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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收手吧!”李惠利轻轻的开口,叹了口气。“妈喜欢你,所以妈不希望你受委屈,但是擎天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已经不听我的了!都怪妈,是妈害了你!”
“妈,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没用!”安柔为委屈的说着,眼泪又从眼眶里流出来,手腕上蜈蚣一样的疤痕看起来狰狞异常。
抱住安柔李惠利只能低叹。“柔儿,好孩子,你就是痴念太重了,重情义,跟妈太像了!但是你会一辈子痛苦的!”
将脸靠在李惠利的怀中,安柔收敛了面容,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放手,即使用尽一切的手段!
杜安年的病情稳定了,但是后遗症非常严重,幸好是保住了性命,白素心的脸上愁容一片。
杜子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杜如慧依然联系不到,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杜子鸢急匆匆给妈妈送饭,在住院部大厦外,被人叫住:“杜二小姐?”
杜子鸢停住,看到一个大肚子老男人,这人她认得,就是那天那个人,齐结石,和姐姐在一起的,“是你?”
“二小姐,别来无恙啊?”
杜子鸢不喜欢这人的说话方式,但是想到杜如慧可能和他在一起,又不得不停下来问他:“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你说慧慧啊?呵呵,拍了那么劲/暴的视频,成了全**城乃至全国男网民yy的对象,只怕现在很多男人都在找她吧?也许都想让慧慧去陪一夜!”
“你——”杜子鸢眼中闪过微怒,却又瞬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知道和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不再多言,杜子鸢提着食盒往大厦走去。
“别急啊,二小姐,我可是知道杜如慧在哪里哦!”
杜子鸢没有停下来,径直走着。
齐结石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二小姐。装什么清高?再清高也是杜如慧那破鞋的妹妹,能好到哪里去?”
杜子鸢听到了他的话,缓缓转身,冷哼一声。“齐先生。你难道没闻到一股畜生味,这么浓郁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臭biao子,你骂我?”齐结石早知道杜安年的病,只怕也回不到工作岗位了,应该会提前病退,杜家算是倒了,也不惧怕杜安年了,上前一把抓住杜子鸢的手腕。
“放开我!”杜子鸢猛地抽手。
“骂了我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齐结石扯着杜子鸢。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就拖着杜子鸢往角落里跑,“听说你踢了贺擎天的蛋,丫头,他是不是不能满足你啊?跟我吧。哥哥我满足你!”
“呸!”杜子鸢直恶心,在跆拳道馆学习的一些初级动作这个时候倒也派上了用场,幸好穿的是平跟的球鞋,杜子鸢一抬腿,脚猛地踢过去,踢中齐结石的膝盖。
“该死的!”齐结石骂着。
杜子鸢后退一步,“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臭丫头,就这样想走?!”齐结石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手要抓住杜子鸢的手臂,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滚开。“杜子鸢淡淡的扫过一眼,冷冷的嗓音没有一点的表情,生平最厌恶 好色 到不要脸的人。所以她的脸色比平常冰冷成一片。
看杜子鸢要走,齐结石更加着急,他看上这个小女人了,够辣,比杜如慧辣多了!杜如慧那贱/货虽然漂亮。但没这么辣!
在他手又要扯住杜子鸢的时候,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瞬间截获住齐结石的手。“吆喝!这不是齐总吗?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为难一个小女子啊?不知道我妹哪里得罪你了?”
“秦傲阳?”杜子鸢错愕着,猛地回头对上了秦傲阳那笑得温柔的俊脸。“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秦傲阳眨了下眼睛。“子鸢,不用这么意外,等下说!”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把杜子鸢拉过去挡在自己身后。
杜子鸢真的呆了,怎么他回来了?不是在美国吗?才走几天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哦!原来是秦总啊?”齐结石一看到秦傲阳,立刻识相地道:“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秦傲阳带着笑意的眸子望着齐结石,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厉。“齐总这是跟我妹妹拉扯什么呢?”
“哦!没什么,原来二小姐是你妹妹?不知道是你什么妹妹?哥哥妹妹在一起可是容易出事哦!”
“这需要向齐总报备吗?”秦傲阳素有铁嘴的称号,此刻更是唇角勾起,透着一股冷厉。“最近监控设备这生意不错,齐总啊,我有好多朋友想做这生意呢,秦某一直觉得不该让他们进**城来跟齐总抢生意,无奈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吃了什么,兴奋地非要挤入这个领域,齐总啊!有时间一起坐坐啊!让他们跟你学学经验!”
齐结石顿时一惊,听出秦傲阳的警告,他这是要挤垮他啊!
饶是齐结石再有不甘,此刻也脸色灰败着,失去了刚才跟杜子鸢拉扯的那股霸气,“秦总,行啊,改天一起坐坐!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到他走开,秦傲阳才转头看杜子鸢,视线里闪过一抹温柔的浮光,单手插入裤兜里,姿态潇洒。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啊?”杜子鸢还是很疑惑。
“怕你一个人撑不住啊,所以我回来了!”安单一句话让杜子鸢的心里暖暖的。
“你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吗?”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现在这种情景吧?杜子鸢的眸子不由得黯淡下去。
秦傲阳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上前轻轻拥住她,“杜子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可未知的命数。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遇到时,坦然对之,放开心胸就一定会处理的游刃有余。我相信你是坚强的。走吧,陪你上楼!”
“是!你说的真好!”杜子鸢点点头,心中感动,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些力量,边走边看他:“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怎么?我才来就赶我走啊?”秦傲阳挑眉,佯装委屈的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欢迎?”
“不是的!”杜子鸢忙摇头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玩笑呢,瞧你紧张的!”秦傲阳亲昵的揉揉杜子鸢的长发。“这么认真,怎么能让心胸豁达起来呢?”
“是啊。是该心胸豁达!”杜子鸢也很赞同。
杜子鸢和秦傲阳走到vip病房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那笑声有些得意,有些熟悉,杜子鸢整个人一慌。是李惠利的!
她怎么来了?
人立刻闯进去,就看到李惠利和安柔站在一起,李惠利笑得很是得意,看着病床上的杜安年。“杜安年,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这可不是我想到的,你居然这么早就脑中风了!真是配合我啊,啊哈哈哈……”
“你来做什么?”杜子鸢心里瞬间涌起愤怒。这个是贺擎天的妈妈,她有些悲哀的想着,为什么贺大哥会有这样的妈妈?
也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和贺擎天无法再走到一起!她为此感到悲哀,也为此感到无奈!
“吆!这还没离婚呢,就对婆婆无理了!杜安年。你家的女儿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一个爱拍luo片,一个没有礼貌,果真是什么人生什么闺女啊!”李惠利那冷嘲热讽的话让杜子鸢头皮一麻,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原来。即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个女人的话,却还是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李惠利依然一身精致的旗袍,她的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高高盘起,衣服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说话时下巴微微都扬起,一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杜子鸢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她,很明显,她对李惠利有敌意,人走到床边,挡在病床前,担心的看了一眼杜安年。“爸,你怎样?你没事吧?”
很奇怪的是,杜安年表情很平静,他只是望着李惠利,眼神似乎有些飘渺,像是透过现在的李惠利在追忆着什么。
还好,爸爸没生气。杜子鸢冷冷的把视线转向李惠利,沉声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可以先走了!”
“你以为我爱来吗?哈哈,我不过是来看看他的下场,真是好笑,笑死人了!杜安年,你也有今天啊,嘴歪了吧?流口水了吧?恶心死了!”李惠利一副鄙夷模样。
“不爱来还来,您可真够无聊得!”杜子鸢一句话冷冷的顶了回去。“人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李惠利轻蔑的看了杜子鸢一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目光却直直的落在了杜安年的身上。“杜安年,我们的帐只是个开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杜安年眸子一眨不眨,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
“你的女儿,马上就要被我儿子甩了!”李惠利又是得意一笑。
杜子鸢咬唇,看着李惠利这样说自己的爸爸,说自己,心里很是愤怒,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却只是望着她,冷冷的望着她。翘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中有微怒,却在隐忍,那样倔强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终于,她轻声开口,用不疾不徐的语气道:“您错了,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甩了我!您听清楚,是我甩了贺擎天!”
秦傲阳站在他们身后,看了眼杜子鸢,又静静地看着李惠利和安柔,这个时候的他,安静得像是空气,却又是鹤立鸡群一般的耀眼,听到李惠利的话,秦傲阳也很无奈,而杜子鸢的话让他更是忍不住心疼,人也终于不住开口了。“惠姨,您这是来探病人,还是来吵架呢?”
李惠利一愣,回转头,错愕的看到秦傲阳。“傲阳?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可以离开了!”杜子鸢开口。
杜子鸢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怎么爸爸这里没有人?妈妈怎么把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秦傲阳淡淡的瞥了李惠利一眼,对于她的这种行为,秦傲阳很是不屑,冷淡的开口。“惠姨。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跟杜子鸢在一起?”李惠利的目光好像是探照灯一样扫射着杜子鸢,让她似乎感觉到无处遁形。
以杜子鸢对她有限的了解,她是永远不会让她自己居于下风的。哪怕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别人,只要能让她心里舒服。她绝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尤其是让她早已厌恶至极的自己。
“见过不知廉耻的,可是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厚脸皮的家庭,难怪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杜安年啊,你可看到了,你女儿还没离婚呢,就和别的男人 勾搭 上了!”这么恶毒的话,她居然也能用十分文雅的语气说出来,杜子鸢真是佩服她了。
刚想反驳,秦傲阳的俊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惠姨,您这张嘴被毒蛇咬了来的吗?说话都带着毒。是不是被最毒的眼镜蛇王给亲了?”
“秦傲阳!”李惠利气急。
“惠姨,我耳朵好使的很,听到到,你诬陷人的本事可真够大的,我终于领教了。我现在想,您是不是也诬陷了杜市长。关于贺伯伯的死,到底跟杜市长有没有关系?只怕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吧?”秦傲阳冷声的开口。
李惠利眸子明显一紧,视线直射秦傲阳。“秦傲阳,你算那根葱,在这里指手画脚?”
秦傲阳又是冷冷一笑。“惠姨,刚才你不是那意思说我是杜子鸢的什么人吗?那这个身份不够吗?”
秦傲阳的反驳让李惠利卡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傲阳又道:“惠姨,看在你是擎妈妈得份上,我敬你是长辈,但是现在我在这里,请你立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诬陷杜子鸢的清白,走吧,我们出去说。”
李惠利可能没见过秦傲阳这种说话得语气,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臂,冷笑道:“怎么害怕了?”
“是你害怕了吧?要不你怎么不敢出去?”秦傲阳冷冷的勾唇。又望向安柔。“安柔姐,你一个字不说,跑来这里,儿子不要,这是玩呢?好玩吗?”
安柔一下子脸色苍白。“我,我……”
杜子鸢没想到秦傲阳会这样说李惠利,他真是铁嘴,把李惠利和安柔都说得哑口无言了!杜子鸢看到李惠利和安柔都白了脸,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感到深深地悲哀。
“别结巴了,走吧!都说了不欢迎你们,还赖着干啥?等我们杜市长给你们发糖呢?”秦傲阳又开始说了。
“秦傲阳,杜子鸢,你们还真是 勾搭 上了!”李惠利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杜子鸢,你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你立刻跟他离婚!离婚!”
正说着,门口处,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涌进来。杜子鸢首先感受到了,她视线转向门口,那里没有人。她不知道谁在门口,但是直觉是,贺擎天。
杜子鸢冷冷一笑:“我已经送了离婚协议书,只等你儿子签字了!”
“我不离婚——”一道冷得可以刺入骨骼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随即,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似乎一股骇人的危险气息狠狠贯穿了整个病房。
当所有人将视线都转到这道冰冷声音的主人时,顿时惊煞了——
门口处,贺擎天站在那里,一双眼光射寒星,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
冷冷的看着李惠利安柔,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而他身后,白素心也走了进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贺擎天在看到秦傲阳的那一刻,又把视线转向杜子鸢,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他不疾不徐的沉声道:“我说过不离婚,杜子鸢是我的妻子,谁也休想改变这个事实!不要让我看到再有人伤害她,如果看到了,只有两个字。摧毁!”
李惠利和安柔惊愣在那里,李惠利更是胸口开始起伏不定。“连我也要对付?”
“任何人!”冰冷的极寒的三个字,让李惠利瞬间惨白了脸。
而杜子鸢也愣在那里,尤其是当她看见贺擎天那双冰眸摄出的寒芒时。她的心就开始疼了,他这是在为了她跟自己的母亲为敌吗?她怕得就是这样,她心疼的也是这样。
贺擎天的俊容更加阴霾,紧绷了脸部线条,两道剑眉也紧皱在一起,这时才看向秦傲阳,皱眉道:“秦傲阳,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就回来了!”秦傲阳耸耸肩,“杜市长现在需要休息,你们有话。可以出去谈,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贺擎天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安柔,眸子更冷,刚才他来看杜安年,被白素心叫到拐角处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妈妈来了,连秦傲阳和子鸢都在,而妈妈刚才和秦傲阳的对话,更让他生气,怒道:“你们来做什么?”
白素心的视线和李惠利的视线相对,错愕了瞬间,白素心的视线望向杜安年。他伸了伸手,白素心不再看李惠利朝杜安年走过去,走到病床边,握住杜安年的手,什么都没说,很沉默。
“我当然是来看看恶人的下场了!”李惠利轻轻的笑着。在看到杜安年那和白素心交握的双手时,更是眼神锐利的一瞥。
杜子鸢戒备的看着李惠利,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让人真的是很反感。
安柔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
“妈。适可而止吧!我说了适可而止,你听不明白吗?”快速的走了进来,贺擎天愤怒的一把抓过李惠利的胳膊,将她拉着就往外走。
“放开我!”李惠利叫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就适可而止的?害死了你爸爸,让我适可而止?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惠利气愤着对着贺擎天怒声斥责着,“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妈!”冷声的开口,贺擎天嫌恶的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李惠利,强势的要将她带走。“走!立刻离开这里!”
“闭嘴!你当我是你妈吗?”噌的一下,如同被点燃了火药一般,李惠利气呼呼的推开贺擎天,昂起愤怒的脸,“我就是来看看杜安年的下场,哈哈哈……”
杜安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遮住了某种情绪。
终究,贺擎天还是把李惠利拉走了,安柔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一刹,杜子鸢望着被贺擎天拉着出去的李惠利,感到更加的疲惫。
贺擎天离开得刹那,深深地望了杜子鸢一眼,眸子里盈满了痛苦,杜子鸢又看到他看了眼秦傲阳,她只能从心里叹气,似乎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傲阳走到床头看了看杜安年,“杜叔,保重身体吧,像您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应该看开了,是不是?”
秦傲阳的话,让杜安年睁开了眼睛,视线望着他,眼底也闪过一抹赞赏的笑意,然后杜安年又把视线转向杜子鸢,像是询问她这是谁一样。
杜子鸢立刻介绍:“爸爸,这是秦傲阳,我的朋友!”
又为白素心介绍了一下。
白素心看了看杜子鸢,又看看秦傲阳,这个男孩子眼中充满了对杜子鸢的关心,倒是个好人。
杜安年只是看着杜子鸢,眸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般。杜子鸢也不懂爸爸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只是他越是这样看,她心里越是难过,什么时候,她竟感觉到爸爸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父爱,那是一种浓烈的慈爱,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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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集团,再一次被低气压覆盖着,贺擎天回到了公司,一脸的阴霾,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冷绝的气息,仿佛脑门上写着是人勿靠近一般的字样。
秦傲阳又跑回来了,还和杜子鸢在一起来医院。
子鸢这样坚持跟自己离婚,秦傲阳这是要乘虚而入吗?
贺擎天懊恼的想着,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希望她可以对他展露笑容,希望她可以温柔的依靠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呆在他身边。但是,她却坚持离开他!
明明她就是爱着自己的,该死,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尤其是看了她的日记后,他发现自己很难放手,这离他最初的初衷是在相距甚远。
这根本不是他的贯有作风,什么时候女人凌驾了工作,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尤其是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男人尊严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子。却残忍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离婚,他还有什么不放手,这样一次一次的让她践踏他的感情他的心意。
想到此,贺擎天倏的沉寂下眼光。最后一次,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的放肆感情,再这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喜为了一个女人忧。
可是当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堆积的档,烦躁的耙着头发,冷峻如霜的脸庞上有着自己才明白的无奈,他根本无法将她的身影从心头抹去。
“该死的女人。“低吼着。贺擎天甩了甩头,让自己专注的埋首在档里,不再去多想那个让那他恨的牙痒痒,又喜欢的无可奈何的女人。
“清秘书,秦总回来了,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公司处理股市的案子!”贺擎天按下电话,冷漠的丢出话,随后朝外走去。
秦傲阳接到清秘书的电话,立刻对杜安年道:“杜叔叔,改日再来看你。早点康复!还有,杜子鸢就像我妹妹,你就放心她吧,我会照顾她的!”
杜子鸢有些感动,却也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他照顾自己?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又甩掉了。
杜子鸢去送秦傲阳。
走到电梯旁,两人等电梯,杜子鸢话不多,秦傲阳道:“回去吧,这几日你爸爸需要多加照顾,不要再发生刚才没人那种情形了!”
“嗯!”点点头,杜子鸢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傲阳看出她有话说。
杜子鸢思量再三,终于开口:“你这次回来做什么?”
“听实话吗?”秦傲阳挑眉,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难道有假话?”杜子鸢反问。
“实话就是为了你!”秦傲阳直言开口。
杜子鸢听过之后,小嘴错愕的张大。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秦傲阳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笑着环住她的肩膀,道:“有压力了?是不是?有帅哥保驾护航是不是特别有压力?”
杜子鸢抬起头,看着秦傲阳熠熠生辉的眼眸,皱眉:“是很有压力,但是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不过你的口才不做律师真是可惜了,刚才你骂的贺大哥妈妈让我觉得好过瘾!”
秦傲阳嘴角一勾,“坏人被我当了,你还解了气,过瘾吧?”
“呵呵……对不起!”杜子鸢真诚道歉。“我虽然也很想骂,可是我骂不出!”
秦傲阳明白杜子鸢的心思所想,随即,俯下身,在杜子鸢耳边坏坏地说道:“杜子鸢,你是聪明的女孩,你知道我说的话,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玩笑话,不过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彻底分清楚,那句话是玩笑话!哈哈哈——”
说完,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杜子鸢有些挫败的看着他,等他笑完,开口道:“谢谢你,秦傲阳,你会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一句好朋友让秦傲阳心里彻底凉了一片,却还是笑着道:“当然,一辈子的!”
可是他还想做别的,只是他能有这个机会儿吗?
电梯门打开,杜子鸢道:“快进去吧!”
“再见!”秦傲阳眨了眨眼睛,终于进了电梯。
杜子鸢等着电梯门关上,叹了口气,这才回来。
白素心看着她,杜安年也看着她。
杜子鸢讶然,“怎么了?爸爸,妈妈?”
“子鸢,秦傲阳是谁?你要跟擎天离婚是因为秦傲阳吗?”白素心犹豫着开口。
杜子鸢一呆。“妈妈,你怎么想到这个了?他是我朋友!”
“刚才擎天来跟我说,他不会跟你离婚,上一辈的事情他不想管了。他只要你!”白素心静静地开口,又看向杜安年。“安年,我也不同意子鸢跟他离婚,除非是他们之间没有了感情!但我现在看擎天。我发现他对子鸢不是没感情的!所以不管杜家和贺家怎样的恩怨,我希望我们的女儿幸福!”
白素心的话,让杜子鸢心里一阵痛,几乎是哽咽着开口:“妈妈,你不懂!”
杜安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杜子鸢,杜子鸢走过去。“爸爸,我想和他离婚,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她的疲惫,白素心感受的到。只是叹了口气,愁绪越来越多。“没感情的人才会离婚,你们明明有,为什么要离婚?”
杜安年伸出手,朝杜子鸢。杜子鸢一呆。忙伸过去自己的手。“爸爸?”
杜安年摇摇头。
“你不想我跟贺大哥离婚吗?”杜子鸢轻声问。
杜安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是什么?”
杜安年指了指白素心,白素心自然明白,开口:“你爸爸和我的意见一样,我们都不再阻止你,你自己想好了,怎么做都可以!是不是安年?”
杜安年点点头。
杜子鸢突然茫然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杜子鸢离开医院的时候,又在楼下遇到了贺擎天。看到他,杜子鸢有些意外,他看到她,眼眸顿时收敛凝重,眸子里散去那份升腾而起的阴霾。英挺的眉宇凛然。盯着她平静的白皙脸庞,“秦傲阳回来了,为了你!觉得开心吗?”
杜子鸢不想再理会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谈话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更会让她觉得疲惫。
于是她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贺擎天见她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胸口忽然聚起一股闷气。
猛地伸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蹙眉回头,他冷声说道,“爱上了我,就要离开吗?杜子鸢,你这个胆小鬼,我怀疑你日记里口口声声的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轰——
杜子鸢错愕,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日记?她立刻怔在那里,眼中也充满了慌张和无措。“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日记?”
那个计算机里的日记,那是她整个暗恋的过程,她的初恋,她唯一的爱恋,她这辈子,只爱过这样一个男人!如今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他看过了她曾经记下暗恋的日记,天哪,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的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冒出许多汗。
他一直就是她的春闺梦里人!从来都是。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秘密被贺擎天知道了,她感到无地自容,感到羞愧难当,是!她爱他,从来都爱他。
这一刻,她呆了,愣了,傻了!他怎么都知道了?
“贺擎天,你小人,你怎么可以看我的日记?你怎么可以看?”而且她的文件密码是用他的生日的,他居然早知道了,怪不得前些日他问她关于密码的事情,原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日记的内容?“那,那又怎样?那不过是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现在我早已不爱你了,不爱了!”
贺擎天听着她这无情的话,走进她,望着她,沉默,如同死亡的前夕,一股冰冷的寒意似乎从脚底下蔓延上来,贺擎天阴霾的脸庞紧绷着,一双眼死寂的骇人,无形里透露出冷酷的悲伤。
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贺擎天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不成熟的想法,呵呵,不成熟的想法,原来你就这样抹煞掉你对我的感情?”
杜子鸢心里一痛,低垂下小脸,支离破碎的疼痛压抑在有眸最底处,轻声道:“到如今,再言爱或者不爱,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以为爱可以让人坚定地走下去!”
杜子鸢的嘴边绽开了一丝苦笑。“太累的爱,只会让人更累!只想快点解脱!”
“我们去车上谈!”看到人来人往,有人甚至注意到他们,贺擎天伸手拉过她就往停车场走。
“不要!”杜子鸢摇头。
贺擎天伸手就把她横抱起来,“由不得你!”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可是他还是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车子,两人坐在后车厢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霸道?!贺大哥,你知道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杜子鸢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他:“过了今天,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也许我还会寻觅一个真心爱我和我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可以是你!”
她望着贺擎天,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底含满了深情、激动、痛楚、狂热甚至还些许惶恐。“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