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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轩内传出男子严肃沉重的声响:
“眼角膜受损,肺部微量出血,冉竹你这次受伤不轻啊。”
冉竹怔怔的听着在她眼前忙活个不停的灰色身影,口中喃喃咀嚼他说的话,后面一个还好理解,前面说的眼角膜是什么?眼球?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睡的正迷糊时,素锦过来叫醒了她。因幻梦殿隶属于后宫重地,疏影自然不能进来。好在玉兰轩偏远无人管束,她就和疏影一道过去,没有见到莫尊景跟过来,着实意外的很。
再一了解下从疏影埋怨的口气中得出这两天宣墨一下朝就将莫尊景留在了御书房,及至深夜才回多景楼。期间去了哪做了什么,莫尊景一字不与疏影提起。
冉竹不自觉的想到萧风说起宣墨这两日都在寻找那二十万军队,若他派莫尊景去找,这信任程度委实令她感到惊奇。
宣墨肯定猜得到她的军队就是从莫求双那里抠来的,还派莫尊景去寻找,若莫尊景认真起来倒让冉竹隐隐担心起来。
万一被宣墨找到,那家伙耍无赖不把兵符还给她,她后面的计划将无法进行。
但如今她已经顾不得想上这些,看着素锦拉住疏影衣角担忧问道:“公子,请问如何医治?那眼球如何才能复原?”
“什么眼球?我说的是眼角膜。”疏影无语道,瞧着是个可人美女,缓了缓脸色。
冉竹脸色微郝,看了眼尴尬怔愣的素锦,突然觉得她可爱的很。
“眼角膜是什么?”冉竹好奇问道。
但疏影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跟冉竹普及眼角膜的知识,他将那令素锦目瞪口呆的微型手电筒,光照仪都放进了他那心潮的背包里。
“还好今天有太阳,否则这光照仪带来也没用,还死沉死沉的。”疏影自说自话道:“那天看到你一直在咳嗽就觉得不对劲,今天你派人来叫我过来,我立马就猜到了。却没想到你眼睛受伤了。”
说话间拿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了几行字,交给了素锦,沉着脸说道:
“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熬上三个时辰,做成半碗。快去。”
素锦急忙“哦”了声,脑子还没转醒就被轰了出去。
“大概多久能好?三天内?”冉竹试探问道。
“光凭着那些药慢慢调理,少说也得半个来月。三天你想都别想。”疏影闷闷道,说完自顾叹了口气。
终于感觉疏影今天不对劲的冉竹,不由正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疏影面露犹豫,神色间有几分迷茫。
“说。”冉竹冷声道,她知道凡是疏影这种口气说话,必然是大事。
“好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朝代会有别的人穿过来?”疏影眼珠子转了下,试图用阶梯法慢慢道出心中的想法。
“你是说除你以外你还发现了其他异世人来到了宣朝?”冉竹吃惊问道。
“我也不敢确定。”疏影再度迷茫起来:“但那枚炸药制作十分精密,但和我那个国家技术比又差了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条件限制或者扶余国的武器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你是说白静扔的炸药有古怪?”冉竹反问道,心头不安跳动起来,似乎冥冥中有些疑惑也正等着解开,细想下去又模糊一片。
“我觉得我该去扶余国会会她,但尊景毒症一直不稳定,这一来一回……”疏影说着说着又开始为难起来。
“等找到龙血草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冉竹安抚道。她早已计划好在三日后出征的前一晚她会偷偷换下那枚宝玉,届时只要让萧风说出藏宝地址找出龙血草,让莫尊景彻底远离毒症。
“嗯也好。那我先走了,一会溜到御书房附近看看说不定能碰上尊景。嘿嘿。”
疏影偷笑道。
冉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从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欢喜,她心头泛起怪异的感觉,但脸上只是一笑而过。
正午阳光甚好,手指拂过石墙点点冷意传来在一下瞬就被血液里的温度包裹消散。
冉竹顺着墙壁慢慢走着,由于能见度不错,她努力根据记忆往前走着,听到前面有吵嚷声她不由走了过去。
“我说你们两个新来的有没有脑子,那么大的池塘你们也能掉进去,踩坏了荣太妃的黄莲花根子今年若是开不出花来,拿你们脑袋开花!”
骂骂咧咧的尖利声音混着低低哭泣声透过墙壁传出来,冉竹觉得声音有些耳熟,猛然想起这说话人是荣太妃身边的秋莲姑姑。
那晚她对自己客客气气一副老成持重的温和模样,却没想发起脾气来竟也这么吓人。一时间对秋莲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黄莲花,这荣太妃倒是和太后姐妹情深啊,连花都喜欢。冉竹蓦地想到她那夜在清幽宫里看到那张巨大屏风上的黄莲花图案,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大白天的圣女怎么有雅兴听起墙根来了。”身后乍然响起一低沉声音吓了冉竹一大跳。
她努力平复着脸上神情,款款转身,闲闲道:
“这路是给人走的,墙是给人靠的,皇上又怎知我不是走累了在休息,莫非您做过这听墙根的事?”
一句话不咸不淡的话就将宣墨堵了回来,奈何他今日有求于她,也不想跟她斗嘴皮子。
“你身子没好利索怎么也不派个人跟着,以前的小性子又犯了。”
其实她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而已,但听到小性子三字莫名觉得不爽。她没让别人陪,也自问没叫宣墨相陪过,那时候他忙着哄白静开心整个皇宫里的除了忙里偷闲的海生又有谁管过她。
“走累了,正好皇上在,我们一同叨扰下荣太妃进去喝杯茶如何?”
冉竹将心中那不快拂掉,主动邀约。
自进宫来她还从未见过荣太妃真面目,也曾问过素锦,三年前荣太妃突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是皇上来了也很少相见,心中不由大感好奇。
她与荣太妃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虽然冉竹让自己不要往坏处想,可脑子里的直觉由不得她不探一下荣太妃的真面目。
明显感觉到宣墨的迟疑,或许他也是思念荣太妃遂答应了冉竹的要求。
二人突兀来到清幽宫,吓坏了正在训人的秋莲,急忙换了副笑脸迎了他们进殿,端茶上糕点一阵忙乎。
冉竹也不废话直接向秋莲问荣太妃安好,得知荣太妃在礼佛不见任何人的话语,冉竹脸立马冷了下来:
“荣太妃在后殿礼佛,你却在这里大声训斥下人。有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下人在,荣太妃就算积德再多也不够赎你罪的。来人,将秋莲拉下去乱杖打死。”
“皇上饶命,圣女饶命啊。”秋莲一听双膝咚的跪在了地上,哭叫讨饶。
宣墨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等于默许了冉竹的意思,令手心捏了一把的冉竹松了口气。
关键时刻,宣墨也不会掉链子嘛。
“大殿何事这么吵嚷?成何体统。”珠帘后响起一威严从容的女子声音传来。
冉竹感觉到宣墨整个人身体都绷直了,而脚底下秋莲那眼中露出的狂喜竟让看不清东西的她都感觉到了一种倨傲。
她跟随着宣墨起身,像来人行了礼。
“是皇上和圣女来了,哀家有失远迎多有恕罪。秋莲去将哀家珍藏的雪顶含翠拿来。我这屋许久不来人,秋莲不免有些激动还请皇上和圣女见谅。”
荣太妃笑道,抬手闲谈间免了秋莲的罪。
冉竹静静望过去,忽的眼睛眨了眨,前面迷蒙蒙一片让她看不清一丝荣太妃的脸,就好像她脸上遮了什么东西。
“太妃怎么在家里遮起面纱来了?”宣墨沉声问道,他见冉竹只是瞧着不说话不由自己问出了口。
“前几日感染些了风寒,担心污浊之气感染了观音娘娘,所以就遮了一方面纱。”荣太妃温和说道。
这般口气就如秋莲第一次与冉竹交谈的那般,冉竹眉头极快的皱了下。
“可宣了太医?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晓太妃生病,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懒散了。“
宣墨不悦道,双目关心的看着荣太妃。
“不打紧的小病,是哀家没让他们通报皇上。皇上今日来看哀家也是一样的,哀家十分高兴。”
荣太妃温和笑道,双眸缓缓低了下来。
“听说清幽宫前些日子刚换了侍卫,皇上你恐怕也不知吧?这后宫一共就两位太妃,皇上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冉竹笑笑道,心想这大白天的遮面纱真是太古怪了,所谓怕玷污佛像恐怕也只是托辞吧,难道是怕我们看到吗?
刚才她一定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否则也不会在秋莲刚讨饶时就走了出来,她到底在避着我们什么?
“真是儿臣疏忽了,太妃为何要换侍卫呢?”宣墨一脸愧责道。
“说起来是哀家管家不严,出了内贼这才叫侍卫长重新调了两名侍卫过来。”荣太妃从容说道,将沏好的雪顶含翠递到了宣墨和冉竹面前。
“我听说荣太妃和已故的太后姐妹情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黄莲花我也喜欢的紧。”
冉竹笑道,只觉得脸部都快僵硬了。
忽的桌上响起茶杯重重搁置的声音,宣墨一句儿臣有事先告辞了就将冉竹也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冉竹气道。
“我告诉你,荣太妃不可能是杀你的人,还有以后不许提黄莲花!”围墙后宣墨警告话语低吼响起。
“敢问皇上,这几年可有见到荣太妃真容?”冉竹双手交叉闲闲靠在墙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