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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睍莼璩晓”龙傲重复了一遍。“洗澡能洗这么长的时间吗?”
看来她真不擅长说谎,漏洞百出,就她那闪躲的目光,他就能看穿她在心虚。
“睡着了。”汝阳这次吐出三字,还给了龙傲一个你是白痴的目光,她睡着了,这是真的,底子足了,所以她不心虚了,她的确是在洗着洗着就睡着了,还是他将她吵醒。
“洗澡洗得睡着了。”龙傲优美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之气,伸出手,汝阳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双手护胸,背死死的抵在桶边,清冷的目光满是戒备,龙傲将她愚蠢的动作尽受眼底,嘴角满是不屑,他若真想把她怎样?她躲得了吗?
龙傲伸出去的手,落在水中,荡了荡,然后舀起在手心,举高过汝阳的头顶,手微微一斜,水落在汝阳头顶,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回水中。
“混蛋,你有病吗?你想找死吗?”汝阳抹了一把脸,大怒,这是赤luo裸的挑衅。
“洗这么长时间,水都冷掉了,而你这水......”龙傲意有所指,甩了甩手,水珠再次溅到汝阳脸上,气得她恨不得破水而出,直接掐死龙傲。
汝阳明显的怔了一下,随即手从水底拿出一颗夜明珠,幽绿而明亮的光芒,让龙傲紫眸一滞,这颗夜明珠在黑暗中可以照明,还可以保持水温,是父皇过寿,齐国送来的贺礼,父皇当着众大臣的面,送给了他,而他送给了一个爱哭鬼。
“爱哭鬼。”龙傲紫眸里溢出一丝喜悦,可以说有些激动,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爱哭的小姑娘,没想到十三年后,他还能见到。
汝阳茫然,她听得出,他叫她爱哭鬼,并非在骂她,而是给谁起的外号。
汝阳心咯了一下,这家伙不会认识汝阳,还是小时候,否则他不可能一眼没认出她,反而在她拿出夜明珠时,才认出了她。
汝阳有些懊恼,她没事拿这夜明珠出来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此夜明珠的来历,反正在她的灵魂住进这具身体,这夜明珠就在身上了。
她被休,王府内的任何东西,她都没带走,连她的嫁妆也没带走,她是尽身出户,却只带走了这夜明珠。
“你才爱哭鬼。”汝阳收起夜明珠,瞪了龙傲一眼。
“爱哭鬼,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个送你夜明珠的大哥哥啊!”龙傲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提了起来,有些激动,也受到打击了,她居然不认识自己了。随即一想,她当时也不过才三四岁,事隔十三年,她认不出自己很正常。
他不是也没认出她吗?如果不是她拿出夜明珠,他还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爱哭鬼。
他们一起被绑架,一起逃出,在树林里迷了路,困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她,他还在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愤世嫉俗。
他们被人找到,均晕倒了,等他醒来,已经回到了皇宫,而与他共患难的小姑娘却不见了,他问当时找到他们的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小姑娘也被人救走了,没人知道谁救走了她,他也无从查起,绑架他们的人都被杀了。
“啊!你这个流氓。”汝阳挥手就朝龙傲的脸打去,她下手很重,又打在同一边的脸上,十根深浅不同的指痕印在他脸上。“我不是你叫的那个爱哭鬼,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龙傲才不管她挣扎,握住她肩的手滑落,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拿着夜明珠的手举高。“你手中这颗夜明珠做何解释?是我亲手送给她的。”
汝阳耳畔全是龙傲那一句,是我亲手送给她的,亲手送给......
老天!不会是定情物吧?
私心的想,她很想与眼前这个男人发生一段恋情,最好能与他生个孩子,遗传她的黑发,遗传他的紫眸,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是个非常漂亮孩子。
汝阳猛的摇头,摇掉不实际的想法,她才没有这么花心,她很专情的好不好,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再搞外遇。
“捡来的,捡来的。”汝阳找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她本想说是偷来的,她又害怕这男人听到她是偷来的,一掌劈死她。
“捡来的!”龙傲喃喃念着,紫眸里闪过一抹痛楚,他不想信,可是她没理由骗他,他把话都说得够清楚了,如果她够聪明,她就会顺着他的话承认。
毕竟当时爱哭鬼只有三四岁,女大十八变,谁能认得出。
“对,就是捡来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啊!”汝阳的话还没说完,龙傲便松开握住她的肩,失去他的支撑,汝阳整个人落回水中,水花四溅,还有些溅到她嘴里,桃花瓣也溅了起来。
汝阳又抹了一把脸,怒不可遏瞪着龙傲。“你有病啊!”
“什么时候捡到的?”龙傲伸出手,钳制住汝阳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紫眸如燃起一簇花苗,燎原燃烧。
汝阳紧咬着牙,这男人太危险了,他的紫眸可以迷人,也让人畏惧,那是从心底渗出的畏惧。
什么时候捡到?什么时候?她是七年前穿越到这具身体里,难道要她说是七年前吗?
不行,这也太巧合了。
“小时候。”汝阳吐出三字,瞬间,龙傲一双眸子杀气逼人,残狠得好似要摧毁天地万物,在汝阳以为他要杀了她时,然而,他却只是抢走她手中的夜明珠,接着离开,走得太急,脚下几个跄踉,显得有些落荒而逃。
汝阳又坐回木桶中,揉搓着被他弄痛的下巴,失神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她没敢起身,穿回衣裙,她怕龙傲去而复返。真心的心疼被龙傲抢走的那颗夜明珠,虽说这颗夜明珠本不属于她,但是在她身上七年,姑且不去评估那价值,东西放久了也会产生感情。
等了一会儿,失去夜明珠保热的水,渐渐有些凉了,汝阳准备起身穿衣服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屏风内,汝阳立刻戒备起来,在看清楚是乔莫栾时,顿时松了口气,却也没敢从水里起来。
“怎么回事?”乔莫栾看着被水打湿的地板,还有满地的桃花瓣,汝阳的青丝有些凌乱,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边。
“我冷。”汝阳避开他的问题,她能如实告诉他吗?不能,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况且这是在王府,不是在乔府,万一事情闹大,对她没好处。
乔莫栾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屏风,没一会儿乔莫栾拿着干净的衣裙走了回来,将衣裙递给她,见汝阳只是望着他,却没有接过的意思,微不可见的蹙眉。“不是冷吗?”
“放哪里。”汝阳指了一个方向,乔莫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却,嘴角抽了抽,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的坚持,一副你若不放,我就宁可冻死,也不起来的样子。
乔莫栾想直接将她拽起来,把衣裙丢在她身上,想归想,乔莫栾还是没这么做,将手中的衣裙向汝阳指的方向一抛,稳稳的叠在一起。
“你出去。”汝阳虽不像古代女子那么,也没傻到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身果体,刚刚那男人的话,她可没忘记,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见到一具女体裸奔而无动于衷。
乔莫栾眸光掠过一丝狭促,他知道她的意思,冷冷的说道:“有必要吗?又不是没见过。”
“......”汝阳吸气呼气,不跟他一般见识,随他怎么说,全当没听见。
对峙之下,最终还是乔莫栾妥协,转身走出屏风。
他有时间跟她耗,可是她没有,浴桶里的水本就凉了,她不起来,受寒了乱说胡话,倒霉的又是他。
照顾她不说,耳朵还要被她荼毒。
乔莫栾站在屏风外,耳边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汝阳破水而出,跨出木桶,完美无暇的绝妙娇躯瞬间展现在外面。
乔莫栾侧眸,便见到映照在屏风上的身影,即使只是身影,依旧能看出那阿娜多姿,曼妙玲珑,只是一瞬间,乔莫栾下腹就有了变化。
乔莫栾蹙眉,对女人可有可无的他,自控能超强的他,唯独对她有种莫名的渴望,有些失去自控能力。
他还能看到,汝阳一跨出木桶,唰的一下朝他放在那边的衣裙冲去,速度快得让他都咋舌,却在穿衣衫的时候出错,她越是紧,衣裙越是跟她作对。
“晕,什么破衣服。”汝阳骂了一声,穿错了一只袖子,再次暗骂,这古代的衣服真有够折腾人,不如现代的衣服好穿。
一般人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便能穿好,而汝阳却花了十分钟,站在屏风外的乔莫栾,他都有些看不下去,想要进去帮她了。
这丫头,乔莫栾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皇天不负苦心人,汝阳可算是穿好了,系好带子,走出屏风。
“你......”差点与站在屏风外的乔莫栾撞上,汝阳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顺着他的视线落到屏风上,她都能隐隐看到里面的木桶,嘴角一抽,这家伙是站在这里偷窥吗?
“为什么洗这么久?”乔莫栾问道,执着于刚才的问题,她说累,他就送她到这里,顺便以傲的名义,叫了一个丫环来伺候她,他去假山与傲站了一会儿,回来时无双在这里等他,他跟无双去她的院子,回来时,她居然还在洗澡,从他踏进屏风内,他已经察觉到,他不在的时候,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却知道是谁来过。
这里是王府,傲这个王爷再不怎样,这是他的地盘,除了傲,没人敢没得到命令,私自跑来这里,否则无双不可能在院门外徘徊这么久。
“我高兴,我乐意。”汝阳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我上茅厕你要过问,我泡澡你也要过问,乔大少爷,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女奴,女奴知道吗?”
汝阳用他经常对她说的话来顶他,她没说洗澡,而是说泡澡,正常人洗澡都不会洗这么久。
汝阳原以为乔莫栾会说,你几天没洗澡了,至于让你见到洗澡水,就如鱼儿见到水那么留恋不舍吗?
然而,乔莫栾却并没有那么说,而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迈步朝床走去。
猜错了,汝阳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乔莫栾的声音突然响起。“日后要泡澡,直接回乔府,温泉里泡,对身体百益无一害。”
汝阳愣住了,他是在关心她吗?是她想的那样吗?
温泉里泡,他那个温泉她只泡了一次,那里面的水真是毒,能把那个采花大盗留在她身上的痕迹泡得消失,不是泡,而是她一下水,没一会儿,痕迹就没了,真是神奇。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睡哪儿?”汝阳眼睁睁看着乔莫栾躺在了床上,如果她没记错,在乔府的梅院,这间房间是她的,这张床也是她的。
“你的床?”乔莫栾微眯着双眸看着汝阳,她只是一个女奴,什么叫他霸占了她的床,无论是王府,还是在乔府,只要是梅院都是他的。
汝阳吐了吐舌头,深知乔莫栾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还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未婚妻,而是奴婢。
就这古代,男人的天下,别说只是未婚妻,就算是妻子,男人不喜欢了,一纸休书将你扫地出门,那才是真正的净身出户。
她现在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夫家休,娘家不收,下场那叫个惨,若非她不是古代人,会真去寻死。
古代不比现低,婚姻是受到法律保护,即使离婚,如果有财产纠缠,闹到法律上,只要提出相关证据,财产平分。
汝阳有时候挺感激乔莫栾,若不是他将她带到乔府,让她撞到了博,在这古代,她还真不知道该为谁而留下,她还真找不到生存下去的*。
前世的情,她还不了,这世给她机会还,岂会不抓住机会。
“好吧,我说错话了,你的床,这里面的东西通通都是你的,行了吗?”汝阳压制住将乔莫栾拉下床的冲动,一边挥着手,一边说是他的。
其实,这些东西还真是他的。
“你似乎很勉强。”乔莫栾不温不火的问道。
“勉强?怎么会呢?我可是发自内心,甘心情愿。”汝阳心里却哼哼着,你也知道勉强啊!真不容易啊!
乔莫栾睨了她一眼,不语,闭上双眸,汝阳咬牙,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霸占......睡在这里,我呢?我睡哪儿啊?”
“自己看着办。”乔莫栾冷不冷的开口。
汝阳笑了,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大少爷,晚安。”汝阳话音未落,转身朝外面跑去了,她去了隔壁的房间,说真的,如果让她挑选,她一定会选乔莫栾房间那张床,睡着柔软又舒服。
听到关门声,乔莫栾睁开眼,扫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汝阳泡了一个舒服的泡,虽说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但并不影响她的睡眠,大概是因为乔莫栾就睡在她的隔壁,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只要她大声叫,乔莫栾一定会听见,绝对会跑来救她。
她之所以会如此绝对,是因......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反正她就能肯定。
雨轩阁。
“王妃,要休息了吗?”无双的丫环问素问道。
“那些人都走了吗?”无双看着问素问。
“都走了,管家将他们送走,王爷只留了乔大少爷。”问素回答。
无双苦涩一笑,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在王府内,王爷专给乔大哥建了一座院落。
“我走后,王爷真没出现过吗?”这是无双第三次问,她在场时,王爷不曾出现过,她离开,特意留下了问素。
“没有。”问素很坚定的回答。
“没露面也好,他们这些人,除了乔大哥,有几个是真心前来给王爷祝寿。”无双叹息着,她费尽心机以王妃的身份嫁进王府,又使出卑鄙的手段让汝阳被休出王府。
她承认,在没见到龙傲之前,她是赌气才嫁进王府,后来是为了王妃的身份,她舍不得放弃王妃的头衔。
在柳府她是庶女,本就不讨爹爹喜欢,娘又是个没主见的人,为了讨爹爹欢心,即使自己也是她所生,她也不能喜欢自己,况且,还有大娘。
所以,她不能被休,不能成为下堂妻。
在见到龙傲那一瞬间,她的魂都被勾走了,她对他一见钟情,而乔大哥是她的追逐,是她得到的爱,她承认自己很贪心,龙傲的爱她要,乔莫栾的爱她也要。
得不到,越想要,龙傲跟乔莫栾都一样,没正眼见过她,越是这样,她越想要他们为她神魂颠倒,为她疯狂。
问素只听,不发言,这是主子们的事,她只是一个丫环,没权力发言。
“问素,给我准备洗澡水。”无双抱怨了一番,没有同她义愤填膺,她也觉得无趣。
“是。”问素福了福身走出去。
没一会儿,问素将热水准好,在问素的伺候下,无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
伺候无双睡下,问素准备退下时,憋在她心口的疑问,纠结得她难受,不问清楚,她今夜睡不着觉。
“王妃......”问素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我不喜欢。”无双睁开眼睛,眸光里满是不耐。
“乔大少爷的未婚妻,跟三小姐长得一......有些相似。”在无双突然转变的脸色中,问素识趣的将“一样一模”改成“有些相似”。
无双沉默良久,开口说道:“问素,你跟我嫁到这王府也有七年了,你应该体会到王府的这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上。”
“王妃,奴婢知错了。”问素吓得脸色一白,立刻跪在地上。
“退下。”无双看着被吓着的问素,并不想难为她,只是不想她随便乱说话,尤其是对别人,问素能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问素机灵,懂得变通。
“是,奴婢告退。”问素起身,刚跨出门槛儿。
“乔大哥的未婚妻是未婚妻,汝阳是汝阳,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无双的声音温婉而柔和,听到问素耳中,却是一种警告。
“奴婢谨记。”问素类似保证的说道。
门一关的瞬间,无双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艳丽的面容上也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
龙傲,她不会放手,乔莫栾,她同样不会放弃。
她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别说汝阳那个小丫头。
清晨,汝阳又是被一盆水给泼醒,淋得浑身湿透,唯一感觉到的欣慰的是,这次乔莫栾用得是热水,而非冷水。
“乔莫栾,你有病吗?”汝阳从床上弹起,清澈的眼眸里带着恨意,乔莫栾,我恨你,我恨你,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乔莫栾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将盆子丢在一边,看着双眸里闪烁着火花的汝阳,冷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起来,这是王府,不是乔府。”
汝阳银牙紧咬,他也知道这是王府,不是乔府吗?
“瞪什么瞪?快给我起来,傲还在等我们吃早膳。”乔莫栾话一落便转身,而他在转身之际,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笑意,朝一边的衣柜走去,伸手打开衣柜。
衣柜打开,映入乔莫栾眼帘有许多件华丽的罗裙,看着这些罗裙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随即趋于平静,伸手拿出一件,唯一算得上素雅的罗裙,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里面的罗裙,是他亲自准备,可她一次也没穿过,为她添衣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每到一处,他都会带回来两件,一件放在乔府,一件放在王府,可惜......
乔莫栾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敛起所有的思绪,嘴角忽然绽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眸中却布满了寒意。
“穿上。”乔莫栾没转身,直接将手中他选中的罗裙抛给汝阳,罗裙正好落到她阳的头上,将她的视线遮掩住。
眼前一黑,汝阳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扯掉乔莫栾抛过来的罗裙,看都未看一眼,丢在床下。“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裙。”
无论是王府,还是乔府,无论是他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都有女人穿的衣裙,其中之意太明显了。
他是不是每带一个女人回来,睡完之后,都用一件衣裙将人打发掉?
“穿上。”乔莫栾神色阴森,目光寒洌,冰冷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汝阳咬牙,与乔莫栾的目光对视下,她就算不认输,她的眼睛都受不了,酸痛的厉害。
僵持下,汝阳打了一个寒战,乔莫栾能跟她耗下去,而她却不能,她的衣服是湿的,若是倔强的耗下去,吃亏的人是她。
汝阳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裙,拿在手上扯了扯,又看了一眼贴在她身上的布料,望着看着乔莫栾,见他没有一点动的意思,很是郁闷的问道:“你让我就这么穿吗?”
“不然呢?”乔莫栾反问,衣裙不是这么穿,难道她还能穿出花样来。
汝阳吞了吞口水,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内衣呢?”
乔莫栾脸色一滞,嘴角抽了抽,对汝阳这个女子极其无语,也只有她这样的奇葩的女子,才敢问一个男人,内衣呢?
这是他的失误,他刚刚想起不好的回忆,只将衣裙丢给了她,乔莫栾什么也没说,转身又打开衣柜,挑了一件淡色的肚兜丢给汝阳。
“女人换衣服,身为男人的你,是不是该退避?”汝阳将肚兜塞进被子里,坦白说,她宁愿穿抹胸,也不愿穿肚兜,她又不好意思让乔莫栾跟她换,只能等乔莫栾离开后,她自己去找,反正这里的房间跟在乔府的梅院一模一样,找起东西来,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快点,我没耐心等。”这次乔莫栾没跟她对着干,关好衣柜,丢下一句,迈步走出房间。
门一关,汝阳跳下床,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映入眼前的东西让她吓了一跳,如乔府一模一样,不仅衣服一样,连放的位置都一样。
即使心里有准备,当亲眼确定,还是为之一惊,汝阳没时间继续震惊,将手中的肚兜换成抹胸,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好。
对着一头篷松的头发发难时,昨夜伺候她的丫环走了进来,汝阳透过铜镜一见她,转过身朝她朝手。“快,帮我弄这头发。”
在乔府她都很随即,乔莫栾也没规定她一定要把头发弄成什么样,有几次,面对这么长的头发,她就想一剪刀下去算了。
头发弄好之后,汝阳怕乔莫栾真等得不耐烦,赶忙跑了出去。
“走,王爷不是在等我们吗?”主动的挽着乔莫栾的手,汝阳真的有些急不可待,她跟龙傲做了七年的夫妻,被休了她都还不知龙傲的长相,是个人都会好奇。
在她挽着他手臂的一瞬间,乔莫栾有些失神,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感觉。
王府饭厅。
汝阳错愕的望着焕然一新的饭厅,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应该就是昨夜招待客人的大堂。
“这就是饭厅?”汝阳拉住乔莫栾,抬头望着旁边的他。
被迫停下脚步,乔莫栾心里升起一股怒意,看到汝阳一脸求知与好奇的目光下,怒意瞬间消失,郑重的点头。
“昨夜招待客人的那个大堂?”汝阳又问道。
“是。”乔莫栾蹙眉,虽不明她问这个何意,却还是吐出一个字。
“天啊!”汝阳惊呼出声,看着重新装饰过大堂,所有的装饰都是崭新,特别是横梁上垂荡着的那浅紫色是纱帘,幽香浮动,似真似幻。
紫色梦幻般的色彩,汝阳有些好奇,龙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喜欢紫色。
“你惊叫什么?”乔莫栾挑眉看着汝阳,她刚刚的惊叫声都来不少下人的目光,她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那些人眼中,她就是乔府未来的主母,这样失理,将乔府的面子往哪儿放?
“昨夜这里不是这样的。”汝阳捂住嘴,她才不在乎丢不丢人,她是丢人,乔莫栾却是丢脸,她表现得再不好,别人私下议论,也不会说她汝阳,而是说乔家未来主母。
“有什么大惊叫怪。”乔莫栾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傲喜欢清静,他不喜欢府中来太多人,每次生辰都是他陪傲过,而这次不知道帝君发什么疯,硬要说他亲自来给傲过,结果呢?
乔莫栾眼眸骤冷,在他的脸上更增冷漠,冷如寒冰。
耍着傲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汝阳紧抿着唇,不再多问了,心里对龙傲更好奇了,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动荡。
并非那种即将要与分别多时的情人相见时的喜悦,而是一个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喜悦。
“乔少爷。”一个紫衣女子一见乔莫栾跟汝阳走进来,恭敬的叫着他,目光落到汝阳身上,犹豫了一下,同样恭敬的叫道:“乔夫人。”
汝阳一愣,乔夫人,她叫得真直接,转念一想,乔莫栾只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并没介绍她是哪家府上的小姐,难不成叫她乔未来夫人。
乔莫栾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带着汝阳落坐在圆桌上,汝阳四周瞄了一眼,除了乔莫栾,在场没有一个男人,不是说龙傲在饭厅等他们吗?人呢?
紫衣丫环见状,抬手击掌,早先准备好的丫环立刻慢慢排队上前,将手里盛放着菜肴的瓷盘一一放下,又一一退出去。
汝阳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望天!她在王府七年,早餐也没吃过这么丰盛的。
“乔少爷,乔夫人,请慢用。”紫衣丫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汝阳眨了眨双眸,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龙傲这个主人还未来,他们怎么能先动呢?王府的规矩何时变得如此随便了。
乔莫栾并未动筷,抬眸看着紫衣丫环问道:“你们王爷呢?”
“王爷等了你们一会儿,见你们迟迟没来,所以就先用了,王爷交代过,等你们用完膳后,去后花院找他。”紫衣丫环朝乔莫栾福了福身。
原来是等不了了,所以就先用了,汝阳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原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龙傲的庐山真面目,不曾想到......龙傲越将自己弄得这么神秘,她就越是好奇,越想见他。
“你很失望?”乔莫栾冷声问,他虽在问紫衣丫环,目光却落在汝阳身上,将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底。
“神经。”汝阳剜他一眼,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她是很失望又如何?他还真当她是他的未婚妻吗?
“吃这么快,你就如此急不可待的想要见到他?”乔莫栾看着她扒饭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有一股酸溜溜的味儿。
汝阳扒饭的动作一顿,却没理会乔莫栾,只当他在自言自语。
“如果你对龙傲有什么企图,奉劝你作罢,否则......”剩下来的话,乔莫栾没说出来,留下无限想象空间,这是给人内心的折磨,比你痛快的说出来,更折磨人。
汝阳依旧不理会,不理不理,当猪处理。
这样一想,汝阳吃得更欢了,如果不是嘴里塞满饭菜,她还真叫高歌一曲。
乔莫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此刻他才发现,与他抬杠的汝阳,比沉默不语,全当他的空气的汝阳,更不可爱。
没有犀利的言词挑衅,他反而觉得语塞。
乔莫栾自知无趣,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汝阳是完全没吃相,乔莫栾却是优雅,视觉上有很大的冲击。
汝阳余光瞄了一眼乔莫栾,突然间她发现,沉默相当有杀伤力。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在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吃饱喝足,汝阳反而不急着想要见龙傲了,她想到了,越是追逐一样东西,越是不能如愿,放宽心,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
乔莫栾悠闲的等着汝阳开口,在他看来,汝阳比他更急着想要见到龙傲,然而,他低估了汝阳的忍耐性,表现得比他还悠闲,仿佛刚刚在听到龙傲用完膳先离开后,她眼底划过的失望,是他看错了。
乔莫栾坚持,她不开口,他就要跟她耗下去,没一会儿,却见汝阳一手撑着脸颊,居然打起瞌睡,气得乔莫栾想喷火。
“走,去后花院。”乔莫栾起身,动作之大,弄出剧烈的响起。
“这么快?”汝阳一副从梦中惊醒的样子,将乔莫栾心中的怒火更是推上了顶峰之上,还好乔莫栾自我控制厉害,否则会掐死她。
得了便宜还卖乖。
乔莫栾仿佛故意惩罚汝阳般,箭步如飞,汝阳根本跟不上,连走带跑都跟不上,她没有轻功,没一会儿就吃不消了,双手按在膝盖处,气喘吁吁,喉咙处因刚刚奔跑,吸了不少冷风,刮得火辣辣痛着。
“乔......乔莫栾,等一下......”汝阳抬头望着乔莫栾的背影,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她有些急了,万一又像昨夜那样跟丢了,若是再遇到那紫眸男,汝阳猛的摇头,即使那个男人长得真的很逍魂,汝阳还是不想再见到他。
紫眸男人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况且他跟真正的汝阳还认识,她是有点心疼那颗被他抢走的夜明珠,但是......总之,不要让她再撞上他。
乔莫栾诚心惩罚汝阳,并没有因她的叫声而放慢脚步,反而越走越快,在他看来,王府他很熟悉,对她来说却是陌生,她若是真走丢了,他想要找到她太容易。
汝阳见他不停,站直了身深吸一口气,大吼。“乔莫栾,你***,给我站住,你敢再走一步,我打断你的双腿。”
乔莫栾回应她的却是转了个弯,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视线内,顿时汝阳心中升起一股被遗弃的悲凉,汝阳大手紧攥成拳,看了一眼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地方。
汝阳懊恼,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她怎么就没将王府摸个透彻呢?
悔啊!悔啊!
“乔莫栾,等等我。”汝阳顾不得发酸的双腿,拔腿就朝乔莫栾转弯的方向跑去。
一拐角,汝阳错愕的望着前面的两条路,面临二选一,她却不知道乔莫栾刚刚走的是那一条路。
“老天!怎么会这样对我。”汝阳苦恼,再次验证,乔莫栾就是故意的,哪儿不好拐,偏偏在这里拐,两条路,她要选哪一条,她跟乔莫栾没有心灵感应啊!
汝阳苦恼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用绝招,让命运帮好选,手指着两条路,随即着她的声音移动。“点兵点将,点中哪条就是哪条。”
汝阳的手指最终指在左边那条,汝阳狠狠的一咬牙,选了右边那条,点中的未必就是对的。
汝阳才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儒姑娘。”
汝阳停下脚步,汝姑娘,百家姓里有汝这个姓吗?
她对这声音很熟悉,不用回头她已知道是谁在叫好,置之不理,显然不成,这王府无双比她熟悉多了,况且她现在的身份,不是柳家小姐,不是无双的妹妹。
“王妃有事?”汝阳不得不转身,调出她库存里自认为最温和的笑容。
即使无双给她的感觉,很有心机的女人,但是无双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姐姐,虽不同母,但是同父,她们姐妹又同时嫁进王府,无双为妻,汝阳为妾。
对此,汝阳的母亲很不满,她才是柳家的夫人,自己所生的女儿是嫡女,却不如侧室的女儿,这让她心里能平衡吗?
“儒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是一个人吗?乔大哥呢?”无双一连问了汝阳三个问题,还特意亲昵的叫乔莫栾乔大哥,仿佛故意让汝阳听出,她和乔莫栾关系非浅。
汝阳不傻,岂会听不出无双最后亲昵的叫乔莫栾乔大哥是何意,她是在提醒自己,她这样做有必要吗?
她如今是王妃,而自己则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