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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婀娜的身姿在一袭飘逸的黄衣下若隐若现,一双弯弯大眼碧水汪汪清澈见底,小巧而上翘的鼻尖闪着秋阳的光,粉红而紧绷的嘴唇仿佛随时都要发出令人欢愉的笑声,而方才她的一串妙音宛如黄莺出谷倒是让陈东升等人似是摄了心神一般,心魂摇曳,不由自主的望着眼前的精灵少女不知该如何接口。陈东升眼中闪过莫名光彩,暗咐道,“此女只应天上有,却不知为谁掉落凡间?”想罢,定下心神笑问道,“恕在下耳浊,姑娘方才所讲是洛阳镇远镖局?”
黄衣少女甜笑吟吟,道:“正是,可有何不妥?”
陈东升微一沉思道:“姑娘言重了。只是这几年在江湖上,洛阳镇远镖局的名号倒是鲜有耳闻,怪不得这群无耻匪类敢打贵镖局的主意。哦,在下绝无贬低贵镖局的意思。”
黄衣少女莞尔一笑道:“恩人不必如此客气,我镇远镖局确是举旗不久,黑白两道的好汉不曾知晓倒也不稀奇。”少女少顿,又笑问道,“恩人可知方才逃走的匪首是何来历?”
陈东升扭头瞧瞧尚在刀剑之下的一干人等微微一笑:“其实这些残兵败将心里最清楚,不过即使他们不讲我也猜出个**分。近几年陕甘一带出了个“鬼三刀”,损在他刀下的江湖好汉、镖师趟子手已愈百数,不过此人阴险狡诈,作案之前必将目标分析透彻,无十分把握定不会动手,未曾想此次低估了姑娘......”
黄衣少女晶莹玉手微微一摆道:“若是无恩人相助此番定是一场恶战。”语锋一转怒目圆睁转身喝道:“‘鬼三刀’可是你等头头?”陈东升等人见方才还娇笑连连的绝色少女扭头便成了众大汉的煞星,不禁相互对望,会心一笑。剩下的几个大汉纷纷伏地不起,一头扎黑巾的刀疤大汉连连叩头道:“众位少侠、女镖头真是料事如神,那跑了的确是‘鬼三刀’蔡老大,哦不,蔡吉。我等做个强人也是出于无奈,家乡旱灾连连眼见便活不下去了......”黄衣少女截口道:“你家可有八十老母、周岁小儿?”
刀疤大汉听罢面露喜色抬头道:“女镖头真是智谋过人,小人家里确实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儿,还望女镖头饶条狗命,来世做牛做马伺候您老人家!”
黄衣少女嗔道:“呸呸呸!谁是你老人家!况且让你们这种粗手笨脚的人伺候还不把我气死!哼!饶你们狗命可以,你们得各自留下一支右臂!”众喽啰听罢哭天喊地乱作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将起来,还有两个尿了裤子。黄衣少女小脸一红啐道:“还说自己是什么强人,真是丢丢丢!好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便放你了们也不怕你们再作坏事!倘若再被我等碰见,剥皮掏心、大卸八块!还不快滚!”黄衣少女狠话说的吓人,不过陈东升等人看着她皓齿红唇,柳眉弯眼却怎么也害怕不起来。刀疤大汉当头领着几个破落汉子连滚带爬头也不回逃出密林,见几人逃远,陈东升笑道:“姑娘嘴上虽不饶人,却是菩萨心肠。不过平白放了他们姑娘不怕他们日后再作恶?”
黄衣少女笑道:“恩人方才一掌着实不轻,那蔡吉强行提气逃走恐是毁了一身武功!试想老大武功都废了,小的还能作恶吗?”陈东升心中一凛,心道:“这小女子看似娇小可爱,目光却是十分老辣,方才我那一击实是二指点坏了蔡吉的琵琶骨,后一掌打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她竟能观瞧清楚端的是不简单,看来她便和她的镖局名字一样不可捉摸!”
陈东升略一沉吟,道:“姑娘说的有理。”随即抬头望天笑道:“日已偏西,我兄弟几人还要东去赶路,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黄衣少女脸露一丝不舍,黯然道:“久闻华山剑派威名,最近贵派魔剑夺命横空出世,不知我石灵璐什么时候能一睹风采?”
陈东升几念转动笑道:“原来姑娘芳名石灵璐,在下华山弟子陈东升,这位青云山庄少庄主白胜群,这二位是我的师弟胡延寿、林奇。”白胜群三人抱拳行礼却不敢直视石灵璐妙目。陈东升又道:“姑娘口中魔剑夺命便是我家周青轩师弟,不过此番他未能前来,看来姑娘要失望了!”
石灵璐果真两眼低垂,小嘴嘟起,看得众位少侠心里也好似难过起来,却又不能告诉他周青轩此时正在车上生死未卜,只好默而不语,忽听石灵璐笑道:“今日能观瞻各位少侠武功神采,已是受益匪浅,只盼各位此行一路顺风,马到成功!”而后一个浅浅的万福,当真是知书达理,温柔可人,陈东升喉咙动了几动却说不出几个字来,只好抱拳行礼后急急朝林外奔去。
林外,天高云淡,秋风慵懒,两三匹马在远处悠闲地嚼着尚有绿意的秋草,一派田园般的静谧。陈东升看到此景却如寒冬腊月浇了一头冷水,顿时周身寒意阵阵,眼前除了马与车,焉有白香凝等人踪迹?只见马蹄人鞋印迹凌乱,显是惊遭变故。见此景,白胜群惊道:“遭了,中计了!”
陈东升强打精神,道:“莫慌!细细勘查,莫要漏掉蛛丝马迹!”
林奇急道:“若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列镖队定脱不了干系!现在速速回追!”
陈东升道:“既然是调虎离山,目标定是周师弟,现在再去追那镖队岂不是再中埋伏?况且此事也不能肯定与镇远镖局有关。”陈东升说出此话脑中却显出石灵璐千娇百媚的倩影。
白胜群等不及,几步窜至马车前便要掀帘观瞧。陈东升心中一惊,喊道:“白少主切莫心急!车内恐有算计!”白胜群略一迟疑,陈东升轻拍他肩膀,长剑轻挑蓝布花帘侧身观瞧,车内空无一人,只棉被衣物凌乱,一柄长剑横落其间。陈东升蹙眉道:“毛师弟虽只十五六岁,但就其武功来说并不是束手就擒之辈啊,不过从眼前情景看来,他真的无还手之力!”
“陈师兄,此处一滩血迹,看来有人已受重伤!”胡延寿自马车旁蹲地查看,陈东升脸色凝重,道:“血量甚巨!受伤之人恐有性命之忧!”
白胜群脸色苍白,冷汗纷纷落下,口中喃喃有词道:“小妹,你千万莫有何闪失!大哥......唉!”
陈东升行至马车前眉头稍展道:“众位兄弟,据我所断,外袭之人至少有三。一人步伐沉重,鞋印颇深,武功必不甚高,但另几人武功定是惊人,毛师弟非但无还手之力,香凝少主也未能阻拦。观马蹄之印去势甚急,定是香凝少主紧追不舍,而这一滩血迹定是那车夫所留,他不会武功,定是已遭不测!”
胡延寿点头道:“十万火急,我们沿马蹄踪迹速追!”
陈东升道:“我与白少主上马,林奇与延寿驾车!事不宜迟,快!”
众人循迹追去,一路马车声隆,尘烟四起,行至一山间岔道,只听白胜群一声欢叫,翻身下马,俯身捡起一物,却是一做工精巧玉钗,白胜群毫不疑迟上马一指偏北小路道:“小妹留下记号,这是她的玉钗,定是去了北路!”众人向北追去,一路之上白胜群不断拾取白香凝所留玉佩,耳珠等物,直追至一无名山腰,此时天已蒙黑,又行三里,众人眼前一亮,前面不远一匹红马徘徊于山间小路,白胜群道:“香凝的火云驹!”随即拔剑策马前去,喊道:“小妹莫怕!哥哥来了!”走近一瞧,马上却空无人影,火云驹马蹄哒哒,声音在山间回响,显得这山间小道更是阴森恐怖。
陈东升驱马向前,行至不远一声惊呼:“不好!”众人心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横卧于山石旁,已无动静,白胜群鼻子一酸失声喊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