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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 巴尔罗坦的提问
所谓的骑士呢，并不一定非要骑着高头大马！骑牛，骑驴，骑骡子，骑乌龟，骑龙，骑……有时候也能叫骑士，同理可证——也有什么也不骑的骑士！
圣神骑士就是一个封号，它只代表了一种身份，面前的圣神骑士德鲁曼这一辈子就没骑过马！
老农夫感觉到了冯侃他们的视线，抬起了黑黝黝的脸膛，面对众人憨憨地笑了一下！
那一直笼罩着冯侃和艾妮乌斯的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乖乖！这地方看起来好像不设防，其实根本就是没有设防的必要吧？”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先生会面！只是因为我现在实在无法离开这里！”
漆黑的小砖屋里，悠扬的波尔拉竖琴琴声悠然地飘出。清脆委婉的琴声像一条清澈蜿蜒的小溪缓缓地浇灌着听众的心田。
“呃！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虽然也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要将自己关在这么个小屋子当中，不过老宅男并不介意对方用什么方式与自己交流，以他那没心没肺的性格当然不会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这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面前这位可是圣奥斯坦王国的活历史啊！
不过，比起大先知显赫的身份，他更在意的是怎么样的琴技才能使一支普通的乐器能够字正腔圆地开口说话！
“我如此冒昧地请爵士来，实际上是有些疑惑需要爵士解答！”
听到巴尔罗坦大长老的话，陪在一边的维罗尼卡大主教无声地示意周围的人暂时离开，而自己也随后消失在大教堂里。
“艾妮乌斯！”
见到大主教的行动，老宅男也知道他们下面的对话不适合其他人在场了，于是回头示意兽耳女仆也暂时离开一下。
“那什么，其实咱的事情维罗尼卡大人都知道，您问她其实也一样的！”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老宅男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装傻，他是一向很拿手的！
“能让我看看爵士手上的纹章吗？”
巴尔罗坦突然单刀直入地提出了冯侃最担心的问题！
“……”
笑容一瞬间僵在了冯侃的脸上！
“什、什么纹章？”
小砖屋内变得寂寥无声，但是老宅男依然能够感觉到巴尔罗坦大长老笑了。
“请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维罗尼卡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如果爵士不希望有人知道的话，我们可以继续保持缄默！”
悠扬的波尔拉竖琴琴声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柔曼地抚慰着冯侃因惊疑不定而左右摇摆的心绪！
“……”
“爵士你果然是个正直的人，还不习惯撒谎！”巴尔罗坦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你不必要担心，我只是希望确认一些事情！”
“您干脆说我很菜就是了！”
老宅男无奈地苦笑着把手套摘了下来。
“……”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周围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大先知好像仔细地在考虑着些什么！
“‘在众神的注视中降临；
在奥赛汀的关注下扎根；
一手保卫生命，一手散播死亡；
一手制造破坏，一手掌握创造；
在过往与未来中挣扎，在光明与黑暗中徘徊；
继承众神的意志，沿袭混沌的法则；
奥赛汀称之为——’……”
许久之后，仿佛梦呓般，琴声演绎出的语言让人感到有些恍惚。
“请问……”
“您认为‘自由’是什么？”
巴尔罗坦打断了对方的提问，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啊？”
冯侃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问题！
“自由？”
“是的！”
“嗯……”老宅男双手抱在一起，皱着眉头苦恼着，“说真的，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耶！在我们的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标榜着‘自由，民主’，但是对于什么是‘自由’，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即使是最达的国家，还是有人感到不自由！”
“那么您呢？您又是如何理解的？”
“我？”老宅男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对于我而言，自由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没有人能够强迫我去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看来……”
巴尔罗坦好像是喃喃自语地在说些什么。
“请问……”冯侃不清楚对方满不满意自己的答案，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尊敬的冯侃爵士！”巴尔罗坦好像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确认的东西，“我有些事情必须告诉您！”
“请指教！”
“是这样的，虽然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目前特兰塔克事实上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我的导师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做过最后一个预言，我认为现在这个预言已经被证实了，所以希望您能够……”
“请稍微等等！”
冯侃一张脸挤成一团，苦恼地抓着脑袋。
“那个……突然提出如此沉重的话题，说实话我有点儿吃不消唉……”
“……”巴尔罗坦。
“……”老宅男。
“您真是幽默！”
“咱说的是真话！”
这一刻，老宅男的眼睛比小红帽还要纯真……
冯侃完全没有想到如此烂俗的桥段竟然也会有一天降临到自己身上！他仿佛看见一个脏了吧唧蓬头垢面的老头对他说：“年轻人！我看你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然后是不是就该码出一排做工粗糙像是一年级小学生作业本似的书，书名从《九阴真经》、《六脉神剑》到《如来神掌》一应俱全？
开玩笑！
还是那句话：
老婆、孩子、热炕头，
农妇、山泉、有点田。
——此生足矣！
老宅男从来没有狂妄地想要拯救世界！他只是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宅在自己的家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现在他也在为法斯特罗七世出谋划策，但是也只是出出主意，提提意见！这只是为了能够让圣奥斯坦不再被杰明斯欺压！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只是看法斯特罗七世顺眼！仅此而已！当然了，现在他再做这些事情还有一个更加理直气壮的理由——帮自己的老丈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不过，这位圣奥斯坦仅存的大长老，巴尔罗坦大先知好像……
“抱歉！我好像太急躁了！”
巴尔罗坦大先知并没有因为老宅男的态度而生气，“我只是看到老师的预言成为现实，所以太激动了！”
“这个，您怎么能够确定我就是……那什么……提到的人？”
“呵呵，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呃！您说的没错！”
“刚刚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希望尊敬的爵士能偶原谅我的冒昧！”
“那个……您不生气吗？”
“冯侃爵士刚刚也说过了，自由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没有人能够强迫自己干什么！同样我也没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您的自由！”
“这个……”
对方如此通情达理，反而让老宅男不知所措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想奥赛汀会为我们指明道路的！”
“奥赛汀！？”
冯侃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一头银白色头懒洋洋躺在洁白的沙滩椅上妖异的怪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