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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南宫燕才终于尝到了被人陷害的滋味!
不错,倘若她无法解释清楚这一点,那么纵然剧毒真的不是她下的,只怕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了!再加上端木文庭已经相信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指使,那……
见她只是目光发直地站着,端木文庭再度砰的一拍桌子:“南宫燕!你还不把解药拿出来?!真的要害死两条人命你才甘心?!”
扑通一声,南宫燕已经软倒在地,拼尽全力摇头:“老爷,你相信我,我没有下毒,哪里来的解药?我是冤枉的……是她们两个串通好了来冤枉我……”
“啊!我的头好痛……”温如丝**了一声,继而怒声责问,“我们冤枉你?纵然我们要冤枉你,难道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我的头……你……你到底给我们下了什么毒?!”
南宫燕依然本能地用力摇头:“没有!我没有下毒!你们不要被小七算计了……”
“算计我们的人是你!”温如丝咬牙厉喝,“可笑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是为我们打算,才会听你的话拿麝香去害夫人,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南宫燕,再不把解药拿出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南宫燕快疯了,双眼赤红:“你闭嘴!我说过没有给你们下毒,更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咱们做姐妹那么多年,你们何时见我用过毒药?”
见她死不承认,端木幽凝不慌不忙地开口:“我虽然不知解药在哪里,但已看出这种剧毒乃是‘丝丝绝’,的确是稀世奇毒,倘若没有解药,二娘三娘就只好等死……”
“不!那不是丝丝绝!”南宫燕突然开口,十分肯定地说着,“丝丝绝虽然厉害无比,却是一种慢性剧毒,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发作到这种程度,否则岂不是容易引人怀疑?”
“哦?”端木幽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如此说来,大娘对丝丝绝十分熟悉了?那你不妨说一说,从你给二娘三娘香囊至今,丝丝绝只能发作到什么程度?”
“这么短的时间,顶多只是偶尔觉得身上发软、心慌气短而已,休息一下就会恢复。”完全没有觉察已经落入圈套,南宫燕不假思索地回答,“要想出现如此剧烈的头痛,怎么也得三年两载……呃……你们……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我只是说……”
“南宫燕,你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温如丝眼神怨毒得仿佛要喷出火来,“何况你对丝丝绝如此了解,还敢说对用毒一窍不通?!”
“我……”南宫燕慌得冷汗涔涔,极力辩解,“这些都是我听人说的,我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丝丝绝……”
面对众人冰冷的眼神,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辩解有多么苍白无力,居然渐渐住了口,神情间显得绝望而疯狂,突然转向端木文庭嘶声说道:“老爷!你不会也相信她们的话了吧?她们根本是在污蔑我,我没有要害姐姐的孩子……”
端木文庭冷冷地看着她:“好,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她们两个的香囊中都有剧毒,只有你的没有?第二:你为什么会对丝丝绝如此了解?你不是说从来没用过毒药吗?”
南宫燕立刻哑口无言:“我……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是那个下毒之人只跟二妹和三妹有仇,又想害死姐姐的孩子,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法子……”
“可这香囊是你准备的,”端木文庭明显不相信她的鬼话,目光倒是直接阴沉到底,“什么人会有机会在你们的香囊中掺入麝香和剧毒?”
“我……我也不知道啊……”南宫燕理屈词穷,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香囊是我买的不错,可我买回来的时候里面就已经装好了香料,我根本没有动过。一定是那个卖货郎心存不轨……”
端木文庭看着负隅顽抗的她,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南宫燕,我好歹是玉鳞国堂堂宁国公,你真当我是任你玩弄和欺骗的傻子吗?!”
南宫燕一怔:“什……什么?”
“你说这香囊是从买货郎那里买回来的是吗?”端木文庭不笑了,神情反而更加冰冷,“可是做这香囊的布料分明是御赐的贡品,珍贵无比的霞锦缎!这种绸缎来自玉鳞国边陲一个小部落,宫中总共藏有三匹,皇上曾赏了夫人一小块,让她做件披风。夫人心善,将那块霞锦缎给你做了衣服,这三个香囊是用剩下的边角料做的吧?你以为区区一个卖货郎,会用霞锦缎做香囊?!”
端木文庭的话还未说完,南宫燕已经彻底惨白了脸,只差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不错,做香囊所用的布料的确是那块霞锦缎的边角料,当时那些边角料就在旁边,她便顺手拿来用了。何况她自以为计划完美无缺,等众人发现南宫羽因为麝香而堕胎,她早就将香囊毁得渣都不剩了,根本不曾想过会因为这霞锦缎而露出破绽!
不过听闻此言,端木幽凝倒是微微一笑:倘若南宫燕继续坚持香囊是从卖货郎手中买来的,她便打算指出这一点,让其无可辩驳。只是想不到端木文庭居然也发现了这个关键,足见他这个宁国公也不是整日混吃混喝混日子的。
“没话说了?”冷冷地盯着冷汗如雨下的南宫燕,端木文庭眼中有着明显的震惊和心痛,“南宫燕,这些年我和夫人都待你不薄,想不到你居然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是要将宁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杀个干净吗?!”
南宫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我……”
“父亲!娘是冤枉的!”一看情况不妙,端木幽雅立刻扑了过来,尖声哭喊着,“这些年娘为你养儿育女,不知受了多少苦和累,她何时害过任何人了?她……她是被人陷害的!是……”
“是有人偷了霞锦缎,然后做成香囊,又放了麝香和剧毒来害人?”端木文庭冷冷地替她接了下去。
“呃……对!正是如此!”端木幽雅似乎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立刻打蛇随棍上,“父亲,您仔细想想,如果娘真的要害人,她怎么会用霞锦缎呢?那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偷走霞锦缎,然后做成香囊卖给娘,栽赃陷害!”
哟,端木幽雅居然也说得出如此有道理的话?足见她也并非一无是处嘛!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开口说道:“好,就算霞锦缎是被人偷走的,那么这特殊的打结手法又该怎么说?想必大姐也知道,这种打结手法是我娘和你娘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的姥姥所创,而且她只传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你倒说说,那个卖货郎是如何学会这种打结手法的?”
端木幽雅一愣,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小七!你……你这个……”
南宫燕身体一晃,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本以为这个计划足够完美无缺,必定是天衣无缝的,谁知道原来留下了这么多致命的破绽!
“你的意思是承认了?”端木文庭咬着牙,恨不得扇这个女人几巴掌,“是你亲手做了这三个有毒的香囊,目的就是为了害夫人堕胎,顺便将温如丝和江南荣杀死灭口,从此你在宁国公府一枝独秀?”
尽管已经没有人相信,南宫燕还是本能地摇头:“不!我……我没有!香囊……香囊是我做的,但……但我没有下毒……”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端木文庭冷笑,神情间却是说不出的痛心,“或者你去说给旁人听,看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居然是如此恶毒之人,端木文庭想想便觉得后脊梁骨一阵阵地冒寒气:倘若南宫燕悄没声儿地给他下个毒,他岂不是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也知道自己的话着实难以取信于人,南宫燕一时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咬了咬牙,她干脆抵赖到底:“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下毒!我只是做了香囊而已……”
见她还在负隅顽抗,端木幽凝无声冷笑,以密语传音的绝顶功夫对早就隐身在门外的晏寻欢说道:“寻欢,可以进来了,照计划行事。”
片刻后,晏寻欢闪身而入,故意趴在端木幽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端木幽凝立刻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真的?!很好!”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朗声说道:“父亲,找到证据了!方才看出香囊里有麝香和剧毒,我便暗中示意寻欢去搜查大娘二娘和三娘的房间,果然在大娘的房间发现了一些暗格,很是蹊跷!虽然暂时还没有打开,但从散发出的味道来看,其中一个暗格中藏的应该就是麝香以及稀世奇毒丝丝绝!”
听闻此言,南宫燕当即吓得心胆俱裂,蹭的跳起身冲了出去:“不可能!你们……你们想要栽赃陷害!我房间里根本没有麝香……”
可恶啊!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让她完全来不及处理房间里剩余的药物……
不行!事到如今,必须一口咬定是有人将药物偷偷放到她房中、想要栽赃陷害的!只要咬紧牙关,这些人没有真凭实据,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南宫燕一走,端木文庭也立即起身,冷冷地说道:“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