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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教室一前一后下课,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出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刘恒豆沙父子就这么转头直直的看着那两个男生。
与其说是看着两个人,其实目光也只焦距在那个个子高高的男生脸上。刘恒仔细打量那人,发现那男生长得还挺帅,剑眉星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肩宽背直,没有一般学生身上那股子慵懒的劲儿,站在那里格外精神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树。
不过气质再好刘恒都没放在眼里,他的眼神直接又赤/裸的从头到尾把那男生打量了一遍,又接着从脚到头的打量一番才把目光收回来。
豆沙只抬眼看了那男的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回头的时候一脸不屑的样子,在他心里大橙子是长得最好看的,自己是第二好看的,他爸是第三好看的,再往下数就是他大伯、老家的刘宇等等等一拨人,哪轮到其他人呀。
有人在打量自己,那两个男生明显也感觉到了,转头疑惑的看着刘恒父子两个。
个子矮背着双肩包的男生小声对“小松树”道:“哎,那两人好像在看你,你认识?”
小松树摇摇头,收回视线,眼神朝着教室门的方向看过去,道:“不认识。”
新闻系的女生多,靠前排坐的基本也都是女生,几波女生先走出来,一个个的都在打量刘恒,结果视线一转又看到了旁边挺拔的“小松树”,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兴奋的快速跑开,几人嘴里还嘀咕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帅哥放风的日子么?”
刘恒站的地方刚好一抬眼就能看到王殷成坐的位子,他两手放在豆沙的肩膀上,弯腰在儿子耳朵边上道:“我们这次做的好像有点太高调了,我猜橙子生气了。”
豆沙这会儿哪儿顾得上和刘恒说话呀,他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已经收拾好书跟着人群走出来的王殷成。
王殷成走到门口,因为人多也没注意到门口等着的“小松树”,他朝刘恒瞪了一眼,对着豆沙抬起一条手臂,豆沙“噌”的一下跳过去抓住他大橙子的胳膊,王殷成顺手一捞,把儿子捞进怀里,就这么直接……走了。
刘恒从衣服拉链上摘下墨镜打开,转头对着那棵小松树挑了挑眉,接着戴上墨镜两手插/在裤兜里也跟着走了。
两个男生:“……”
刘恒追上前面的老婆儿子,长手一伸搂住王殷成的肩膀,楼道里走这个方向的学生并不多,王殷成胸前兜着豆沙抬脚就要去踹刘恒。
刘恒也不知道兴奋什么,兔子一样蹦起来跳开。
王殷成骂道:“有意思是吧?”接着去捏豆沙的脸,恨不得把豆沙白嫩嫩的小脸掐出水来:“还有你,刚开春谁让你穿夹克衫的?不冷么?”
豆沙从善如流的摇尾巴,指着刘恒:“是爸爸让我穿的,爸爸说只有这么穿才能显出他的帅。”
刘恒挑眉:“你不帅?”
豆沙摇头道:“不不,还是爸爸最帅,教室里的人刚刚都在看爸爸,没有看我。”
刘恒无意之中把所有的仇恨值都拉了过去,王殷成抬腿又要去踹刘恒,刘恒已经先一步走到他的侧后方,手臂圈着身前人的脖子,一口亲在怀里这只大橙子的后脑勺上。
豆沙炸毛了,“我还没有亲!”说着一手张开去挡刘恒的脸,自己一口啃在王殷成的下巴上。
王殷成一下课就被这两人闹得不行,身前七岁的豆沙已经不轻了,身后的刘恒偏偏还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他简直哭笑不得,“我说,我们三个就不能好好走么?非得这么前胸贴后背贴一起?”然而此刻他心里满满的,一扫刚刚上课时老是出神的状况。刚开学事情多他两周没有回去,每天虽然也打电话也联系,但不见面和见面明显是不同的。
三人就跟贴在一起的面皮一样从二楼下一楼,到了一楼教学楼大门口,刘恒终于把他放开,一手搭着他一边的肩膀朝停车场走。
豆沙就这么勾着王殷成的脖子,两腿垂直荡着,昂脖子道:“橙子你休息几天?”
王殷成:“豆沙休息几天我就休息几天。”
豆沙茶色的眼珠子一亮:“我们学校这次放大假,休息七天!”
王殷成弯着嘴角看豆沙,“嗯,我也好长时间没有打电话给你们老师了。”
豆沙脑袋耷拉下去,不开心的“嗯~”了一声,接着抬眼道:“那我今天明天后天晚上都要和你睡。”
刘恒一直没开口,酷酷的当他的花瓶,这会儿终于把豆沙从王殷成身前抱起来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走,道:“不行,橙子要和爸爸睡。”边说边搂着王殷成的肩膀快速朝车的方向走。
豆沙小腿没刘恒长,边小跑边抗议道:“尊老爱幼你要让我呀!”
刘恒最近越发有恬不知耻的趋势,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是一样,他勾唇道:“对呀,尊老么,所以你要让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刘恒按了车锁,先一步走到副驾驶座给王殷成开了车门,豆沙没敢得上,眼看着他的大橙子坐进了副驾驶座,豆沙立刻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王殷成的腰,王殷成手臂一架,把孩子捞进了自己怀里坐进了副驾驶座。
刘恒本来已经给儿子开了后车门,这会儿也只得把门合上,绕到驾驶位上车,发动车子朝大门口开去。
豆沙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他的大橙子想得不行,孩子天性里就有对“母亲”撒娇的基因,就算豆沙平时在学校里在家里都是个独立的男孩子,但在王殷成面前他始终是个孩子。
刘恒专注开车,偶尔分个神转头看看旁边的父子两个,豆沙事无巨细把这两周里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告诉王殷成,王殷成耐心听着,豆沙话音一转,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问了一句:“橙子学校里有人追你么?”
“嗯?”王殷成瞪眼看了看豆沙。
豆沙想起刚刚教室门口站的那个高高大大的学生,接着道:“如果有人追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他,你已经有儿子了,你是绝对不会给你儿子找个后爸的!”
王殷成喷了,刘恒注视着前方,伸出一手抓住豆沙的脖子,“你又想跪键盘?你亲爹我还坐在这里呢?哪里来的后爸?”
豆沙挣扎开,愤怒的看着刘恒道:“你不是和我一起看的动物世界么?狮子领地范围以内的猎物被其他狮子觊觎的话,不是要决斗的么?”
刘恒懂了,豆沙这是怪自己刚刚没上去把人家揍一顿。
王殷成赶忙道:“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刘恒边开车边道:“狮子用气味做警告,把自己的领地和其他人的领地区分开。你的大橙子身上有我标记的气味。”
豆沙立刻凑到王殷成胸前嗅了嗅,闻到一股子很淡很淡的橙花的香味,刘恒把自己手臂递过去,豆沙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嗅了嗅,果然也闻到一股子很淡的橙花味道。
豆沙这下老实了。
王殷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手捂着额头闷笑闷得不行,他身上是洗衣液的味道,刘恒身上是橙花香味的男士香水。
码在骨瓷盘里的精致晚餐、烛光、红酒还有最爱的人,周五这天的晚餐对刘恒来说是近乎完美的,除了他们家那个时常当电灯泡的豆沙。
当然豆沙是半点都不介意自己当灯泡,显然王殷成也不介意。
晚饭之后刘恒收拾盘子,王殷成洗澡换衣服,豆沙为了能在短暂的周末时光多和他的大豆沙在一起,吃完饭就跑回自己房间写作业去了。
刘恒收拾了餐桌把餐盘刀叉扔在水池里,擦了手朝豆沙的房间看了一眼,闪身进了浴室。
王殷成才脱到一半,鞋袜长裤已经褪下了,正在解衬衫的纽扣,看到刘他进来瞥了他一样,继续解纽扣。
刘恒锁上浴室大门迫不及待从后面把人勒进自己怀里,像只大狗一样不停在他脖子后面嗅,抱着人微微弯下腰,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想死我了。”刘恒在怀里人脖子后面轻轻咬了两口,手就开始不老实朝着衬衫里面钻,他的手很暖和,竟然比衣服下的肌肤温度还要高一点,摸得王殷成立刻有了感觉。
“哎哎,这澡还洗不洗了?”王殷成无奈问道。
“洗!”刘恒把人松开,抬手抓住自己毛衣后领一拉,连带着把里面的衬衫直接脱了下来扔在一边,露出结实的上身。
王殷成一转身,刘恒立刻将人抱住,胸口贴着胸口亲吻起来,他们嘴里还带有红酒的味道,唇舌纠缠在一起,刘恒的手在他身上不老实的乱摸,手掌张开从后背一路摸下臀腰,接着是前胸和小腹。
王殷成把人推开一点,喘息道:“你……就不能稍微忍一下,忍到晚上?”
刘恒:“不行,谁知道晚上豆沙会不会来敲门。他抱着枕头往门口一站,可怜巴巴的说橙子我睡不着,你还不立刻把我踹开陪他睡去。”
王殷成忍不住闷笑起来,浴室的热水龙头开着,氤氲的热气弥散开,他被撩拨得动情,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他把衬衫脱掉,赤脚踩在刘恒的拖鞋上。
刘恒长手捞上大腿把人一提坐在了涴洗台上,他抬起下巴去吻王殷成的脖子,舌头在他的喉结上舔弄。
王殷成的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夹着刘恒的腰,正要抬手把台子上的衣服扫到地上,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同时无语的喘了口气,王殷成道:“是我的。”说着去翻台子上的衣服。
这个时间打过来的电话要么是学校里的,要么就是老刘或者李娟,刘恒猜想也没什么大事,专注的继续去舔自己眼前的锁骨,手也没闲着。
“别闹。”王殷成边推着边接电话,才“喂”了一声,那边响起个让人头疼的声音:“是我,邵辛成。”
王殷成这边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刘恒从他脖子里抬起头,眉头一皱一挑,抬手握着他的手腕把手机朝自己这里凑了凑,接着浴室里两人同时听到那边的男声道——
“我今天才听你们宿舍的人说,原来你已经有孩子了。”
王殷成:“……”
刘恒:“!!!”
“之前送你花的事情是我冒失了,我道歉。”
刘恒一手撑着涴洗台一手握着王殷成的手腕,挑眉看了看怀里的男人,花?送花?
“不过我应该还有机会。”
“……”浴室里暖烘烘的氧气不足,王殷成脑子有点短路,完全忘记这会儿应该立刻挂电话。
刘恒:“!!”谁告诉你你还有机会的?
“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哥也说遇事要迎难而上,只要是喜欢的人,只要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年龄差距阅历代沟都没有问题。”
刘恒一把从王殷成手里夺过手机,对着话筒的方向吼道:“臭小子,欠揍吧?有主的你也敢追,谁说王殷成没结婚的?老子……”
“嘟~!”电话里一阵盲音,那头竟然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电弧?
挂了电话……
刘恒握着手机瞪眼看了一眼挂断屏幕,接着抬眼看王殷成,王殷成赶紧跳下来解释道:“学校里一个不懂事学生,别乱想别乱想,没有的事。”
刘毅把手机随手扔开,“你的舍友不是知道你结婚了么?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王殷成向来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这次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他只得道:“男女婚姻有结婚证,男男婚姻法现在又没有通过……”简而言之,没有那张国家承认的红本本,就算别人知道你有男人有孩子,也只当你是有同性伴侣,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夫妻。
刘恒几乎是一瞬间变了脸色,王殷成忙捧着他的脸直视到他眸子里道:“别乱想,什么时候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就一个大四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
刘恒恍惚了一下,突然回神,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对呀,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王殷成可是他舍掉一切抓在手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抢走呢?一个学生而已。
刘恒把人搂进怀里,这会儿真是半点兴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