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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先到，所以你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的，我全都知道。”慕逸尘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晚她一下台，他便飞车回家等她，她却和冷一凡买醉去了，叫他好不焦急担心。
往事如昨，展颜回忆起来，却没有了多少感触，像是在看回放的电影，演的都是别人的爱恨，无关自己。
“我现在恐怕唱不出当年的心境了。”展颜扬起唇角，其实她很喜欢那首歌。
“我永远不会让你回到那个时候，再拥有那样的心境。”慕逸尘敛了笑意，认真的探进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这是誓言吗？展颜一笑置之，慕逸尘还想说什么，侍应生已经送来了各种调制好的鸡尾酒。
“先生、女士，请慢用，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叫我。”
展颜和慕逸尘同时向侍应生指的方向看去，正在二楼巡查的东方瑾向他们微笑着点头示意。
慕逸尘防备的看着他，把展颜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心里很讨厌，为什么每次他来都能看见东方瑾这个家伙。
东方瑾冷不防打了两个喷嚏，哪有老板整天亲自巡店的，他不过是在展颜或者慕逸尘任何一方来的时候才会过来照应。示意刚子跟上，两个人消失在二楼走道的尽头。
冷一凡和陈琛在一边玩执色子已经激战开了，每次吹牛都是陈琛输，刚上来的酒已经被陈琛喝掉了一小半。冷一凡哈哈大笑着，像个战胜的将军，洋洋得意的掐着腰。总算，她虐了大色狼一把，扳回一局。
“还敢不敢来？”冷一凡戳着半弯着腰捂着肚子的陈琛。他喝急了，腹胀。
陈琛故作没事的挺起腰：“谁怕谁？我还能输给你这个小辣椒不成？”
“啪！啪！”两声，色子盒在大理石茶几上摇晃了起来，两个人凶恶的对视着，谁都不服输。
“展小姐，冷小姐，快到你们上台了，请到后台准备吧。”经理弓着腰，来到卡座这邀请。
冷一凡将色子盒往外挪了挪：“等我下来再虐死你。”
冷一凡拉着展颜去了后台，接过乐师递来的吉他，试了试手感。展颜说还唱第一次唱的那首歌，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上了舞台。
池子略略升高，展颜坐在舞台中央，冷一凡坐在斜后面一些，抱着吉他充当乐手和和声。
场内一瞬间安静，轻轻回荡起来的是吉他略显低沉的重音。展颜调整心情，一首哀伤中带着浓浓倔强的歌倾泻而出，回荡在每个受过感情创伤的人心头。
台下晶莹的不只是七彩的霓虹，更是许多人动情的泪水。
一曲终了，安静许久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展颜弯腰谢幕，一回头，撞见的是冷一凡通红的眼眶和滑落的泪痕。
展颜心头一痛，搂着冷一凡下了舞池。大厅里换上劲爆的舞曲，重新恢复一片热闹。
回到卡座的时候，慕逸尘挤出一抹不算开心的笑，连陈琛抖没了嬉闹的情绪。
“怎么了？”展颜把冷一凡扶着坐下，走到了慕逸尘面前。
慕逸尘动情的把头埋在展颜的怀里：“颜颜，对不起！”
展颜心头一颤，她分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湿意。
“天色晚了，明天都要上班，我们回去吧。”
陈琛护送冷一凡，慕逸尘载着展颜。各怀心思，却谁都没有再说话。
浅水市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不算大，却也将屋顶、树杈上覆盖了薄薄一层雪白的戎装。
展颜站在大门口，看着开了梨花一般的绿化。拢了拢高高的羊绒毛领，把下巴缩进了领子里寻求暖意。
慕逸尘刚刚打电话来，说晚上有重要的事见她，约定在城市中心广场见面。
据展鹏飞说，慕逸尘今早又将上市材料呈交了上去，这次的准备更充足。匿名要挟是谁做的还没有查出来，但展颜可以隐约猜到的是，慕逸尘这招是为了引蛇出洞。
才短短半个月而已，他竟已经反握了主动权，开始出击，城府和头脑让展颜不敢掉以轻心。
今晚他说的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关于上市，那便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夏末到深冬，已经纠缠了很长时间了。眼看着就要临近年关了，这个年过的什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阳光花园里。
冷一凡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随时都可能跟着经纪人北上去总部接受更专业的包装和培训。没有回省直家园和冷峻夫妇告别，反正他们也不会关心她的去留，冷一凡决定在登机前给妈妈发个短信告别，以示礼貌仅此而已。
她这一走最少也要两年，她还有个心愿未了。暗恋了楚肖河这么多年，她已经没有几年的青春可以挥霍，所以今晚她便要鼓起勇气跟他告白。哪怕会被拒绝，也要给自己留最后一线希望。
没有给楚肖河打电话，冷一凡先是驱车到了他的公寓里。现在是下班时间，家里却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人。
高度紧张的心微微松下一些，冷一凡坐在车子里做了几次深呼吸。看来，她还有时间再练习几遍。
车子在国际商务中心停下，冷一凡站在楚肖河的办公室门前，几次伸手都没有勇气敲下去。
直到员工们陆续下了班，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冷一凡银牙一咬，慷慨就义一般，才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出楚肖河略显严肃的声音。
冷一凡双手背在身后，紧张的相互交握着。微垂着头，偷偷的抬起眼皮看着楚肖河的脸色。
“是小凡啊，怎么突然过来了？”楚肖河换上了一贯儒雅的微笑。
冷一凡向前挪动几步，因紧张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来找你的。”
“呵呵，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楚肖河从老板椅上起来，走到了冷一凡的面前，低头看她不自然的神态：“小凡，你怎么了？”
这个样子实在别扭，不是她冷一凡的风格，索性一咬牙，扬起了头来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像是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一般，说的十分大声而急切：“我今天是来跟你告白的，楚肖河，我喜欢你，从上高中那会知道情为何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