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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突然不想进办公室了。
转身我就下楼了。
期间他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他不会来找我，我知道。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来二楼员工的办公室里的。
果然，他就是没有下来，电话没人接之后，他就索性不打了。
九点半，商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关门歇业了。
我要等到大家都散了才能走。理论上九点半就下班，但是我要熬到十点。
十点，外面的街道上除了路灯昏黄惨淡的光之外，行人少的可怜。
我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有几分孤独。
他会不会等我一起下班？他平时来加班从来不会这么迟走的，今天他会等我吗？如果他不等我，我该怎么办？
我要自己打车回去吗？
甚至是，我该回去吗？
不知道。
我手里捏着手机，等着它响。
好不容易，手机响了，但是却不是他打来的。
杨依依。好久，都不曾联系过她了。这么晚了，她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将电话挂了，没有接。
她给我发来短信。
说想和我聊聊，她心里难受。
我又不是垃圾桶，为什么她难受要找我？
我说我今天没时间，不如明天再说吧。
她说好。
好什么好，明天我行政班，早上八点到晚上五点。更没有时间，我晚上一个人不喜欢在外面晃。
我不过是敷衍她罢了。
十点半了，整个商场都没人了，我估计就我这个办公室的灯是亮的吧。我也想走，只是这么晚了，我一个人怎么走？
万恶的人事，给我排晚班！他自己怎么不上个晚班试试？
隔着办公室的门，感觉外面静悄悄的，有点渗人。理论上，安保会过来巡视的。大概过不到一会儿就会来这边了吧！
果不其然，很快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我有点害怕，不，是很害怕。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电脑是开着的，主机的声音嗡嗡的，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我身上都开始冒汗。安保都是男的。
这个时间肯定是来催我走的。
我鼓着勇气去开门。
顾云飞站在门口，一张脸冷冰冰的。
“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他说。
“那也挺好。”我强装镇定地说。
“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他推开门就冲了进来。
估计他是很少到员工的办公室来，所以被我们这个小办公室的凌乱小小的吓到了。
“我记得，二楼的领班都是女的，你们的卫生就做成这样？”他环视了一周问。
“你以为大家平时都是没事干，坐电脑跟前嗑瓜子的吗？”我冷笑一声。
“快点收拾！”
他见我不动弹，只是坐在办公椅上，慵慵懒懒的，有点不高兴。
“我不想回去。”
“你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他慢慢地向我走近。
“不用你给我解释了，因为今天，她自己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想必，你们平时是无话不说吧！”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这件事真的对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造成了困扰，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让你消气。”
“什么方式，你告诉我？”
“事情没有做成之前，我不会告诉你，我用了什么方法。”
我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是他的惯用手法，往往，即使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他也不会说，是他做的。他要的是将结果展示在人面前。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很恐怖。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他的实力是多强。
我也不得不庆幸，因为我和他在同一边，如果我和他对立，如果我的前夫不是方泽凯，而是他，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
我现在，还会过的这么安稳吗？
“请你相信我。笑笑。”
我出神地想着的时候，他却已经走到我跟前。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不会让任何人做伤害你的事。我相信你，也请你给我足够的空间，相信我，好吗？”他真诚的眸子映在我眼里，我想到了曾经我爱他却不能言说时的挣扎。
那个时候，我不关心他心里到底有谁，我只想，静静地看着他，如果可以，我就静静地爱着他。而今，我们走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生活？
我打开抽屉下的小柜子，将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拿出来。
“走吧！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明天我是行政班！”我说。
“我去跟人事说一下，不要给你安排晚班了。”他终于满意一笑。
我没吭声，往外走的时候，想起来他下午跟我说的那句话。
“你说，我要是考了驾照，你会给我买车，是真的假的？”
“我骗过你吗？”他说。
倒也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洗洗澡，就准备睡了。
我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等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笑笑……”
“等到结婚再说吧！”我拒绝了。
然后进了顾楠房间。
顾楠竟然还没有睡！
“是不是那个女人开始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她见我进来，一股脑爬了起来，“我跟你说，今天我跟韩祁商量了一个下午，终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亏他们有这份闲心！
还有那个韩祁，自己不去值班，让我值班！
“什么结论？”我倒是对这个结果更加感兴趣。
“那个女人城府深，她对谁都是笑里藏刀，故意想激怒你，然后让你主动将顾云飞推到她那边去！我告诉你，她就是绵里藏针！你小心点！”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克服呀！她不但在顾云飞面前装好人，就是在我面前也做的好像毫无破绽，我要是跟她翻脸，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无理取闹。”我苦恼地说。如果她像宋心静那样，我也许录个音什么的，也就能让顾云飞看出她的真面目，可是人家在我面前都感觉好像处处都在为我好，是我不识抬举！
“你得顺着她！她不是要跟你做好姐妹吗？那你就跟她做好姐妹！让顾云飞觉得，你很识大体，能跟她共处，不让她发现你的弱点，不让她找到你跟顾云飞之间的死穴！”顾楠说的头头是道。
她说的是对，但是我面对着闵敏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厌恶，还要当她是姐妹！我真的做不到。
“我做不到！”我摇着头说。
“你别放弃呀！我跟你说，顾云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跟闵敏，那都算是十年前的破事儿了！而且是闵敏负他在先！感情这方面，你肯定占上风；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在这一方面，她也不是你的对手！”顾楠说着我都不自在起来了。
“这样你都输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太亏了？要是闵敏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了！人家还不如你呢！还带着个拖油瓶。所以笑笑，你要加油！要忍耐！这个女人不会在顾云飞身上耗费太久了，你相信我，她是个势利眼，要是有更优秀的出现，她肯定会放弃。”
闵敏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
“你听我的，我们已经给你拟定了计划书了！”顾楠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个小本子，“首先，你要从气质上胜过她。闵敏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气质上属于那种中西合璧的，但是顾云飞喜欢简单一点的，就是你这样的；其次，闵敏做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收买人心，搞得就跟个老板娘一样，你要时不时地仗着顾云飞对你的宠爱，拿老板娘的架子压一压她，让大家知道，其实你才是老板娘，当然你的方式一定要委婉；第三……”
我听着她给我准备的这么多计划书，早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顾楠，你这都是跟韩祁做出来的？”
她点点头。
“当然，为了姐妹，我就得两肋插刀！”她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今天我们做了个实验，我还得问问你呢！”
“什么实验？”
“韩祁将你早上去找他事有意无意透露给了闵敏，依照她这个人的性格，肯定是会去找你的，然后跟你解释，你肯定不听解释，甚至会骂她，这样就会显得你更加无理取闹，如果你再闹到顾云飞那里去，顾云飞只会觉得你不懂事，误会了她的好意。”
“今天是你们的实验？”我一直都以为是顾云飞跟她说的！想不到竟然是韩祁！
“你们实验的太准了！我甘拜下风。而且，我确实着了她的道儿。不过晚上我还没有跟顾云飞闹，太累了，不然就真的闹起来了。”
“我说的吧！这个女人，我和韩祁都太了解她了！当时追她的男人有很多，她千挑万选选了个要出国留学的男人。结果在一起没多久，就跟着那个男人出国了。一出去就是七八年，后来那个男的竟然没要她，说是她心机太重，家里人不喜欢她。然后她才选了个老外。”
怎么顾楠将这个女人形容的体无完肤呢？
不过话说回来，哪有那么多完美的女人？如果她完美，她又怎么会跟丈夫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