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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不说话,没表情只有眼泪顺眼角滴落,铁木真放开手平躺下来低声说到:“弘吉剌与尼伦各部均有姻亲所在,额吉也是弘吉剌的贵族,当年蒙古部族与塔塔尔为敌也是因为弘吉剌杀了塔塔尔的巫神,蒙古部娶的弘吉剌的女人太多,怎能不为弘吉剌一战?德薛禅是弘吉剌德高望重的人,弘吉剌的部长都十分敬重他,孛儿帖是阿爸亲自为我求的亲,我此时这种境地有何能耐说不娶?我有何能耐去辱德薛禅?我有何能耐去与尼伦各部为敌?你聪慧无比最能解我心意,你为了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怎就会为这种小事发如此大的脾气。”
“铁木真,我不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不管你今后如何,我也不与别的女人挣你的宠爱。”
“你这话当真可笑至极,你与何人分享丈夫了?草原上所有女人都是一样,能生孩子便是好女人,生不了孩子便什么都不是。”
凌兰腾的一下坐起来,一拳捶在铁木真胸口,极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喊叫的冲动:“你是在怪我没给你生孩子是不是?生不出孩子是我的错吗?我们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
“凌兰。”铁木真也生气的坐起来:“你性子是狼,心也是狼心不成?我提过半句你不曾生养之事吗?我提过半句没有?”
“铁木真,我只问你,你做何决断之前可曾想过我的心思?想没想过我盼望如何过活?”借着半点月光凌兰看铁木真的脸看的真切,铁木真满脸的怒意瞪着她:“凌兰,我疼你护你,把你看的和我命一样重,我知你不是草原女子自然和其他女人不同,我怎会没想过你的心思,我怎会没想过你要如何过活?你当我把你送给博尔术是为何?他是除我之外唯一能另眼看你之人,我信他能疼你护你,可是你你为何又跑回来?”
凌兰窜起来骑在铁木真身上猛的将他扑到对着胸口一顿乱捶:“你说我为何跑回来?我当真是糊涂真不该跑回来,我就应该快快活活的和博尔术好好过日子,让你被人杀了变臭化作一堆烂泥。”
“你不会,我说了你与其他女人不同。”铁木真等凌兰发泄完了,面有笑意的看着她,他伸手推了她一下:“下去,骑在族长大人身上像什么样子?”
凌兰不管,一把掐住了铁木真的脖子:“我真恨不得把你掐死。”
铁木真对凌兰说要掐死他的事似乎毫不关心,他仍对凌兰骑着他的事比较在意:“全天下怕是只有你能骑压在我之上。”
“谁与你说笑?我说我要掐死你!”凌兰发狠的双手紧了紧。
铁木真头枕着双手像是很享受一样,面有笑意的看她:“那你莫忘了你说过要为我殉情之言。”
凌兰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的掉在铁木真的胸口,她掐着铁木真的脖子晃了晃:“我不想让你娶孛儿帖行不行?”
“行!”铁木真很快的答了凌兰,让凌兰吃了一惊:“可是我们又要很快过起被人追杀和逃亡的日子,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把你再送人,你不想让我娶孛儿帖;我不想让你日日逃亡终日不安,我不想被人拖于马后日日游示,我更不想有别的男人为了辱我而辱你,凌兰我根本不想你为我殉情,我想你好好活着,我希望有一天我死了,他们也因为你是铁木真的女人而敬你,这便是我心中所想,这便是我为你能做的事。”
凌兰从来没想过当一个男人说自己要娶别的女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是能让人感动的,她眼眶里仍是有泪,手上的力道松了松,铁木真顺势揽了她的腰,将她放倒在身侧,他把凌兰搂进怀里低声到:“如今想许多不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也许最不该的就是将你留在草原之上,也许你回金国边陲去遵你的婚约……”
“铁木真,你……”凌兰又要发脾气。
铁木真圈着她的胳膊使了点劲:“我只言也许,自从你跟随我之后似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可是时事就是如此,要么顺应要么改变,我定了心意要变,此时却是无力只能先择顺应,许多事我本忍不得可是硬要忍,你既是定了心意要做我的女人,怎会这么点小事也忍不得。”
凌兰沉默了许久:“铁木真,你所言的那个白衣胖男人的梦我也做过。”
“哦,真的?难不成我们真是几世缘定之人?”
“他说我们十世都不做得夫妻,做了夫妻也得不到好结果。”
“一派胡言,你这当真是个荒诞怪梦。”
“兴许这就是第一世?”
铁木真满脸怒意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捏着凌兰的下巴瞪着她:“我在此处与你立誓,我所言之事全要做到,你若是与我世世都是缘定之人,便世世都是我的女人,那我们今世所遇到的人、物、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又都是些什么?就算我二人此时共同赴死堕入轮回进入他世,此世的这些便都灰飞消散不过是场梦境而已你又何必在意?你若能让我知晓他世我二人就能顺顺当当的做对快活夫妻,生儿育女老死乡间,若是能我此刻便死别无他求,若是不能这一世我也不放,就算有一日你放我也不放!”
铁木真松开了凌兰平躺在一旁:“你所言荒诞之梦,令我心意更决,如此动荡之时做不得天下之主何言善终?徽钦二帝如何?做了皇帝还不是要被俘,后宫皇卿三千余人被金国抓走,最终客死异乡,这才叫不得善终。”
铁木真翻了个身声音很缓似是困意来了:“竟为这小事与你争论这许多时候,我困了,你若是想不通趁我睡熟了快些跑,醒来你若还在便是想通了,我们就莫要再提此事。”
两个人躺在毡塌上安静了一阵,凌兰坐起了身,挪到毡塌边上似是要下床,铁木真一起身一把把她拽回到毡塌上:“我打折你的腿信不信?你还当真要跑?”
“我要出去方便。”
铁木真想了一下:“我陪你去。”
“乞颜部族长半夜出去陪女人方便?”
铁木真松了手躺了下来:“快去快回。”
凌兰从外面回来躺在毡塌上轻叹了口气:“我还是想不太通。”
铁木真靠过来闭着眼睛搂着她似是梦中言语:“听闻你在阿儿刺氏和博尔术同帐同塌了数月,他却未曾碰过你分毫?说出来也算是一桩奇谈了。”
“铁木真!”凌兰要转身辩驳此事,铁木真将她固的死死的不让她转身,下巴却抵在凌兰的肩膀上,声音却仍是昏沉似是快睡着了:“博尔术带了阿儿刺的族人来投奔,人多自然是嘴杂,阿儿刺的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妹妹,说你与博尔术同帐同塌而眠数月,不想原来你是我的女人?”
“铁木真,我与博尔术当真清白,虽是同帐而眠可他真的没有碰过我,你信我?”
“我信!”铁木真答的很快:“我信你说的每句话,因为我知你心中只有我,这就够了,其他的究竟为何我一概不管,你说为何就是为何。”
凌兰的声音有些柔弱:“为何突然又提此事?”
“只是不明,你为何不信我心中只有你?便反复纠结起来没完没了。”铁木真说完鼾声渐起似是进入梦乡。
凌兰小声嘀咕着:“我自然是只有你,你可知我是为了你才来得此处。”
铁木真翻了身背朝凌兰,“我定不会负你。”沉重的呼吸声似是提示他已经睡熟了,过了许久铁木真又言:“我猜你也定不会负我!”
公元1180年,草原进入了雨季,三天下雨一日晴,凌兰有时候觉得这样的天气像她的心情一样,铁木真带着别勒古台和三十个乞颜部族族人外出迎娶孛儿帖入族,已经有送信的快马来报,说铁木真到了弘吉剌,德薛禅已经弄了个盛大的嫁女仪式,嫁妆装了好几箱子,骏马几十匹,牛羊送了快百只,出手很是大方,这消息送回来乞颜部族人无比感叹一番。
乞颜部也不含糊,从铁木真走之后就在筹备入族仪式,除了给他们搭了又宽敞又大的帐房之外,里里外外全是新的,凌兰心里不舒服可是许多事情还要她来筹备也几乎全是她筹办的,凌兰站在他们的新房之中,竟是觉得忍不住的委屈,伸手摸了摸新铺的羊毛毡被,摸了摸木桌子,又摸了摸摆在桌子上为孛儿帖准备的铜镜,心里不免感叹想起自己和铁木真的那个新婚之夜,想起铁木真说要给她磨面铜镜,几经周折才有的事情,对于别的女人似是那般容易。
这日凌兰穿了华服,所有的族人都穿了最好的衣服,凌兰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她拿着剪刀好好修剪了一番,剪了个可爱的运动头,前面弄了娃娃头的发帘,这头发出去族人定觉得怪异,可是她自己觉得可爱又好看,头上别的东西也带不住,干脆什么都没往头上挂,凌兰出帐的时候有族人说铁木真已经近五十里了,她整了整袍子向外走,遇到了刚刚出帐的博尔术,博尔术朝她施礼,凌兰回礼。
博尔术看着凌兰的头发,突然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
“有些许像新剃了面毛的绵羊。”
“一派胡言,我刚照了镜子美的都快没边了。”
博尔术微笑点了点头,转身朝栓马桩走,小声丢了句话来:“是美,但还有边。”骑了马,跟着族人去路口迎铁木真,小跑了片刻又调转马头回来,看着凌兰:“没边夫人,不如随我一同去迎你的丈夫,铁木真。”
凌兰一跺脚,四下看看,族人并未在意他们二人:“博尔术,有外人入族,你以后切莫在外人面前胡言。”
博尔术压低了些身体,放低声音:“可还记得你在阿儿刺氏,扛羊在族内奔跑之事?”
“博尔术,你这男人心境怎是如此狭窄?这等小事还要报复?”凌兰满眼怒意的瞪他。
博尔术面有笑意声音仍低:“可觉心境好些?”
“谁说我心境不好?”
“是好心境便快牵马,随我去迎你丈夫,莫不是等着族人说你醋意大发最后才至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半架空,用了很多历史事件,女主在很多历史事件里有决定性作用,起初就是这么构想的,格局也不是嫁给男主然后宅斗、宫斗的格局,要斗也只能叫草斗,要不叫帐斗,当然不是要斗,是讲乱局战争中的爱情,作者又要开始借着历史胡扯了,铁木真称汗之后,收了一个女仆当干女儿,他把干女儿送给弘吉剌的部长大人为妻,部长大人一看那女人,顿时大惊简直丑到爆啊,弘吉剌是草原美女部族以为各大部族输送美女为己任,见过那么多美女的弘吉剌部长不要铁木真的干女儿,送还给铁木真,铁木真大怒将弘吉剌部长杀死灭族,这是记录在元朝秘史里的事,我看这段的时候想,孛儿帖是弘吉剌的,他老妈也是弘吉剌的,铁木真非得弄个丑到爆的女人送给弘吉剌部长,是不是诚心,估计弘吉部部长觉得他和铁木真有姻亲在他不可能为这事灭族,另一层意思他心里惦记着穿越女凌兰就没拿弘吉剌当回事。我又YY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