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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试了,那堆戒指里头没有一个是真的”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这么玩阴险的,竟全是障眼法?
不屑地轻笑一声,戚无邪不紧不慢道:
“马渊献自认为精妙绝伦,能置本座死地的无双计谋,可真只有这样么?他以身自殉,死的时候这番笃定我等紧接着就会跟着去,这种信心不单只是狂妄而已”
姜檀心眸色一暗,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以往马渊献的手段来看,他是一个不留余地,果断决绝的人,他不喜模凌两可亦或者是‘也许、可能、大概’这些字词。
再对待戚无邪的生死之上,他更是不允许任何漏洞的存在,高手之间的较量,一丝考虑不周、心存侥幸都会让对手逃脱!
虽然马渊献准备了几十个一模一样的虎头指环迷惑戚无邪的择选,他想拖延时间,让地底地镇墓之兽挣脱钳制,来一个玉石俱焚的同归于尽。
可万一呢?万一戚无邪运气足够好,第一个便选中了真正的虎头指环,他一番心思筹谋,岂不是付之东流?
所以,每一个都是假得,从一开始他就在演,演技卓越,为了最后坠下山崖的挑衅眼神和那句临死之言——你以为你赢了么?当真算无遗漏,胜券在握么?
挑衅张狂的笑声仍在耳边徘徊,戚无邪馈之以嗤笑:抱歉,你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那真的那个在哪里?”
姜檀心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下面还有个不知名的怪物虎视眈眈,谁知道它会不会突然爬上来,若有开门的钥匙就早些拿出来,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戚无邪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他骨手轻抬,抚上了姜檀心芙蓉面颊,余光滟色流转,一兜一转落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正欲触上她那只金晃晃的耳环……
姜檀心下意识地螓首微偏,缩了缩脖子,可正是这一躲,她绕过了戚无邪看到了洞窟外头的场景——所有人都背身着,只有她面对着透进微光的洞穴门洞。
不知何时,本就微弱光线被一堵黑影墙遮蔽的严严实实,一双大如罗盘,浊色黄澄的眼睛瞳孔微缩,偷着阴霾锐利的杀意,似乎看一眼,便能叫人折寿十年。
姜檀心脸色惨白,薄唇翕动,抓着戚无邪的手指骤然收紧,扣进了他的皮肉之中。
戚无邪感受到了她的畏惧和紧张,眉头一锁,正欲回头看去。
“别回头!”
“……”
叶空站在最外头,他只觉背脊处没由得攀起一阵森寒之意,耳边是蛇信吞吐的嘶嘶声,这声音犹如泥潭里滑滚的阴骨之手,仿佛下一刻便会一脚踏进地狱,血肉和灵魂俱碎无存。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蛇,没有成精也是老祖宗了!
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但都没有轻举妄动,即便他们身手无双,算得了人中龙凤,可在这样的巨蛇面前,仍是微如芥末,细弱蚕丝,贸然与它正面冲突大概就是以卵击石了。
打不过就跑,这本没有什么丢人的,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深陷绝路,这么一方再无出路的洞窟之中,几乎陷入濒死之地!
蛇,即便是这种个头的,它的本质习惯和习性总不会变,它喜欢观测敌情动态,做一击必杀的胜利者,敌不动它则不动,眼见着这几个人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它也跟着沉下了心,只顾着散发浓重的敌意,吞吐蛇信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叶空看到了戚无邪负在背后的手,袖长的指尖微曲,向他做了一个突破的手势。
心领神会,这是没有办法的突围之法,他暗自定下心神,脚跟一点点后挪,将下盘的重心沉下,手中得银枪慢慢滑动,握在枪身末端的握口。
这种握枪之法通常用于后刺或败枪的招数中,将枪长的优势完全展现出来,往往出其不意,破敌须臾之间。
凭我一点力,四两拨千斤,点膝后旋刺,开阖如行云!
腰间猛一发力,脚尖重重在地上刨出一道泥壑,手掌如推疾矢,扭身向着后头浊黄的眼睛刺去!
枪头虽然炸成了梨花,杀人不成,刺蛇却戳戳有余,梨花铁片蜷曲四开,每一片又是反着凛冽寒光的刀片,这些刀锋可以插入蛇头鳞片中的缝隙,比起削铁如泥的鄙视还好使一些。
蛇眼被尖锐物刺中,剧痛袭来,彻底激愤了它的怒火!
巨蛇的蛇头不停往岩洞里钻来,无奈它身体巨大,被卡在了途中,插在一只蛇眼里的银枪还攥在叶空的手中,剧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它简直风魔了一般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摆脱掉眼睛里的锐刺。
巨蛇的不停挣扎,整个岩洞一时碎石滚落,地动山摇。
叶空的手腕几乎发麻,可憋着一口气死拽着不放手!戚无邪眼瞅着机会来了,便霍然上前一部,握上了枪头的前端——有他握住的枪身竟如缀上了千钧重石一般纹丝不动,只见他抬脚朝着丑陋的蛇头就是一脚,暂且将它踹出洞外!
他扭身回头道:“走!”
魅影掠过,揽上姜檀心的腰,戚无邪第一个飞身出了岩洞,他一跃滑到了巨大的蛇身之上,顺着它的盘踞的身体一路下滑,直到看到了一根并不起眼的、横亘两端山崖的铁链,抄手一捞,稳稳停了下来。
姜檀心双手圈着他的脖间,并没有像孱懦的小女子闭着眼睛埋首在他胸口,而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背后的危险,及其花间酒他们是否安全脱险了。
意识到戚无邪停了下来,她才沉眸向他看去——只凭着一只手将两个人挂在一根铁链之上,脚下是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深渊和鼓动胃囊、嗜血为欢的白色出手。
“怎么了?”
“……”戚无邪不答。
等到叶空一脚将花间酒踹了出来,太簇、陵柯防备断后,大伙一个不落跟上之后,戚无邪才行动起来,他手腕发力,轻松一荡,跃上了对面的山崖之上。
他放开了姜檀心,俯身向下看去,见巨蛇浊黄的眼睛被鲜血染成了血眼,更显得诡异可怖。
从上头可以更好地看到它的整个面目,人脸蛇神,扭动的身躯有水桶那么大,浑身赤红一片,鳞片倒竖,怒火张扬,它尾部横扫,癫狂在地渊之上,将白色触手尽数折断打落,成了唯我独尊的珍墓恶兽。
叶空不禁感叹一句:“天,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烛九阴”
太簇皱着眉头,冷言答道。
除了戚无邪,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纷纷道:“烛九阴?那个人面龙神,口含火精的创世神之一?”
上古传说,烛九阴在西北无日之之处照明于幽阴,它威力极大,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
“妈呀,别瞧它眼睛,它快上来了,抓紧时间开门啊!”
“方才不是说指环都是假的么?”
“那真的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聒噪之声太重,戚无邪冷眸一扫,众人噤声。
他一边抬手摘下了姜檀心耳垂上的金色耳饰,一边向巨大的玉石门走去:“马渊献还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把宝贝攒在一处”
耳垂一空,姜檀心也觉心里一空,她抚着自己的耳垂,看着那只土气的金耳环在他的手里被剥去了金色粉饰的外皮,露出了银灰的颜色,还有一张狰狞露齿的虎头标识。
指环准确无误都扣在了机关凹槽中,狠心一转,门后渐渐响起了轴动的声音……
这样一扇巨大的门借助机关之力敞开需要一股惊人的力量,木头千年早已经修坏,金石铁制这悠悠岁月也不大好使了,厚重的门严丝合缝,他们只听见机拓运转的声音,愣是没有看到门缝有一丝敞开的迹象。
烛九阴对这个机关开启的声音异常敏感,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上来!
一尾巴甩去,将众人逼到了尽头末路,叶空率先手握银枪跳了出来,手腕一振,挽出了一朵枪花。
烛九阴对银枪甚是忌讳,它嘶嘶吐着蛇信,大半个身子缠踞在山崖之下的山壁上,只有硕大的人面蛇头泛着阴毒诡异的血光。
蛇躬身,恶毒的眼神紧盯叶空,与其对视只觉脑子昏沉一片,铺头盖脸的被血色之光埋了进去,叶空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烛九阴便如离弦的嚆矢之箭向他冲了过去!
尾部横扫,叶空抬枪去挡,但是力量悬殊,一股震力袭上胸口,喉头发腥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他退出一丈远才勉强站定,枪身插进岩土之中,血从嘴角处一点点溢出,在地上砸出了一朵小花儿。
门缝开启,厚重的门壁同地面摩擦出一道黑褐的痕迹,从里头透出一阵灰烟,阴森寒骨的气息一丝一缕的泄露出来,仿佛门后是无尽的地狱一般。
姜檀心听见了隐在岩壁里隆隆的水声,她焦心竭虑的看着一点点开启的门缝,是不是扭头去看叶空的情形。
陵柯见叶空不敌,便卸下了身后的包袱请她暂管,与太簇两人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也飞身扑去与烛九阴缠斗在了一起。
蛇皮坚韧,不为所动,他们唯有使出浑身轻功的本事,左闪右避,尽力拖延时间,只等门缝大敞的那一刻。
烛九阴破通人性,似乎洞察了侵入者的企图,它一头撞上了正在开启的门,用肥硕圆滚的身子堵住了开合着的缝隙。
毒牙淬毒,粘稠的毒液缠流在牙齿上,一只眼血红流血,另一只眼是愈来愈浑浊的腥黄。
它蛇信嘶嘶吐着,戒备森然,恨意决绝地盯着眼前贸然送死,擅闯地宫的浮游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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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沦为三千党了,自撞南墙…城主大人小水水小空空的面基三日。我的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