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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嘉瑞要出国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她是要参加在洛杉矶的一场钢琴比赛！”方晓丽补充了一句，“嘉瑞是学钢琴的，而且弹得非常好！”
“请问你上次通话的时候跟她都聊了什么？”
方晓丽想了想：“就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去机场，要不要我送她，身份证啊护照啊这些东西有没有带好……”
叶局长沉吟了一下，才又开口：“关嘉瑞有男朋友吗？”
“这个假设还是被否定吧！”释弥夜慢慢的走下来，“既然她只是去参加比赛，而不是去国外定居，他男朋友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嘉瑞没有男朋友！”方晓丽又有些不安了起来，“什么事情？嘉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叶局长叹了口气：“关嘉瑞，已经遇害了。”
方晓丽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叶局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只怕她就栽到地上去了：“方小姐，你没事吧！”
“嘉瑞她……嘉瑞她……”方晓丽的眼泪猛地就流了出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嘉瑞明明就要去比赛了，明明就要去实现她的音乐梦想了……”
“方小姐，请不要过度的伤心。”释弥夜递过去一包餐巾纸，“我想问一下，在受害人跟你打电话的途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方晓丽抹了一把眼泪，“嘉瑞跟平时一样，打着电话开着玩笑……她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忍心杀死她……”
见方晓丽哭得泣不成声，释弥夜又皱了皱眉：“方小姐，受害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嘉瑞很乖巧，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谁！”方晓丽越发的悲恸，“嘉瑞的皮夹子里有很多现金，会不会……”
“没有，受害人的皮夹子里的现金一分钱都没动。”叶局长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跟方晓丽讲实话，“凶手似乎是意在受害人的手。”
“手？”方晓丽一怔，“什么意思？”
“相机拿过来。”叶局长一伸手，立刻就有警察把相机递了过来。他调到拍的关嘉瑞的断肢的照片，摆在了方晓丽的面前。
方晓丽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这是，这是嘉瑞！那皮衣还是，还是我去陪她买的……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到底是谁！”
她猛地拽住了叶局长：“求求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
“方小姐，请不要激动。抓捕凶手是我们的职责，你放心好了……小王，你带方小姐去局里，做一下详细的笔录。”见方晓丽几乎是被半扶着离开现场，叶局长才有扭头看向了释弥夜，“你刚刚……”
“我去问了一下这商场里面的鬼。”释弥夜叹了口气，“只可惜它们都聚集在上面几层，都没怎么关注过下面的情况，所以也没看到凶手。”
叶局长也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开口安慰更为失望的释弥夜：“没事，这件事情虽然处处透着诡异，可是至少是知道了不是鬼做的了。至于凶手的杀人手法和别的一点，我们会一一查出来的。”
释弥夜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开口：“叶局长不知知不知道十一月一号的桐明县的商场里的杀人惨案？”
“当然知道！”叶局长精神一振，“听说那个案子就是释弥夜同学协同破获的。”
“所以我建议检查一下这个商场里的储物箱，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释弥夜沉吟了一下，“比如说，受害人的肢体，或者是凶器，或者是别的什么能帮助破案的东西。”
叶局长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各个卫生间。”释弥夜的表情很郑重，“我想凶手不管怎么小心，至少也要在什么地方留下血迹……所以说不定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让释弥夜失望的是，警察把整座商场每层楼的储物箱都打开了，也没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曲林静拜托那些警察把她的东西给拎过来了。
不过随后，警察们就在四楼的女厕所的洗手台那里，通过鲁米诺检测到了水槽在靠近外面的壁上有残留的血液，现在检验人员正在提取样本。
“女厕所？”释弥夜有些疑惑了。
“女厕所？”曲林静的嘴角抽了抽，“女厕所的血……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道凶手是一个女的？”释弥夜又把视线投向了地上的那触目惊心的一摊血，“女性有那么强的力量，能把死者的颈骨都差点勒断？如果凶器真的是类似与细钢丝一类的东西的话，几乎在勒死关嘉瑞之后，那人的手也废掉了吧！”
“不过如果是女的的话……”曲林静立刻就想到了方晓丽。
“你别忘记了，关嘉瑞给方晓丽打的电话是座机！”释弥夜猜到了曲林静的想法，“我想，你大概是看某一部连载了十多年还没完结的小学生侦探的动画片看多了，才会觉得凶手就是死者身边最亲近的人。”
曲林静有些不服气：“说不定就有一段什么爱恨情仇在里面……而且虽然关嘉瑞是打的座机，但是谁也不能确认当时接到关嘉瑞的电话的就是方晓丽啊！方晓丽家里也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吧！”
“你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个电话的通话时间长达两分钟。”释弥夜竖起了两根手指，“一般来说你打电话找一个人，却发现接电话的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又没有在家的话，就会随便的寒暄几句就挂掉的吧！”
曲林静噎了噎：“可是……可是也有可能是方晓丽有同伙，故意拖延通话时间呢？况且也没有人规定我打电话到你家就一定是找你的吧！说不定关嘉瑞就是打电话找方晓丽的妈妈聊天呢？”
“你说的这个可能是可行的。”释弥夜耸耸肩，“可是监控呢？在监控室里，应该没有方晓丽的出入记录吧！”
“切！我如果说方晓丽是从后门进来的，你大概又能扯出一堆道理来！我不跟你说了！”曲林静撇撇嘴，不说话了。
“凶手绝对不会是女性。”释弥夜沉吟了一下，“从四楼的女厕所里检测出来的血迹，如果不是那个粗心大意的女孩子留下的，那么就是凶手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而故意这么做的。”
曲林静一呆。
“等检测接过，如果与关嘉瑞的dna吻合的话……”释弥夜耸耸肩，“对于用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想出头绪的杀人手法的凶手来说，我更倾向于后一个结论。”
“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凶手是怎么把关嘉瑞的手带出去的！”曲林静擂了擂鼻子。闻了太久的血腥味，她感觉鼻子里很不舒服。
一个警察递给叶局长一份基本的验尸报告，叶局长随意的翻了翻，又递给了释弥夜：“让商场里面的人都离开吧！这都一个半小时了，凶手怎么也不会留在这个商场里了。”
“死者女性，死因：颈部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死；凶器：疑似细钢丝；死亡时间：发现尸体的一个半小时前，大约为上午十点……”
后面是一堆专业术语，释弥夜看不懂，干脆又还给了叶局长：“早上这商场才刚开门没多久吧！”
叶局长点了点头：“这个商场九点准时开门，死者关嘉瑞是九点十五分进入商场的。”
“九点十五分到十点，有多少客流量？”
叶局长苦笑了一声：“很大。好像是因为三楼在搞活动，所以客流量特别大。”
一个警察跑了过来：“局长！四楼女厕所的血液的初步鉴定结果出来了，跟死者的血型相同！”
“凶手果然去处理过！”叶局长精神一振，“继续化验！”
释弥夜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叶局长，我们就先回家了，等各方面的检验有了结果了再联系我吧！”
“好的，你就先回去吧！”叶局长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失踪案和这起杀人案都太过诡异了，所以你们也要多主意安全。”
释弥夜一笑：“我是绝对没关系的，就看曲小姐了。”
曲林静的脸立刻就黑了。
“走吧！”释弥夜拉了她一把。
“去哪里？吃韩式料理？你给阿姨打电话了吗？”
“哪里有时间打电话啊！”释弥夜一摊手，“下午再来吃吧！这都十二点多了，妈妈肯定都做好饭了。”
“可是我没什么胃口。”想到那地上那一大摊血迹和关嘉瑞那光秃秃的手肘，曲林静又是一阵恶心。
“没什么胃口就少吃点吧！”释弥夜连拖带拽的把她拉了下去，跟还封锁着商场的警察门打了个招呼，又打车回家了。
坐到饭桌前，一看到刘安娜烧的菜，曲林静又是一阵恶心。
“怎么了？不喜欢吃？”刘安娜察觉到了曲林静的情绪。
曲林静勉强一笑：“不是，是我没什么胃口。”
“妈妈这酱爆肘子做得是越来越好吃了！还有这红烧肉！”释弥夜是吃得不亦乐乎，曲林静就只有郁闷的夹着面前的一盘子豆腐下饭。
吃过饭一回到房间里，曲林静立刻就揪住了释弥夜：“我的天啦！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
“有什么吃不下去的？”释弥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前我还经常一边吃饭一边看车祸现场呢！那个车祸现场可比今天的这个场景恶心多了！有好多人脑浆子都流出来了……就像今天中午的豆腐……”
“呕……”曲林静一声干呕。
“你都没看到，恶心个什么啊！”释弥夜拍拍她的背，“你玩笔记本去，我要上网查点资料。”
“你要查什么？”曲林静凑了过来。
“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的颈动脉割断了，却能让他的血液不冲到天花板上去。”
“这个多简单啊！天花板修高一点呗！”曲林静撇撇嘴，“刚刚谁说了的吧，这血能喷两米多……”
释弥夜郁卒的看着她：“你能不能一边去？你纯粹就是在影响我！”
把曲林静赶到一边，释弥夜一边浏览着网页，一边又开始自虐的思考起凶手的动机。
“为什么。”释弥夜轻轻的叩着桌面，“凶手为什么要砍掉关嘉瑞的一只手呢？拿着这一只手，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呢？一般什么人才会想要一只手呢？”
释弥夜百思不得其解，又偏头看了一眼在网上看小说的曲林静：“曲小姐，你见过单独的一只手吗？”
曲林静正好看到精彩处，顺口就回答了一句：“见过啊！在医学系的标本室里。”
释弥夜猛地站起来，由于动静太大，连身下的转椅都飘出去好远。
曲林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对了！关嘉瑞是弹钢琴的！手肯定很漂亮！我发现关嘉瑞的时候，也看过她的右手，的确是很漂亮……”释弥夜有些激动了，“电话呢？我的电话呢？”
“在床头柜上……你这是怎么了？”
曲林静还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