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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真的需要,义无反顾一点,否则连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本来说好了,要去他的学校,但是既然来了,我还是想去看一眼顾楠。
一直都放心不下她,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是有气无力的,态度非常的消极。
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去郊区那个公园,喂鸽子。
这种习惯我认为挺好。可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却觉得一点也不美好。
我去看她的时候,很巧,竟然,闵敏也去看她了。
她坐在一边,见到我,点点头,没和我说话。
夕阳挥洒在地面上,泛黄的落叶在空中飞扬,秋天来了。
“我将你喂鸽子的照片发给韩祁看,他说,你怎么喜欢喂鸽子了。”我站在她身边问。
鸽群呼啦一声全都散了。
“他怎么都不跟我说呢?”顾楠问,“自从他走了之后,就很少跟我联系了。”
“他说害怕你说他废话多。”
顾楠不让我将她没结成婚的事情告诉韩祁,说那样会让他笑话。可是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他。
到底有点不敢。我也害怕,如果我告诉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会怎么办。
到时候反倒是让顾楠难堪。
跟顾楠聊完天,我回头发现,闵敏竟然一直都坐在那里。
“她怎么在这里?”我问。
“她说要给她孩子积点德。”顾楠连回头都不屑给她,“所以她也来喂鸽子。顺便想和我说说话,不过我不喜欢她,从来也没有理她。”
我也不喜欢她,我也不想理她。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怀孕的,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你不用担心,孩子肯定不是顾云飞的。如果是的话,她早就上门来逼婚了。她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好。换过很多男朋友。每一个都是被她逼走的。”顾楠叹口气到,“你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了是吗?”
我想告诉她,我只是给了他最后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最后一个机会罢了。
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也不想,给她的生活带来麻烦。
我和顾楠准备回去的时候,闵敏才站起来,跟我说,她想跟我聊聊。
她跟我聊得已经够多了,还要聊什么呢?
“好啊。”
我没有拒绝她,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对立面,她要的男人,我愿意让给她。
“我一直都没有想到,最后你还是回来了。”她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我无数次地以为,已经让你毫无还手之力了,但是你还是回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听到她用一种失败者的口吻跟我说话,我心里突然又在想,不想将男人让给她了。
“其实,我跟他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她说着也扭过头来看着我。
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吃惊,也许是,看到我的怀疑。
“不瞒你说,不但是现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就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她说着轻松一笑,“大二的时候我认识的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穷小子。追求我的人很多,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可是他没有对我说。”
她回忆起往事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一直自豪感。
“后来,我去找他,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她笑着问我,“你猜她怎么说?”
我摇摇头。
“他说他没有能力给我想要的,所以,他不愿意做我男朋友。”她又笑了,“这句话让我们一直都处在朋友的位置上,从未逾越过。后来我出国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变化,他的努力,已经让他超越了很多比他条件好很多的人。”
“所以你又动心了?”我说,她的表现就是这样的,又动心了。
“没有。我没有对他动心过。”她坐在夕阳下,竟然有几分从容的美感。
“我差点忘了,他只是你的备胎。”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看着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很想问她,那个孩子的事。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孩子对我的重要性。”她看出我的眼神放在她的肚子上,于是微笑着说。
她能说出这句话,让我很意外,准确地说,是很震撼。她很爱孩子吗?我从来没看出来过。
“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失去过很多孩子,后来,再想要就很难了。我丈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在外面找了那么多情*人。他在中国长大,爷爷奶奶是中国人,所以他的传统思想很重,对孩子看的也很重。”
“可是我丝毫没有发现你对小生命的怜惜,你可以那样对待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也可以,让苏小姐,打掉她的孩子。这些做法真的……”我摇摇头,不想说的很难听,她难得会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我不想破坏这种气氛。
她也沉默了,我说的,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我的做法确实有点偏激,可是,我要顾全大局,顾全大局,就要有人牺牲。我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了。”她这纯属是狡辩。
顾全大局需要对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做手脚?
我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看着她一副老好人,一副慈善家的面容,只觉得恶心。是的,真的恶心,甚至胃里都开始泛酸。
“你恶心到我了。闵敏。其实我很想友善地,叫你一声,敏姐,从你才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想跟你,好好相处,但是……”
“笑笑,人都是自私的。你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都一个人吗?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许认识你之前,还是个……”她顿了下,“他是在等我。你知道吗?他在等我。可是后来你出现了。这是我和他都始料未及的。”
“你是说,我破坏了你们的约定?你是认为,他活该等你?万一你要是不回来,人家就要一辈子等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对我的感情,是无人能超约的。可是,因为有你,所以,他一直在犹豫。”
我越来越不能听她说下去了。
“你说,你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是你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就不是他的了。既然孩子都不是他的了,你还在这里不停地重复他对你的感情多真挚,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说什么,请你说完,有人在等我,我没用你那么多的时间!”我火了,直接打断她。
“孩子确实不是他的。”
这句话,确实,在我听来,心里舒畅了很多。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他。笑笑,你比我年轻,你还有很多机会,还有很多人适合你。”她终于暴露了她的目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你孩子的父亲呢?你不认为,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孩子,那个男人才更适合和你在一起吗?你为什么非要缠着顾云飞呢?他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如果爱你的话,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找回来!”
“给他点时间吧。他会忘了你的。”
这个女人真可笑!这么说,她今天找我聊天,就是为了劝我离开了?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来劝我离开顾云飞,真是可笑!
“你觉得他会接受你和你的孩子吗?”
“这个我自有办法,只要你离开,只要你离开!”她扭过脸来看我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笑笑,就当是我求你好吗?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你孩子的父亲死了吗?这句话你应该对那个男人说,而不是对我或顾云飞中的任一个!”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我真的需要他,你让给我好吗?我从来没有求过人,你帮帮我好吗?”她突然冲我跪下来,“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伤害过很多人,可是我真的忏悔了,我只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慈爱的父亲!”
这样的人选有很多,为什么非要是他呢?
“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我没有扶她,她要跪就跪吧。
可是我心里却又几分不忍与感伤。她说了,他等了她很多年。
人只要没有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痛苦。
顾云飞一直等在路边,等我过去。
这一次,即使顾楠在场,我也毫不掩饰地闭上眼,心里在想着闵敏跟我说的话,她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她跟你说了什么?”顾楠问。
“她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我说。
“她也跟我说过,说了很多次。她现在到处在装可怜。”
我看了眼顾云飞,他没有搭腔,可是我看得出来他脸上,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忍。
为什么,他们之间,就不能一刀斩断,老死不相往来呢?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他会照顾他们母子吗?如果她找不到其他男人,是不是他还会照顾他们一辈子?
就是因为,当年喜欢过她,所以这辈子的爱恨情仇都要排在她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