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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威震百里模范营
模范营的营地里,一百六十七名新兵换上了崭新的军装和深绿色高帮军鞋,腰间扎上了武装带,背上挎着军械班擦拭一新上了光油的步枪,尹继南领着一群连排长弟兄乐哈哈地给列队整齐的新兵们挂上大红花。
为了这两百朵大红花,一连教导员黄应武把铜鼓城里几家裁缝店里的红布搜罗干净,随后就地聘请几家店里的裁缝们连夜赶制,今天天亮才完成任务。
营门外的大舞台前,人山人海,全都在翘首盼望模范营的绝技表演凌空飞度。
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三连长陈志标站在河边临时建起的高台上,举起驳壳枪扣响扳机,“啪——”的一声枪响,三连七排的三十名弟兄在排长苏铁名的率领下扑进寒冷的定江水里,在数千父老乡亲的欢呼声中游到对岸的巨石形成的铜鼓下,爬上岸飞快绕过铜鼓石根左右奋勇攀登,背负登顶的三根四十米余长绳索紧固在提前埋设的桩扣上。
三名勇敢的弟兄在民众的惊呼声中飞身跃下,跳进河里,接过顶上扔下的绳头拼命游回出发地,将一根粗大的麻绳缠绕在岸边的大木桩上。
这时,早已埋伏在山上树丛里的警通排二十五名弟兄全副武装地涌上巨石铜鼓顶端,有序地把身上的活动钢环扣在粗绳上逐一凌空滑下,下滑途中单手端起身上的花机关枪对准上游五十米开外的一张大竹排连续射击,将竹排上悬挂的十二个脑袋大的陶罐打得残片纷飞。
这一快速准确的行动,整个过程只用了十八分钟,从三十名官兵的武装泅渡到绳索架设,最后以难度极高的凌空飞渡单手射击结束,让四千多父老乡亲看得目瞪口呆、惊呼声四起,让刘峙等十几位将校连声称赞,大为兴奋。
过了好一会儿,零星的掌声逐渐响起、汇集,很快盖过一片片惊呼,最后掌声如潮,响成一片,很久都没有办法让掌声和欢呼声停下来。
随着三连长陈志标的一声哨响,在掌声中回到出发地的五十五名队员整齐地排成两排,在陈志标的号令中登上大舞台,无比自豪地向数千名父老乡亲和自己的官长敬礼,喊着高昂的号子跑下舞台,整齐地进入左边的军营大门。
突然,一阵阵鞭炮声在营门口传来,舞台下的四个戏班子和各村欢送当兵子弟的乡亲们立刻敲响锣鼓,一连长在一排四十五名装备精练的弟兄护卫下,将“模范营”的战旗高高举起,迈着雄健的步伐整齐地走向大舞台。
一百六十七名最先入伍的本地新兵在“模范营”旗帜的率领下,排成三列队伍进入数千父老乡亲们的视野,震天的鞭炮声和喧天锣鼓让新兵们无比激动,胸前的一朵朵大红花染红了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台下送子当兵的各村父老乡亲一个个热泪盈眶,心中的牵挂和不舍越来越浓,与几十年都没有过的荣耀感、自豪感交汇缠绕,在每一个人心中回荡翻涌。一对对父母垫着脚尖寻找自己的儿子,一群群兄弟姐妹欢欢喜喜地寻找队伍中的亲人,年轻的少年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叔叔穿上威武的军装背着步枪,心里盼着自己快快长大也去当革命军,不但无比光荣还能一进军队就给家里带来十个大洋,父母辛辛苦苦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鞭炮声渐渐停下,鼓乐声缓缓而止,身穿笔挺将军服的刘峙、徐庭瑶、蒋鼎文和各团长、刚刚从平江送来五十余名黄埔五期见习官的一军政治部主任缪斌中将、俄国军事顾问布里贝诺夫少将等二十余人列队上台,逐一看望胸戴大红花的新兵。
在四千余父老乡亲们的注视下,缪斌、刘峙、蒋鼎文分别给三个当兵最多的乡村代表颁发锦旗和一百大洋奖金,政策水平最高的缪斌发表热情洋溢的革命讲话,号召人民团结起来为了新共和、新生活努力奋斗。
三个乡村的六名代表一辈子淳朴憨厚,在震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中激动地哆哆嗦嗦晕晕乎乎,捧着锦旗和奖励红包走下高台时脚都软了,数千军民再一次对他们致以热烈的欢呼和排山倒海的掌声,一百六十七名光荣的新兵在舞台上向数千乡亲庄重敬礼,整个会场的气氛推入到又一个高潮之中。
舞台下就坐的安毅非常满意这一效果,没等长官们走下高台,安毅已经吩咐尹继南快点带领各连弟兄到营门外扯出招兵的大横幅,估计要搬出六张桌子才够用。
果然,舞台上接着表演的地方戏曲刚刚开始,就有数百男女老少围在模范营的大门口,请求让自己的子弟加入威武的革命军,没到午饭时间就有三百多年轻人踊跃报名准备接受体检,更多的乡亲要求尹继南等人一定要等上一天,说各村各寨路途遥远,今天送子弟来体检当兵赶不及了。
忙得团团转的尹继南等人直到下午两点才端起饭碗,不得不佩服安毅的这一套征兵手段。
在上午的表演即将结束的时候,吊着左臂的安毅再次上台亮开他的大嗓门,宣布一个激动人心、非常刺激的消息:下午三点开始,举行射击、武艺等军事技能大比武,欢迎铜鼓各地的豪杰参加,前三名优胜者不但获得革命军第二师颁发的奖旗,还能获得一百至三百元的现洋奖励,愿意参加革命军的,还可以立刻获得军士军衔!
消息一经宣布,立刻引发阵阵惊呼,坐在缪斌身边的布里贝诺夫会说较为流利的官话,但听不懂安毅越来越地道的湖南腔,听完缪斌乐哈哈的解释之后非常惊讶,他很佩服二师声势浩大的革命宣传活动,并感慨的说二师的这种别开生面的做法要比长沙一带的两党政治部门做得还好,只是有一点不足的地方,就是不应该用金钱来激发革命热情。
缪斌表面上点头赞同,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他深知中国如今的现状,刚才也从蒋鼎文那里得知,安毅模范营付给新兵的安家费并非二师的军费开支,而是从模范营自己平时“节余”的资金中开支的,不会增加师部的负担。至于这个“节余”从哪儿来的缪斌不会问,他非常清楚哪怕问也问不出,各部在外作战各有各的赚钱手段,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军哪个师哪个团是干干净净的,相比之下自己的第一军比各个疯狂敛财的友军都干净。
中午,师部的长官和临走的缪斌一行全在模范营用餐,看着几十个老大狼吞虎咽的样子安毅乐坏了,心想老子别的都怕你们,就是不怕你们吃白食,吃下一个大洋日后绝对得给老子还回十个大洋,只要你们贪吃老子就有办法十倍地索取回来。
与此同时,九洞十八寨的四十余名头目和他们的师爷们全都集中在帅家坝南面的上源村,吃着村里家家户户孝敬的鸡鸭鱼肉,高声议论上午革命军的表现,大家对革命军模范营的飞渡射击印象太深了,猛子岭的老大甚至害怕这帮武艺高强、火力强大的革命军上山剿匪,其他几个寨主也随声附和心惊不已。
喧喧嚷嚷的山寨会议进行一个小时仍没有重点,大仙庙的何头领终于耐不住了,他用力拍了两下巴掌,让几十人安静下来,转向身边一直不动声色的顾老二笑道:
“长风老弟,你是咱们铜鼓方圆百里势力最大的杨家寨二当家,你不开口,弟兄们怎么敢说话呀?这段时间咱们第一寨的杨大哥身体欠安,很久都没下山看望咱们这些老弟兄了,今天这么重大的事情只能以长风老弟的意见为准,你就说说吧?”
顾老二放下手中的粗瓷酒杯,抬起头傲慢地扫视一圈各山寨头领:
“从今天下午开始,革命军就要摆擂台了,刚才我听各位老大议论了一下,感觉大家都被革命军的身手和枪法吓住了。这没什么,我也觉得革命军的身手不错,里面估计也有那么一两个武艺高强的人,但是只要咱们单打独斗,他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而且据我所知,革命军根本就没有为难咱们九洞十八寨的意思,今天贴出的新布告明确写着这么几句话:望各路豪杰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继承革命先驱中山先生的遗志,值此国难关头挺身而出报效党国、报效人民……明白吗?就是想把咱们九洞十八寨的弟兄们也招进革命军,一起去打孙传芳的军队,不会跟咱们为难的,至少在打败孙传芳占领整个江西之前,革命军不会搞湖南和广东的那套剿匪。”
各路头领听完这话终于放下心来,都说怪不得革命军允许咱们自由出入毫不为难。董家店的大当家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粗鲁汉子,听完顾老二的话,哈哈一笑:
“长风老弟,咱们这些大老粗可不比老弟你有学问,你从七岁起跟随隐居在咱们铜鼓的周老前辈学艺,什么兵法、拳法、四书五经你都读过,又跟随周老前辈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各省的道上朋友提起‘赣北虎头’没有谁不竖起大拇指的,虽然你年纪比咱们这些老哥都小,可咱们这些老哥没一个不服你,今天就为你马首是瞻,你怎么说咱们各家弟兄怎么干,总不能让革命军扬威耀武地开拔吧?要是传出去,整个赣北赣西甚至临近各省的道上朋友会怎么看?咱们铜鼓各路豪杰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众人一听群情激奋,斗志昂扬,顾老二矜持地端起酒杯,沉思片刻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众头领听完大为兴奋,武艺出众排名第四被选作擂台先锋的高老三立刻站起来,信心百倍地表示:一定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革命军尝尝自己铁砂掌的滋味。
下午三点,模范营警通排的三名武功好手果然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表演拳术、刀术和棍术,精湛的武艺赢来数千观众的阵阵欢呼,也看得台下的刘峙等十几位将校大声赞叹。
就在第三名弟兄收起长棍的时候,身高臂长、一脸霸气的高老三大步走向擂台,在人群一片“高老三来了”的惊呼声中一步跳上擂台,先向众乡亲和台下长官抱拳致意,随后走到台上右侧坐在两张长桌后的安毅、胡子和夏俭面前,向这三个主持人抱拳致礼:
“三位英雄,在下是铜鼓高桥的高建龄,各路弟兄给在下个匪号高老三,今天看了城里衙门前的比武布告,高兴之下就上来会会外来的朋友,现在就请各位英雄赐教!”
安毅从高老三穿过人群走向擂台开始,就听到身边胡子的低声点评,知道来人功夫不错,也听到人群中惊呼高老三,于是笑容满面地站起来打招呼:
“高大哥好!小弟安毅,是模范营的营长,今日能见到高大哥三生有幸,哈哈!看得出高大哥是个爽快人,咱们也别太多虚礼,就开始比试如何?先说明,输输赢赢不可伤了朋友间的和气,高大哥同意吗?”
“那当然!请!”高老三非常爽快。
安毅指指自己的左臂,歉意地说道:“小弟枪伤未愈,不能向高大哥讨教,还请见谅,就让我兄弟夏俭夏排长向高大哥请教如何?”
夏俭立刻起立,向高老三抱拳致礼:“高大哥是徒手还是选件兵器?”
高老三哈哈一笑,看到夏俭虽然个子较高身体精壮,但是眉宇之间没有那种武者的豪气,于是非常爽快地说道:“以武会友不用兵器,高某就用一双苦练二十年的肉掌陪夏兄弟玩玩吧。”
夏俭在安毅和胡子面前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牛逼,所以神色间自然谦逊低调,此刻听到高老三如此托大的话暗自恼怒,拱拱手也不说话,大步走到高台中间静立以待。
台下数千人看在眼里,知道紧张的搏斗就要开始,闹哄哄的会场变得鸦雀无声。
台下坐在前排正中央的刘峙和身边的徐庭瑶、蒋鼎文、惠东升几个低声交流起来,都不知道模范营的警通排排长夏俭的深浅,但是几人认为夏俭既然能坐在台上的安毅左右,定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蒋鼎文赌兴又起,立刻向惠东升、陈继承发出赌约,并说他买夏俭胜一赔二,陈继承、惠东升两人一听这还了得?最后徐庭瑶也加入进来,三人各投五百元买高老三胜,蒋鼎文毫不犹豫高兴地接下来,完了还说一句“最多这一局老子陪出三千,下面几局立刻赚回来”。
有了赌注众人劲头十足,边上的一群将校看在眼里心痒痒的,都在想下一局开始也押上一把才过瘾,毕竟这样的赌局很难遇到。
台上的高老三哪儿知道夏俭的阴狠,相互见礼后立刻张开双掌左阳右阴缓缓置于身前,夏俭毫不客气飞出右脚,踢到腰际高度腰身半转右脚落地,让高老三飞速下砍的左掌劈了个空。
高老三心中大惊,右掌横移胸前立刻猛退一步,谁知夏俭移动飞快已经贴上来,挥出左拳击向高老三面部,右脚无声无息插进高老三两腿之间,右手变掌自下而上飞快撩起,“啪”的一声击打在高老三左肘关节部位,打得高老三的左手震飞身体立刻失衡,夏俭的左拳早已变拳为爪紧紧扣住高老三右腕关节,肩膀跟上猛一发力撞在高老三敞开的胸口上,顺势弯腰转身将一米八五高的高老三一下扛起,原地急转半圈猛然发力,高老三健壮的身子随即飞出擂台左前方,“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一米多高的沙堆上。
好在松软的沙堆卸掉了大部分力量,喘不过气的高老三只摔了满嘴的沙子没有大碍,观众中的震天惊呼声这才响起,可见夏俭一个照面就把高老三击败来得多么迅速。
隐没在人群中的九洞十八寨豪杰个个惊得面如土色,素来以善打硬仗、遇强更强闻名赣北的高老三,一个照面就被人家一个小小排长打下擂台,这是数十名信心满满的头领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来时的万丈雄心顿时烟消云散,不少人都在盘算怎么离开才体面些,原本商量好第二阵、第三阵出场的两个头领干脆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数千观众的表现却是另一副样子,眼界大开的父老乡亲兴奋不已,对革命军的英勇赞不绝口,纷纷询问台上那个威武年轻的军官是谁?人群中有人喊出那个威风的军官是湖南的,立刻让民众再次惊叹,无数的姑娘大嫂望着夏俭敬礼的英姿眼都直了。
台下的刘峙等人尚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蒋鼎文的愉快笑声已经响起,他已经开出第二局一陪四的赔率了。
坐在徐庭瑶身边的俄国顾问连呼几个“不可思议”,低声询问徐庭瑶从哪里找来夏俭这样有能力的低级军官?徐庭瑶也不知道具体的经过,只能遗憾地告诉布里贝诺夫少将:模范营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武功高手没出场,就连营长安毅中校也是个享誉全军的神枪手,手枪和步枪的射击水平远远超出各军的优等射手很多,其中,于上半年返回俄国的黄埔军校射击教官柳申科夫也是安毅的两个主要教官中的一个,还有一个教安毅手枪射击的教官如今在广州,已经成为中央党部行动部门的特级教官了。
布里贝诺夫立刻记起这件事,他的几个如今仍留在各军做顾问的俄国同僚曾经向他介绍过,兴趣大增之下,布里贝诺夫的一双栗色眼睛立刻望向台上的安毅。
安毅在台上连续等待十分钟都没见到有人上来打擂台,考虑片刻走到台前想大声鼓励一下,突然看到右前方四十余米左右隐藏在人群中的顾老二和小豆子,脑子飞快一转计上心来,他要彻底地打掉当地豪杰争强好胜之心,以避免接下来可能的连番恶斗,毕竟自己的精锐很快就要肩负起秘密出击的重任,谁受伤都是大损失,于是就在数千军民的注视下,向刘峙端正敬礼,大声请示:
“师座,属下想表演个射击游戏,为今日盛会助兴,请求师座批准。”
刘峙历来欣赏安毅的一手好枪法,听到安毅如此请求也明白安毅的心思,于是很从容地站起来大声下令:“批准。”
“是!”
安毅敬完礼走到台边对自己的副官冬伢子叮嘱几句,冬伢子转身离开,很快从擂台后面拿出两个青瓷酒瓶,跑到擂台边上那个建在岸边的高台上站立等候。
上千观众的目光在擂台上的安毅和左边四十米外高台上的冬伢子之间来回移动,随着安毅抽出腰间的驳壳枪一声令下,众人才知道安毅的目的。
“预备——开始!”
冬伢子将一个青瓷酒瓶用力抛向空中,安毅不等飞到二十米高处的瓷瓶落下抬手一枪,瓷瓶在空中爆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残片先后落在河面上,引发数千军民的大声喝彩。
人群中的九洞十八寨的老大们看得胆战心惊,心想吊着只胳膊的年轻营长都这样了,谁还敢上台自讨没趣?
谁知安毅接下来的命令引发阵阵惊呼,高台上的冬伢子竟然脱下大盖帽,扣紧衣领,把拳头大半尺多高的青瓷瓶稳稳放在自己头顶上,巍然不惧地微笑着面对安毅。
安毅点点头缓缓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尚未等人们喘口气看清楚就扣动扳机。
“啪——”
冬伢子脑门上方的瓷瓶应声而碎,把数千军民吓得目瞪口呆,俄国顾问连声惊呼太疯狂了,刘峙等十几个将帅却立刻站起大声鼓掌,反应过来的数千军民这才欢呼起来,冲天的掌声经久不息,将革命军模范营的威名传向四面八方。
人群中九洞十八寨的头领吓得脊梁发寒,汗如雨下,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强悍、这么不要命的军队,上上下下的官兵个个是硬茬没一个善类,与这样的军队作对不但讨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会因此惹来没顶之灾,干脆离开算了,再待下去根本就没脸见人。于是,一帮称雄铜鼓多年的老大谁也没与谁打个招呼就悄悄离开,再也不敢动争强好胜的念头。
只有顾老二顾长风和他的小弟小豆子窦方没有离开,小豆子眼里满是震惊向往之色,顾老二却是脸色阴晴不定,呆呆望着正走下高台的安毅、胡子和夏俭,心里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有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