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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先是一愣,随后自信的笑了起来:“我乃是皇上亲封的刺史,即便是将我关了,你又能将我如何?”
夙凌月细细的看着青州刺史,那目光寒的令人发指,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问道:“我既然都敢罢了你的官位,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平民而已,动一个废人还需要征得谁同意吗?”
青州刺史却只认为夙凌月在吓他,自然是不敢相信夙凌月真的敢动自己。
夙凌月嘴角噙了一抹笑意,离开了大厅,也不知是在笑青州刺史的太过自信,亦或是在笑对方的自不量力。
大厅之中的墨月听见了夙凌月的吩咐之后,便上前带走了青州刺史。容尘一双丹凤眼斜斜的看了一眼之前欲与自己争辩的男子,嘴角含了一抹讥笑,看着对方问道:“若我猜的不错你的心中之前动了歪念头。”
“什么歪念头,你莫要胡言乱语。”柳县县丞听着容尘的话,双脸涨的通红,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容尘,似乎是在与容尘争执,又似乎在像周围对着自己不断行注目礼的其他县丞证明写什么。
“在动这些不该有的念头之前,最好用脑袋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容尘并未理会男子的争辩,随后收起手上的骨扇,对着已经走到院子门口夙凌月喊道:“小丫头,等等我呀。”
那男子再回神之时,周围的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最后还是一个五旬老人出来对着之前的男子说道:“你在这青州虽也算得上是一大才俊,但是到了京都却也只能算得上平庸而已。摄政郡主可是连太子都不要的人,她又怎会看上你?”
男子遂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本就有邪念,但是看见容尘之后,便明白自己的分量。大厅之中的人尽数离去。
君墨染的院子之中,君墨染一身红衣,在院子里摆下来一张桌子,炉火冉冉,正在烧着紫砂壶中的清水。
容尘进来之时,壶中的水恰巧沸腾起来,袅袅白雾升起,模糊了君墨染略带妖艳的面容。
见容尘来了,君墨染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提起紫砂壶替容尘倒了一杯茶:“你来得倒是凑巧,这茶刚刚煮好,正是好时候。”
容尘走到君墨染的对面坐下,却并不看面前的茶水,而是白了一眼还在精心烹茶的君墨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此煮茶,就不怕那小丫头被人惦记上?”
君墨染拿起桌上的杆子,拨去漂浮在杯子中的些许茶叶沫子:“即便是惦记上了又能如何?也要看看有没有这资格入得了那丫头的眼。”
容尘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道:“你倒是自信。今日那柳县县丞便对那丫头邪念。”
君墨染却恍若没有听到,依旧摆弄着手中的茶具,末了才说到:“不过草芥而已,也值得你这般重视?”
“倒不是重视,就怕你的一世精明就败在了这等你视如草芥之人的手中,到时候可别追悔莫及。”容尘无疑实在关心君墨染,怕他在意了这么久,最后那丫头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而已。
君墨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他倒是不害怕容尘所想的那些,毕竟那小丫头可不是常人,她前世受过情伤,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的了她心的。
容尘见君墨染仍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有些懊恼的拿着手中骨扇敲了敲脑袋,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对方。
君墨染知道容尘是好意,但是却又无法对着对方解释这一切,只得点头随口应承道:“我答应你以后注意着些便是。”
容尘闻言这才欣慰的点了点脑袋:“追求女子本该如此,古人也曾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那丫头可不是淑女这般的简单。”
君墨染有些好笑的摇了摇脑袋,并不在言语。
茶雾朦胧,两人对立而坐,却并不在言语。
君府书房之中,夙凌月俯身案上正在拟写什么,随后将那张纸条绑在了一旁笼子里白鸽的脚上,便放飞了出去。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头一次见你,你正算计着要废了别人,今日再见你,却是谋算着要人性命。如此心狠手辣,你身为一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夙凌月才放飞了手中的白鸽,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熟悉感。
夙凌月转身,却看见一个男子手中拿了一个葫芦,丝质的蓝袍有些松散的敞开,露出半边小麦色的胸膛,男子随意的坐在书桌之上,显得几分潇洒之意。眼前之人正是三皇子夜星魅。
夙凌月看着夜星魅,暗自在揣测着对方的来意,她对夜星魅的了解也仅仅在于他是天朝的三皇子,为人放荡不羁。喜欢喝酒,甚少出现在宫中。至于其他却是一无所知,单单这些还是她前世在宫中散步之时听宫女讲起的。但是如今对方却一而再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所说头一次是无意,那么这一次显然是蓄意的了,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
“你倒是想的挺多,我不过是听闻江南风景秀丽特来寻访美景,听闻郡主在此办案,特来看看罢了。”夜星魅仰头喝下一口酒,随后跳落在地,“倒是郡主为何每次见你都是在谋人性命呢?”
“这青州刺史必定是要办的,我如今所做不过皇命难为罢了。”夙凌月将桌上的残墨清去,倒也并非真心想与对方解释,只不过随口搪塞。
夜星魅似乎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却并不在意反而轻声叹道:“虽是皇命难为,但是有些不该做的还是别做的好,免得两边得罪,到最后却是人命惘顾。”
随后便将手中的酒葫芦往腰间一挂,便抽身离去。
夙凌月品着夜星魅的最后一句话,神色莫名,猜不透这个三皇子究竟是那方的人。
京都燕来楼的一个房间之内,一个黑衣人坐在在那里,银色的面具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真实面目究竟是如何。黑衣人不远处一个妇人手脚被捆住,呆呆的坐在那里,呆滞的目光,一张嘴不断的碎碎念着什么。此人正是之前被人劫走的魏氏。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小二敲响:“客官,并恩侯来了。”
黑衣人这才有所动静,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吧。”
房门紧接着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夙天凌。只见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黑衣人身上,低声说到:“我答应你的条件,魏氏呢?”
黑衣人露在面具之外的嘴角这才缓缓勾起,指着身后不远处蓬头垢面之人说到:“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守信之人,尊夫人就在那里。”
夙天凌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向的看去,眼中的瞳孔渐渐扩散,到最后满脸的呆滞,眼中含着不敢相信,魏氏虽说不是什么有洁癖之人,却也是极其的爱干净,怎么到了如今反而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呢?眼前定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黑衣人见此,似乎并不意外:“眼前的自然是前并恩候夫人无疑,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夙凌月的受中劫来的。不过尊夫人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神志不清了。不知并恩候是否确定还要继续这桩买卖呢?”
夙天凌闻言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魏氏,却发现对方一脸呆滞,嘴中碎碎念叨不已,确实如黑衣人所说一般傻了。但是夙天凌却并未因此放开了魏氏,而是掏出了一方手帕,细细的擦拭了魏氏脸上的污渍,有些颓丧的说道:“都是为夫贪恋权势,未曾保护好你,才致使你变得如此。”
随后便扶起了魏氏走向了门外,才走到门口,夙天凌便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阁下既然履行约定将内子送来,夙某定然也会竭尽全力去办阁下所说之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燕来楼。
不过几日的时间,远在江南君家别院的君墨染便收到了京都这边的消息。
君墨染把玩着手中不过巴掌大小的字条,面上含笑。
站在不远处的朔月不明就里,过了一会儿仍旧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折折,只得开口问了君墨染:“主子,可是京都里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君墨染将手中的纸条扔向朔月,右手不由得抚摸这腰间挂着的玉佩,问道:“京都之中来信说是有人带了魏氏在包厢之中与夙天凌交易。你猜猜这人会是谁?”
朔月看了君墨染扔过来的纸条。那纸条不过巴掌大小,写得也是寥寥数语,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那夙府的事情又跟主子有了什么关系?朔月才想说出口,便想起了君府中住着的夙凌月来,叹了一口气,到底也是有关系的:“郡主与并恩候不和如今是闹得人尽皆知的,那人既然与并恩候密谋,想来也不会是个善人。”
主子喜欢人的敌人就是主子的敌人,主子的敌人自然不会是好人。朔月虽然不及墨月能干,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