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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派出使者与自己交好,初期给出的条件非常丰厚,丰厚得可以完全扶植起另外一个代言人。
但是他没有选择别人,依然选择自己这个态度不怎么好的人当朋友。按照张弘斌的认识,对方之所以会那么选择,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手中,有着大明都比不上的火器。
是的,一切的讨好无非就是为了进一步的讨价还价。既然边市都已经要开了,是不是也可以把火器加入商品里面?后金不需要火器吗?黄台吉可是很依仗火器的,参将孔有德投靠后金,可是带过去不少可以打造红夷大炮的工匠,自此后金也有了攻城略地的手段,不再只能玩围点打援,最多依靠内奸赚开城门的手段。
也就是说,自那个时候开始,后金终于有了不断把势力向前推进,而不是绕开主要的城池,四周劫掠的无奈举动。
当然,按照当时后金甚至大明很多人的想法,金兵南下目的就是为了掳掠,他们只是一群强盗而不是具有威胁的敌人。只要是强盗,只要抢够了,自然还是会走的。
说是没钱的无奈也好,还是真的打不过也罢,反正依靠这种鸵鸟思想,后金在大明境内屡屡得手,掠夺了大量的钱财和人口进入辽东,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国力的同时,也进一步了解到大明的虚弱。若非如此,安敢捋大明的虎须?
可以预料,在享受大明的火器洗礼之后,对方很快会提出在自己这里购买火器,当然若是可以弄到图纸那就最好。说不定盗取图纸的专门团队已经潜伏了下来。不过早在之前不久,图纸刚刚失窃,白痴才会在这个时期再抢一次。
对于后金的想法,张弘斌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解了,眼看科考就要举行,他身为首脑可有很多事情要做。
同一时间,千里的盛京,也就是后世的沈阳。
“这就是明朝最新得到的火铳?”黄台吉已经上位,老努尔哈赤已经被大炮轰死了。
“是的,我们的人专门挖了十多个精通火器的工匠,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来到了我们这里,并且为我们打造出了样品。和大明如今装备的垃圾不同,这是完整版的火铳。”后金的情报头子谦卑的回答到。
“随我去试试!”黄台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
“八哥,火铳不过都是些吓唬人的东西,还比不上我们手中的强弓,用得着那么激动吗?”老十四多尔衮是骑射迷信者,在他看来后金的骑射是天下无敌的,明朝的火铳根本就不入流。
其实也是,受限于工艺、火药配方和士气等各种因素,明朝的火铳部队,很大程度就是一种专门吓唬人的兵种,最多是在中等距离给予杀伤敌人的一种手段。当时明朝的火铳射程短得令人发指,在强弓面前完全是被屠杀的份。
“是好是坏,看过不就知道了?”黄台吉却是随口说了句。
潜伏在北直隶的间谍,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可以那是不会随便启用的。既然这次送回来了这份图纸,那就证明它的存在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和意义。
当他们真正开始射击的时候,黄台吉才真的确定,这玩意的确很厉害。
受限于冶炼手段和火药配方的问题,后金的火铳依然没办法得到最高水平,但黄台吉不缺钱,至少在他们中央集权的情况下,最是不缺打造武器的钱。用最好的工艺最好的材料打造出来的火铳,其威力是完整版的70%,比大明那45%左右的水平还要高得多。
其结果,就是射出不下于弓箭的射程,而且换弹速度还不慢。这就意味着,当规模化集团装备这种火铳,就算对上弓箭兵也不会落了下风。而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弓箭兵需要数年的时间训练培养,而一名火铳兵只需要三天时间就能够上战场,训练的成本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多尔衮今年其实虚岁也不过才二十岁,还是一个刚长大的孩子。但是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看到眼前这个试射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在这种火铳的威力下,后金的铁骑不断受到阻碍的未来。这种火铳很危险,对于后金的崛起有着很大的阻碍!还好,这种火铳的图纸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如此反而会成为后金的一大臂助!
“八哥,我们要大规模的武装这种火铳!”多尔衮双目爆发出激动的眼神。
“我也知道要大规模武装,配合之前孔有德送来的火炮制造方法,训练一批专门的火器军团出来。到时候别说打到北直隶,就算把北京城打下来,都不成问题!”黄台吉也是很激动,只是激动的背后有那么一丝无奈。
“八哥,有什么顾忌?”十二子阿济格却是看到了这点。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铁锭,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冶炼之术很差,大规模武装……只怕还没有武装,我们首先没钱也没有铁锭了。到时候,只怕连铁锅我们都没有得用了。”黄台吉耸了耸肩说道。
“之前不是听说与陕西的反王建交了吗?直接在他那里购买不就得了,再说,山西那些晋商,可不止一次出售禁运物资给我们了!”多尔衮口不择言的说道。
“且不说陕西那边还没有把北边的关口打下来,互市什么的还没办法实现。且说山西那帮晋商,他们也不是无偿帮助我们的,我们想要购买铁锭和其他物资,没有足够的交换品怎么买?再说,这些既然是违禁的,自然需要好好打点,然后偷偷摸摸的运过来,只怕数量都不一定能够多,你觉得我们能够指望他们?”黄台吉冷笑道。
“那,我们要如何是好?难道,不武装火器了?其实也没什么,凭着我们后金勇士的勇敢和骑射本事,就算没有火器,我们还不是照样打得明朝那帮鼠辈狼狈而逃?”阿济格笑道。
“我们必须要打造,这是我们后金发展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否则大明的火器越来越强大,而我们甚至还没有攻城略地的手段,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尤其我们的族人并不多,可玩不起原始的攻城战模式。
故而,火器打造是必然的结局,但暂时以火炮为主,让火铳的工匠多研究研究,试试看能不能改进。而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南下一趟赚钱吧!”黄台吉想了想说道。
他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所谓的南下赚钱,其实就是南下打草谷。抢劫的基因,在后金的骨子里可是一直存在的。或者说,游牧民族的生存法则里面,打草谷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象征,一种传承。
得到了认可,后金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很快就武装起了三万大军。
别看少,别忘记一句俗话‘今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三万人那就是天兵天将的级别,谁敢来战?
至少,大明朝的一般卫所和正规军是别指望了,至于边军,且拭目以待吧!
不多时,战斗的前期准备已经完成,黄台吉宴请了这次来参战的蒙古盟友,同时宣布了基本的规则和纪律。并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切断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黄台吉亲自率大军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
是的,大凌河之战,因为张弘斌的介入,提前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