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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贺兮又成了无聊专业户,每天托点儿借口跑去公司扫狼,免得她的行云被狼叼走了。
这天,她正在做饼干,张妈进来说是江菲乐的电话,她第一感觉就是反感,江菲乐是典型的中国旧社会爱慕虚荣的妇女形象,官太太的架子十足却比谁都还贪,四叔有一次差点儿被她连累了,连带着贺行云的公司都受了影响。本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以江菲乐见缝插针的性格,一定会死缠烂打。
“四婶,行云不在,有什么事吗?”她接起电话道。
江菲乐在电话那头笑,“兮兮呀,一个人在家吗,婶婶和叶家小姐在外面喝茶,你也一起来吧。”
“谢谢婶婶,不过我一会儿要去行云的公司,恐怕去不了了。”贺兮尽量缓和语气道。
谁知江菲乐却尖酸道:“你四叔虽然不如行云本事,但对你也还是好,你对我这个婶婶就是这种态度?”
贺兮知道不去肯定是没完没了,于是赶忙问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到酒店包间的时候,贺兮才发现除了江菲乐和叶唯琪之外还有几个男人,其中一个她还在电视上见过,好像是个什么局长,长的脑满肠肥,一脸贪相。
“兮兮,快过来坐。”江菲乐看到她连忙招呼道。
贺兮就知道这顿茶可不是那么好喝,江菲乐打不到贺行云的主意,就从她这里下手了。
虽然不悦,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依言走到江菲乐身边,由她拉着介绍:“兮兮,这是汪局长,快叫人。”
贺兮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道:“汪叔叔好。”
汪局长哈哈大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兮兮,来这边坐。”
贺兮被江菲乐推了一把,只得走到位置上坐下,这时那个汪局长满脸酒气地凑过来道:“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不嫌弃的话就叫声汪哥!”
贺兮差点儿没吐给他看,脸上皱纹一罗圈居然还“哥”,要不要脸!
席间贺兮被灌了好几杯酒,几次借口想走也被他们用不同的理由拦了下来,她很少喝酒,脑袋已经有些发晕,突然对上了叶唯琪的目光,她端着一杯酒,神色疏离,几分彻骨的冷意让贺兮如芒在背。只一瞬她就移开了目光,但贺兮却有感觉,叶唯琪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自己。
看着江菲乐急欲推销自己的模样,贺兮只觉得作呕,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明白她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好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她不是陪酒的小姐,凭什么被揩油还得陪笑?!
一巴掌打开汪局长摸上腰来的手,她猛地站起来,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转身往外走,“我去趟洗手间。”
用冷水洗了把脸,她掏出手机正犹豫要不要告诉贺行云,却有人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抱住她,贺兮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人,不由怒火冲天,“你放开我!”
汪局长一脸**熏心,嘿嘿笑道:“都说是贺行云养的小宠物,还不是拿出来陪人了,今天我就要尝尝鲜……!”
贺兮如遭雷击,江菲乐居然从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她居然……无耻!
想吐,胃里开始翻滚起来,她狠狠踩了汪局长一脚,趁他吃痛松手的时候,转过身来一脚踢上他两腿间,又抡起包没头没脑地往他头上砸。
“混蛋,敢占老娘便宜!老娘抽死你!”
贺兮觉得自己被温苗苗带坏了:原来说脏话这么爽!
打够了她才拨通了贺行云的电话,声音还带着激动过后的震颤,“行云,快来惠丰酒店,我……我……”
一通发泄过后,她似乎有点儿腿软,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就到。”贺行云在电话那头说道。
贺兮松了口气又顺手把门旁边的暂停使用的铁牌子拿在手里,瞪着地上的人,要是他再敢动作,绝不手下留情。
“你们……这是怎么了?!”江菲乐突然出现在门口,惊愕地看着这诡异的情况。
汪局长一见她,像见了救星一样,连忙道:“贺夫人,是你说她不过是贺总养来暖床的我才敢动手的,你可得帮帮我!”
江菲乐脸色大变,知道坏事了,连忙转向贺兮道:“兮兮,今天这事儿只是个误会,看着婶婶的面子上,不要告诉行云好吗?”
贺兮眼神如冰,冷冷地看着她,“行云已经来了。”
“婶婶?”她嚼着这个词轻轻一笑,“我把你当婶婶你把我当侄女没有?”
江菲乐脸色扭曲,指着贺兮尖锐骂道:“你不过就是个野种,等行云玩儿够了你还不是一脚踢开,你以为你能当上贺家的大少奶奶,居然敢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告诉我,”冷酷森寒的声音从她背后飘过来,“你又算什么东西?”
江菲乐面色僵硬,青白不断,待看到贺行云一脸吃人的模样,吓得更是腿软,颤抖道:“行云……你别听这个小野种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时,地上的汪局长突然涕泪纵横地哭道:“贺总,这事真与我无关啊,是江菲乐说你默认的我才……我是一时受了蒙蔽啊!”
在江菲乐面如死灰和汪局长的哭声中,贺行云走过去将几乎快要瘫软的贺兮抱起。
几乎在同一时间贺兮手里的武器也松开了,她双手颤抖着举起,抚平他额头的褶皱,咧嘴一笑,“资深扫狼,谁与争锋!”
君山老宅。贺行云半蹲在床边撩开贺兮的裤管,轻轻碰了一下膝盖上的淤青,便惹来她一声抽气。
贺行云故意使了劲儿,抬眸看了眼努力咬住嘴唇的人,口气不善道:“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吗?”
贺兮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重重地点头。
“江菲乐的为人我知道,就算不去,她也不敢说什么,以后不准单独去见她。”贺行云放轻了动作,嘱咐道。
“我知道了。”贺兮瘪着嘴答道,顿了一会儿又道:“行云,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从帝行到惠丰至少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贺行云让她躺好,又替她拉上被子,道:“刚好路过……睡一会儿,醒来之后什么事都解决了。”
贺兮看着他不肯闭眼,但经了一吓放松之后的困顿感却迅速袭来,抓紧贺行云的袖子确定他不会离开,才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贺行云看了她一会儿,不可否认,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看到她平安,先是蜂拥而来的喜悦,继而是愤怒,恨不得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他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宝贝是那些杂碎能触碰的吗?该死!
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他轻手轻脚关门下楼。刚到楼梯口,便听到贺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吼道:“我贺征的孙女儿你也敢卖了,你当真以为这个家改姓江了吗?!”说着他举起拐杖猛地打在江菲乐膝盖上,虽然老爷子年纪大了,但始终是军人,下手力度还是大,江菲乐吃痛一声便扑跪在地上,含着眼泪不敢起身。
“真是好大的胆子!”贺老爷子直眉怒目,“他姓江的算什么东西,敢把主意打到我贺家人的身上,说,是谁教你的!”
江菲乐浑身颤抖,身子微微倾斜,害怕着他手里的拐杖,一个年逾三十的女人竟也哭得像个小孩。
贺行云走过去坐下,淡淡说道:“兮兮睡着了。”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小声点儿。
贺景川站在一边,脸色也是极难看,可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大伯,菲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别气坏了身子。”
贺老爷子陡然调转矛头,用拐杖指着他,横眉道:“你还好意思说话,我都替你丢脸,一个堂堂正师职的大校竟然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了,由着她把我们贺家的脸丢尽,我早就跟你说过,爱慕虚荣的女人要不得,尤其是军人,出一点儿纰漏那是要牵连整个贺家的,你看看,她嫁给你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