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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新坟的案头正匍匐着一个裹在宽大的乞丐服里的脏兮兮的小鬼,饿虎扑狼般的大口往嘴里塞东西,也不忌讳这些是否是给死人的祭品。当他终于吃得迂回了一口气之后,他明显的颤抖了下,是的,大白天的,他居然听到十分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荒山野岭,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哭声,可是,当他把耳朵更加贴近地面的时候,他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而且还是非常有节奏的,难道是吃太饱产生幻觉,怎么可能,不是都说饿晕了才会那样的么。可是
他想吃饱了摸嘴走人的,可是,可是,真的是可怕的好奇心胜过了一切,他居然敢刨人家的新坟,可是扒拉了几下,又恍惚觉着这样好像是不对滴,转念一想,刨都刨了,那还是继续刨到底吧,说不定还能刨到些宝贝。
当头顶上的红木棺轰的被吃力的敲开后,莫小离却破涕为笑了。她的计策成功了,不用眼睁睁的面对死亡了,终于,获救了,真好。
“别跑,呼呼,臭乞丐,活腻了,居然敢偷小爷的包子,看我抓到你不打断你的狗腿。”一个长的几乎肥过网络上红极一时的励志哥的大叔,居然用原本就很小的眼睛装大眼猫吓人,这么胖,还敢乱运动,别一不小心嗝屁了,某只被捆在背上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乱瞄的家伙正翻着白眼,很好心的想到。
“lue~ lue——————,死胖子,来抓我啊,嘻嘻。”两个小指正努力的把嘴巴拉到最大弧度,食指把眼睛撑到最圆溜的效果,并吐出一条细细的小尖舌的家伙正是我的哥哥江疏狂,原名(小)江子。不管怎么发音都好像这样子,被我从小翻了无数白眼,直到我能开口说话后才帮他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取自“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这一句。
“妹妹你干嘛又摸我,我耳朵怕痒啦。是不是等不及想吃包子了?。”上一刻还聚精会神扮小丑的家伙,下一刻就笑嘻嘻的转头望着证据确凿流着亮晶晶的口水的我。
“哥哥,走。”我一边吃力的挤出这几个简短的字,一边很有默契的把不受控制的口水不客气的蹭到某人背上。再把右手揪着的耳朵暗暗再旋转一个角度,哼。敢笑我力量小。
“哟~哟,轻点,轻点。妹妹,哥哥知道错了。”
“包子”我把这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好,好,哥哥这就给你拿。”说完迅速的从胸前的麻袋里抓出一个有点微烫的包子塞到我怀里。
我喜滋滋的正想抓起包子咬上一小口,就猛然被身后气喘吁吁的呼气声吓了一跳。原来包子店的老板趁我们拌嘴的机会追上来了。
哥哥也不简单,脚下暗暗用力,从小的飞毛腿的逃跑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只一下下就又把可怜的胖子甩的老远了。不过这过程最受苦的可不是使力的哥哥,却是我,这个曾经对坐车都有恐惧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被捆在某人背上那种上下颠簸式的运动,还好没吃油腻腻的包子,我暗暗庆幸。
终于。我们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小窝,其实与其说是窝,不如说一块长2米,宽2米的茅草剁,这还是众乞丐看我哥才11岁的身板还要拖着2岁的我的总总可怜状况。咬牙商议后划给我俩的。
看到这,你一定会问。不是之前抓了一大把值钱的宝贝了么,怎么还这般肉破,是呀,我的可爱的江哥哥居然把那些上好的宝玉金钏当铜板使,和明显眼睛一看到那些东西就两眼放光的布匹米粮老板们换回几套衣服和够吃一个月的大米。而那时还不能说话又不能大幅度活动的我只能咿呀咿呀的流口水,那时我那个肉疼啊。
哥哥待我其实是极好的,虽然那时捡到我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9岁的小屁孩,可是不管条件怎样艰苦,他始终没有丢下我,而是像个真宗的母鸡一样很好很小心的护全我这只襁褓中的丑小鸭。我长的有点极致的丑,左脸居然有一块深色的像枫叶一样舒展开的胎记,嘴巴的颜色苍白无力,如果只看那朝天鼻,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没错,我敢肯定,这是猪鼻子。唯一值得一看的是拥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我终于知道了哥哥眼里的心疼和担忧,难怪他一直不给我机会照照自己,原来如此。当我透过某“好心”的小孩递过来的铜镜,对着镜子的人挤眉弄眼,然后发了一会呆之后,终于明白过来,那个丑八怪是我,我当场没激动的把镜子扔掉。
哥哥兴冲冲的端着一碗香气腾腾的热粥也没能吹动我的眼皮,我就那么死死的盯这自己小小的白嫩嫩的脚丫发呆。
当哥哥从别人那婉转的知道其中的原委后,找到那个始作俑者,狠狠的打了一架,然后才拖着头破血流的惨状安静的挨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一起神游。
丫的,不就是一具做坏掉的皮囊么,不是比如花还强上一点么,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了,哪怕以后没人要,大不了做个单身贵族。于是,我充分的发挥了现代人的阿Q精神,从此以后不管别人怎么明着暗着嗤笑我的外貌,我都很厚颜无耻的反驳并且快乐的和哥哥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渐渐的周围的老老少少乞丐们也渐渐习惯和接受了我的这副尊容,有时候也会因为可怜我姐弟俩,而把乞讨来的东西匀出一些给我们,因此,尽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我还是如雨后蓬勃的春笋不可遏止的长大,那块胎记也随着巴掌不到的小脸如期的长大,只是颜色从深色转为了淡色,可还是很难看。
转眼,我四岁,哥哥俨然已经13岁了,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是哥哥的样貌却是极好的,有点从可爱小正太步入美少年的趋势,眉毛疏密有致,不浓也不淡,有点狭长的凤眼,但是炯炯有神,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只要一撞上那样无助而悲伤的眸子,我总会心慌的移开眼睛,然后会想办法逗他笑,因为那样的哥哥让我无法抗拒的心微微疼。哥哥很瘦,但是也不是那种弱柳扶风般的柔弱,身体还是很壮实的。
我们到很多繁华的小镇流浪过,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在这里,因为这里的包子最好吃,老板娘人很好,在一回偷,两回熟,三回还是抓不到之后,老板娘采取了招安怀柔政策,收了我们这对神偷包子兄妹,从此,我们就在包子的诱惑下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帮忙,也搬出了那4平方米的容身之处,住进了一间虽小却比破庙风从前堂进后堂出暖和好几倍的房子里。
江疏狂和包子店的老板娘去更远更繁华的县城采办货物去了,独留下莫小离一个人在院子里晒晒面粉,切切葱花,对着站在矮墙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挤眉弄眼,一个人发神经。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把阿拉伯女人式的裹纱摘下来挂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枣树上像飘扬的丝带一样随风乱舞,然后从井中打来清水,细细的清洗,然后又会发一阵子呆。她以为也许她和哥哥一起就这么什么也不图的安静的在这里长大,然后再另谋它路,只是很多时候事不由人。
当她正雀跃的摘掉面纱,哼着小曲准备去井边打水时,她看到那个长的像极了土地庙里坐在土地婆婆旁边,笑得和蔼可亲的土地公公正惊喜交集,差点就老泪纵横的扑过来,脑子第一反应是这个老爷爷是有目的的,是传说中骗小孩给糖吃的坏叔叔类型,而拥用23岁现代心理年龄的小离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镇定下自己的心神后,故意笑得很甜,而在旁人看来很恐怖的笑容,甜腻腻的叫道:“老爷爷,你要不要到那边的土墩上坐坐,老板娘和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小离故意提高了声线,把很快那两个字说得特重。
只是那个土地公公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是兴奋的死死盯着莫小离。自顾自的一阵暗暗嘀咕,突然就发出一阵洋洋得意的猖狂大笑。
“小丫头,总算找到你了,走,老头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土地公公一晃眼就到了眼前,容不得小离闪躲,人已经被高高的抱起,难道这就是金庸古龙们笔下出神入化的武功。
“放开我,我不走,我要和哥哥一起。”莫小离拼命的挣扎,甚至企图很无耻的把某人的手臂当磨牙工具,但是都被一一压下。
“小丫头,你中毒了,而且时日无多哎。”只是这么一句话让原本决定抵死反抗的小离瞬间僵硬如死尸般,石化了。
“骗人,骗子,你是骗子,放开我,鬼才相信你的话。”小离只是愣了数秒,下一刻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精明样子。
“老头儿从不说谎,你看你的鼻子比猪鼻子还翘,眼睛有向绿豆发展的趋势,毛发稀疏,有少年秃顶的潜质,最最不可原谅的是居然出现这么一块老头平生所见最大长得最有个性的胎记。这种丑是无人能及的极致啊,哈哈,这回我看你们还敢不敢笑话我”说完还不知危险已近的斜睨着某人暗暗的得意。
“啊————,松口,啊,小丫头,快松口,老头的肉都要被你咬下来了。”小离越咬越带劲,虽然说阿Q是很厚颜滴,可是人家也是有底线滴,哪里有像这老头一样嘴巴这么不留口德的,哼,我就不松,我就不松,看你奈我何。
PS:
抱歉,回来替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