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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霍氏见过侯爷,夫人!”霍氏神色拘谨,低垂着头,朝段郎卿,月悠然各施一礼。睍莼璩晓
侯爷和夫人,怎么会突然间,来了她的小院?难道是她有什么事,做的失了分寸?可是,她近段时间,都有呆在自个园子里,哪也没去?霍氏不解,心高高的提起,等着段郎卿的示下。
白氏和罗氏二人,前几天,因在花园中,对小世子不敬,发生口角,被侯爷责令,痛打板子的事,她听丫头妈子们说了。
像她们那样,着实是有些咎由自取。
自个的分量,都掂不轻,还如何在这侯府,平稳的过活下去。
侯爷心里,仅有夫人一人,早在侯爷那年,从边关赶回,频频出现在荷园,她霍蕊儿便已看清。
不觊觎不是自己的爱,心态自是平和。
她的心里,唯有表哥,即便侯爷一辈子,不近她霍蕊儿的身,她霍蕊儿不怨的同时,反而会在心里感恩于侯爷。
不能与表哥长相厮守,留个清白身子,在死后去见表哥,也算对得起表哥,对她的一腔爱意了。
“免礼!”段郎卿薄唇轻启,面无表情,看了眼霍氏,然后回头对月悠然道:“我去正厅候着你,你去屋里,和她说清楚便是。”
“嗯。”月悠然应声,跟在霍氏身后,进了其内室。
是夫人有话要和她说?夫人这几年不在府中,而且,夫人在将军府时,她霍蕊儿和夫人之间,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夫人她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垂头步入内室的霍氏,樱唇微抿,等着月悠然问自己话。
“坐,咱们之间,没有必要过于拘束。”自行在椅上坐下的月悠然,一双泛水的桃花眸,平淡,不带任何波澜的看向,站在她面前三步开外,举止恭谨的霍氏身上。
“谢夫人!”霍氏婉声谢了月悠然一句,莲步轻移,在月悠然下属的椅上坐下。
守在霍氏屋外的一众丫头妈子,在月悠然步入霍氏内室前,便挥手命她们,退到稍远的地方去侍立着,因此,屋内她们二人之间的谈话,除了坐在正厅早知道详情的段郎卿外,不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夫人有事要问婢妾吗?”霍氏的声音里,带了些微颤,她性子本就绵软,遇事时,不免有几分恐慌。
“你想离开侯府,过自己的生活吗?”
霍氏这下真的慌了,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何无缘无故,说些不知所以的话?她是嫌弃侯爷有她们几个侍妾吗?带着疑惑与惶恐的目光,霍氏轻抬起头,看向了月悠然,“夫人,婢妾绝不会对侯爷,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求夫人不要把婢妾赶出侯府!”说到这里,霍氏直接从椅上起身,双膝跪在了地上。诡歌
怎么一句平常的问话,使得她如此惶恐?月悠然眨了眨美眸,轻声道:“你坐回椅上,听我把话说完,再说出你的看法,也不迟。”
尊卑观念根深蒂固的霍氏,不敢二话,有些虚晃的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回到椅上。
“莫岑,你认识吧?”
夫人她和表哥认识?霍氏惊了,夫人怎会和表哥认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偌大的京城,不会就巧遇到了一起吧?难不成是表哥去找过夫人,说了些什么?
被月悠然的问话,吓得魂不守舍的霍氏,额角冷汗浸出,脸色随之,变得惨白,“夫人,婢妾自从跟了将军,从来没有和表哥私下见过面。求夫人不要,不要责罚表哥!”身子尚未坐稳的霍氏。
“扑通”一声,再次跪到地上,向月悠然叩起头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与你不过私下说上几句话,你一个劲的跪地,朝我叩头,这不是折煞我吗?快点起来,待我把来你这的目的说完,你想谢我,便谢吧!”月悠然面色稍显不悦,声音里,浮现出了几分清冷。
她出于一片好心,与其说话,两句话没说,就被再一再二的跪拜,难不成这人,跪拜上瘾了不成。
哼!谁想让她月悠然跪拜,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再说?想到一早在朝堂上,御史王奎对她的言语攻击,月悠然没来由的心生烦闷。
半途来自异世的她,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是天经地义。
其他人,一律免谈!
管他是皇上,还是王爷,她月悠然有她自个的底线和傲气。
那人,由于打小就到了这异世,加上失了前世记忆,如此一来,他在朝堂上,对一国之君下跪,她月悠然倒没有什么非议,毕竟在这里,那人也生活了二十多年,多少受些这个时代,尊卑有别的文化熏陶。
所以,只要他自个心里可以接受,她不会多加言语。
“婢妾知错,夫人勿因婢妾不晓事动怒!”
“好了,你坐那,先听我对你说完。”月悠然指着身旁的椅子,朝从地上站起身的霍氏说道。
“是,夫人!”
起身后的霍氏,福身一礼,坐回椅上,惊惶不安的望向了月悠然。郎中难为
“你和你表哥莫岑的事,我也是无意中听舍弟说起,你可知道,你那表哥,为了与你相守,已接连参加过两届科考,名落孙山的他,没有气馁,今年再一次的来到京城赶考,因为盘缠用尽,被店家赶出了客栈,身形过于单薄的他,加上身染风寒,差点死在街头。”
说到此处的月悠然,停下话语,美眸直视着霍氏,她想看看身旁的女子,值不值得一介男儿,为其连性命都不顾,想要考取功名,以求皇上一旨成全。
悲痛与懊悔的泪水,顺着霍氏的娇容,一滴一滴的滑落着。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叫人稍银两给他,他说有,推拒着不要。
她霍蕊儿值得他那般舍命对待吗?考不上就不考了,为何要难为自己,一次一次的上京赶考。
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你不用伤心,他被我无意中所救,现下在‘济世大药堂’暂居,身子现下,已无大碍。只等科考,金榜高中。”
“谢夫人救下表哥!谢夫人!蕊儿谢谢夫人!”这次,霍氏没有一丝惶恐的跪在了月悠然面前,叩着头,连连的道谢,“当初我和表哥许下,待我及笄之日,表哥便寻人,到我府上提亲。可谁知,谁知因为皇上选秀,爹爹他不顾我的意愿,用娘亲和幼弟逼迫于我,没法子,我只好与表哥做了了断。”
“不成想,表哥是个认死理的。他说他等我,即便我一辈子呆在深宫之中,他都等我。我当不起啊!实在是当不起表哥的怜爱。曾经暗地里托人送信给表哥,让他绝了再等我的念头,哪料,他依然一意孤行……”霍蕊儿说着,捂着嘴痛哭出声。
听了霍蕊儿的话,月悠然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皇家的选秀,和自个父亲的贪享富贵,给断送了掉,着实叫人心生怜惜。
“你起来吧!”月悠然搀扶起霍氏,用帕子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趟若你表哥这次科考,依旧名落孙山,你可愿随着他隐匿远去?”
“夫人,婢妾可以吗?侯爷他,他……”霍蕊儿眼眶红肿,一脸期待的看着月悠然。
“侯爷那没有问题,但,你自己要想好,留在侯府,你是锦衣玉食,要是随你表哥隐匿离去,以后的日子,必是再清苦不过,你能忍受得了吗?而且,你的名姓,永远也不能再出现在人前,还有你的亲人,他们都会以为,你身染恶疾,离开了人世,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婢妾能,能!只是我娘和幼弟,婢妾担心他们会因为婢妾的‘离世’,被爹爹和姨娘他们虐待的活不下去……”她那可怜的娘亲和幼弟,现下因为有她这个做侯爷妾室的女儿和姐姐撑腰,一旦她‘离世’的消息,传回府中,他们怕是又得过回原先的苦日子。婚色撩人,总裁轻轻吻
“这个你不用担心,侯爷会帮你妥帖安置他们的。”
“侯爷和夫人的恩情,婢妾和表哥,来生定会结草衔环,报答你们!”握住月悠然的手,霍蕊儿流着泪许诺道。
月悠然叹了口气,报答?她是那种为求他人报答,去帮人的吗?
她只不过是心下不忍,他们有情人,彼此相爱不能相守,才会出手帮他们。
并且她在侯府的境况,允许她月悠然出手。
倘若段郎卿喜欢她霍氏,而她霍氏也喜欢段郎卿,那她月悠然只会劝那叫莫岑的男子,速速离京,过活自己的日子去。
良人不再,何苦苦了自个?
其他的,她月悠然还真没有想过。
思量到这,月悠然接着道:“过两天,我会亲自送一种让人可以假死的药丸过来,到时你服下,身子两三天之内,便会出现不适,直至你闭气。到时侯爷会安排人送你出府,到别处暂居下来,等科考过后,你表哥中或是不中,你都将会随着他离去。”
“你表哥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说与他,你出府等着他的消息。不过你记好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伺候你的丫头仆妇,以及与你关系极好的风氏,知道吗?”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不能因为她,给侯府带来祸端,或者传出让京城权贵嘲笑他的笑柄。
堂堂英武候的妾室,宁愿舍弃富贵,假死与情郎私奔,传出去,着实是个大笑柄。
他不在意,她月悠然也不在意,但是太夫人,以及段郎卿大伯那边一家子呢?他们不可能不在乎,弄不好,纳兰宇那家伙,以此生出什么事,难为他就不好了。
方方面面,月悠然全然顾及了到。
所以,她现下才会言语谨慎的叮嘱着霍氏。
“婢妾省得,夫人放心便是。真要是有什么万一,婢妾绝对不会……”
“别,千万别说什么傻话!好日子等着你们呢,记住,我和侯爷走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别让下人们生出疑端来。”
“婢妾谨记夫人说的话。”
“这就好,我先走了,你不必出屋送我。”月悠然看了眼霍氏脸上哭花的妆容,轻声说了句。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