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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总是那么的温暖,特别是在这种深秋的日子之中。那一缕晨曦往往带来了不小的鼓舞,一日的心绪从此开始蓬发。
仇夜雨伸了伸懒腰端坐起来,宛如八旬老者般轻咳了两声,转了下小脑袋舒服地轻啸了一声。
仇夜雨低头看着身旁一尺之外沉睡中的小男孩,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小心地挪移了几步,为小男孩搭脉探查起来。
当仇夜雨看到小男孩两边耳垂上的小孔时,他不由身心一震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搭脉的手腕。他那俊秀的小脸蛋也不由自主地飞上了淡淡的红霞。
良久,仇夜雨大呼了几口粗气,微微收敛心神后为“小男孩”继续搭脉,探查起他的伤势。
“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仇夜雨沉吟片刻,自语道:“这应该是女孩子才对,小倩耳朵上也有这样的洞的,不会有错。”
“少爷,起来了吗?”婉儿轻轻动了下帐篷帷幔,轻声唤道。
“进来吧,婉儿姐。”仇夜雨急忙整了下略微发皱的蓝袍,惊魂未定地说道。
婢女婉儿拨开帐篷垂帘弓身入内,轻声道:“大家都在等你出来用餐呢,少爷要不要出去吃点?”
“嗯!”仇夜雨不经意地瞥过熟睡中的小女孩,俊秀的面庞为之一红,轻轻应了一声后默默地起身向外走去。
婢女婉儿只觉奇怪,她若有所思地望向“小男孩”,不经意间也看见了小女孩双耳耳垂上的孔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天狼也是细心之人,他深知仇夜雨不会将受伤的“小男孩”扔在路上,昨夜连夜赶制了一个担架,还命八个幽谷弟子轮流抬着“小男孩”上路了。
小女孩在仇夜雨连续三轮的针灸之后终于苏醒了过来,却还是非常的虚弱。
而这时,一行人已经穿过了芦苇原野,来到了昨日看见的炊烟升起的地方。
这里的风景无多少出奇之处,一排朴实的房舍住了几户人家,几片小小的菜地组成了田园风光。
背靠一座小山,种满了矮矮的小树。一条小小的溪流,只有一丈来宽,横跨在屋舍与小山之间。一座小木桥是唯一连通小山和屋舍的路径,小巧玲珑。
仇夜雨虽然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然而也不觉得奇怪,像这样的景色他还是看得多了。外人只知幽谷中住着七散仙,殊不知里面隐居着一个小村庄。仇夜雨有时候还会去走走,只是比较少去而已。
眼前的村庄,让仇夜雨联想起了许多幽谷的回忆,他轻笑着走前几步,欢快道:“天大哥,我们过去问问,看能不能住下来?”
“本该如此,否则我们又要露宿了,这孩子也需要有一个地方好好休息。”天狼向后方的担架上瞟了一眼,点头说道:“我先进去打声招呼!好久没有经过这里了,不知他们还认不认识我?”
紧接着,天狼整了整身上劲装,跨步向村庄中走去。不经意间,原本用来蒙面的纱巾掉落,他随即俯身捡起。停了一会,忽然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仇夜雨一眼,似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其中一间不起眼的草屋走去。
很快的,天狼走入了这间草屋,一副对这一带非常熟悉的样子。
不到半晌,十几个打扮朴实的村民面带恭谨之色地走出草屋。他们快步来到了仇夜雨身前,躬身就要叩拜下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仇夜雨紧张地向一侧避开,疑惑之色无以厚加。
“听叶天公子说,公子是二少主。我们这些村民其实都是本谷迁徙出来的,少主当然受得起我们这一拜的。”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老者步出人群,恭敬地回答道。
“天大哥,让他们别拜我。”仇夜雨不知如何是好,望向村民旁边的天狼,急声说道。
“二公子不喜欢,你们就无需多礼了。进去再说。”天狼嘴角一翘淡淡一笑道。
仇夜雨微微点头,然也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一时间,二十余人蜂拥而去,转眼都消失在小村之中。
当进入这间草屋中时,年长老者跨步上前挥了挥手。身后村民中四个壮汉小跑而出,在墙角处一阵翻动。
“隆……”随着小小的震动之声,在地面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丈来宽的洞口。
老者接过另一个壮汉递来的火把率先步入洞中,还不忘提醒道:“少主,这是本谷的一个秘密分舵,请随小人进来吧。”
仇夜雨眼神一凝,一丝古怪之色闪过脑际。他询问般地看了看天狼,毕竟懵懂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知所措。
天狼点了点头,瞬即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悠长的通道,几人左拐右折一路穿行。似有水声传来,又渐渐远去。当走到尽头,一排楼梯直通上端,竟有二十几丈高。
“这里莫非就是……”仇夜雨脚步一缓,试问道:“小村后面的山腹之中?”
“素闻少主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此处楼阁就是开在山腹之中。”老者赞许地望着仇夜雨,一丝慈祥的微笑浮上脸庞,继续说道:“今夜,少主和几位公子小姐就在这里休息。若无他事,小的几人就先行告退。”
“且慢!我有话问你,你先到上面一层等我。”天狼唤住了就要离开的老者,指了指头顶说道。
“是!”老者老眼一丝讶然之色闪过,也不敢多问其他地应声而去。
“你们都出去外面守着,待会若有要事再唤你们过来相商!”天狼朝着其余十几个村民吩咐道。
一时间,整个山中楼阁仅剩仇夜雨一行和老者。仇夜雨只觉气氛似有不对,原先的那一丝异样的感觉越发的浓烈。
这个阁楼虽然建在山中,却透气极佳。身在其中丝毫不觉苦闷,可见修建者的巧夺天工之能了。
然而二楼大堂之中的几人却无人去理会这些了。天狼让仇夜雨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自己在副位上坐下,两个丫鬟则乖巧地在仇夜雨两旁束手而立。
老者见仇夜雨和天狼坐下后也在下首坐下,毕恭毕敬的神情让仇夜雨哭笑不得。
“周老,话说回来,我们也应该有两年未见了吧?”天狼打破了沉寂,缓声问道。
“是呀,两年前叶天公子和六谷主、古少主出谷游历,在小人这里住了一晚,小人还记忆犹新呢。前些天古少主也过来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谷中出了什么大事,出动了这么多精锐?就连二少主也出山了。”老者奇怪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谷中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传出来的。即使你是本谷的外堂长老,也不例外。这个规矩你不会忘记了吧?”天狼不悦地看了看老者,沉声说道。
“小人多嘴了,不知公子让小人留下有何吩咐?”老者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