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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唐越萌不解问道,四皇子叹口气,“就是大盛朝臣民称赞不绝、贤良淑德皇后。”他记忆中,皇后向来是一个温柔和婉人,从不会大声对任何人说话,对宫中任一妃嫔和皇子公主们都是一视同仁,照顾有加,就连自己这个被父皇冷落人,她也从来不曾短了自己份例,谁曾想她居然是害死母妃幕后凶手。
“那就对了,你母妃背着弑君罪名被皇上赐死,从此之后后宫少了一个争宠人,你又被皇上厌弃,少了你母妃和你这两块绊脚石,丞相自然就会投靠太子门下,简直就是一箭数雕啊。”唐越萌心中对皇后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第一大反派啊,隐忍不发,一个反击就让明贵妃全军覆没,而且年月久远,无凭无据,想要以此来扳倒皇后简直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她见四皇子神情落寞,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次南巡都有谁会去啊?”四皇子回过神来,“哦,有三皇子陪同,他会负责沿途一切接待事宜,还会负责父皇安全,除此之外,后宫有三位妃嫔同行,皇后说近身体不适,未曾同去。”
唐越萌点点头,此时月上中天,湖面似乎起了一层雾霭,一阵清风拂过,唐越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四皇子见状,连忙用外衣将她裹住,紧紧搂怀里,“萌萌,外面有些凉意,不如我们回屋吧。”
唐越萌偎他怀里,心中忽然有种奇异感觉,这个怀抱异常温暖,她穿越至今,面对无数艰难困苦,都是自己单枪匹马咬牙摆平,内心深处已经把自己当汉纸看待,如今居然有种小儿女情态,只觉得这个人可以依靠,可以做一些平常自己不敢做事情,可以放下自己所有伪装。
她伸出双手搂住四皇子脖颈,嘟着水漾红唇,眼神若有若无带着一丝媚态,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未曾发觉撒娇,“我不要回去,我要这里看月亮,我要你陪着我。”
四皇子捏捏她俏鼻,语气充满爱怜和宠溺,“好,不回去,我陪你看月亮,看一个晚上。”唐越萌眼珠转了转,“我要听你给我讲故事。”
四皇子忍俊不禁,这个小妖真可爱,撒娇模样让他心中一动,他沉吟一会,“讲故事啊,好,我就讲一个大盛朝传说故事,这是一个很好听爱情故事。”
唐越萌兴趣被勾了上来,自己不过随口说说,嗯,这个家伙还真讲起故事啊,不由侧耳倾听起来,只听得四皇子缓缓说道:“传说大盛朝有一个四皇子,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玉扳指。”
唐越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要听,这个故事好重口。”
四皇子疏朗一笑,眸凝秋水,温情脉脉看着她,“这个扳指里面住着一个萌萌小妖,她知他懂他怜惜他,他困苦落寞时候不嫌弃他,保护他开解他,你说,四皇子怎么会不爱上她?”
唐越萌有些呆住,看着四皇子清俊眉眼,不由垂下眼睫,“那后来呢?”一个微凉唇她唇角轻轻吻着,缓缓移到耳畔,“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会永远一起,生生世世,我总是会找到萌萌。”
唐越萌沉默起来,心中有些动容也有些感伤,她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对于四皇子那份自己无法回应感情,她只能装聋作哑,于是她倚四皇子怀里,闭上眼睛,装作昏昏睡去,朦胧中,感觉到四皇子唇自己额头和眉睫上轻轻吻着,酥酥麻麻很是舒服。
唐越萌醒来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她躺屋中床上,身上还盖着四皇子外衣,抱膝坐起,下床走到屋外,透过扳指看到四皇子正院中练习武艺,身姿矫健拳如流星翩若惊鸿,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么早?”
四皇子听到唐越萌问话,立即停止动作,接过小路子递过锦帕擦拭额头汗,心中回答,“嗯,见你睡得熟,不忍打扰,回来之后睡不着就练会拳,是不是吵到你了?都怨我,练拳时候也不舍得将扳指摘下。”
唐越萌笑了笑,“不会,对了,什么时候南巡?”“父皇正准备,估计后日就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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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二十年,启元帝南巡,随侍有三皇子、四皇子、朝中部分文武百官,以及后宫比较受宠淑妃、贤妃、德妃,考虑到随行人员浩大,因此选择水道前往江南。
华丽龙舟行通往江南河道上,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豪华舒适,龙舟后面跟着若干船只,船上每隔几步便立着宫中侍卫,河道两岸,所到之地大小各位官员并百姓跪拜迎接,山呼万岁,声动云霄。
四皇子带着扳指四处赏玩,眼见船尾没人,悄悄坐下,唐越萌看着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望着湛蓝天空,悠悠白云,河道两岸树木葱郁、风景如画,只觉得心里一阵畅怀。前世天空怎么见得到如此碧蓝,而自己又如何有时间和心情悠哉悠哉看风赏景。
四皇子声音忽然响起,“萌萌,风景可好?”唐越萌嘟嘟嘴,“风景是不错,不过有个人老是旁边呱噪,真是煞风景。”
四皇子不以为意,正准备自嘲几句,一个声音响起,“四弟,怎么独自一人此逍遥?”语气中带着几分藐视味道,一个高大魁梧相貌俊秀人出现另一侧,一双乌黑眸子带着几分倨傲居高临下看着四皇子,正是三皇子。
四皇子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死样子,似乎丝毫没有听出三皇子语气中轻视,唇边带着淡淡笑意,“这都托三哥福,三哥布置妥当,到处守卫森严,因此才换来弟弟逍遥自,弟弟正要去向三哥道谢,可巧三哥就来了。”
三皇子闻言满意一笑,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得意,“弟弟有这心,三哥心领了,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被侍卫们误伤就不好了。”说完之后转身离去,竟然不再看四皇子一眼。
唐越萌忍不住了,“这货是不是练武把脑子练傻了,这种态度不得罪别人才怪,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怎么没有被有心人挖坑跌死?就今天这出场方式说话语气,我都想弄死他。”
四皇子大笑着摇摇头,“萌萌,三哥武艺出众,他早年军中历练,颇有军功,很得武将们拥护,太子一直想拉拢他,只是三哥也是颇有野心之人,虽然这里未必灵光。”四皇子指了指脑袋这里,引得唐越萌哈哈大笑,这货恶毒起来还真是讨人喜欢。
四皇子性格比以前开朗许多,不但是皇帝一个人有此感觉,甚至三皇子和部分大臣都有这个感觉,不但开朗而且讨喜,清俊润雅容颜,惊才绝艳文采,再加上温文谦和态度、谦逊有礼话语,着实是个很不错人,一时间和他交结人也多了起来,就连三皇子和他交谈时间也多了起来。
只是这个四皇子却有个癖好,每当龙舟到了一方水土,停泊下来时候,他总是会遍寻当地寺庙或者道观,开始众人以为这是四皇子个人爱好,渐渐却从小路子口中得知,四皇子每次去都是为了皇上和太后祈福,他还会寺庙道观周围四处焚香祷告,众人终于恍然大悟,真是个孝顺孩子,这话渐渐传到皇上耳中,于是他望着四皇子目光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只有唐越萌知道那货是为了什么,从他焦急目光中她知道他是寻找奇花异草,心中叹口气,“四皇子,这奇花异草是稀罕之物,别再耗费精力了,一切凭天意吧。”“不行,”四皇子第一次对唐越萌语气有些严厉,“萌萌,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你也不许心灰意冷。”唐越萌撇撇嘴,“知道了。”
除了这一点不爽之外,四皇子对于唐大律师那是算得上百依百顺,作为一个皇子,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吩咐小路子去店铺买些当地特产糕点,只为了回来给唐大律师闻一闻,这是怎么样一种宠溺,每当唐大律师想到这里都忍不住磨牙。
这一日晚上,四皇子碾转反侧依旧无法睡去,索性披衣坐起,窗外夜色朦胧,耳畔隐约传来水波拍打船舷声音,他望了望远处青山朦朦胧胧黛影,忍不住呼唤起唐越萌,“萌萌,睡了吗?”
良久传来唐越萌闷闷地声音,“四皇子有何贵干?就算是睡了也会被您鬼呼神嚎惊醒,这么晚了您居然还是精神抖擞,令小佩服至极。”四皇子灿然一笑,“萌萌,我是怕你无聊,所以陪你聊聊天。”唐越萌彻底无语,这货还倒打一耙,“有话说。”
“萌萌,看到远处山吗?号称江南第一山灵山,传说山中颇多奇花异草珍禽神兽,明日一早父皇便要去游览此山,等他游玩结束,我会找个理由留下,我想这灵山中一定有我们需要东西。”四皇子话语中带着难以形容欣喜。
唐越萌嘴角抽了抽,不忍心打击四皇子,只好用担心口吻说道:“好,我要陪你一起找,你刚才说过山中多野兽,我也要保护你才行。”
半晌未听到四皇子回答,唐越萌抬眸望去,四皇子寒星般眸子正静静望着扳指,良久叹口气,“萌萌,我想亲亲你。”唐越萌还未反应过来,四皇子微凉唇早已轻轻触了触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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