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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演得再好,没有看的人,也是白搭。
白子谦拉着颜月的手,正打算来场你侬我侬的甜蜜剧场,还想顺势推却贡酒的资格。可不想,白夫人不干啊,听到徐州州府特意推荐颜家,一边恶狠狠瞪了颜月,一边却满口不依的同燕统领争辩。
燕统领哈哈仰头大笑:“白夫人不要担心。这贡酒是供给皇家,都需要凭真本事,好口味,才能得的。季州府虽是推荐,但本官和这些同僚,还要一一考察,才能决议明年的贡酒到底是给哪家。再者说,今年的贡酒商,也参与了明年的申请,总得要一一评判。”
“说起来,今年的贡酒商,似乎从未听过呢。”
白夫人笑了笑,冲郑夫人使了个眼色。郑夫人微不可见的点头,手指轻轻碰触坐在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女眷。
那女眷缓缓站起身,抬头时露出浅笑,声音委婉娇柔:“燕统领一路辛苦,为君分忧,兰芝极为佩服。”她端起桌上酒盏,“兰芝敬统领一杯。”眼波流转,金闪闪的光线下,却突然多了几分妩媚。
诶?从没见过周兰芝这么妖娆的样子啊。而且,她主动给燕统领敬酒,难道,是白夫人刻意安排的吗?可见她的神情,并没有不甘愿或是生气。
只是周兰芝的这一番动作,让白子谦露出几分令人胆颤的冷笑。他倒也不插嘴,只是拿起酒盏,微微晃动几圈,看着手中夜光杯,倒映着酒水,泛出隐隐点点的光芒,然后递给了颜月。
颜月“啊”了声,呆呆的伸手接过,不晓得白子谦是什么意思。酒盏拿在手里,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直等到白子谦转过脸,笑得格外宠溺,不不,对颜月来讲,笑得格外可怕的耳语般轻声问:“要我喂你么?”
唔,岂敢啊!颜月将酒一口饮尽。只是酒水顺着口舌滑入时,突然意识到,这是白大少在不爽了。哎呀呀,倒是不爽这周小姐对燕统领露出妩媚笑容,还是不爽这个美女敬酒的安排呢。
“咦,这位是?”燕统领哈哈笑着站起,“月下美人花香熏人醉。”
“小女子名为周兰芝,是白府的亲眷,今日得幸能同燕统领共饮,真是兰芝的荣幸。”
白子谦又倒了杯酒递给了颜月,颜月木楞楞接过,她还没领会白子谦的意思,直接喝尽。而眼前的兰芝已经从位子上,款款走到燕统领跟前,拿着酒盏想同她碰杯。正在这时,白子谦再次倒了杯酒给颜月。
艾玛,真是有完没完啊!颜月一眼瞪了过去,她正看得有趣呐,白子谦也太扫兴了吧。
只是她这眼瞪过去,总算是看清楚白子谦的脸部表情,也明白了白子谦的意思。颜月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眼手中酒盏,又要她挡事。哎哎哎,算了,看在白子谦将姨母毫发无损的接出颜家,就当还他人情好了。
“哈哈哈,既然都要敬酒,我也敬燕统领一杯。兰芝啊,你去帮着照顾其他客人吧。”
颜月站起身,走了几步,强自镇静,就当做背后根本就没有传来郑夫人和白夫人的冷眼,当然也应该感受不到,被眼刀砍得千刀万剐的痛苦,吧。
显然燕统领对兰芝也不过多看了两眼,但毫不上心。听颜月同他敬酒,便转过身,不再同周兰芝说话。笑眯眯的拿着酒盏,只是这眼神吧,实在让颜月有些受不了。要是仰慕的眼神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那种探究的神情,就好像恨不得扒开她的外壳,看看她内存是不是足够,有没有病毒。
颜月挪开眼神,心里有些慌乱。她穿越过来之后,从没有人怀疑过她的真假,可面对这个燕统领,却害怕被他看穿。然后被当做借尸还魂,给直接活埋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办?总觉得燕统领知道什么似的。救命啊!
颜月转过眼神,却直接去求救白子谦。等她将眼神投到白子谦脸上时,才注意到,白子荀站起身,踢踏着鞋子,拿着酒壶和酒盏,就像喝醉似的,大声和坐他身旁的人劝酒。
燕统领的注意力果然被白子荀吸引过去,趁这个机会,颜月也不管白子谦什么意思了,嘿嘿讪笑着,将酒喝完,低着头又冲回位子坐好。
好在这小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到整个宴会的进行。大约等到月上中天,宾客们才陆陆续续离开。燕统领在走之前,环顾白府四周,单单笑了几声:“白府果然是大户人家。这等气派,是本官在京中,也少见的。”
郑夫人拉着周兰芝凑在近前,赔笑几声:“燕大人谬赞了。哎,兰芝啊,替我送送大人。”
燕统领将兰芝上下打量一番,说话极为直接:“这位也是千金大小姐。恕本官直言,女子闺名还是勿要在生人面前提起。万一遇见心存不轨的人,拿着小姐的名讳到处嚼舌,那对小姐清誉不善。”
周兰芝脸一红,低低说了声:“是,兰芝受教。只是想着是大人,所以才,”
燕统领摆摆手:“哈哈哈,小姐错爱,本官难以回报。”顿了顿,又转眼看向颜月和白子谦,“好了,本官也告辞了。多谢款待。”拱拱手,和一众下属走出府。
郑夫人见燕统领离开,转过眼,眼风扫过颜月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什么玩意!抢自家人的生意不说,连自家人的好出路都要搅合。”
颜月往旁边让了让,让郑夫人的眼神直接投到白子谦身上,然后抬头看向白子谦,瞧,骂你呢!
类似于这种指桑骂槐,一定要对方听得懂,才能达到目的。郑夫人说了几句,而颜月却是一脸茫然,真像是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啊,反倒让郑夫人更加气闷。
郑夫人“哼”了声,转过身,快走几步到白夫人身边,低低嘀咕起来。颜月扫了她们一眼,耸耸肩,她又不是听不懂,但是真要去吵吗,她可不想白费力气。凡是争吵什么的,总归要能有个结论出来,达到某个她期待的目的,可她现在又不想争取什么,那吵架多浪费时间和精力。
只是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落到白子谦眼里,就有点委曲求全了。
“我们回去。”
白子谦摆明了对这场晚宴不满意,极其不满意,拉着颜月就想走。可看到周兰芝怅然若失的样子,忍不住抿抿唇,冷冷说了句:“你若想嫁,月儿自会给你寻个好人家。不用你如今,听了几句挑唆,就眼巴巴的送上门去。”
周兰芝脸色微变,却反倒恨恨的瞪向颜月:“你们都嫌弃我,好好,那你就快些给我寻个人家,把我打发出去,也免得我碍着你们的眼了。”
诶?那个啥,不管我的事情罢。还不等颜月要自我辩白几句,胳膊上一疼,白子谦已经拉动她几步,显然不想让她和周兰芝继续闲聊下去。
可被拉着走了几步,白子谦才放开手,转过身,明月当空,剑眉星目,唔,要是白子谦的神色没那么恐怖的话,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一场月下私会。
颜月眨眨眼,将不切实际的念头赶走,收回心思,揣测着白子谦的想法,试探的问出口:“你是在生气,是生气周兰芝跟燕统领亲近,还是生气你娘和姨妈的安排?”
这句话问得有点巧妙,不管是生气的点在哪里,都隐隐有些将白子谦和周兰芝拉在一起的感觉,而且微妙的含着几分酸意在里面。
恩,只是这么巧妙的问话,颜月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白大少倒是意识的清楚。他有些不耐烦的回应一声:“兰芝只是妹妹。”抿抿唇,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扯了片金叶子下来,连连冷笑,“今日这么一来,她反倒会让燕统领看低了。”
颜月倒是没想到,白大少此时的样子,倒有几分兄长在烦恼他妹妹情事的神情。
白子谦掂掂手里的金叶子,转过话题:“哼,如此露富,只怕会招来灾祸。”
颜月叹了口气,学着林絮儿的口气,笑着安慰:“说不定错有错着,让人家以为白家无脑,反而没有警惕。”
“哦?”白子谦在颜月脸上转了一圈,“这是林小姐的话吧。”
厄,被看穿了。颜月嘿嘿讪笑两声,又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料你也想不出这番话来。”
“哼,既然如此何必来问我,同我说话。哼,反正我也什么都不会的。”白子谦的冷眼,让月色反射的太刺眼了好不好。
颜月冷言冷语,倒是换白子谦心情不好了。他是本能的嘲讽啊,他可以对着月亮起誓,绝对是无心的。以前白子谦也随口说过,但是颜月的态度永远就是,哦,恩,哈。没想到这次反应居然那么大,恩,不过很真实,不像以前一直扯着嘴角笑,就算不开心也会笑。
“我,”白子谦抿抿唇,居然笑了,“是我错。”
咦,颜月抬头看看天色,很好,没有下红雨之类的。恩,那么白大少一定是中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就要到了耶,放假去哪里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