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致命的吸引(1)

墨宝非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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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手臂紧紧禁锢着自己,推不开,完全推不开。

    她能感觉,他结实的双腿压住自己的,还有低缓的呢喃。

    ……

    温寒急得浑身冒汗。

    忽然就像有了巨大的蛮力,猛推开这个男人。

    禁锢瞬间消失,她猛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眼前只有黑暗。

    窗外没有任何月光。

    雨落在窗户上的声音,显得这个夜晚特别冷,特别冷。温寒没想到,她竟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太逼真的梦境,她甚至能感觉到真实的回忆,他用手指在自己身上滑动的触感……温寒抱着自己的腿,不提告诉自己,要完全漠视这个危险的男人。

    如同临睡前,她给自己灌输的话。

    她的初夜,一定会过程美好,她的爱人一定是礼貌而有风度的绅士。她要一眼能望到底的未来,而不是一场不可预测的艳遇,虽然对于那场强硬的非礼,那个男人有着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可她觉得那都不是真的。

    她不能因为一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毁了自己已经铺垫两年,准备开始的感情。

    床头的表是荧光指针,显示出十二点的时间。

    竟然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温寒有些烦躁,推开窗,忽然就被雨水淋湿了脸颊,忙又将窗关上。这么一开一合的时间里,她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沿着破败狭窄的石路,从容不迫地走来,她低头看时,那个人影也抬起头,似乎就在看着三楼四楼。

    是他?

    温寒倒退了一步。

    不对,不应该躲,他看不到自己。

    窗外明显比房内亮,怎么可能会看到这里?温寒自我安慰,悄悄又看了窗外一眼。已经没有人了,他应该是回了酒店。不是去买咖啡了吗?怎么两个小时才回来?她疑惑,却猛然觉醒,自己对这个男人表露出了乎寻常的关心。

    温寒警告自己,不能再如此注意他。

    可是心底却仍旧有个疑惑盘旋不去,她重新回到床上,掀开棉被,想要再试图睡。就听见有清晰的男靴脚步声,走近这里,然后是敲门声。是隔壁的敲门声?果然,很快就听见阿加西的声音,带着愉悦,笑着说:“什么?喝酒?好啊。”“好,没问题,我多叫一些朋友来,还有……多谢你的咖啡。”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

    很快,阿加西就来敲响她的门,让她和自己一起下楼,和这里有缘聚在一起的旅客狂欢整夜:“尼泊尔的雨夜,太适合这种活动了。”阿加西如是说。温寒却找不到“尼泊尔雨夜”和“彻夜狂欢”的联系性,但她无法拒绝,老板娘小狐狸的魅力太大,整个客栈四层楼的十几个住客都已应邀。

    幸好,让她踏实的是,王文浩也下楼来接她。

    有这位护花使者,她还能稍许踏实一些,起码,她想那个男人应该不会轻易再来招惹自己。她换了及踝长裙,特意挑了领口很规整的中袖小上衣,拖延许久,才终于和王文浩下楼。整个一楼已然气氛热烈,有人在用手风琴演奏的俄罗斯歌曲。

    是先一步下楼的朗姆。

    他在小酒吧的正中坐着,很欢快地对着醉眼惺忪的老板娘,唱着俄罗斯的小情歌。老板娘在曲终时,低声笑起来,拍着手,却去看躺在柔软卧榻上的吸水烟的程牧云:“云,你要不要试试?”后者笑,并没拒绝。

    朗姆看自己演奏一曲,却未得任何垂青,反倒是角落里这个半靠着卧榻,吐出淡淡烟雾的男人吸引了这个美艳老板娘的全部注意力,有些不快。

    程牧云看朗姆手里的手风琴:“说起来,真是好久没碰了。”

    “是在做和尚之前学的?”有个女孩子,很好奇地追问,显然她也被程牧云曾有过的出家经历所吸引了,“那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程牧云低声说出了两个字,“卖枪。”

    众人哄堂大笑。

    枪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忌讳话题。

    拿这种话开玩笑的人也不少,所以大家都是笑。

    甚至有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追着说了句:“我也是卖枪的。”

    温寒挑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来。

    这个老板娘真有情调,晚上将一楼的沙都挪开,添了很多矮式的卧榻。很多人都聚在老板娘和程牧云那里,她坐得这里倒是清静。欢笑中,程牧云真得就接过朗姆扔过去的手风琴,晃悠着站起来,挂在肩膀上,试着拉了两下。

    众人以为他只是玩耍,却未料,淬不及防地就听到了非常流畅且热情洋溢的调子。

    手风琴的声音,总是浪漫而奔放的,像是俄罗斯的男人。

    很多人没听过这歌,但生在莫斯科的温寒恰好就听过这歌。还是在黑胶唱片里听到的,虽然名字是《不幸的人》,调子却很慵懒,尤其是男人唱起来独有一种醉酒后躺在窗台上,吹着夜风去半念半唱着自己的心情。

    程牧云的声音并不那么粗犷,唱起歌来,更显尾音华丽。

    他拉着手风琴,懒散唱着,在四周人吐出的水烟烟雾中穿走,眼睛时候低垂,时而轻佻。当程牧云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忽然慢慢半蹲下身子,对着她继续拉手风琴,唱腔中还有特别性感的轻叹。

    所有人都开始低声笑着,鼓掌,吹哨。

    众人只当这是一个男人对突然出现的美女,表现出浓烈的好感。

    只有他和她知道,他在挑逗她,挑逗她回忆起两人曾经不被旁人所知的亲密。

    “他唱得不错,”王文浩将手搭上温寒的肩膀,对她轻声说,“手风琴也很在行。”

    温寒心神不宁地应着声。

    一曲唱罢,程牧云忽然用中文说:“你今晚美极了。”

    温寒脸色有些变,王文浩倒是比她冷静多了,代替她对程牧云说:“谢谢你,这么欣赏我的女朋友。”程牧云如迷雾一般的眼神追随着温寒:“不客气。”

    ……

    温寒告诉自己:

    在旅行中,这种艳遇很多女人都遇到过,没人会翻脸,再说自己身边已经有护花使者……如果这时候翻脸,反倒显出不正常的心虚。

    身后有人大笑。

    更有男人说:“我知道这个和尚为什么还俗了,他是忘不掉凡尘俗欲啊。”

    “没错没错,说不定他在庙里就是个风流和尚。”

    就连在喝酒的老板娘也不忘调侃:“不,他还俗,是因为这凡尘的女人都舍不得他。”

    有人笑,有人闹,有很多女人用眼神纠缠着程牧云。

    也有人在冷眼旁观,如王文浩。

    更有人醋意浓郁,如朗姆。

    他的确是迷迭香,浓郁,让人沦陷。让所有人轻而易举沦陷其中。

    烛火,在剧烈燃烧着。

    水烟的轻烟,还有越来越多的男女暧昧动作,将这个异域夜晚填满了迷乱情调。王文浩似乎觉得她越来越坐不住,寻了个借口,在三点多的时候,陪她回到三楼。楼下仍旧是热情的音乐和笑声,这里却格外安静。

    “我感觉你今天不太舒服?”王文浩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

    温寒心神不宁:“有一些,可能……水土不服。”

    王文浩笑。

    她想开灯,后者已经按住她的手。

    王文浩的手心格外热,像是在暗示她,他的内心也如此一般灼热。她感觉,后颈有温热的气息靠近,他想亲吻她,却仍旧绅士地留给她考虑的时间。温寒一瞬挣扎,没有动,王文浩仿佛收到鼓舞,手臂从后背绕过来,扶住她的腰。

    “我困了。”温寒忽然就攥住他的手背,退缩了。

    “好,”王文浩轻声说,“晚安。”

    下次,下次她肯定不会再拒绝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过去的半年都是如此,每当王文浩表示亲近的*,她总会岔开话题、躲开,心底总有一个抗争的声音告诉自己再等等。

    她想说“晚安”。

    楼梯忽然有脚步声。

    程牧云自二楼走上来,平静地看了这里一眼,他穿着鞋底坚硬的黑色军靴,踩踏木质地板的声音很大。温寒和王文浩也因为这脚步声,同时回头。

    “抱歉,”程牧云微微收着下巴颏,低声说:“我打扰两位了。”

    温寒尴尬地收回视线。

    她刻意漠视他,轻声对王文浩说:“晚安。”

    然后就听见他的脚步声,继续向上走去。

    她进门,关了房门,背靠着木门,听着王文浩的脚步声远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始终充斥着一楼的音乐和欢笑声。

    天蒙蒙亮时,她醒来。

    房间因为不停歇的雨,变得闷热潮湿。温寒想到老板娘提到过,因为老板娘本人也厌恶尼泊尔的雨季,特地在五楼洗衣房添了个烘干机,这也算是这家客栈的特色之一。

    在这里,烘干机是个奢侈品。

    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她头疼欲裂,却再睡不着,索性就将运动长裤、登山服,还有几件适合机洗的衣服抱出房间,走到五楼洗衣房。

    清晨五点,欢闹已经结束。

    她正好能趁着其余住客在熟睡时,将衣服先洗净烘干。

    洗衣机有两台,都很古老,不光容量小,还没有自动进水管道,需要拧开水龙头灌满水后,再打开开关。温寒将怀里抱着的衣服都塞进去,已经将转筒塞得满当当。

    她拧开水龙头的开关,看着水不停从洗衣机内的水槽流出来。

    “应该转的动吧?”她喃喃了句。

    “拿出来一件会更好,”身后忽然有声音回答她,“这是我的经验。”

    温寒浑身一颤。

    混着雨水的晨风从窗口飘进来。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好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之客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脑中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所有的惊呼声瞬间被吞进一个无声而冰冷的漩涡。

    她睁大眼睛,理智瞬间被这种掠夺呼吸的吻和深入喉咙的*敲碎。

    她两只手臂被擒住,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她的嘴唇和舌头被他允吸的阵阵麻,头昏脚软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昨晚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用另外一只手捂在她的嘴巴上,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昨晚……她根本没有……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一张床,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她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无能为力。

    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轻声说,“在已经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垂下眼睛,感觉他修长的腿贴着自己。

    口鼻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

    程牧云低声用俄语在她耳边说:“不要叫,吵醒了这里的住客,也最多是一场让人羡慕的意乱情迷,所有人都知道我昨晚被你深深吸引。”

    她刚才那一瞬被惊吓到才想要叫人,可是现在,此时,她竟然……没想到要大声呼救。

    温寒意识到这一点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你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没有借口,”他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想要你。”

    她在莫斯科也碰到过一些直接而热情的追求者。

    就算被逼到角落,也都会坚决避开。

    可这个男人。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厌恶,躲避的男人,就在刚才被他强吻的一瞬,她忽然现,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厌恶和他接吻的感觉……

    一见钟情吗?

    她不承认。

    可两人之间分明就有一种异样的漩涡,在吸引着彼此。

    她脑子里纷乱地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不再说话,再次用自己的嘴唇强硬地堵住她的。

    开始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服上的纽扣。直到前襟彻底敞开,他贴着她的皮肤伸进去,游向她的胸。程牧云的手心仿佛有一把火,直到轻轻向上推开她的内衣,握住想要他想了一整个晚上的地方。

    温寒浑身一震。

    陌生而粗糙的摩擦,让她整个人都从他掌心的位置,燃烧起来。

    “你在身体在迎合我,比起你那个很有风度的朋友,你更渴望我,”程牧云的声音在洗衣房的这个角落里,给她构筑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漩涡,“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他的衬衫贴着她的胸,像是柔软干燥的毛巾,在反复摩擦着她。

    她现,自己的身体真得因为他的亲昵,变得柔软而浮躁。

    不应该是这样……

    不能这样……

    她闭上眼睛。

    程牧云的吻变得有些柔软,轻轻从她舌下,游移到她嘴里最敏感的上部,用舌尖在那里反复地滑动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微微挺起胸……

    水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变化。

    洗衣机里的滚筒已经被灌满,水太满,甚至开始从洗衣机一侧的管道里流出来。

    他忽然放开她。

    温寒腿有些软,慢慢靠着墙,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慌张地系着自己的衬衫。

    程牧云关上水龙头:“老板娘又要抱怨地板有水了。”

    他低声说着,竟熟练地,将那条排水的塑料管道放到水泥池里,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抹干净手,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替她一颗颗系好纽扣:“我这一生都不会回俄罗斯,而你,应该很快就返回莫斯科,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我和你之间,在接下来几天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尼泊尔的一段艳遇,”他的手指托起她的脸孔,让那张因刚才的激情而泛出红晕的脸对着自己,“在你离开之后,这一切都会不复存在。愿意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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