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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仑脸上惊异之色在脸上一掠而过,随即躬身领命道:“弟子遵命!”他说着便走向方玉炎站在他的对面道:“方师弟!请!”
方玉炎看了玄一一眼,但见他表情如常丝毫不起涟漪,听到彦仑叫阵连忙还礼道:“彦师兄请!”
彦仑双手起式,接着向着方玉炎微微一笑道:“方师弟,斩月诀!”
方玉炎一愣忙祭出那柄断剑来,将灵力慢慢注入剑身,一时间剑身玄光四起,照亮方玉炎周身。彦仑面色微变,炎印轰然而出,一边的许吾等人看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就连陆鸣的眼中亦是不禁闪过一丝惊异的神采,玄一缓缓由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方玉炎手中的断剑重新焕发的光彩,不禁捻须微笑起来。玄一一生参悟不辍,对于门派之见从来看得十分的淡,是以就算看到方玉炎修习了封敝云的斩月诀,他亦是丝毫不以为意。
彦仑手中炎印对着方玉炎慢慢轰出,他知玄一是让他一试方玉炎的斩月诀,是故并不与方玉炎贴身应战,只是施以炎印让方玉炎施展剑式。方玉炎凝聚念力,顺着那炎印剑式掠出,但见那光波潋滟,如风似电般将那一团团炎印劈斩无形。彦仑接着将炎印之势加大,轰轰的火球前仆后继,方玉炎运转自如,漫室剑光式无虚发,再次将那团团炎印劈斩而落。
玄一朗声大笑道:“好了!停下来吧!”彦仑微微一礼便收了炎印退回场下,方玉炎垂手侍立,不发一言,玄一向方玉炎手中的剑看了一眼,悠悠地道:“看来封敝云果然不是吝啬之辈,这斩月诀乃是其人独创,当年更是雄霸炎族,想不到他竟然舍得将此诀倾囊相授。炎儿,你当真造化不浅哪!”
方玉炎知道此斩月诀的厉害,却不知对封敝云来说竟是如此重要,他一想起封敝云虽是危机之时传授,但是对于一个陌生的人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洪福齐天了。更何况之后封敝云多次教授完善方玉炎对此术的修习,可谓无微不至,一想到这里,对封敝云的仗义豪情不由地更增加了几分佩服。心中只是暗想:“封大哥如此看得重自己,自己今后一定要将此斩月诀发扬光大,再振封大哥的威名!”
玄一只是摆手道:“老大想必已经将酒宴准备停当了,我们这就过去吧!”说着便当先走出会客厅,彦仑等人随后跟上,方玉炎释解掉断剑,走在了最后面。
酒宴之上玄一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说上次摆宴时漏掉了方玉炎和徐夕敏,这次权当补上,至于徐夕敏,玄一只是告知大家平安,便以敏儿不好热闹,因此便不再等她归山匆匆应付了过去。
这场酒宴大家都是心事重重,对于方玉炎的事情大家也都多少听到了一些消息,虽然各自心中都有公论,但是对于种族间的事情想必是不会这么简单就作罢的吧。
果不其然的是,第二日剑朗便和另外一位不知名的长老以及几位族中幻术士一并来到了云耳山上,这些人完全没有经过玄一,一上来便要提方玉炎回族审问。
吴之明派人通知玄一,随即拦下跃跃欲试的陆鸣等人,匆忙出来交涉。
此时再也没有那好说话的邱长老,只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白印长老颐指气使,方玉炎闻声赶了出来,看着两边之人对峙,不禁心头烦乱。却不想只是做了一件伸张正义的好事,却惹得云耳山混乱至此。
方玉炎不愿云耳山被自己牵扯进来,于是挺身而出道:“方玉炎在此,我随你们回族好了,休要为难我众位师兄!”那白印长老看到方玉炎,脸上不禁露出不屑之色道:“原来就是你?”言下之意对自己亲自来捉拿这样一个小子颇为不满。
却在此时只闻玄一一声断喝道:“是何人来我云耳山撒野!”接着一道灰影掠至,他向着白印看了一眼,随即道:“原来是白印长老!”接着看向一边的剑朗等人冷冷地道:“还有你这个红毛小子!”剑朗闻言大怒正要顶撞,却见白印伸手阻拦道:“玄一,族主敬你德高望重,却不想你竟是这般护短之人,竟是对族中大势毫不体谅的人!”
玄一只是不屑地冷笑,却丝毫不予答话,他只是看向一脸正气的方玉炎道:“炎儿,在这云耳山上哪个说话算术!”方玉炎垂首道:“自然是师父!”
玄一哈哈大笑道:“我昨日不是说过谁也休想从这云耳山上带走我的弟子吗!难道你竟然有本事自作主张自行离山了?”
方玉炎满面冷汗道:“弟子不敢!”
玄一随即抬起头来,看了白印一眼道:“你回去告知族主,我族中弟子并未犯错,若是族主非要论个是非曲直,便由我他日带着炎儿自行回族好了!”
剑朗听罢厉声道:“玄一,你休要猖狂,长老们一再忍让,你休要得寸进尺!你……”他话未说完但觉一股阴风扑面,只觉腹中翻江倒海,气血上涌,忍不住腾腾倒退,只觉喉中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剑朗惊骇莫名,却不见玄一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一笑,竟然施以如此凌冽的杀着,他不禁面色大变,站在当地,进退不得。
玄一笑容不减道:“无知后辈,长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
白印久闻玄一威名,却不想竟是神幻至斯,他虽较剑朗高出几分,但私下参度却绝非眼前这深不可测玄一的对手,他为人心机深沉,颇有城府,随即面色和缓道:“水族那边一直不肯妥协,他们指名要这个方玉炎,而那徐达之女亦是被徐达软禁起来,向族主保证一年之内不准她踏出房间半步,水族使者表示此女只是跟从于方玉炎,这样的惩罚可以接受。而方玉炎救出触犯族规的水曲,更是与贺南携手对付城主水月,无视水族,必须交由水族使者带回水族发落!族主其中斡旋许久,最终无果,只得牺牲方玉炎,以免触怒水族族主,到时两族交战,岂不是酿成大祸!这与道义虽是难合乎情理,但是换位思考,若是我族有外族之人来无视破坏我族族规,且逃之夭夭,身为族主不能将之就地正法,这将是怎样一种尴尬境地?”白印此番话一出,就算是云耳山上众人也不禁踌躇难决,于江湖人道来说方玉炎所作所为丝毫没有过错。但是对于两族之间,就算水族族规不符人情,但是毕竟两族族风不同,水族百年之规岂是外族之人说破便破的?更何况这水族族主若是连这么个小小少年都带不回去,势必大发雷霆,觉得炎族根本未将其放在眼里,不说是出于什么缘故,单是水族族主的面子就休想过得去。若是遇到一个通达的族主顾全大局或许还好说一些,若是碰到一个火爆脾气的族主,恐怕单只这一点就够引兵来犯的。这样一想,族主和长老这边也难免为难,但出于同门道义,绝不忍方玉炎就此赴死,这样一思量当真左右难办,进退维谷。
方玉炎当初只是一时侠义之心救下了那水曲侍女,却不想竟然弄到了这般田地。但是天意弄人,就算方玉炎明知有此结果,当时他看到水曲那怀有身孕的柔弱身体,加之他对那恶劣族规的不解,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方玉炎亦是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那水曲救下。只是隐隐让他后悔的是,徐夕敏和云耳山人受到牵累,云耳山众人倒也罢了,只要自己挺身而出,一力承担便不会对云耳山人造成太大的麻烦,而徐夕敏却不知怎样?别说是与他同罪,就是果如白印之言被徐达软禁起来,亦不免让方玉炎心痛不已。想着徐夕敏在那冰冷的屋子中日夜煎熬,不停期盼,方玉炎只觉如遭重锤,呼吸难畅。他只觉万分不该将徐夕敏牵扯其中,但是以当时情况就算方玉炎再三劝阻,徐夕敏一时答应。但是在他受到围攻之时徐夕敏又岂会袖手旁观?方玉炎左右思量,只觉此劫绝难安度,唯一的可能便是两人在回归炎族之时摒弃好感,不去领略那水月之城的风光。
方玉炎尽管为难,却知族中大义,于是他便欲将此事由自己一力承担下来,但求到了水族与那族主晓之以礼,动之以情,希望那族主深明大义,可以放过自己一条生路。方玉炎一想到此,便欲再次要求与白印等人回族,但是适才有了玄一的喝斥,但不敢冒然行事,于是他便走到玄一身边低声地道:“师父,徒儿……”
玄一见方玉炎走了过来,眼中神色变幻便知方玉炎心思,他只是伸手截断方玉炎的话头,脸上笑容依旧,他似乎在此为难之境,并没有半分为难之色,他只是冷冷地扫视白印与剑朗一眼,这一眼只看得白印与剑朗一个机伶,他随即冷冷地道:“我宣布方玉炎从明天起,便不再是我云耳山的弟子!从明天起,方玉炎便被逐出师门,今后方玉炎若是再踏入我云耳山一步,我玄一定当不饶!”此言一出不单云耳山众人大哗,就连一边的族中长老众人都是面露不解之色。
玄一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炎儿,今日便是你最后一次做我的弟子!你且珍惜!”
方玉炎脸上变幻不定,惊骇、疑惑、羞愧之色诸色变幻,他只是语无伦次地道:“师父……弟子愿意随白长老回族,但求师父不要逐我下山。方玉炎生是云耳山的人,死亦是云耳山的魂!”
玄一面色痛苦地道:“炎儿呀,现在趁你还是我玄一弟子之时便快快下山吧,明天一到,你便与我云耳山再无瓜葛!快快去吧!”
陆鸣此时匆忙走过来拉开方玉炎道:“方玉炎,你做下这般牵累云耳山的过错,趁着师父顾念旧情还不快快下山,否则明日一到师父便要亲自取你性命!”一边说着一边向方玉炎使着眼色。方玉炎心情激动,茫然不解。本来这一出戏任谁也看得分明,这明明白白的便是玄一看着这两难之势痛下决心,将方玉炎逐出师门。这样一来云耳山便再与方玉炎没有关系,方玉炎便恢复了自由之身,而玄一指明明日才不承认方玉炎这个弟子,此时让他快快下山便是摆明了要让方玉炎自行逃脱,而今天此时玄一定保他不出差池。这样一来,白印回去也有了交待,族主那边也只得再和水族使者交涉,那水族使者对于不受约束的人也便不好太向炎族施压,否则反而落个不义之师的名义。这样一来便保住了方玉炎的性命,只是从此不再属于云耳人众,从此漂流四海,难容炎族,更是要被那水族通缉追捕。这样一来,势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即使如此也好过交由水族发落,那样无异于羊入虎口,想要保命便是难于登天了。玄一只是一瞬间便想通了这一点,实在是令众弟子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