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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宸酒醉心茫然,沐萱寻夫上青楼
怡红院外
亥时
“大,大哥,这是青楼啊!!!”冯逸宸愣在怡红院前不远处,久久迈不开步子。这黑夜可不同于白天,这样大晚上的进去可不好啊。
“是啊,这怡红院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里面有位绿衣姑娘,卖艺不卖身,这舞跳的让人流连忘返,琴技也是胜人一筹,走,今天大哥带你去见识见识。”展凯说着就拉着逸宸朝怡红院走去。
此时怡红院大门敞开,门的两侧挂着大红灯笼,外面有四位姑娘正甩着手帕在招揽过路的人,一见展凯和逸宸便纷纷走上前去:“哟,两位公子来玩的吗?找奴家吧!!”
逸宸只觉得她们浑身都是浓浓的胭脂香水味道,她很不喜欢,这味道刺鼻的很,躲闪间便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沐萱,她娘子身上的味道似梨花香,偶然还能闻到兰花的味道,那是从内而外散发的女儿香,淡淡的很是好闻,突然去展府前那刺心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痛的她险些没有站稳。
“二弟,怎么了?”展凯见状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大哥,没什么事,我们去别处吧。”逸宸捂着胸口,觉得心里异常难受,此刻痛的快窒息的她很是不想闻到这些浓重的胭脂味。
“诶!!既然没什么事就进去瞧瞧,看着绝世的舞,听着美妙的琴音你这心里啊也就舒畅了。走!走!走。”展凯说着拨开围着的女子拉着逸宸就往楼上去。
逸宸推脱不掉只能小心的跟在展凯后面,走着走着就抬起了头向楼上望去,不知何时起琴音已经响起,如流水般婉转流淌,一泻千里,抑扬顿挫,煞是好闻。逸宸只觉得听着这琴音仿佛心口不是那么的疼了。
“二弟,好听吧!走,愚兄给你引见引见。”展凯说完哈哈大笑的上了楼。
逸宸也觉得难得遇知音,倒不妨去瞧瞧,话说她都好久未吹过笛子了,这音乐就是有缓解心情之功效。
展凯带着逸宸到了二楼的最尽头,敲了敲门。想来已经是常客了。
屋内闻声琴音骤停,随即便听见轻盈的脚步声,逸宸站在展开后门略显紧张,只见门打开后一袭绿衣的女子走了出来:“展公子,一别数日还以为不再来了呢!”
“姑娘哪里话,近日有事未闲出空来,今日我二弟心情不好,带她来听你抚琴唱曲。”
“哦?”绿衣闻言转头看向逸宸,瞬间嘴角勾起:“公子,我们见过,可还记得?”
“啊!记得,记得,那日还多亏姑娘帮忙,要不然,胭脂也不会卖的那么快。”逸宸闻言有些羞赧,在展凯惊讶的目光下更觉得脸颊微热。
“哪里!绿衣倒觉得公子帮了绿衣大忙,这兰花香的胭脂确实淡雅,香远益清。”
“怎么你们认识啊?二弟,你倒是令为兄刮目相看啊!哈哈!!!”
“不!不!不!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逸宸一听瞬间慌乱了,这个误会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好了,好了,不管是哪样,站在门口却是不好的,绿衣姑娘不请我们进去?”
“二位里面请。”绿衣稍稍错步让开了路。
逸宸随展凯进去后才瞧见里面还有其他女子,当下觉得背上冒冷汗。
“展公子,怎么今日才来,你都不知道,哎!!!我们的绿衣可是盼你盼的紧啊!”见进来的人是展凯名唤纤雨的人便开起了玩笑。
“纤雨,休得胡说。”绿衣脸颊微红,“二位请坐。”
“哟,这位小公子是谁?怎么从未瞧见过?”
“这是家弟,名唤逸宸。”展凯展开扇子笑道,顺便抬胳膊拐了下逸宸。
“哦,见过各位姑娘。”被展凯一拐逸宸都是回过神来,她想沐萱了,不知道她家娘子怎么样了?
“这么腼腆,第一次来吧。”一位唤作明月的姑娘凑近前来问道。
“家弟今日心情不好,带着来散散心。”展凯见逸宸心不在焉便替着回道。
而逸宸挂心的沐萱此刻正在闺楼上怒斥杜春。
“杜春,我警告你不止一遍两遍了吧?”沐萱双眼直视跪着的杜春,至此她那刻心还在隐隐作痛。
“是,小姐。”杜春跪在地上双手捏着衣角闭着眼睛道。
“那么这个钱袋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在冯家的时候我就让你拿去烧了的,杜春,我那么信赖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沐萱气极将钱袋信纸通通扔向杜春。
“小姐,我”杜春回想以往只觉得有口难以出声,她心里清楚自己被内心的贪念所控制,辜负了她家小姐的信赖。
“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望你回头是岸,盼你洗心革面,你呢?在这期间你都做了些什么?”沐萱说道此忍着泪水顿了顿:“事到如今,我留你不得!你收拾收拾到账房领了这月的月钱就走吧,自此杜府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从小到大的主仆情义就到此为止。”
“小姐,杜春对不起你。”杜春说着就对着沐萱磕了三个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了啊!也曾想过拿着包袱偷偷的走,可一想到这一走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她家小姐,便放下包袱老老实实的等着她家小姐传唤,十几年的主仆情义,就算要走也要当面辞别才行。
沐萱见后转过身去,她为人最为念旧,见杜春如此脑海里闪过儿时的一块戏耍的画面,在杜春开门离去额刹那,忍着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水儿见后连忙将帕子递上前去,她为自家小姐心疼,这都哭了差不多一天了。她家小姐早上起来还眉开眼笑,可这表少爷一来,她家小姐就没笑过。如此一想也就替自家小姐恨上了。
“小姐,杜腾回来了,在屋外候着。”梳着平头发髻粉衣丫鬟进来回禀。
“唤他进来。”沐萱说着就进了水晶帘子里面,水儿进去后便将左右的挂钩取了,将帘子放了下来后走到沐萱身后站在。
“少夫人。”杜腾进去后擦着额头看的汗水,这下面的话真是让他为难。
“恩,杜腾,你可寻到她了?”沐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
“回少夫人,找到了!”
“什么!在哪?怎么不进来?”以为杜腾将人带了回来,急的沐萱当即站了起来就要出去瞧,玉手刚触及帘子便听见一句让她极为愤怒的话。
“少爷她,她在怡红院,杜腾没能将少爷带回来。”杜腾说着就跪在了地下。
“什么!!!”沐萱闻言胸口上下起伏,缓了好长时间才道:“杜腾,去把全府上下的男丁都给我叫齐,在前院候着。”
“是,少夫人。”杜腾闻言心一下子紧了,她家小姐这是真怒了,不然以她家小姐的性子绝不会让他家少爷难堪的,可是这一闹怕是全城的人都知晓了吧。
“水儿,帮我重新梳妆重新更衣。”沐萱只觉心痛难忍,右手紧紧的握着圆木桌边,指头都已经发红了。
“是,小姐。”水儿见状连忙跑去柜子里给沐萱去取衣服,可是到了柜子前又不知道取那件好,正琢磨着便听后面她家小姐冷冷的声音:“拿那件淡黄色绣着梅花的百水裙。”
“是,小姐。”水儿闻声一个哆嗦连忙取了出来放到床上,回头又让屋外守着的丫鬟打了水,替沐萱清洗脸颊的泪痕。
沐萱坐在梳妆台前时,水儿抿着嘴鼓起勇气问道:“小姐,梳什么发式?”
“结寰式。”沐萱闻言低眉略想了一会方道。
怡红院里逸宸被众人劝的喝了许多酒,直到她觉得再喝下去就醉了方对着展凯道:“大哥,嗝,我不能再喝!有些晕,有些难受了。”逸宸此话倒也不假,由于心情不好虽酒量甚佳,此刻也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既如此就别喝了,二弟啊,你今晚是回家呢还是跟大哥在这听曲夜谈啊?”展凯见逸宸确实像喝多了,便夺了逸宸的酒杯,不让人劝酒了。
“唔”被展凯这么一问,逸宸犯难了,她就这么回去吗?不行,杜府太压抑了,她一想到那些书信就难受,可是呆在这也不太现实,万一真醉倒了,身份泄露了,那死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留下来也不行。
她正犯难何去何从,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妻即将为她做出选择。
“小姐,人都叫齐了。”杜腾一见沐萱下来便急忙上前回话,余光看向自家小姐,只一眼便替他家姑爷默哀上了,这哪里还是趴在床上恸哭的弱质女子啊,她家小姐现在不言自威。
再看沐萱眼角擦拭着淡妆,稍稍掩饰哭过的痕迹,一袭淡黄色百水裙摇曳生姿,一脸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见过小姐!!!”三十多名家丁齐声道。
“恩,备轿,怡红院。”沐萱望着众家丁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是,小姐。”杜腾缓了口气回道。这个架势,他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