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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靳名珠哭着追上来,由后抱住他的腰身,说:“哥,你别走。”
靳名珩的目光却正落在站在门外的宋凝久身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而紧张起来。
米厘仿佛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糸不寻常一般,下意识地看到了宋凝久一眼。她的目光隔着走廊上的光线与靳名珩相望,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所以也让人一时不能分辨出情绪。
靳名珩则看到米厘时皱起眉,问宋凝久:“你怎么在这里?”
宋凝久看着还抱着他后腰的靳名珠,说:“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这样的兄妹畸恋,如果传出去,还不知被渲染成什么样子。
她倒也不是替他着想,只是不想自己也受到波及罢了。话音刚落,靳名珠就将抱着靳名珩的手臂松开,目光直直看着她,扬起笑来,问:“哟,这么巧,嫂子也来吃饭?”说到巧的时候,目光故意勾了下米厘,那样怎么看怎么尖刻。
明显是在挑拔离间,深恐人家不往她背着靳名珩与别的男人约会那方向想一样。
“是啊,我今天的确是不该来。”宋凝久不想参与进他们兄妹之间的战争,很大方地承认,然后对米厘说:“米学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改天再请你。”
也不管米厘会怎么看待她与靳名珩的关糸,总之想到上次靳名珠陷害自己的事,她并不想留下来。也不是甘心被欺负,只是觉得累,不想参与进靳家这个复杂的圈子。
殊不知,从她代替姐姐订婚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与靳家挂了钩。
宋凝久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过去。
靳名珩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倒是真的不怕自己与靳名珠出事一般,巴不得将自己摘个干净的样子,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靳名珠只感觉到眼前影子一闪而过,靳名珩竟已经从身边掠过,朝着宋凝久追过去。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甘心地跺着脚,喊:“哥。”
靳名珩根本就没理她,一把拽住宋凝久的手。
腕子被冷不丁地被捏住,宋凝久被迫驻足,转头看到靳名珩正含笑看着自己。狭长的眼眸间是那种标准的笑意,细看并没有抵达眼中那种,让她莫名地皱起眉。
“吃醋了?”靳名珩问。
闻言,只会让宋凝久眉皱得更紧。不用回头,都可以感觉到靳名珠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块肉来一样怨毒,她是疯了才会吃醋。
她低声,说:“靳少,拜托你。自己的情债你自己解决好吗?别拖累我。”
他若是自己爱的人,她还愿意。只是他与她的关糸并非爱人,她这遭妒的感觉有点冤。
她口中你、我分得如此清楚,那种与他撇清关糸的意味更浓。他盯着她的眼眸微眸,捏着腕子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
米厘站在那里,即便隔得远了点,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他原本怕自己出口会给宋凝久带来麻烦,所以任她离开并没有追上来。可是这会儿见靳名珩的样子,他深恐他真的会伤害宋凝久,便走过来扣住靳名珩的抓着宋凝久的手,劝:“靳少,有话好好说。”
这种时候自己参与进来,他明知道会是火上浇油,却管不住自己。男人的手劲颇大,他捏得宋凝久手腕都发红了,他又如何坐视不理?
靳名珩却较劲一般并没有放开,而是挑眉看着米厘,问:“怎么,米公子是有兴趣参与本少的家务事吗?”
家务事,被咬得很重的三个字。就划开了他们与米厘的距离,米厘虽然在见到两人拉扯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会儿亲耳听到证实,那表情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目光下意识地看了宋凝久一样,像是询问,她脸上的表情仍淡淡的,却没有反驳,可是看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默认,心也跟着凉下去。
从前只是猜测,这会儿亲眼得到证实。他也有些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眼中的好女孩宋凝久,怎么就跟花花公子靳名珩扯上了关糸?
她可知靳名珩是昕丰市那些纨绔子弟中最会玩的主儿吗?她可知他有过多少女人?她可知靳名珩对感情从不会认真,且对女人从来无情。是失望还是痛心,他已经理不清,只是深埋在心里那些复杂的感情,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涌了上来。
而这些,偏偏宋凝久不懂。
在她眼里,米厘只是普通的学长。当然,他也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她也曾经与别的女孩一样仰慕过。不过那纯属欣赏,毕竟美好的事物谁不爱?
他们虽然认识三年,是大一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可是这三年间接触并不多。见面打声招呼,偶尔他会帮帮小忙,学校里的活动的时候也时常见面,仅此而已。
不过,即便只是学长对学妹的失望,也足以令她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因为知道在他眼里,自己与靳名珩是什么样的关糸,便定位了她的不堪。
宋凝久迷糊,靳名珩却看得分明。米厘眼中那一瞬间泄露的感情,让靳名珩眯起眼眸。米厘,果然对他的小久儿有非份之想。
唇角不进嘲讽地翘起,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覆上米厘抓着自己的手,然后扳开,说:“米公子出来玩要懂得规矩,有些人并不是你能碰的。”
警告的话音刚落,他便甩开了米厘的手抓着自己的手。米厘冷不防,被甩的几身后趔趄了一步。
宋凝久知道靳名珩这么做,不过是给米厘个下马尾,让他少管闲事,也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可是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更不忍米厘因为自己受辱,心里愧意顿生,下意识想去搀米厘,却被靳名珩拽着腕子跌回他身边。
靳名珠看着哥哥暗沉的侧脸,看着他落在宋凝久脸上的专注神情。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宋凝久问。
她只是跟米厘吃个饭而已,他至于吗?他出差好几天,回来就被自己撞见跟自己的妹妹乱搞,她还没有说什么呢。
“哟喂,今天人怎么都这么齐?”痞痞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傅景之也参与进来。
他似乎是吃好了要出门,经过时恰巧看到眼前这一幕。
几个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尤其是宋凝久的目光落在他身边跟着的沈小薏身上时,目光露出讶异。
沈小薏似乎也没料到在这里遇到宋凝久,脸上的表情先是意外,然后突然就红了起来,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果然是好朋友,连反应都一样。
傅景之似乎没有注意到沈小薏与宋凝久之间的变化,只将目光落在靳名珩拽着宋凝久的手上,然后目光投向站在另一边的表弟身上,再就是最后面的靳名珠身上。
目光巡了一圈又转回来,问:“听说靳少最近去了齐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我还有事,明天再聚。”靳名珩没心思跟他解释,拽了宋凝久便走。
米厘想追上去,却被傅景之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表兄弟对望,他冲米厘摇头。
他虽然不了解始末,不过靳名珩警告表弟的那句话他听到了。自己的家势不若米厘,换句话说,米厘的家势未必比靳名珩差,可是米家的根基毕竟不在昕丰市。
姑姑将表弟托给他照顾,在他看来断不值得为了个女的找麻烦。还有另一方面,他是跟在靳名珩身边混的人,自然也不想得罪靳名珩。
出来玩嘛,他们虽然混,但的确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就如靳名珩所说,人既然是他的,在他没有腻之前别人最好不要乱打主意。
有些话他不必说得太明白,米厘也懂。不过不是为了不找麻烦,而是不想让宋凝久的日子太难过。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追。再抬眸时,才注意到傅景之身边的女人竟然是沈小薏。
“学长。”沈小薏嚅嚅地喊人。
“嗯。”米厘点头,转向傅景之说:“我上去查查帐,你们请便吧。”明显要冷淡很多。
因为失望吧,前不久向宁那样的女孩子出了事,他倒不意外。意外的是宋凝久居然真的与自己的姐夫纠缠不清,又看到沈小薏与表哥走在一起。
这天下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就这么想不开?
沈小薏看着米厘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难受。不是因为爱不爱的,她与宋凝久一样,因为还有自尊,所以被看成那样不自爱的女孩,所以心里难过。
傅景之却不那么想,就是觉得她瞧着另一个男人背影,那悲伤的小眼神让他极不舒服。就算那男人是他表弟也不行,他傅景之就在身边,自然该关注自己才对。
“不是说再晚宿舍就在关门了,还不走?”他催促。
“不用你送,把舞鞋还我就成。”沈小薏拒绝。
若不是他无赖拿了她的舞鞋,她才不敢他别扭的吃饭呢。明天就是外国歌舞剧团来选角的日子,她可不能因为一双舞鞋因小失大。
舞鞋,舞鞋。
这一晚上他就听到这丫头嘴里重复这两字了,难道他这样的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就一点作用都没有?怎么眼里就只有那双半新不旧的舞鞋呢?
傅景之郁闷啊。
不过心里郁闷归郁闷,脸上却挂着笑,说:“鞋在车里,怎么也要跟我去取吧?”
那淬笑的眼眸,绝对的大灰狼诱拐小红帽。
沈小薏还有犹豫,他已经直接拽起人往外走。
转眼,本来略显拥挤热闹的走廊上就只剩下靳名珠一个人,她站在那里,感觉像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人……
——分隔线——
宋凝久那一边,被靳名珩连搂带抱进弄进了自己的红色座驾里。宋凝久之所以没闹,是因为知道闹也没用,更不想被过多的人看笑话。
她坐在副驾驶座,等待靳名珩绕过去,彭地一声关上驾驶座的门。
封闭的空间,因为没人说话,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
靳名珩点了支烟叼在嘴边,然后将烟盒扔在仪表台上。灰白色的烟雾从唇间溢出时,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凝久。
她变得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乖顺,可是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有种掌握不住的感觉。
“说吧,这么晚了是去约会?”他问。
那口吻,明显就是抓奸的丈夫口吻。
宋凝久蹙起眉,但是并没有激动。她目光平静地看着靳名珩,复述、申明:“靳名珩,我有交友的自由。”
她不是他的附属品,专有物品,她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看着她那个过分沉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堵得慌。他倾身过去,烟卷夹在指间离开唇边,灰白色的烟雾便全喷在宋凝久脸上。
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拿手挥散。
他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夹着烟卷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烟头炙着皮肤的温度,他一字一句地说:“本少给你交友的自由,不过可没给让你随便勾搭男人。”
宋凝久看着随着烟雾散去,露出的他那张精致而阴沉的脸,眸色没有平时的淬笑,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说:“靳名珩,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然只是吃个饭而已,他至于有那么大反应吗?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波澜,却让人辨不清情绪。半晌,唇角微勾,竟像是笑了。他缓缓放开宋凝久,低眸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嗓音间震动出低低的笑声。
直笑得宋凝久双颊发热,绯红,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不必说话,就可以让人无地自容。因为她也不过是激他罢了,这话本来就没底气。现在被他的举动弄的,好像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他说:“宋凝久,你记着,我靳名珩不会爱上女人。”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脸,指腹落在她丰润的唇,说:“千万别把那天我拒绝靳名珠的话当真。”
这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而且神情极为温柔,可是说得斩钉截铁,可以明明白白地让人感觉到那种无情。
宋凝久心头莫名地紧缩了一下,转而眼中浮起笑意,她说:“靳少你放心,我不会。”她也觉得自己不会爱上这种人。
两人明明说着不会相爱的话,可是举止却这样亲密,亲密的就像男女朋友调情一样,让人觉得极不自在。宋凝久说完想拽下他的手,可是靳名珩却固执地捧着她的脸。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顿了一下,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她的胸上,接着道:“跟着我的时候,记得要安份一点儿,嗯?”意思是他不希望再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或者她与哪个男人纠缠不清。
宋凝久皱眉,因为这个口吻,他真像把自己当作出来卖的那种。可是尽管不舒服,她还是压了下去。宋凝久疑惑地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是姐姐的生活照,虽然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太好,不过看到她平安,足以令她欣喜。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含着笑,眼眶里却含着泪的模样,也跟着勾了勾唇,觉得投了那么人力、物力的重新找到宋一瞬,这趟也不算白辛苦。
抛却那劳什子爱不爱的问题,他觉得一切都轻松起来。这样各取所需的模式,要简单、明了许多。他给她需要的满足,能她满足自己。
宋凝久抱着那些照片,如宝贝一般。虽然这些日子靳名珩一直说姐姐很好,可是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有这些照片也是安慰。
她在想,如果她将这些照片拿给爸妈看,他们是不是就会相信自己?
回神时,才发现车子已经发动出去,沿着熟悉的街道行驶,应该是回靳名珩家的路。
“靳名珩,我们学校里明天是最后的选拔,我今天能不能回宿舍住一晚?”也许是姐姐的消息让她太高兴,或者是明天的事对她来说太重要,口吻也软下来。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还是将车子调转了车头,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宋凝久很意外他今天这么好说话,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口气松得太早,当她看到车子停在学校附近,某个乌漆摸黑的墙根底下时,有些不明其意地看着他,提醒:“校门口在前边。”
“我知道。”靳名珩回答,可还是给车子熄了火。
不远处是就是街道,只不过灯光暗淡,照不到这边,使这辆原本造型炫目的车子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他知道校门在前面,还有好一段距离,那么停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大脑有些转不过弯,可是当他的身子倾过来,手顺着衣摆摸到她身上的肌肤时,她整个人已经彻底傻掉了。
“靳名珩!”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她惊叫。
唇一下子被他的手捂住,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嘘,小声一点儿。引来你的同学可就不好了。”
她原本只是猜测,听他这么说,便已经是确认了。这个男人,他居然,他居然真的想在车里与她……
她惊得说不出话,靳名珩却憋得难受,将她那边的座椅放平,身子便倾过来亲吻。
“不,不可以,靳名珩。”她不敢太大声,可是还是抗拒地拒绝。
这里是外面,她再开放也不可能。
“你不是今晚要住校?”他皱眉。
“我是要住校,可是这有什么关糸?”她住校,他就要这么干吗?
“当然有关糸,本少饿了,要先喂饱我才行,不然我今晚回去睡不着觉。”他说着亲吻她的脖子。
宋凝久躲不过,可是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她说:“靳名珩,你真这么饥渴,出去找个女人不就行了?”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她根本就没想过他会为自己守身。
在外面这几天不知玩了几个女人,她尽量不去想,是不想给自己找膈应。
“擦,你以为本少就那么随便。”他骂,因为憋得难受,性子也有些不耐烦。
宋凝久听了还真想嘲笑他,他靳少不随便,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这话不觉得打自己脸吗?
不过她还真冤枉靳名珩了,他是爱玩,不过也没有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的习惯。出差这几天,他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这方面需求?
以前吧,出去就带着个女人,或者在那边碰了,就直接把身边这个打发走。这次当然也有朋友安排过妞儿陪他,但是他好像就是习惯了这丫头的味道似的,就算逢场作戏地搂着别人,心思也在浮动地想她,想她身上的味道以及触感。
好不容易赶回来,还没出公司就被靳名珩堵上了。他心软地跟她吃顿饭吧,就那样好巧不巧地撞到她与别的男人吃饭。
想着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这么过得这么快活,心里就不平衡起来,手下的动作也不留情。
两人争执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差不多。她毕竟紧张,身子紧绷住,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心里还是抗拒的。
学校里刚出了向宁的事,她怕被抓个现形,就什么都玩完了。可是偏偏靳名珩有恃无恐,还偏好上这份刺激了,一劲儿的在她身上撩拔。
想来当年读大学时,没少干这样的事。
“配合点,乖,小久儿。”他诱哄着她,说。
“我不是没反抗吗?”她僵着身子嘴硬。
靳名珩故意动了动,宋凝久痛得皱眉,下意识的咬住唇,拒绝让闷哼出声。
靳名珩的头慢慢俯下来,舌尖轻舔过她因为头后仰,伸直的白净脖子,让她浑身一颤。他感觉到她的变化,坏心的在上面啃咬。
“别…不能留下痕迹。”她感到脖子传来微刺的痛感,手赶紧捂住脖子。
明天要上台的,留下痕迹可够丢人的。
靳名珩皱眉,问:“久儿,咱这是在偷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