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渡江战(2)

破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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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汉子等不及,怕对面冲来的战马撞到宁儿,一个探身,将烧火棍伸向宁儿的腋窝,喊道:“夹紧!”然后上挑,又喊:“上车顶!”烧火棍带着宁儿斜向后撩去,宁儿趁势借力跃上车顶,稳住身体。

    “老黑反水了!杀了他!”

    “娘的!老黑叛变了!一个白眼狼!”

    “杀了他!杀了他!”

    习文看到马车由黑大汉驾着救了秋月、若兰,又救了宁儿,知道遇上助拳的,但为什么帮自己反打那边的人呢?想不通,就不想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习文刹住脚步,将枪一轮,回转身体,向冲过来的骑兵们冲了回去,准备为马车开道。

    看到地上散落的弓箭,习文不由一喜,用枪尖将弓和几盒箭枝在打斗空隙中挑向后面的马车顶,宁儿一一接住,把棍子踩在脚下。一个半跪,弯弓引箭,对着跑在最前面的骑兵面门上,“嗖”的一声,箭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那骑兵离得老远就看到车顶的宁儿对着自己搭箭弯弓,就开始准备躲闪,听见弓响,便不慌不忙的向马的侧面歪去,鄙视的心里嘀咕道:就这水平,真是小孩子啊!这要是能射到人!老子倒着走!

    刚想到老子倒着走,这骑兵忽觉得眼中一黑,一股子酸麻从头上延展到全身,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强烈的剧痛从脑门处爆炸开来,两眼一翻便死了过去。缰绳和长枪从双手中落下,整个人向马下跌去,马蹬拖住了倒霉骑兵的一只脚,在地上拖着,真的在地上倒立起来。

    习文给宁儿弓箭只是想起个震慑的作用,分一些对方的注意力。也没有想宁儿为什么从没学过射箭,上去一箭就射下一个来。他看到战马完好,一枪挑开死去的骑兵,又拨开捅过来的几支长枪,跳上战马向前厮杀过去。

    宁儿不由得赞叹起自己的射箭水平,一个劲的搭箭弯弓,发射。再搭箭弯弓。叫宁儿跌眼睛的是除了第一个射下的骑兵外,直到冲出重围,再没有一个骑兵倒下,其余的骑兵练箭伤都没有,宁儿很是郁闷。

    堤下的骑兵们看着他们冲过堤上骑兵群,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还抢走了几匹马,都没有追赶,马车带着滚滚黄沙,绝尘而去。

    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残局,一百多人的骑兵在这次打斗中死亡五人,重伤二十人,轻伤过半,习文、宁儿只挂了点彩。有人骂道这这群土匪,比土匪还土匪。

    队长的胳膊被习文打断了,旁边的士兵用堤旁的灌木枝给他简单包扎着,他的脸黑的堪比锅底,队里的老黑竟为了那个女的叛变!他是这样认为。还打死一个,打伤一片。要不是他的叛变,这几个人一个也逃不掉。简直不能容忍!要不是带着重要的东西,需要赶紧回军营,时间不够,否则一定要追杀到底。

    离那些骑兵们越来越远,习文看看骑兵也没有追上来,但也不敢停下,接下车顶的宁儿,一路沿着堤岸奔走。

    黑大汉驾着车,说道:“你们要过河吗?”

    “是的!”习文答道,并向黑大汉抱拳:“多谢壮士搭救之恩,他日必将回报!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什么回报!我是来报恩的!不是报恩,我何苦从吃得饱、穿得暖的军营中叛出!”黑大汉说道:“我虽是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必报。”

    “我家少夫人对您有恩?”习文觉得奇怪,试探的问道。

    “哈哈!哪里啊!你家少夫人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黑大汉爽朗的笑起来,指着宁儿道:“是这位恩公!”

    “宁儿是宁儿?”习文和秋月同时诧异的问道。

    “我娘!我?”宁儿也挠挠头,看着黑大汉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位夫人,刚才混乱中多有得罪,还望包涵!”黑大汉对秋月抱拳说道。

    “无妨,无妨!混战之中还有误伤,你推我一下,只是在救我,那有救人还这么客气的。”秋月忙还礼说道。

    “呵呵!要不是夫人的儿子,我六年前就在白云镇死掉了!你就叫宁儿啊,呵呵,现在还想吃你给我的油饼呢!”黑大汉笑着说着,停下越来越慢的马车。

    “恩公在上,受我一拜!”黑大汉稽首。宁儿慌忙还礼,“不敢!不敢!叫我宁儿就好了!”

    这时,宁儿想起自己仅有的几个铜板买油饼送的那个乞丐,和现在的黑大汉相比换若两人。怎么都重合不到一起,只是那根烧火棍还是依旧的漆黑。宁儿给秋月和若兰讲起那个从没有提起的事情。为了这事还迟到,叫郭先生责罚过。

    黑大汉转过身熟练地将跑的口中开始吐沫的老黄马从车辕上解下,习文和他一起给马车换上顺手牵羊而来的战马,一共顺手牵了四匹马。战马又高又大,耐久性和体力是一般的马不能相比的。

    “把这个换上吧,壮士,您以后不能再回兵营了!”习文换过自己身上的血衣扔在地上,又从马车后箱拿出一套棉袍递给黑大汉。习文捡起血衣翻过里面干净的布面,擦拭着马车上的斑斑血迹。

    “别壮士壮士的叫,我叫郭黑,生下来就黑,哈哈!他们都叫我黑子!”郭黑扔掉骑兵的轻铠甲,套上棉袍,双手袖子里一插,那还是个士卒,活脱脱一个山村樵夫,为啥?因为太黑了!

    “你们就叫我黑子吧!我也无处可去,先送你们过河,再说其他的吧。”郭黑找来一根布带系在腰间,以防被寒风把衣服吹得像皮球一般,难看而且寒冷。

    经过厮杀和奔逃,太阳已经正午。刚才出的一身热汗,经过休息,早已落去,但被汗溻湿的衣服冰凉的裹在身上,像穿了一件冰甲。

    “现在过不了河,附近沿河渡口的艄公早就逃命去了!只有在河面狭窄处,等夜里河水结冰后才能渡过。你们和我们遭遇的地方是个军队物资运输的渡口,我所在的军队是北边新登基的皇帝率领下的,现在和薛栋和太子的人抢地盘。所有的部队都是过去的无恶不作的土匪收编而来的,我们不能从哪里过。雁过也要拔毛,你们过只会被当做土匪杀掉,用来换钱、换军功。”郭黑围在生起的篝火旁,给大家介绍到。不尽快烘干衣服,在这滴水成冰、寒冷的冬天,会冻出毛病的。

    “那就等等吧,入夜我们过河,等会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几人的汗衣已烤干。在这旷野生火很不明智,很容易被别人发现。要不是迫不得已,是坚决不会这样做的。这会叫交战的双方发现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