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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云佰万站在桌边上,气的脸色发青,一双眼睛,发着骇人的光,他原本就不喜欢云歌儿,现在势必越发厌恶了。麺魗芈伤
其身侧,大夫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寒着脸站着,永康郡主和云依站在另一侧,一个个怒目相向。
屋子中央,小眉背朝门跪着那里。
云歌儿呢,愤怒的涨红了小脸,飞起一脚,将那两个想捉她的婢女,一个一脚打飞,一个狠狠搧了一个耳光——这一次,她没有藏起自己的功夫,一招一式,又狠又准,打得她们人仰马翻,哀哀而叫,几欲掀翻了屋顶。
这几招功夫,是从秦家拳演变而来,一般不外传,三四个月前,秦逍亲自教给了囡囡,云佰万和秦逍曾对过招,应该清楚秦家拳的精要所在轺。
云沁刻意留了心,见父亲在看到云歌儿这几记熟稔的招式后,眼神一深,投递过来的目光,变的若有所思,有些诧异。
她没有接视,看着顺利突围的囡囡转过来盯视自己,小丫头咬了咬唇,没有马上扑上来叫屈,依旧站在原位,不像一般小孩子那么哭哭泣泣,而是用极为严肃的神情向母亲大声申诉,:
“娘亲,囡囡没干坏事!这些青雀不是我打死的。她们冤枉死我,姥爷不分清红皂白就想给我定罪,我不服!爱”
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脾气,这孩子,个性像她,极强极强。
云歌儿是怎么一个,云沁自是最清楚的,她说没有便是真没有,绝对不会说半个字谎的。
她走了过去,抚了抚囡囡的头,温和一笑:
“嗯,娘亲知道了。娘亲相信囡囡。”
四周是一群欺凌弱小的豺狼虎豹,囡囡年纪这么小,何曾受过这样的围攻?
在得到她的信任以后,立即紧紧抱住了她的腿,没哭,依旧勇敢的不肯露半分软弱,回过头来还恼怒的狠狠瞪着。
“云沁,你看看你女儿那德行。小小年纪,手段就这么血腥,当面扯谎不说,做事还没有半点担当……这样的孩子,若不好好调教好,长大之后,除了败坏我们云家堡的名声,还能有什么作为……你看看,她把我们家倩儿欺负成什么样了……好好的额头都破成这样子……倩儿可是我们云家堡的金枝玉叶,这要是毁了容,毁掉的可是她一生的富贵荣华。”
大夫人指着云倩头上的伤,神情极度不满。
云沁抬起头,淡淡一瞟了一眼自己那位小侄女,已经睡着,小脸儿梨花带水,额头破了好几处,虽然上了药,却依旧血淋淋的,小孩子的肌肤本就娇嫩,点缀了那么几处伤口,的确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她低头又瞅了瞅地上那些死掉的青雀,蹲下去查看了一下,没理大夫人的指责,直勾勾的盯着云家那位一家之主,替囡囡申诉起来:
“父亲,这不是囡囡干的!”
云佰万的眉头,皱了一下,道:“云沁,你没看到整个过程,怎么就一眼认定这不是囡囡干的?”
云依立刻冷笑: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铁证如山的事,云沁,你还有脸来强词狡辩?这是被你女儿杀死的青雀,而小眉可是你们燕楼的奴才,这奴才刚刚可说了,这些青雀,皆是你这宝贝女儿打下来的,难道你们的奴才还能反咬你们一口不成?小眉,你说,这些青雀,谁打下来的?”
她走过来,往小眉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一记惨叫响起,小眉连忙惊惶的叫了一声:
“那些青雀,的确是小小姐打落下来的……”
她缩着脖子,捂着被踢痛的大股,一身惨兮兮。
此刻,云沁离她距离近,看到的是,小眉那清秀的脸孔上红肿一片,身上那件素淡的衣裳上尽被血水泱染而污浊不堪,正楚楚可怜的巴巴望着她;她皱了下眉心,回头又直视起父亲:
“爹,囡囡说了这事,不是她干的,就一定不是她干的。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您要关她禁闭,不光她不服气,我也不服。我知道,今天堡上出了事,您心烦意乱,的确,家里后院的事是小,您没心情过问,就想草草了结,可小事都落一个不清不白不分明,那还如何干大事?”
那语气,带着指质之意。
“放肆,云沁,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云佰万寒脸冷哼了一声,而后,指着地上那七八只血迹斑斑的青雀,以及那把精铁打造的弹弓,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不清不白不分明,难不成她们栽了你女儿的赃不成?”
“对,这本来就是在栽赃!”
云沁一脸正色,也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大声道:
“这些青雀,原本都是活的,是有人刻意将它们弄死了!”
一顿后,豁然转头,目光冷冷就落到云依身上:“九妹,这些雀儿是你让人给猎杀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你是抵赖不得的……”
那眼神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令云依一惊,随即她又破口大骂起来:
“云沁,你……你这是强辞夺理……”
“我怎么就强辞夺理了?强不强辞,夺不夺理,你们心里明白!我家囡囡虽然顽皮,但从来不会随意乱杀生。她打落下来的青雀,仅是被震晕了而已,根本就没有死绝,是你们暗中害死了这些雀儿,把这罪名强加到了囡囡头上……云依,永康郡主,你们两位都是长辈,设计陷害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面对如此指证,云依仍是面不改色,且马上喝叫了回来:
“没凭没据,你就说我们设计了你女儿,这是血口喷人,云沁,你扭曲事实,为替你女儿开脱罪责,还真不择手段。”
“错,这岂是我单方面的开脱之辞!”
“好啊,那你拿出来据证来啊!”
云沁冷冷盯着她:“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马上让你见证一下……这些青雀,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她退了两步,往北窗口走去,将挂在窗前的那只鸟笼取下,走回来后,又从地上将那弹弓拾起递给云歌儿:
“囡囡,打给他们看!”
“嗯!”
一只漂亮的画眉鸟在里面上蹿下跳,云沁将笼子一打开,小东西扑着翅膀飞了出来,在屋子里飞了两圈,正要往窗外而去。
但见云歌儿眯起左眼,左右来回瞄了几下后,叭的一声,手上的弹丸嗖的一下弹飞了出去,下一秒,那叫的欢快的画眉,砰的一下掉在了窗台前的椅子上。
这一手功夫,令云佰万目光又一深。
云沁走过去,将那画眉拣起来,折回,捧在手上,呈给云佰万看:
“父亲,您看,可有伤口?囡囡的确喜欢把天上各种飞过的鸟雀打下来,可她只是想跟它们玩,喜欢收集它们的羽毛,这皆是孩子的顽皮天性在作祟。但她从来不会杀生。”
画眉鸟儿的确没有任何伤口。
云沁转头看了一眼云依,她的脸色微变,另外,永康郡主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其身后那侍婢,垂下了头,她冷一笑,指着这侍婢,叫道:
“这些雀儿根本就是这个侍婢暗中弄死的。父亲,您要是愿意,去搜她身,必能搜出一些暗器出来。那些暗器便是猎杀青雀的罪证。”
话音落,那侍婢的脸色又一白,永康郡主目光一狠,凶叫起来:
“她是本郡主的近婢,会功夫、身上藏暗器有什么奇怪?云沁,你这是刻意狡辩……”
“是吗?如果,这仅仅是我的狡辩,请问郡主,你在紧张什么?”
云沁立即反唇而讥。
“本郡主不是紧张,而是愤怒,父亲,七姑娘,这是在污赖……”
永康气急败坏的向云佰万告以状来。
云沁也看向父亲,他并没有维护永康,而是转开了话题,眼神直直聚焦在那只弹弓上,问:
“云歌儿怎么会莫家的弹弓技?”
他已生疑。
云沁正想要如何答,囡囡撇撇嘴已接上:
“那是子渊哥哥教的。”
“子渊?莫子渊?”
云佰万眯了一眼,以精利的眼神睇着:
“你们认得莫家那个唯一的传人莫子渊。”
“当然认得……他是我娘……”
要说的话,被云沁一横,缩了回去,云歌儿想到这事不能说,转而改口道:
“他是我娘和我在外头流浪时候认得的一个小哥哥,这弹弓技,就是他教的!弹弓也是他给的。只要用的劲儿巧,绝对打不死雀儿。您看着,它还能醒过来的。那些死的青雀,全是这两女人的婢女故意弄死的!才不是囡囡干的……”
囡囡指着云依和永康,小脸上全是恼火之色。
“你胡说什么?我干嘛来和你这种毛孩子一般见识?”
云依一脸的无辜,以及愤怒,就好像真的就冤枉了她一般。
正说着,那只画眉歪了歪脑袋睁开了眼来……
云沁将这画眉放回鸟笼,又过了一会儿,它便生龙活虎的啼叫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夫人沉默了,永康郡主目光开始闪烁不定,云依心虚的楞了一下,才豁然回过头来继续辩驳:
“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仅仅只是这臭丫头故意下手轻罢了……”
哼,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囡囡,抓几个弹丸出来!”
云沁睨了一眼,吩咐道。
“是!”
云歌儿摸出三枚弹丸,云沁接过,置于掌心给她们看:
“这些弹丸,是那位莫小公子给的,乃是特制的,这种弹丸,弹射出去,绝计不可能造成那种被刀锋割破才会有的伤口。这才是实实在在的铁证。就算沁儿用力没轻没重,一时失手打死青雀,这种弹丸所造成的死亡,也断断不会见血。
“父亲,您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过无数死亡,对于各种被暗器所伤而形成的伤口,一定再清楚不过。您若不信,可以仔细看看这些伤口,再看看这些弹丸能不能制造出这些死亡,就能理出真相。
“当然,如果父亲是刻意想羁留住云沁,借这个机会,强行扣下囡囡,想以此来控制云沁的话,那自当别论。否则,以您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有猫腻?”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里挟进了讥损。
云佰万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丫头竟轻易看穿了他——
不错,他一早就知道这绝非弹丸所造成的伤,却故意要惩治云歌儿,一来,这孩子,太过于顽劣不驯,他想治治这个坏了他云家堡名声的小孽障;二来,他想借机管制这孩子,以此达到控制云沁,逼她早早完婚的目的;三来,今日事情繁杂,他实在无心将此事审个清楚明白,只要能达到他所要得到的结果就好。
他惊异的盯着云沁看,此番归来,这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凡事一反常态,犀利善辩,得理不让。
“云沁,本郡主不管这鹦鹉到底是怎么伤的,本郡主知道,我的女儿,的的确确是被你的女儿给弄伤的!你看看,都伤成了这样,倩儿脸上若是留下什么疤的话,我必要你女儿百倍俸还……”
眼见丑行即将要败露,永康马上在鹦鹉之死上绕了开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云倩的伤口上。
她怒腾腾的冲过来,指着云歌儿的脸,恨不能手中有一把刀,毁了这张标致的脸,是的,越是近看,越是发现这张脸生的漂亮,能把她女儿比下去,而她女儿额头却留下了那么一个大疤,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淡化下去。
云沁护着囡囡在身后,傲然扬了扬下巴,唇一抿,麻利的撸出囡囡那只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腕让所有人看:
“想算帐是不是?我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你也好好看看,若不是云倩咬了囡囡一口,囡囡至于要去推云倩么?你能厚着脸皮来指责我家囡囡的不是,那你可曾反省你这位千金小姐做了什么坏事在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拳头回敬。这便是你们来惹我们的代价。”
永康一呆,即刻回嘴激辩:“谁知道这是不是这臭丫头死的苦肉计……”
“苦肉计?”云沁寒笑,点头:“不错,这的确是苦肉计,只不过设这苦肉计的是你们俩位而已……”
“我们没有……”
云沁厉声打断:
“没有个屁,你们在园中巧遇上了囡囡,还临时设计好在云倩面前放走七彩鹦鹉,又令会武的奴婢于暗处将七彩鹦鹉弄死,图的是什么?
“就是想让喜欢鹦鹉的云倩着急,然后把鹦鹉之死嫁祸给我家囡囡,激云倩找云歌儿麻烦。
“这整件事,原本就是你们计划之下的苦肉计,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
“要是真冤枉了,俩位干嘛脸色大变?心虚了是不是?慌了阵脚了是不是?居然被我全看破了。”
她一步一步逼过去,指着她们鼻子叱喝:
“云依,永康郡主,你们皆是名门出身,没半点端庄也就罢了,心肠居然还这么毒?
“你们这是存心想用这只御赐之物逼死我家囡囡,或者是逼着我再次与家里反目成仇,最好是令父亲大人勃然大怒,将我们母女一起逼死,如此才称了你们之心。
“说来说去,你们这几个就是见不得我云沁回云家堡!
“好,既然这里容不得,那我马上离开便是,天下之大,我云沁有手有脚,养活囡囡,我云沁还有那本事!
“囡囡,走,我们马上离开云家堡,省得留在这里,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云家堡这地方门坎太高,我们高攀不上!
寒声怒斥罢,陡然一转身,云沁抱起囡囡,带上清袖和小眉,头也不回就往外去。
云依和永康一时傻眼,这二位完全没料到她们居心,竟这么容易叫她给看穿,而且还疲声色俱厉的当众揭穿,顿时颜面无光,狼狈之极。
大夫人则楞了一下,再看看媳妇和女儿的表情,心下已经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多半就如云沁所猜测的那般,心下就来气,这两个孩子做事,就是冲动。
“给我回来。谁准的?”
云佰万一拍桌面,沉声喝了一声。
门外,立即有人拦了云沁母女的去路,那人是父亲的心腹陈疏。
“让开!”
这也在云沁的意料之中,却没回过头,而是沉声令喝了一声,以显示自己那难以言表的愤怒之情。
囡囡偷偷窥望了一眼,眨眼睛,在想:这应该就叫欲擒故纵吧!姥爷才不会放娘亲走呢,娘亲这么一逼,那个在背后捅她一刀子的奴婢肯定倒霉。
“七小姐,息怒,既然小小姐遭冤,自有堡主在,您何必因此又和堡主大动肝火,堡主终日为堡务忙碌,或许一时不能清查分明,若要细细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查不清的冤情。您消消火气……”
这话,倒向云沁。
大夫人听得怒火也噌噌噌冒了上来:
“陈疏,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沁的话有几句能信?你就敢在那里帮她说话,认为是我们在含血喷人?她说是巧遇便是巧遇了么?她说是这一切设计好的,那便是设计好的了吗……”
陈疏被这咄咄之词,驳得语塞。
就这时,门外闪出一个人,将陈疏拨开,越过云沁母女,走进屋内,高声叫了一句:
“祖母,那只是七彩鹦鹉的确是母亲身边的彩月下手射杀的。九姑姑还和母亲说让倩儿妹妹受点伤,说不定就能趁机除掉七姑姑。这些是我刚刚想去燕楼找七姑姑,在园中亲耳听到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去向云百万通风报信的小公子云灿。
身为长房长孙,如此一句话,不啻于往大夫人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云沁不觉转过了头去,因为云灿这样一份勇气——他揭发的可是自己的嫡母和亲姑姑。
如果她们平常时候能好好善待他,这孩子断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作这个证的。那孩子一直忍到现在才跳出来,自然是因为心头有着无数顾忌。而这么一揭发,就是彻彻底底将自己孤立在了这个大家族里。
可他到底还是跳了出来,将脊梁挺的直直,无比倔强的和自己的亲人们对峙起来,为什么呢?
永康郡主和云依的脸孔,顿时变的青一块紫一块。
“云灿,云沁给了你什么好处,倒叫你来污赖我们……”
云依哪肯认罪,倒打一耙。
云灿小脸皱了皱,面对那一张阴沉沉的脸孔,轻轻的道:“九姑姑,灿儿从小到大没说过半句谎话。”
“父亲,云灿自小就和云沁亲近,他的话,怎能信?”
云依脑筋转的飞快,立即否定了云灿证明的可信性。
云灿紧跟着叫起来:
“九姑姑,七姑姑离开城堡的时候,灿儿才四岁,那时候,和我最亲的是娘亲,灿儿见七姑姑的次数和见九姑姑的次数差不多。如今,灿儿最亲近的人是祖母和太祖母。七姑姑才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和七姑姑说几句话。这好像没有包不包庇的嫌疑吧!灿儿今天所说的话,只是想歌儿妹妹一个清白,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歌儿表妹……灿儿所说没半句虚言!”
昂然而立,神情不屈,却把大夫人气坏了: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头心思向坏的白眼狼。
云佰万的脸,乌沉沉的,咄咄然的目光扫视到郡主身侧的婢女彩月身上,那婢女会功夫,他知道,郡主身边一直跟着几个擅武的奴婢——最重要的是,云灿从来不会说谎。
“来人,将彩月杖毙!”
语气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那彩月惨叫一声,忙跪地:
“求堡主饶命,求堡主饶命,这事是郡主和九小姐让奴婢干的……奴婢只是奉命而为啊……郡主,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向堡主求求情啊,郡主……”
这话一出,彻底把云佰万激怒,声如雷鼓的咆哮起来:
“立刻杖毙了去!立即!”
脸色惨白如纸的永康郡主,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最倚重的奴婢被两个奴才架起,拖了出去,求救声渐渐远去,她想开口求情,却在接视到公公那狂怒的眼神以后,生了怯意。
云沁淡淡的看着有人做了代罪羔羊,这也是那奴婢活该的,在这城堡里,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奴才死在了这个叫彩月的奴婢手上,作为郡主手下第一刽子手,这个人死不足惜。
云佰万没有处置云依和永康郡主,只沉沉的左右看了一眼:
“你们这些人,除了给我添乱,还能有什么作为?一个个吃饱了撑着,嫌云家堡太平了是不是……都给我滚回园子反省去!”
***
这整个过程,全落到了掩在东窗外树荫下龙隽之和龙舜之的眼里。
“大哥?你怎么了?”
龙舜之发觉兄长的脸色有些发白,青筋横起的手掌,颤动着,吃力的扶着额头,顺着那目光,可以发现他一直在留心那个孩子。
他忙扶兄长到边上的石桌前坐下。
“头疼!裂开来似的!”龙隽之低低的道。
“我给你按一下。”
大哥的头痛症,起的好生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个病症的,自半年前出事以后,他时不时就会头痛,但最近,他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又头痛起来?
他一边替他按,一边疑惑的想:难道是那个叫云歌儿的小娃娃,触到了大哥心头的禁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