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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周成收徒 下
成都，午夜。
城市的大片霓虹灯彩景下，正有两个人在那里慢慢地走着。在昏暗、枯黄、阴晦的路灯照耀下，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少有人烟的巷子里，两人走的很慢，很慢，却又总是停下来，停在路边每个垃圾堆那里，蹲下，起身，蹲下，起身……
他们，是两个捡垃圾的孩子！两个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孩子。
“哥，你饿吗？”小女孩约莫有十四五岁，穿着朴素，却并不脏，反而很干净。当然，她口中的哥，就完全相反，穿的很破旧，也很脏。因为他负责着掏垃圾桶和抗袋子。
“呵呵，筱雅，哥不饿！”男孩大约有十六七岁，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彻底出卖了它的主人。
“哥，看你，真是的！”女孩连忙过去，将哥拖着的装满垃圾的袋子拖住，然后把他拉到一旁住宅楼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哥，你看？这是什么！”女孩像变戏法一般，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胶袋子。衣服明显是有钱人家丢弃的，居然是一件女式大衣，穿在女孩身上，虽然不合身，倒也让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别有一番朴素、淡然的气质！
“咦，你怎么还有馒头？”男孩咕叨了一声，他记得昨天捡垃圾的钱，今天只买了几个馒头和两包咸菜，当时就吃完了。“筱雅，你说，你是不是去偷的？人穷气不短，何况我们每天还有的吃，虽然饥寒交迫，倒也不至于饿死！”男孩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不是一个小小馒头的事。
“哥。”女孩委屈地嘟着嘴，似乎受了委屈，“原来我在哥心中，就是小贼子，哼！这是街口那个好心大婶今天中午给我的。”
一听馒头原来是别人施舍的，男孩脸上虽然还有不自然，倒也无可奈何，只听他叹息道：“古人不受嗟来之食，想不到我成才，年轻有力，却要受这嗟来之食！筱雅，下次别要那个大婶的东西了，她也是下岗工人，虽然刚刚因为政府安排，找到了工作，可她家里以前因为有人生病，负债累累，也不太容易！”
男孩想起那位好心大婶三番五次的帮忙，心里着实有些过不去，“中华再起了，可怜我周家却落寞到这步田地！”
“哥。来先吃点东西！馒头被我放在怀里，还没冷透，嘻嘻！”女孩将馒头一掰为二，高兴地将另一半递给了自己哥哥！自己高兴地拿着大馒头的一半吃了起来。“哥，其实以前虽然生活很好，却总是没有和哥现在一起的生活真实。虽然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缺！”
男孩咬着馒头，神情有些无奈：“当年爸妈如果不是贪污那么多，也不会被政府一把抓住，成为了典型中的典型！可惜我们当时还小，也没法劝他们，唉，人生啊，总是这么……”
“哥，其实我们过的也不错！每天虽然苦点，但也能吃上东西。而且我们白天还能上学啊，政府还是很好的，上学，医院都免费。你不是刚考上了中南大学，就要开学了吗？”女孩含着一口馒头，咕哝道，“等哥开学了，我就和哥一起去那边上学！”
“筱雅，哥没用，让你跟着吃苦，以后哥一定要赚很多钱保护你！可惜，哥资质有限，不然哥哥就不上大学了，哥去报名考试道教考试，做一个受人尊敬的道长，也能洗刷爸妈留下的耻辱！”
男孩虽然有鸿鹄之志，却奈何先天不足，既影响不了当年的爹娘，也不能让自己拥有无穷的资质。两人的爸妈因为大额贪污被抓，不愿被公开审判的两人，已经在狱中双双自杀。而因为两人贪污犯孩子的身份，遭受的歧视之多，让两人如过街之鼠一般，总是被人冷眼鄙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当然大部分站起来的人，就会加倍地鄙视以前压迫自己的那部分人，何况两个孩子爹娘是贪污犯。
于是，本来该有的福利制度，被愤怒的群众强烈要求取消了，说要两个贪污犯的孩子也吃苦受累，因果报应，总不能让贫苦大众全吃了。
“爸妈当年做错了事，我们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不过，等哥哥长大了，赚了钱，我们就能有好日子了！我们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要买穿着不冷的衣服！”女孩道。
男孩：“为人子女者，倒也不能太指摘父母过失。我们吃苦，就当是为他们还债吧。唉，可惜哥空有鸿鹄之志，却没有那千里之翼，唉！”
“哥，你不是经常说，人只要向前看，总能看到希望吗？哥从来不对别人凶，哥经常义务帮那些骂我们的人做事，哥经常帮那些小孩补课，哥经常自己饿让我吃东西，哥是好人的。哥你不是经常告诉我，好人都有好报吗？这也是那位最大的神仙说的哦！我们也信他，他会保佑我们的。我相信哥，会实现自己理想的！”女孩崇拜地望着哥哥，眼里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男孩摇摇头，说道：“做好事，不过是一种心性上的追求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做好事不一定就比别人的其他追求高尚。周成大神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会听到我们的祷告的！他是伟人，是最大的神仙，而哥呢？是一个为了理想，白天上学；为了尊严和生活，晚上捡垃圾的无家可归的孩子。神仙会眷顾我吗？唉！怕是求神不如求己吧。我信他，仰慕他，是因为他对我们这个民族做出了永远不可磨灭的贡献，倒不是祈祷他能庇佑我！”
“呵呵，哥哥，我们逢年过节都会将捡垃圾节约下来的钱，买上祭祀品祭拜他呀，他会保佑我们的。呵呵！”女孩一脸崇拜地说道。
男孩刚要说话，却见不远处的饭馆走出来几个喝醉酒的学生，看来是因为大学要开学了，许多高三的毕业生一起出来吃那离别之饭。
几个有些醉醺醺的学生就要路过两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停了下来，有些愤怒地指着两人道：“好啊，没想到是你！兄弟们，贪污犯的两个贼崽子！”
“是他们？”几个学生也认出了男孩，因为身份的特殊，男孩虽然在学校一直很低调，但总是经常被欺负，鼻青脸肿也是家常便饭。但他从来不去告诉老师，他觉得，是他在为父母还债！
“你们怎么不嚣张了？当年你们爸妈不是市委书记和董事长吗？你们不是有很多钱吗？你们不是害死了很多人吗？哈哈哈，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这两个贼崽子，贪污犯的后代！”
说完，几个“热血”青年就动起手来，开始对两人拳打脚踢。平时在学校，因为没喝酒，倒也能克制一下，今天喝了酒，自认为热血青年的几个孩子般大的学生，就忍不住了。
“不要打我妹妹，你们打我，不要打我妹妹。啊，不要！”
男孩被三个人拉到一般，使劲地拳打脚踢，而他妹妹也被一个高个子男生在那里打得痛哭不已，“不要打我，好痛，啊……”
可能是这几个学生喝了酒，打得地方不对，居然一拳打到女孩太阳穴，这下不得了，直接给打倒了，口吐鲜血，看来是没得救了。
“啊！！妹妹！！！….”男孩死命挣脱三个男生，跑过去一脚踹开那个高个子男生，大哭着抱起来已经似乎断气了的妹妹。几个学生见打死了人，也吓得酒醒了，对望一眼后，尽皆落荒而逃。
“天啊！！妹妹，你醒醒！！你醒醒。妹妹，哥带你去医院，你醒醒！……”男孩手忙脚乱地摇晃着女孩，又是掐人中，又是探呼吸地，但女孩还是没有反应。
“天啊，你何其不公。为什么要让我妹妹来还爸妈的债？为什么不让我来？？我唯一的妹妹啊，天啊。”男孩抱着断气的妹妹，喃喃地道：“人生无常，天有绝人之路啊，妹妹已死，此生已无愿，但求一死吧！”
说完，男孩就放下妹妹，从垃圾袋子里拿出一个破酒瓶，砰的一声，打碎后，就要自杀。
“唉。人生无常，天也有绝人之路，我又怎能不给你一条路！”
正要自杀的男孩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忙停下刺向喉咙的玻璃片，睁眼一看，便愣在当场！
“地球战神……”
周成点点头，随即一指点向那个死去的女孩，瞬间便让女孩魂魄归位，复活了，不待两人高兴，他却是对男孩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虽然你是贪污犯之后人，但上善能若水，自然能以大善之道，补你先天不足！你，以后就是我衣钵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