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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亦是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安稳睡过了。可宣墨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丢失,而他找不回来了……
宣墨睁开眼,一张巧笑素雅的脸映入他的墨瞳里,如常的素衣长发,却又一丝不乱。
“皇上醒了。”声音低低柔柔,带着几分羞怯。
一句皇上令宣墨从混沌梦境里醒了过来,他的双目从迷蒙中变得深邃警醒过来。
回想了下先前事情,瞳孔一缩低头就到处寻找着东西。
“皇上是不是找宝玉。”话起,宣墨的眼前倏然晃入一个颤颤摇晃的东西,伴着屋内宫光闪着深沉内敛的黑色光泽。
宣墨一把将宝玉拿到了自己手中,戴到了脖子上。
冉竹只觉掌心极快疼了下,她不自然的笑笑。宣墨这种防贼的动作让她有点受伤,但心里更多的松了口气。
当她从窗口里翻进来看到宣墨一如之前安稳睡着,心里一下子安心了下来。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轻抚着他的脸庞一个人偷偷掉了眼泪。
原来一个人扛着所有事真的是很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做对不起宣墨的事。
虽然她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可师父徐番给了她新的温暖生活,让她并未经历那些孤儿颠沛流离的孤苦生活,很多时候师父更胜父母,她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待在他身后就好。
遇到宣墨,她以为她的新生活开始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过程,需要偷他的江山来换取师父的性命。
宣墨起身,冉竹低头敛下心中思绪来为他整理衣服,身上那独特的体香伴随着冷香淡淡传入冉竹的鼻间,温暖的体温透过冉竹的指间蔓延到他的身上。
“宣墨……”情动,冉竹大着胆子叫了他的名字。
宣墨挑眉,眼睛里露出诧异,喜悦丝丝缕缕缠绕在胸口,他低低嗯了声。
“你信不信我?”冉竹的双手停留在宣墨的腰带上,低着头不敢看宣墨的脸。
宣墨张开的双臂就那样停在了半空,对于冉竹这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解,可脑子里却闪过万佛寺住持说的那些话,眉头皱了皱,淡淡回道:“信。发生什么事了?”
冉竹猛然抬头,眸光里盛满喜悦还有宣墨看不懂的情绪,她抱住宣墨,宽阔的胸膛令她十分安心。
“没事,我就是问问。我也是信你。”冉竹摇摇头,语气里满是笑意。
幽幽烛光下,二人的身影紧紧贴合在一起,就如一人般。
宣墨垂眸静静的看着怀中一脸欣喜的人,双臂搭在冉竹的腰上,脸上却无半点高兴。
送走了宣墨,她这才想起他们连晚饭都没吃,而自己是一时高兴忘记了,宣墨却似乎是急着要去凤仪殿……
冉竹站在门口默默发了会呆,随后从腰间掏出古戒,眸光里一片沉思。
她一直以为圣使和这古戒所谓神秘威力都是市井无聊人的夸大其谈,今日见了方知其中蕴含的力量。
怪不得沁玉娘见到她可有佩戴古戒时一副要杀之而后快的狠辣神色,原来这古戒和宝玉一样,都非常人所能碰触。
忽然间,冉竹苦笑,同时能佩戴两名神秘皇家宝物的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清早冉竹刚起床就收到了莫尊景托人送进来的书信,邀她去宫外一见,只是地址十分奇怪,是长安外三十里外的灞陵桥上见面。
冉竹心想或许作假的人就住那里,莫尊景是希望她当场过去验货吧。所以她早饭都没吃也没和落衣打招呼就离开了。
今天天气很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的样子,马车飞快使出长安城往霸陵方向而去,一路颠颠簸簸中间盛而停了好长会儿。
冉竹催促行走,车夫只道前方官路上被军队隔拦了,想来今日是有大人物要进城,让冉竹稍安勿躁些。
于是,这一等便是到了下午才赶到了灞陵,冉竹更是饥肠辘辘。
马车直接停在了灞陵桥下,冉竹一下车就搜寻莫尊景的身影,灞桥两侧杨柳露出光秃秃的枝桠,卷起秋风呜咽,桥下是奔腾不息的河水。
冉竹站在桥上往下望着,只觉脚底生寒,蔓延全身,眼前忽的闪过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幻影。
那般真实,却又琢磨不透,她心底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本能的想离开灞陵桥。
还未转身就听身后声音低低响起:“你来了。”
“我找了你好一会儿。”冉竹见是莫尊景心中安心不少,口气里也有责怪,随即双手摊开问道:“东西做好了?”
平日不上朝的莫尊景,永远都是一袭白衣,或是长发肆意垂泻或随意那玉冠束起,不言不语间便有风流又出尘的妖孽气质来。
只是今日,他站在那里,脸上却是少有的凝重,他伸手并未拿出东西而是牵住了冉竹的手,口气里带着冉竹听不懂的情绪:
“你对这里可有印象?“
冉竹眉头皱了皱,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了。”莫尊景静静说道。
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却令冉竹不自然的想起在玉兰轩门口被强吻的那次。
冉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撰在手间,他的掌心凉凉的想来在风中等了许久。
不知为何,冉竹竟怀念起宣墨的手,虽然宣墨脾气很坏,但他掌心的温度永远是热的……
二人一路无语前行,很快走进一片密林里,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树林。深秋将至,地上落满厚厚的枯叶,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更将行人平时走出的道路给掩盖了起来。
本来是莫尊景带头,到了最后却变成冉竹在前头行路。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可又觉得陌生的很。
冉竹的心忽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转过最后一道树丛后她忽的站住了脚
预想之中的羊肠小道,路旁是四季花开的各色鲜花,一座满露慌石的巨大石坡旁坐立着一栋灰扑扑的府邸来。
冉竹站在那里,脑袋空空的,脸色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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