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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婉的自语,听到纳兰轩的耳里,他唯有苦笑着摇了摇头。睍莼璩晓
是呀!他纳兰轩早都没有了资格,和她相守。
两位皇兄,又何尝不是?可是,他们偏偏不让自己明白过来,理智对待投放在她身上的感情,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使得她更加远离皇家,远离他们兄弟三人。
“婉儿,轩皇兄知道你喜欢英武候,但,轩皇兄还是要说一句,在英武候心里,只有他的嫡妻。”
“轩皇兄不必为婉儿担心啦!该怎么做,婉儿知道。”轩皇兄和母后一样,不赞成自己嫁给卿哥哥吗?纳兰婉朝自己皇兄纳兰轩,娇俏一笑,吐了吐舌头,把头转向了一边。
实则她是心虚,不敢正面回答纳兰轩所说的话。
出了御花园的月悠然,顺着脑中,刚才与太监梁久河走过的路线,一路出了宫门。
侯府,她是得过去看看,不知道太夫人服了她开的药方,病情可有所好转,还有就是宝宝,在侯府可有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回府一趟,与娘亲和睿,杏儿他们说一声,再去侯府,尚不晚。
想到纳兰宇兄弟二人的行径,月悠然的唇角牵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
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与他们计较,她月悠然岂不要累死!
所以,在她踏入府门那刻,脑中自动把在御花园中,所经历的不快,给屏蔽了掉。
丞相府西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黎美云屋里的月丞相,冰冷着脸,一掌拍在身旁的红木桌上,“一个晚上的功夫,京城大街小巷,都知道相府五小姐,昨晚发生的丑事!你这做娘的,给本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丞相怒视着黎美云娘们几个,气不打一处来。
就说他出了宫门,坐在马车上,不时听到街边路人,说什么丞相家的门风败坏,有女银荡什么的,弄了半天,原来是不孝女的丑事,被人传扬了出去。
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让他如何给燕王世子交代,更让他如何在未来所谋大业中,安抚民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着就碍眼。
“爹,这事你怨不得咱们,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让嫣儿嫁给燕王世子,昨晚的事,又怎么会发生?”站在月丞相斜对面的月清涧,拧着眉头,有些不服的看向自己父亲,“现在,事已经成了这样,咱们应该想着嫣儿,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而不是相互间指责,谁对谁错。”
“涧儿,你这是在教导为父,应如何处事吗?”
“儿子不敢!”月清涧拱手对月丞相一礼。
被月丞相怒斥声,吵醒的月嫣然,披散着头发,从床上坐起,“娘,娘,怎么办?怎么办?嫣儿梦到,大家都知道了嫣儿的丑事,怎么办?怎么……”装似神智还不是很清醒的月嫣然,此时,眼中只有黎美云这个娘亲。
“梦到?孽障!你去府外看看,看看那个不知道,相府五小姐,是个失了贞的女子!”被城中所传的蜚短流长,气得已经失去理智的月丞相,出口就对月嫣然,来了这么一句。
“爹爹骗嫣儿,对不对?”眨了眨眼睛的月嫣然,听到月丞相的话,有所不信,回头看向搂着自己的娘亲黎美云,“娘,你说对不对?”
“嫣儿,你……”黎美云流着泪,不知道怎么启口,对女儿说出府里,及城中大街小巷,所传的风言风语。
“大哥,你说,你说!爹爹的话,是假的,对不对?你不是告诉嫣儿,那些坏人,都被了结了吗?大哥,连你也骗嫣儿,连你也骗……”从自己娘亲嘴里,没有得到答案的月嫣然,有些失控的问着自己大哥月清涧。
说起来,月嫣然的心里,已经信了月丞相所说的话。
因为,从小到大,作为父亲的月丞相,从来没有在月嫣然耳边,说过一句哄骗之语。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为了寻求自个心里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嫣儿,大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早这样。昨晚大哥所做的一切,你应该都看在了眼里。”月清涧艰难启唇,声音略显疲惫,对月嫣然说道。
“不要!嫣儿不要这样!他肯定也知道了,知道了嫣儿失贞,知道嫣儿现在变成了个下贱女人……”
逮住月嫣然自语中的‘他’字,月丞相立时站起了身,“说!他是谁?什么叫他也知道了?”
被月丞相问的一愣的月嫣然,嘿嘿的傻笑了声,“英武候啊,他为什么没有应邀?去破庙见嫣儿,嫣儿叫人给他送了信……”月嫣然神神叨叨的说着,听得屋里的月丞相,黎美云,月清涧兄弟俩,脸色变了几遍。
“本相怎么有你这么个下贱女儿?”说到这的月丞相,拉开黎美云的身子,随手给了月嫣然一巴掌,“相府小姐离家出走,这还不够。竟然还不知廉耻,想要勾引自己的妹夫,到头来,使得自己被一群痞子糟蹋,这就是你要的吗?”
怒斥完月嫣然的月丞相,森冷的眸光,看向了撞在桌沿上的黎美云,“给本相立即收拾东西,送这孽障去庄子上住,没有本相允许,永不得踏入相府大门!”
“爹,这个时候,你把嫣儿送出去,无疑是让她自生自灭啊!再说,听刚才嫣儿的口气,莫不是英武候,为了给六妹出气,指使那三个痞子,糟蹋了嫣儿。”月清涧紧握着拳头,挑眉,对月丞相说着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觉得可能吗?英武候是什么人品,你和本相心里,都有谱的很!还有就是你六妹,她若是想对付你们母子几人,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吗?”
“爹,您怎么……”月清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他的父亲,何时把已经绝了关系的女儿,时时刻刻挂在了嘴边,当下还处处护着那个被他剔除族谱,忤逆他的六妹月嫣然。
“你是不是想问本相为何,现在处处护着你六妹?今个早朝,本相才知道,你六妹就是神医慕白。神医的医术和盛名,你觉得,你六妹她犯的着,指使地痞,去对嫣儿,做那些龌蹉事?”
“爹,你说神医慕白是六妹?”月清涧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月清流,把目光齐齐看向了月丞相。
“是你六妹没错,而且你六妹,前几日,被皇上下旨,赐封为一品女医。所以,本相不想再听见你们兄妹几人,诋毁你六妹一言半语,记住了吗?”说起月悠然这个女儿,月丞相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丝自豪和满足。
他自个着实没想到,被他弃如敝履的懦弱六女,竟然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这么些年,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际遇,使得六女,变得如今这般璀璨夺目?算了,往事再想也没有用,他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拉回和六女的关系,以及让英武候支持自己。
如此一来,他的大业,还有什么可愁的?
“想不到,那小践人,这么好命?不行,我这就去英武候府,为嫣儿讨个说法!”黎美云面色狰狞,抬手在腰间轻揉了下,抬脚便朝屋外走去。
“云儿,你给本相回来!”黎美云咒骂月悠然的话,月丞相自是听了见,心下微恼之际,看到黎美云说起英武候段郎卿,并且准备去英武候府寻事,气急之下,大步冲上前,扯住黎美云胳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在你的心里,如今只有那小践人!嫣儿昨晚的事,必是和英武候脱不了关系,涧儿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放手,你堂堂丞相大人,怕失了脸面,不为女儿出头,我去!我这做娘的去,还不成吗?”甩开月丞相的钳制,黎美云望向了奶娘蒙氏,“奶娘,你随本夫人,带些粗使婆子去侯府,他段郎卿若是不娶嫣儿进门,本夫人今个,必搞得他侯府鸡犬不宁!”
“啪”的一声,月丞相的巴掌,印在了黎美云尚未恢复过来的脸面上,“本相说了,昨晚的事,与英武候没有干系,你是怎么听话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五小姐院里,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上两个丫头,立下送五小姐去庄子!”把黎美云一巴掌抽到地上的月丞相,声音凛然,对奶娘蒙氏命令道。
“相爷息怒,老奴这就去,这就去!”蒙氏声音打着颤,退出了里屋。
向来自由惯了的月清流,觉得在这憋闷的屋里,再待下去,他非得疯了不成,于是,眉眼一挑,流里流气的对月丞相说道:“爹,没什么事,孩儿就回自个院里了。哦,还有娘,嫣儿的事,你别再折腾,闹得府里鸡犬不宁。嫣儿能有今天,是她自个不自量力,咎由自取得来的,为了她,你犯的着与爹置气吗?”
“流儿,嫣儿可是你妹妹啊!”捂着脸,坐在地上的黎美云,听到二儿子嘴里说出的凉薄话语,一时心寒的厉害。
“妹妹?我月清流可没有自甘下贱的妹妹!倘若我的嫡亲妹妹是六妹,那我月清流做梦都会笑醒的。”月清流邪笑一声,摆着手,摇摇晃晃离开了西苑。
被月清流的凉薄,气的心寒的黎美云,流着泪看向月清涧,“涧儿,你劝劝你父亲,不要送嫣儿去庄子上,好不好?”
“娘,按爹说的做吧。”
“涧儿,嫣儿向来可是最喜欢你这个大哥的,你不能不管她啊!”被月清涧搀扶起的黎美云,抓住月清涧的手,哭着道。
“娘,眼下离开这是非之地,何尝不是为了嫣儿好,过阵子,风头下去,咱们再把妹妹接回府,不就成了吗?再说,庄子上,都是咱们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月清涧温声劝着黎美云,而月丞相,则是双手负于身后,望着窗外,想着他自个的事情。
屋里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长时间没有发一丝言语的月嫣然。
待黎美云收拾好情绪,回头看向床上坐着的月嫣然时,吓得手捂嘴巴,呆愣了起来。
顺黎美云目光,望过去的月清涧,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嫣儿!嫣儿!你怎么这么傻?爹和大哥,不会不管你的,娘,快,快传府医来给嫣儿止血。”望着月嫣然腕间,被朱钗划破的豁口,汩汩的往外冒着殷红的血液。
月清涧双眼赤红,冲着怔愣中的黎美云大声喊着。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嫣儿!你还我嫣儿,还我嫣儿!”回过神的黎美云,没有听月清涧的话,吩咐丫头妈子,去前院通传府医,而是扑倒月丞相后背,哭诉着,捶打起来,“你是嫣儿的爹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嫣儿?我恨你!”
“娘!”月清涧声音里的悲痛,黎美云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顾着捶打月丞相。
“来人,传府医速来西苑。”推开窗户的月丞相,冷声对院里候着他的长随,命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