，所以我也想给你洗。
小春：“”
“你刚刚，给我弄下水是想要给我洗澡？”
李青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小春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瞄了一眼李青手，顺着方向又看到水面下黑乎乎一片。只要稍稍联想一下李青宽厚手掌她身上刷来刷去
小春故作镇定地跟李青道：“你记着，以后给我洗澡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
李青：“”
小春带李青洗完澡换好衣服，已经是下午了，李青精神头足了些，抱着小春很回到山上。
回去时候，贺涵之正院子里准备给大伙开会。
梅茹火房做饭，自从她来了之后就把吴生位置顶下去了，饭菜都是梅茹负责。吴生和王成兄弟站院子中央，看见小春回来了连忙朝她招手。
“阿青小春，你们来，掌院有话要说。”
小春领着李青过去，贺涵之一副没睡醒样子，对众人道：“再过不久论剑大会就要举行了，大家知道剑阁离悯剑山庄很远，从这走就算日夜兼程也得十几天才能到那，所以呢，大宗师昨日发话，我们人差不多该出发了。”
吴生和王成兄弟听见这话都有些悲愤，他们低下头。贺涵之瞧了一眼，道：“你们三个昨日比武我看了。”
吴生咬牙道：“弟弟弟子无能，给掌掌掌院丢脸了。”
小春啊了一声，看来昨天比试他们三个都输了。
贺涵之道：“其实，我手中还有一个空余名额。”
吴生三人睁大了眼睛。
贺涵之将自己可以点选五个人事情讲了一遍，说完，他拿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我。”然后他指了指小春，“这两个。”然后他反向指了指后面，“还有那里一个，这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名额，你们三个谁想去。”
吴生磕巴道：“小小小春也去？”
贺涵之点点头。
“可可可”
“没有可是，”贺涵之语重心长地对吴生道，“去是十个人，不过到时真正上场比武差不多只有两三个，所以剩下基本是门面。”贺涵之歪着头，道：“所以，小春和梅茹，一定要去。至于李青”贺涵之努起嘴想了会，后给他编了个理由。
“李青离了小春吃不下饭，你们就可怜可怜他吧。”
吴生：“”
小春一句话也插不上，贺涵之很完美地帮她做了解释。贺涵之抽空对小春眨眨眼，小春干笑两声，吴生和王成兄弟探讨谁去时候，领着李青回屋了。
他们刚进屋子，后脚贺涵之就跟了进来。
“我没说着玩，收拾好行李，我们这几天就要出发了。”
“啊？”小春看着他，道：“不是昨天才选人，怎么这么急。”
贺涵之哼哼两声，道：“我只是个小小掌院，大宗师说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小春：“那什么时候走？”
贺涵之：“等你大师兄选好人就走。”
小春：“他还没选完？”
“哈。”贺涵之靠门口，轻笑一声，道：“那个死脑筋，不把所有人都筛选一遍是不会善罢甘休，昨日他选出两个人，还有一个位置。”
小春脑子里算来算去，后道：“不对啊，大师兄一个，选出两个，应该还有两个位置啊。”
贺涵之一脸看白痴表情。
“难道大宗师不去么？”
后，吴生后一个名额争夺中脱颖而出，而卫青锋也顺利地选好了后一个人。
三日后，十个人出发了。
其实一开始时候，小春还想要怎么跟大师兄选出弟子打好关系，但后来她发现，根本没有担心必要。
大师兄带来五个人——大宗师，卫青锋，陈皮，刘远山，唯一一个小春不认识人后来打听了一下，名叫张治，是剑阁西边凌涛院掌院。小春私下问贺涵之为什么其他掌院不来，贺涵之告诉她八个掌院里现出来了三个，还有三个现就外面，剩下两个要留剑阁管理弟子。
小春点点头。
“那大师兄有没有问你是怎么选人？”她还是觉得自己行为不够光明正大，大师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贺涵之道：“你怕什么，大宗师都没发话，他能说什么。”
小春吃了定心丸，欢欢地整理包裹。
出发前一天，她特地跑到山下，同玲儿道了别。比武那天玲儿也去了，但是人太多，她们并没有碰到。许久未见，两个小姑娘聊了好久，小春让玲儿陪她去镇里，给李青添了一件衣服。
“你还给他买衣裳，你自己都没买呢。”
小春笑了笑，“我旧衣裳多，还能穿，大块头还没秋冬衣裳。”
玲儿嘁了一声，“你对他倒是越来越好了。”
小春挑挑眉，没说什么。
回到清涛院，小春又给李青改了几条眼罩，一并放到包裹里。
论剑大会小春心里不算重要，但是她看重这次旅途。
她知道，这是李青第一次离开薄芒山，她想让他这次出行中能够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