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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儿?”刚走进去,月瑶就抑制不住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蔺沧溟:“好孩子,对不起,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蔺沧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激动,淡然一笑后,目光落向似乎从未主动开过口的澹台璃身上,意有所指的扫向不知不觉间将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的亲人们,冷冷道:“受苦的,又岂止是我自己?他呢,你们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戴着这张冰冷的面具,你们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件事的原因并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促成的,二十多年里饱受煎熬的有我、有他、还有你们,所以,你们无需向我道歉!”
澹台璃眸光一震,高大的身体猛然凝滞住,似是想不到,原来最懂自己的,竟然是他。
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蔺沧溟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嘴角:“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但却改变不了你我双胞胎的事实。”所以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澹台璃薄唇一勾,缓缓的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几乎与蔺沧溟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么一瞬间,不只是蔺沧溟愣住了,就连包涵澹台璃在内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可以相像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瑕疵的双胞胎啊!
“弟弟。”澹台璃微挑凤眸,细细的打量着他,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蔺沧溟淡淡一笑,那神情中隐含着说不出的诡异:“很高兴认识你,哥哥。”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蔺沧溟更是欺身上前凑到他的耳畔,轻轻道:“这些年的帮助,谢了!”
澹台璃挑了挑眉,似是意外他会这么说,不过片刻,却又想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清然一笑:“应该的。”
杨嫣然看到这幅画面,早已抑制不住疯狂的落泪,一旁的月瑶看她这样,忍不住叹息:“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哭,可千万别扫了大家的兴。俩孩子能如此这般,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所经受的了。”
杨鸿晖见自己娘子也红了眼眶,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揽住蔺沧溟与澹台璃的肩膀:“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好孩子们,只要你们兄弟能够互敬互爱,任谁看在眼里都会很开心的。好了,好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说正经事了?”
蔺沧溟点点头,暂时放下对杨嫣然的不满,神色淡淡的坐在了杨鸿晖、月瑶的下首,而杨嫣然与澹台璃,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基本上能够预料的到,只是,你们确定,要揭露一切吗?毕竟,宫里的那一位,也是你们的女儿,如果将来连累整个杨家,那大家这二十多年的分离,岂不是就付诸东流,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在杨鸿晖开口之前,蔺沧溟率先开了口,而他这么一说就点到了关键,所有人在这一刻也拧紧了眉头。
尤其是杨鸿晖与月瑶,虽说当年的起因是因为杨艳萍,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血脉,若真让他们选择,其实比割他们的肉还要难过,可是,反过来说,他们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当有一天她失败了,杨家仍旧逃脱不掉灭门的危机,所以,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
找到杨艳萍,谈判!
稳得住她,才能免受杨家获牵连。
“瑾儿,我想找她谈谈,如果她聪明的话,会及时收手,如若不然,就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杨嫣然的话音一落,室内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月瑶叹了口气看向蔺沧溟:“你娘说得对,如果真的谈不拢,我们也不能去拿杨氏满族上千条人命开玩笑,真的要到抉择的时候,就……。”说到这里,已开始哽咽,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你们考虑好的结果?”蔺沧溟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向杨鸿晖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
“是的,溟儿,在来这里之前我与你外婆以及爹娘都已经达成了共识,牺牲她一人,也比牺牲掉整个杨家要强上太多,这个灭族的代价,绝对不能断送在我们的手上。”杨鸿晖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只震得几人心头猛地一颤。
“好,我明白了。”蔺沧溟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继而再次看向杨嫣然:“您打算怎么做?”
杨嫣然抿了抿红唇,看向自己的儿子:“如今天照的形势,我们还不清楚,不会轻易的去出手,暂时住在你这里,等候你的安排,你看可行吗?”
“是啊溟儿,天照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们这次来,一方面是因为杨家,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孽障,最后,是你的父皇,他让我告诉你,驻扎在天照边界的临月三十万大军,随时听候你的调遣,令牌在你哥哥手里,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杨鸿晖的话,句句敲打在蔺沧溟的心头,尽管心里面早已猜测到了,可如今面对面的说起来,他还是被震了一下,目光落向澹台璃时,对方扯出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容:“有什么安排,及时通知我就好。”
他一贯内敛,尤其是对于亲情,更是不善喜形于色,听澹台璃这么说,便微微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在太子府住下。”话到这里,在看向杨嫣然时,他微微顿了下:“太子府没有外人,您的面具,不需要戴了。”
原来,杨嫣然来天照之时,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在自己的脸上戴了一层薄薄的面具,所以沫舒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如今听儿子这么说,杨嫣然望向他的目光灼灼而明亮:“瑾儿……。”
“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送客的意思很明白,杨嫣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澹台璃扶了起来:“娘,咱们住在这里,有的是说话的机会。”意思是,不能急于一时。
杨嫣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面对大儿子的暗示,她只能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杨鸿晖拍了拍蔺沧溟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这段时间是最疯狂的时候,你……小心为上。”
“谢谢外公,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杨鸿晖点了点头,拉着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月瑶、杨嫣然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蔺沧溟将自己抛在软椅上,仰头而上,紧紧的闭着双眸,脑中千思百转……
“怎么,可是觉得累了?”不知何时,迦蓝立在自己的面前,蔺沧溟诧异的抬眸:“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皇那里……?”
“放心,有人守着,你,还好吧?”看他满含关切的眼神,蔺沧溟心中一暖,面上却未表露太多,缓缓直起腰,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似乎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往后的方向在哪里了!我明明该恨他们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面对他们,我却没有丝毫的恨意,甚至……还很诧异他的做法。三十万兵马,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任我使用,我不知道这中间,他下了多大的决定,才敢这么做!如果我利用这些人帮你夺回天照,灭掉南启,那么咱们这片大陆上,就成了两雄称霸,纵然你是我的兄弟,可难保将来不会有兵戎相见的时候,他怎么敢这么做?”
“起码在我有生之年,这种事不会发生,至于百年之后,溟,我只能说,我不知道。”迦蓝的话很直白,蔺沧溟微微颔首,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别这么说,如果是我,相信也会和你一样,毕竟,死后的事,是最无法预料的到的。我这么跟你说,也不是为了向你讨要什么,而是,他的这个做法,让我压力很大。”
“你……难道真的不想回到临月吗?”迦蓝的话让蔺沧溟微微一震,但很快,他恢复了正色,挑眉看向迦蓝:“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回去以后像我哥哥一样戴着面具过活?只要我存在一天,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果我要以真面目示人,那就意味着要活在一个充满各种压力的环境之中,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可能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去。所以,不管他们如何做,我都不会回去。天照,也许,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
“我们?你是说你和霏儿都不愿意待在天照?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想?”眼看迦蓝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蔺沧溟赶忙抬手打断:“好了,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毕竟,眼前的混乱我们还没有解决,未来,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我只知道,你的妹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可以离开,我想她会很开心。当然,你可以到时候亲自询问她的意见。”
迦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突然看向蔺沧溟:“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你,难道就没有去看看的意思?霏儿她,她如今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你就不担心?”
蔺沧溟眉心拧起:“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目前为止,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加上她如今的新身份,我相信她不会有任何的事。只有不去想,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到了十月,她就十五岁了,及笄,在她及笄礼之前,我们,必须结束这里的一切,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做到的。”
迦蓝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霏儿她,或许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明显招惹到了他,迦蓝也不以为意,挑衅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谁当初死活不愿意娶,现在好了,你们经过这些年的波折,也总算像是一家人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觉得你那个妹妹会这般饶了我吗?”蔺沧溟的话适时的提醒了迦蓝:“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可是连说都没说就将人扔在那里了,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也轮不到你来管,好了,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他那里,离不开人!”这段时间,蔺沧溟已经鲜少进宫,基本上都是迦蓝以百晓笙的身份在服侍他,说是服侍,不如说是学习,既然已经定下了迦蓝的未来,那么蔺天琊疗养期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将蔺如风推向高处的契机,就能完成所有的转换,包括,改朝换代!
迦蓝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离开了。
蔺沧溟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忽然起身走到书案前,神色凛然的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木灵寨西溪苑内,一片黑暗,寂静的可怕,只闻狂野的秋风呼呼的刮着,唯独二楼的一扇窗户中还亮着斑驳的光,一抹娇小的身影就这么身着单薄的衣衫趴在窗前,默默无声的注视着那皎洁的月光,眉眼之间的凌厉之色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愁。
“咚咚咚”三声平稳的敲门声适时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夏侯霏缓缓扭过头,木然清冷的道:“进来。”
木姿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进来,“小姐,您该用晚膳了。”
“不是告诉你没胃口吗?端走!”夏侯霏神色不耐的转过了头,继续趴在桌面上,看都不看一脸无奈的木姿,这都热了第三遍了。。。
“怎么?难道需要我亲自喂你?”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侯霏神色一凛,瞬时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来人时,立刻凝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半夜三更擅闯女人的闺房,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本座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木姿,将晚膳放下,她不吃啊,那本座亲自喂她!”木姿心头一喜,面上却露出一抹无奈之色,但当男人如炬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慑于他的身份,恭敬的走上前放在了八仙桌上,而后弓着身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要关上房门,然——
“不用关门!”夏侯霏的声音高调的响起,而后,看也不看那些精致的食物,坐在八仙桌前一脸敌视的瞪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口气不善:“有话说有屁放,本小姐没功夫跟你这种人唠嗑。”
从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开始,就知道他与蔺沧溟是一类人,那种杀人于无形、凡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危险人物,但两者之间也有一点不同之处,起码在她看来,蔺沧溟要比他更大度些,起码那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多时候就算气的要死,都会强忍下来,而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就不是男人,这一年多来的相处,让她恨不能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木灵寨现任寨主——木毓,一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当他笑的越灿烂,越瘆人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就比如……刚刚!
所以,面对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防备心理还挺重,怎么,还怕小爷我吃了你不成?”木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带了那么点挪揄的味道,别说,自打这个丫头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寻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甚至发现自己以前的生活太过平淡了些,有她在的地方,你才不觉得无聊,如若不是他们的身份压制着,他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夏侯霏听了他的话,不免恶寒了一下,而后不耐的抬头:“本姑娘没心情听你打情骂俏,说吧,这么晚造访,干什么?”
“先把饭吃了!”木毓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夏侯霏也是个执拗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别人管自己,他越这么说,她越不甘心:“都说了没胃口,不吃!”
“果真不吃?”
“不吃就是不吃!”
“呵呵,好,来人,将夫人给本座请过来。”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是他的母亲,夏侯霏在木灵寨唯一无法拒绝的女人。
一想到柳丝丝那几乎bt的chong爱方式,夏侯霏抑制不住的心头狂跳:“别,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木毓薄唇一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乖,先吃饭,有话咱一会儿再说。”
夏侯霏见状,也懒得再理会他,‘食不言寝不语’是木灵寨的传统规矩,所以一说到吃饭,沐浴自然而然的停止了说话,一年多以来,夏侯霏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一时之间,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听的到夏侯霏咀嚼食物的声音,木毓低头喝茶间,眸底显露出的若有所思让夏侯霏心头一跳,难不成,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