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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痛?”汝阳看着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却美得令人心悸,如果不是真的很痛,额头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冷汗,痛苦的表情可以装出来,这些汗是装不出来的。悫鹉琻晓
乔莫栾咬着牙,偏过头,心里将欧阳怀寒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该死的欧阳怀寒,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只是手臂被树叶破了一点一点,汝阳给他上了欧阳怀寒留给自己的草药后,痛得他都忍不住飘逸出声。
欧阳怀寒绝对是故意整自己,怪不得他临走前叫自己早些休息,那诡异的眼神,他早该知道的,都怪自己大意,居然没检查一下是什么草药,就从汝阳手中夺自己,放进嘴里嚼,欧阳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让汝阳嚼,如果是直接给他嚼,他一定会看看是什么草药。
“是不是很痛?”汝阳见他不回答,急切的又问了一遍。
乔莫栾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对汝阳挤出一抹笑。“有一点。”
他很想说,不痛,一点都不痛,可是看他这样,任谁都听得出,他在说谎。
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信服力,更别说是汝阳了。
“忍着点,欧阳说过,会有一点痛。”汝阳拿过一旁的纱布,在他的手臂上缠了起来,把伤口包扎好。
欧阳怀寒提醒过她,这草药嚼了上在伤口上会有一点痛,这是正常现象,真是痛,代表药性发挥的越快,看着乔莫栾被痛成这样,在汝阳的意识里,乔莫栾身在乔家富裕之家,小时候一定是娇生惯养,现在乔家成了天下第一商,站在顶峰之上,受万人敬仰。
乔莫栾额头上一条黑线,什么叫只有一点点痛?只有亲身领教过,才知道那痛有多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不过,痛很清晰,却没有危险,痛痛就好。
欧阳要的就是他痛,谁叫他忍不住跑来见她,如果他忍住了,这痛他也就不会承受了,欧阳的目的,不单单是恶作剧,更多的是提醒着他,在他跟汝阳大婚前夕,他偷偷跑来见汝阳,承受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痛,欧阳这份用心,他岂会不懂,只是这家伙真是太狠了。
他甚至怀疑,在他准备跃下树,汝阳突然打开窗户,他呆滞的那一瞬间,躲在暗处的欧阳就将他踩的树枝弄断,他才会踩空,手臂才会被断了的树枝划破,跌得狼狈。
都是他在挖陷阱给别人跳,现在有人挖陷阱给他跳,而他还真跳了进去,这种感觉真不好,在这世上,能给他挖陷阱的人不多,龙绝的陷阱,他防不胜防,欧阳的陷阱,他压根没防备,那是兄弟间的信任,欧阳也是仗着这点,才敢给他挖陷阱。
“没事,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乔莫栾说道。
汝阳包扎好伤口,抬头望着他。“你就嘴硬吧!”
乔莫栾默了,他不这样说,难不成要他这样说,很痛,痛死了,他是男人岂会喊痛。
“你会医术?”乔莫栾转移话题,睨了一眼她给自己包扎的手臂,还真别说,真是有模有样的。
“嗯。”汝阳嗯了一声,其实也不算会医术,她只是法医,解剖尸体的。
汝阳垂眸,避开乔莫栾带着审核的眸光,轻柔的将卷到他肩上的衣袖放下来,将受伤的手臂遮住,还好他受伤不是很重,重了他们明天的婚事估计又要告吹。
她虽然是学法医的,处理伤口她还是会,古代没有现代的药水,如果伤口处理不好就会化浓腐烂,那就危险了,就算不要人命,这条手臂是保不住。
“你的医术是谁传授于你?”乔莫栾问道,他有些意外,她居然会医术,情报里可没说她会医术,人失忆了,连个性都会转变吗?
失忆前的她,个性懦弱,胆小怕事,才会被柳无双欺负,失忆后的她,连他她都不怕,乔莫栾真不知道,她怕什么。
汝阳一愣,还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想了想,吐出三个字。“我师傅。”
乔莫栾嘴角一抽,瞪了一眼她。“汝阳。”
你师傅,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你师傅,难不成还是我师傅。
“也算不上是师傅,反正......怎么说呢?言简意赅就是,一场偶遇,他受了伤,让我救他,所以......其实......我也算不上懂医术,就是略懂一二,呵呵,这与你无关,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事。”解释不清楚,汝阳也不想编故事骗人,可是在他执着下,她不得不踏上编故事的道路。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她这么说,他应该听不出破绽。
看着她吞吞吐吐,一副难以启齿,又在遮遮掩掩,乔莫栾想到一个人,古夜。
她还是在乎古夜比自己多,这让乔莫栾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能直接问,有些事情问出口之后会引来你无法控制的局面,压制在心底,自己苦,却好过局面失控,乔莫栾更担心的是,他若是直接跟她摊牌,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转身走人。
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他们虽要成亲了,两人的心却并没有紧挨在一起,他对她是一份悸动,她对他呢?乔莫栾没自信。
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明知道她是古夜的人,明知道她心里爱着别人,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古夜的,但他还是坚持娶她,到底是想将计就计,还是那份悸动,乔莫栾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们之间,很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
乔莫栾没执着的继续问,握住汝阳的手,从腰间拿出一张叠成四方形的纸,放在她手心里,汝阳反射性的手一缩,拒绝着乔莫栾给她的东西。
“拿着。”乔莫栾握住她的手一紧,不给她拒绝。
“什么?”汝阳看着躺在心手里的东西,白天龙傲给她送来祝福信,夜里乔莫栾又给她,这应该不叫信了,而是情书。
“打开看看吧。”乔莫栾单臂撑在床架,一手环着她的腰。
汝阳眼角一跳,叫她看,可是她不识字啊!不过,若是他写汉字,即使是用毛笔写的,她还是认得,打开纸张,看着上面写熟悉的个字,跟白天的一样,她一个字看不懂,嘴角抽了抽。
要不要这样啊?
“怎么了?”乔莫栾看着汝阳脸上怪异的表情,因为是小四送来的,他不敢保证是正常的小四,还是那个不正常的小四,所以他先拆开来看了,信没有问题,才拿来给她看。
“我......”我不认得这些字,汝阳很想这样说,可又觉得没面子,在乔莫昂他们面前,跟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她真担心他知道自己不认得字,就嫌弃她。“你确定这是给我的?”
斜睨着汝阳,乔莫栾调侃道:“怎么?你不是看过小四写的字吗?小四才走没多久,你连她的字迹都忘。”
莫灵,汝阳目光回到信上,还真别说,真有点像。“当然不会忘。”
莫灵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写信来?还让乔莫栾转给她,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不认得字的弱点,乔莫昂肯定没告诉他,否则他也不会将信直接给自己了,等成了亲,再让他知道也不迟。
汝阳思绪飞跃着,为了不让乔莫栾看出端儿,汝阳收起纸,很宝贝的放在自己腰间。
乔莫栾见她将信收了起来,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看完了?”
“看完了。”汝阳看着他的眸光有些闪躲,她怎么有心虚的感觉。
“真看完了?”乔莫栾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又重复问了一遍。
“需要我发誓吗?”汝阳瞪着他,这家伙又火眼金睛吗?他这么重复的问,不就是不信任她吗?居然怀疑她,真可恶。
“真厉害。”乔莫栾倏地朝汝阳竖起大指拇。
汝阳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她厉害什么了?
“你看信都是倒着看的吗?”乔莫栾又问道。
乔莫栾的话像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泼向她,让汝阳从头冷到脚。
他的话这么明显,她不可能听不懂,难道说,刚刚她又将信给拿反了,还真别说,看着歪歪扭扭,像蝌蚪一样的字,她还真分不清楚反顺。
“我厉害,你有意见。”汝阳瞪着他,很是傲慢的说道。
“没有,完全没有。”乔莫栾摇头摆手,他敢说自己有意见吗?
“哼!”汝阳哼了一声,头偏了过去。
“小四真是喜欢你,她可一次信都没给我写过。”乔莫栾看着汝阳有些吃味的说道。
她脸上的表情让他有些失望,原以为她接到小四给她的写,会感激涕零。
“我也喜欢她。”汝阳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得了双重人格的病。
汝阳真担心,那个不正常的莫灵,若是知道她大哥要娶自己,会不会在他们拜堂的时候,跑回来解决了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小四在大哥那里,大哥会看住她,就算是听到我们成亲,将另一个她给刺激出来了,大哥也不会让她离开。”乔莫栾长臂一伸,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缠住她隆起来的腰,俯头亲吻上汝阳的双唇,重重的一吻。
“你大哥?”汝阳故意问道,连乔莫栾都这么尊敬的叫那人大哥,可见那人不简单,她跟那个虽只有一面之缘,给她的感觉,太深沉,太稳重。
乔莫栾都是王者,踩在云端上决战千里那种王者,那个人更是王中之王。
“你见过他。”乔莫栾不再给她继续问的机会,先是疯狂的吮***吸,接着狂烈的撕咬,霸道的吻昭示着他的掠夺。
窒息的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乔莫栾放开了她,无视手臂上的伤,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汝阳,答应我,无论莫灵将来对你做了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都要原谅她。”
汝阳浑身一僵,被他抱得太紧,本想挣扎,又怕弄到他的伤口,放弃挣扎,抬头凝望着他,因为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却无损那天生的柔美,下巴消瘦,却是精致渗透到骨髓。
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刻画着他精致的五官。
“好。”汝阳最终还是答应了,莫灵是他的妹妹,何况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正常的莫灵。
“谢谢你。”乔莫栾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乔莫栾将汝阳身上的外袍褪去,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躺下,轻轻的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肩。“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起来。”
“嗯。”汝阳点了点头,兴奋的睡不着,但她还是闭上眼睛,她的身体虚弱,好不容有些好转,她可不想拜堂的时候还要有人搀扶着自己。
任何女人,都想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在他们的婚礼上没留下一丝遗憾。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乔莫栾跟汝阳难以入眠,柳无双跟柳止柔亦不例外,而乔府内,还有一人。
“少夫人,夜深了,该休息了。”杜菱儿身边的丫环说道。
杜菱儿不语,明天就是乔莫栾跟柳汝阳的大喜之日,她怎么能睡得着,现在的止柔,已经不是当年的止柔了,如果自己没成功阻止这场婚事,止柔不会放过杜家。
当年她救了杜家,现在杜家又要毁在她手中吗?
“杜菱儿,你别给面不要脸,叫你去睡,你就给我回去睡。”丫环火了,双手叉腰,真当自己是她的丫吗?
“明日乔莫栾就要跟柳汝阳成亲了,你让我怎么睡得着?”杜菱儿也火气大的吼回去,她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偏偏这姑娘还要给自己添堵,真当她好欺负吗?
“你......”丫环怒不可遏,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她居然敢吼自己。
“我什么?逼急了狗都会跳墙,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却知道,你既然找上了我,我就能帮助你,逼急了,谁的死活我都不管,用一个丫环来威胁我,哼!我若不是看在她跟在我身边多年,又深得我心,才不会管她的死活,你若真有本事,就别在我这瑚院。”杜菱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身高在丫环之上,从身高上她就占了上风,加之杜家是武将,两人若是真打起来,她未必赢得了杜菱儿。
“你......不管你了,爱待不待,我去睡觉了。”丫环放下指着杜菱儿的手指,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回到房间里,关上门的时候,丫环暗暗吐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真要命,这女人凶起来也不简单,还蛮吓人的。
丫环走后,杜菱儿一直维持着动作,等她想回房时,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飘落起了绵绵细雨,潇洒的飘落着,杜菱儿迈步,走到院中,展开双臂,闭上眼睛,仰面任由细雨打落在她的脸颊上。
直到她感受到冷意,衣裙也湿润了,准备回到房间时,余光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时,杜菱儿猛的一愣。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在雨中,那抹身影显得萧索孤寂,冷峻的面容上凝聚着哀恸,深邃的眸底流露出悲痛与意恨,还有一抹深入骨髓的情愫。
杜菱儿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得她想大声叫,这个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原本两人私下都在谈婚论嫁了,他们都想好了,放下一切,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可是她却......
以前每次他出现在她眼前,都如天神般,自从她进了乔府,每次出现,他都仿佛遭天下人遗弃般。
“为什么?”杜威一个箭步冲向杜菱儿,抓住她的双肩,一阵摇晃,她刚刚跟那个丫环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后面的一些话,他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全是她那句。
“明日乔莫栾就要跟柳汝阳成亲了,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她的这句话足以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杜菱儿忍着快要被他捏碎的痛,抬起头望着他,杜威身上的衣衫早已被细雨浸透,雨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的从颊边滑落,他的脸色青白,嘴唇乌紫。
他在雨中站了多久?
“你......”关心的话咔在喉咙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像锥子般直直扎进心坎里。
“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杜威寒声质问,声音里有着浓烈的失望。“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面对他的一声一声质问,杜菱儿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那句,“明日乔莫栾就要跟柳汝阳成亲了,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到底是何意?”杜威眼神逐渐的猩红,闪烁着寒光,浑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了暴戾,肃杀的神色惊悚骇人。
杜菱儿紧咬着银牙,她不能说,她不能告诉他,她进乔府,是止柔的意思,她也不能告诉他,止柔威胁她,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去找止柔算账。
她并不是担心别人说她恩将仇报,而是担心他受伤,皇宫是什么地方,戒备森严,岂是他能闯,她知道,他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她何尝不是这样,但是她不能看着他去闯皇宫,明知是死,还让他去,大伯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杜家就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她不能让他出事。
况且,他们的事,不能让家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堂哥,若是让爹娘他们知道,她就是死,也没脸见他们,尤其是大伯,他那么疼爱自己,她不能伤大伯的心。
“没什么好解释,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妾。”残忍的话说出,杜菱儿掰开杜威扣住她双肩的手,转身迈步,她要忍,哪怕忍得咬碎牙,她也得忍。
看着她转身,杜威隐忍多日的惶恐,不安的担忧终在这一刻爆发。
“啊!为什么?为什么?”杜威悲痛的仰起头,重重的跪在地上,又手抱着头,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声吼。
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听错了,菱儿怎么会真的爱上乔莫栾,她向他说过,进乔府是无奈,如果有选择,她也不会进乔府,被乔莫栾纳为妾,更不是她愿意的,是老太君看中了她,她明明说过,她明明说过,不可能是骗自己的。
菱儿不会背叛自己,她还说过,她的身子,乔莫栾从来没碰过,除了他,再没有别的男人,她说过,她说过。
听到这声音,杜菱儿的心如被撕碎了般,突然转身,跑向他,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头,不让他再叫出声。“堂哥,你别这样,如果把乔府的人引来,你会被......”
杜威猛的抬头,反握住她的双肩,力大之下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阴霾满布的嗓音冷若寒冰。“你叫我什么?”
她叫他堂哥,在他们接受了彼此,认定了彼此,她就没再叫自己堂哥了。
杜菱儿看着杜威双眸中满是猩红的血丝,心如刀割,紧咬着银牙,还是从红唇吐出两字。“堂哥。”
“堂哥,你真又叫我堂哥。”杜威的双手无力的从她双肩上滑落,压抑着从内心中暴发的绝望,又抓住她的双肩。“菱儿,你是故意的,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杜菱儿摇头,除了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他今晚会来,她就不该说那句话。
她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不想把止柔扯进来,止柔是贵妃,帝君又这么宠她,当年她一句话,帝君放过了杜家,她真害怕,惹火了止柔,她又一句话,杜家满门超斩。
他们斗不过止柔,止柔身后是龙家,是皇族。
“菱儿。”喉咙处一阵剧痛击来,痛得杜威发不出声。
心更痛!痛得他浑身颤抖!
反射性的松开杜菱儿,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
这么痛,怎么可能是假的,他能自欺欺人吗?
杜威后悔,他怎么这夜来看她,如果他没来,没听到她那句话,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他真的不相信菱儿不爱自己了,她爱上乔莫栾了。
可是当年,柳止柔不是也放弃了乔莫栾,进宫为妃了吗?
两人分隔太久,感情真会淡吗?
无法承受那侵入骨髓的痛,如满天风雪席卷而来,那漫长的痛楚,那无境的绝望,噬啃着杜威的心。
失去,这两个字瞬间浮现进脑海,杜威更是痛得无法呼吸,他真的要失去她吗?
不,那种失去的痛,他不想再次承受,两年前,她被乔老太君看上,选进乔府当夫人,好听点叫夫人,难听点就是待妾。
那时候,杜家无法与乔府对峙,菱儿又没说不,他以为自己会失去她,最终忍不住,她才说出心里的无奈,乔家的能力,若是她不同意,乔家若是对付杜家,他们杜家只有亡。
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失而复得,她没有放弃他,她没有不爱他,她是为了杜家才牺牲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乔莫栾对她没意思,不仅是她,其他十一个夫人都没兴趣,这让他高兴,可是,两年后,乔老太君为乔莫栾操办婚事,到了大婚那天,变成了纳妾,而纳的人还是菱儿,这无疑不是对他是打击。
他们洞房之夜,他一直躲在暗处,乔莫栾是进去了,他都忍不住想冲进去杀了乔莫栾,然后带着菱儿远走高飞,可没一会儿,乔莫栾又出来了,这让他茫然了,同时也清楚,乔莫栾对菱儿没意思,纳她为妾,只是别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他就没兴趣知道,只要他对菱儿没兴趣就好。
“堂......阿威,你快走,这里不安全。”杜菱儿真担心,刚刚他的叫声,惊动了乔府的人。
“菱儿,我爱你,不管你有没有爱上乔莫栾,我不会放手,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你就是我的。”是警告,也是宣誓,杜威将杜菱儿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头,准确的捕捉到那软软的双唇。
他的吻,不似以往满是怜惜,满是爱意,疯狂的亲吻着,发泄所有的情绪。
他的吻来得太猛烈,让杜菱儿无法呼吸,那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几乎要把她勒成两半,隔着少许的布料,杜菱儿清楚的感受到,从杜威身上传来滚烫的温度,灼伤着她的肌肤,那样的温度她不陌生,每次他受了风寒身上的体温就高得吓人。
“阿威。”杜菱儿抵在他胸膛的手推拒着,疼痛和炙热交织在一起,沁入心扉。
杜威突然将她抱起,一边吻着她,一边往她的房间走去。
另一间房间的窗户下,一抹身影站在哪里,纤细的手指轻敲着嘴唇,那个丫环威胁不了她,这个杜威呢?
“杜菱儿,我本不想多事,是你惹火了我。”纤细的手将窗户关上,转身朝床走去,刚刚郁闷的心情,瞬间得到了治疗,她现在可以好好的睡觉了。
杜菱儿差点沉沦在杜威的深吻之下,直到她被放到柔软的被子上,杜菱儿顿时清醒过来。
“杜威,我是乔莫栾的妾,你不能这样对我。”趁杜威忘情的之时,杜菱儿用尽全力推开他,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趴在床上喘着气。
听到她说他不能这样对她,杜威心里一阵怒火。
“我不能,那谁能,乔莫栾吗?杜菱儿,别做梦了,乔莫栾不可能爱你,他明天就娶妻,你跟着他只是一个妾,别想推开我,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从你出身,从我第一次抱你,你就是我的。”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怒火跟晴欲染红双眸,失去理智之下,杜威不顾一切朝杜菱儿的身子压去,大手撕扯着她单薄的衣衫。
“杜威,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堂哥。”杜菱儿慌了,一手拍打着撕扯着她衣衫的大手,一手抓住胸前的衣衫。
他们不能这样,至少今晚不能,他们的情绪都无法平息,他们都需要静静。
她没阻止这场婚事,止柔不会放过自己,她明知道止柔身边的丫环在乔府外,她却没去见。
“堂哥,现在才知道我是你堂哥,当初你勾引我上你的床时,有想过我是你的堂哥吗?”杜威口吻极为恶劣,炙热的双眸死瞪着杜菱儿,仿佛要将她凌迟般,又叫他堂哥,天知道他有多厌恶她这么叫自己。
引勾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杜菱儿的心,她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可是她还是难受。
回想他们的关系,从她懂事起,这个堂哥就对她疼爱有加,像亲哥哥一般疼爱着她,两人的感情很好,久而久之,她对他的感情起了变化,那时候她还小,不懂是什么,后来长大了,她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爱。
不是兄妹之爱,而是男女之爱。
他们第一次有肌肤之亲时,的确是她趁他喝醉酒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事后她惊慌失措,他也是措手不及,在她不停的向他道歉,他却抱着她,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那时候她才知道,他对自己也不仅仅只是兄妹之情,一切就水到渠成,郎有情,妹有意,所以他们......
“何况,我们又不是亲兄妹,按理说,龙国条律,只规定亲兄妹不能成亲,可没说堂兄妹不能,当年先皇跟先皇后还是表兄妹。”杜菱儿陷入回忆时,杜威的声音又响起,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杜菱儿身上只剩下肚兜。
“杜威,你住手。”在杜威准备扯掉她的肚兜时,杜菱儿抓住他的大手。
“为什么要住手?你也想要,为何要强迫自己拒绝我。”不得不说,杜威是很懂杜菱儿的,她有武功,她虽拒绝着自己,却没对他动武。
对上杜威炙热的目光,那样的目光杜菱儿太熟悉了,那是染上晴欲的目光。
杜威放弃那最后一件蔽体之物,压倒在杜菱儿身上,一口咬在她雪脖上,他咬得有些狠,都咬破了,血腥味在他口中漫延,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