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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排档和燕北其实有些格格不入，可是，他却很好融入其中，整个氛围都和乐融融。原本顾影还能和大家聊上好些话，可自从他出现后，她就傻傻坐那儿不太接话。偶尔视线落到他身上，便胶凝那像是挪不开。
yi时不时朝她投射过来含笑眼神，笑得她低着头，不敢再往燕北那儿看。吃过夜宵，一群人打算去俱乐部。
“燕总，一起去吗？”经理热情邀请。
燕北其实真是累了。一夜未眠，又忙了一整天工作。顾影也知道，她甚至希望他拒绝。可他视线，忽然转过来看向她，而后，浅笑颔首，“好啊，一起去。”
保龄球俱乐部，喧闹冲天。大家一进去，一个个都玩hIgh了。唯独只有燕北，正安静坐蓝色沙发上。沙发很大，他整个人是嵌里面。迷醉灯光下，他微闭着双眼，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半掀眼帘看谁，还是安心休憩。
顾影拎着保龄球，下意识朝他方向看了一眼，他也没动，面上有了些许倦怠。
“怎么还不出球？”yi笑了一下，“又看呆了？”
“别笑我了！”顾影不知道怎么解释，也索性不解释，低头抛出球。球‘咕噜咕噜’滚过去，打倒了三两个瓶子。yi大声笑，“以前看你和客户玩时候可不是这种水平啊。”
顾影抿着唇，没说话。虽然没回头，可是，脑海里转着总是燕北疲倦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yi，你们几个玩吧，我刚想起我还有点事，先不陪你们了。”她突然道。
yi奇怪看着她，“都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啊？约会？”
“你见过约会这么晚吗？”顾影嗤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从沙发上拿过包背到肩上。燕北就坐她对面，依然垂着眼，没有动静。看起来，似乎真是睡着了。
自己要不要叫醒他？
这么吵闹地方睡下去，应该会神经衰弱吧？
“顾顾问，就要走了吗？还没玩几把啊！”有人突然问。
声音很高，似乎是吵到了他，让他掀动了下眉眼。她看了眼，立刻大声回答对方，“嗯，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们了。下次有机会再玩，再见！”
和大家道别后，她背着包，转身走出俱乐部。全程，都没有再看一眼燕北。她确认他已经醒了，但是，却一点都不确定他是不是会跟着自己出来。
走出俱乐部，春日风吹过面颊。顾影抬目看了眼整个城市灯火阑珊。她就站路边，等着出租。可是，一辆空车来时候，她却没上，放任着空车离开。
已经两分钟过去……
他，并没有出来。
又一辆空车经过……
他，依然没有出来。
顾影轻吁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行为有些好笑。以为自己走了，他也会跟着离开？到底，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对他影响力。
还是忍不住失落。
第三辆空车，又来了。她忍住要再等下去冲动，将车门拉开，准备上车。可是……
下一瞬，手却被忽扣住，阻住了她弯身动作。出租车车门被关上，清越嗓音和司机说着抱歉，“不好意思，她不走了。”
这声音……
顾影惊愕回头，就见到了他。
俱乐部霓虹灯投射出光怪陆离灯光，他俊颜氤氲其中，显得有些不真实。高大身影团团笼罩着她，即便是这样躁乱夜里，她也依旧能清晰听到自己热切而狂乱心跳。
他……还是出来了？
“你……你怎么出来了？”是因为她吗？
燕北垂目看她一眼，“明知故问？”
呃……
她微窘转开脸，心里失落感，却这一刻一扫而空。
“刚刚买单，所以耽误了几分钟。”微顿，再开口，语气变得有几分暗淡，“其实一直有想你是不是会门口等我。不过，现看起来，你并没有等我打算。”
他失落，也很明显。解释话，顾影几乎要冲口而出。自己如果不是等他，几分钟前就坐车走了！。
可是，话还没出口，他又道：“站这等我，我送你回去。”
“……好。”这一次，她乖乖点头，乖乖应。燕北笑了一下，神情明朗，似乎因为她此刻欣然接受，刚刚失望他可以暂时忘记。
垂目，看了眼自己还牵着她手大掌。长指微收紧了几分，才终于放开她。
那热气从手背散去，顾影觉得心里也像被同时抽了根弦。怎么办？她……好像又开始依恋，又开始沉沦……
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
就昨晚，她还可以隔着电话那样潇洒说要回纽约话，现，她真怀疑，到了那一天，她是不是还能提得起脚步。
怔忡看着那往停车场走身影，顾影视线始终挪不开。
样样顾视便。
车，很开到了她身边。燕北已经弯身将副驾驶车门打开，顾影坐上去。像是习惯，他已经倾身替她将安全带扯过来。
长臂横过去那一瞬，彼此靠近。他长指，不经意间碰过她腰，让她觉得热烫似火。轻睫颤抖，垂目看他，碰上他深邃视线，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狭窄车厢里，气氛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彼此心跳。以至于让整个氛围，暧昧得心惊肉跳。
燕北不是看不出她紧张样子，可是……
偏偏舍不得就这样退开。
深目紧紧凝她面上，仿佛要将这两年来相思都刻进她心里。两年来，每一刻，他都这份思念中煎熬着……
如今，这个女人，就自己眼前！
大掌，不受控制穿过她乌黑发丝。她吸口气，浑身都绷得紧紧，靠副驾驶座上。
看着那张俊颜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唇几乎要贴上她。莫名就红了眼眶，心潮澎湃，缓缓闭上眼。
可是……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让她心惊颤不止，唇上，也没有他热度。
隐隐，能感觉到发丝间，大掌轻微颤抖。
诧异而奇怪睁开眼，撞进一双痛苦而压抑双眸。
那复杂情愫，让她一震，发现他亦红了眼眶，再开口，连嗓音都变了调，“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对你……”
灼热拇指，贪恋她唇上流连摩挲。
天知道，他多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吻住她，不顾一切尝尝她味道一解心里积聚了两年相思之苦。可是……他不敢卑鄙自私让她背上沉重罪名。
顾影不解看着他，因为刚刚暧昧，那双清瞳里还氤氲着迷雾，不曾散去。此时此刻，看起来诱人，于他，是没有招架能力。
他苦苦压抑着心头热切，扣上安全带，坐直身体。逼着自己看向前方路况，半晌，才黯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是个自制能力极好人。所以，可以任由苏染怎么折腾。可是，顾影面前不是！他所有自制力，都能因为她一个小小动作，眼神，甚至呼吸而失控。
顾影面上一热，急急转开脸去。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她感受得清楚，明明……他也很想吻自己！可是，为什么……临时退开？
这种问题，她问不出口。只转目看着窗外，让窗外夜色平复自己澎湃心情。
暧昧，依旧流转车厢，可是，多了几分疑惑和几分压抑痛苦。
燕北将视线落路况上，偶尔会忍不住流连到她身上，目光沉痛。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骨关节隐隐泛白。
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这样委屈？
一路，莫名其妙就这样安静着，到了她楼下。解开安全带，顾影下了车。关上车门前，看他一眼，细声开口：“你赶紧回家吧，早点休息。”
家？
燕北歪头看她一眼，苦笑。
自从她走后，那个公寓，早已经不能算是家。冷冷清清，所以，他很少回去。
也自从和苏染结婚后，他整个人就像个孤魂野鬼，一到深夜，每个人都有地方可以去时候，他便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如今……
他唯一目地，似乎就变成了这儿。
“先上去吧。”他道。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顾影带上车门，绕到他那一边。
燕北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却深深看着她。她也不躲避，就这样和他对视。两个人眼里，迸射出来流连和不舍，似乎都无法掩藏。也许是因为夜色朦胧，彼此也都没有想过要掩藏。
“那……我走了。”到底，还是他开口。后，看她一眼后，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车，一下子滑出去几米远。
顾影站那，怔忡看着他离自己渐渐遥远，突然就不可遏制红了眼眶。
下午继续。好纠结滴两个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