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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飚!
庄晓宇这样的举动让唐宋不由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心道那勋章委实,委实过分了点,他顺手而为,不费吹灰之力做的那点事,哪里当得起每次这样的待遇?这些大佬们大概除了特定场合,都不会给人敬礼了,现在却让他来承受这样的大礼,那不是折寿吗?不由苦笑一声道:
“庄司令,您没必要这样。”
庄晓宇放下手,神色不动,依旧冷冰冰地道:
“礼不可废,军法不可违,那勋章连我的那些老上司们都得依法而行,我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这也是你凭本事挣下的,以你的贡献,当得此礼。”
倒是个一板一眼的军人,唐宋摸摸鼻子却也无话可说。不过,这消息倒是灵通得紧,除了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外,居然,居然连勋章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封口令,似乎也是儿戏啊。
似乎已经看出了唐宋心中的疑惑,庄晓宇摆摆手道:
“唐先生,请坐。不要奇怪,我之所以知道勋章,是副主席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的,让我配合一下你的工作。”
如此说来,副老大对这庄司令倒是信任有加,或许是嫡系也说不定呢,当然了,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自古以来,只要是官场中人,忠诚二字,向来是晋升的最大标准,这一标准,尤其体现在军伍当中。既然老庄能占据今天这样的地位,最基本的忠诚条件,显然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唐先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坐下后,庄晓宇开门见山道。
“这个,庄司令,只要给我找个知道各种军事要地的向导就行了,别的事情都很简单。”
唐宋在北京的工作方法,已经某些特异的能力,庄晓宇已经中各种途径知晓了,闻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
“那你准备在这儿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当初副主席只要我做两个月事情的,北京一个月,南京广州那边各半个月,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庄晓宇摇摇头:
“半个月,似乎有些不够啊。对了唐先生,你在北京的时候,是不是只呆在城里面,没到别的地方去?”
“不错,怎么了?”
庄晓宇神色不动,淡淡说道:
“也没什么,只是这样的话,那工作起来有些浮于表面了。北京是首府,是政经文化中心,所以除了一些警备力量外,军区的真正兵力不可能放在那儿的,因此,你的工作,要么抓些不知死活的大头目,要么,就是一无所获,而有些中下基层的东西,大概是看不见也找不到的——实际上,我感觉那些中下基层的事情,万一被渗透的话,那威胁也不比像刘广智刘连昆那样的人小。”
这一点,不用老庄说,唐宋自己也明白,他也从罗铮嘴里知道了,北京军区差不多四十万的真正兵力,主要部署在石家庄,张家口,太原一代。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四十万兵力,固然经过层层选拔,层层考核,以及天长日久的政治教育,但谁又敢肯定里面没一两个蛀虫?便是副老大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便如如今的官场一样,最初哪一个官员没有经过各种各样的考核,无论水平能力政治素质,哪一样不是顶呱呱的?可现在……
不过,最初副老大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没想着会有多大效果,所以让唐宋话花两个月时间进行一下筛选,又不怎么费事,却不料,那结果却惊人的紧,甚至引发了几场地震。现在倒是有心让唐宋到各个点跑一下,但之前已经说死了时间,而且,唐某人本来就属于义务帮忙,一时间倒不好开口说什么了。反正,渗透与反渗透,从来都是没有休止的,而且,一口也不能吃成个胖子,那不如慢慢来,再找机会了。
当然了,副老大说死了的时间,到老庄这儿可不太顶事,因此,他一上来就指出之前工作的疏漏之处,其中意思不言自明,既然到了这边,那当然要竭尽所能地梳理一下。
北京军区的兵力部署主要在三个地方,而南京这边的,却主要集中在徐州杭州南昌以及福建的同安县——这些军方基本资料,南下之前,罗铮都跟唐宋介绍过,其实,即便老罗不说,只要到网上搜一下,也是一目了然……这些地方的兵力加起来虽然比北京军区的少了点,但也有三十多万呢。当然了,兵力多少对唐宋来说是个无所谓的事情,比如在北京,他可是从上千万的大都市中找出那两个败类的,再多的人对他来说还不是一样的筛选?只是,兵力分散到四个地方,就算每个地方的兵员都集中在他的听力范围内,那一个地方需要十天半月左右进行测试的话,那除开南京不算,还需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啊,何况,这才是一个军区,南边还有呢,这时间……
见唐宋默然不语,没说同意,也没反对,庄晓宇继续说道:
“对了唐先生,听说你对反腐这一行也另有手段?”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忙抓贪官?副老大还没那魄力……唐宋精神一振,抬头看了庄晓宇一眼,他对抓那些蛀虫可是兴趣满满。
却见庄晓宇摇了摇头:
“当然了,我是军方领导,可没那个权力管政府方面的事情,不过,若是能解决掉我麾下的极个别蛀虫,还是不错的。”
呃,这个范围就小了,大概也没什么好抓,说不定就是指出来了,最终也会偃旗息鼓的。原因无他,军官跟军官之间的联系,可比世俗政府之间的联系深多了,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人抓着抓着,说不定到最后人就越抓越高,最终连老庄自己都能牵连进去……所以,真要抓的话,大概也就只能是小鱼两三只,所谓无妄之灾了。嗯嗯,想岔了,我们的人民军队,哪能这样呢?这个,他最近一些污秽不堪入耳的事情听多了,对谁都有怀疑,对谁都难以信任,真要是能牵连到老庄的话,他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不管怎样,能有这样的决心,能说这样的话,至少能说明眼前这老庄,腰杆还是挺直的,手段还是挺硬的……唐宋说道:
“庄司令果然够决断,那行,我要是碰见那样的蛀虫,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司令。不过,您之前说的那件事,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行,嗯,起码得到两个月之后才成。”
“怎么说?”
“最近想着在上海开家店,可能要花点时间,而且,副主席也跟我说了,半个月之后得到广州那边看看。这边的事情忙完,一个月后,还要去趟缅甸。呵,想必庄司令也听说过翡翠公盘,这个,吃这碗饭的人,那样的机会一年才不多三次,我之前连一次都没参加过,想着这回怎么都要见识一下的。”
庄晓宇哑然无语,翡翠公盘,原本倒是没听过,他一个职业军人,而且是绝对的高官行列,那些钱钞之类的阿堵物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不过,自从拿到了眼前这小家伙的资料,倒是好好将这一行的资料查了一下,当然已经有所了解。让他无语的倒不是什么翡翠公盘,而是奇怪眼前这小子明明有了那样的身份,就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才对,而且,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身家,不说这辈子吃穿不愁了,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为这东西发愁了,那怎么,怎么还想着做个没什么身份地位的玉石商人?那枚勋章就是最好的晋身之阶,他这么年轻,只要打好基础,凭他的能力,以及那么大的功劳,那将来……便是做到他这样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庄晓宇试探着道:
“那个,唐先生,你就没试着淡出翡翠这一行?财富这东西嘛,够用就差不多了。”
“呃,淡出?”唐宋一愣:
“淡出之后我能做什么?似乎,似乎还没发现别的哪一行更适合我。”探索声音之道固然有意义,不过,那终究不能作为一门职业,而且,学以致用,才是真正大道,要是用不上的声音之道,那研究来研究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声音的奥秘,他随时随地都可以研究的,翡翠生意对此也不会有多大的干涉。
“我觉着,以你的能力,公检法这些行当都很适合的,便是我们军方,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大力借用的,比如你现在做得事情,比如稽查,比如军情处。”
听着倒是一片好心,似乎也确实适合得紧,只可惜……唐宋淡淡一笑:
“别说公检法那些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便是可以进去,我也不想做那样的事情,太得罪人了。呵,想来庄司令也听说过我在上海的遭遇,可不想那样的事情隔三岔五就闹上一次。再说了,我这人也受不得拘束,呵,其实之前副主席也跟我这样说过……”
呃,早说嘛,他老人家都没能说通的事情,我又何必多费口舌?何况这本来就是交浅言深的事情,庄晓宇摇摇头:
“那好吧,这一段时间唐先生就在南京呆着,就让高翔陪着你转转,有什么发现可以通过他找我,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至于别的一些地方,还是等你忙完自己的事情再说吧,也不是非要急在一时。”
“行,没问题,只要我忙完了那一阵,一定过来好好看看,一定不会放过一个鼬鼠……呵,怎么说我也是个中国人,能帮上忙的地方,当然义不容辞。”
“那走吧,一起吃顿晚饭,你还没吃饭吧?”
“呵,我想着司令这儿的饭局一定与众不同,早就腾出肚子准备来蹭饭了。”唐宋摸摸鼻子笑道。这位老庄真直白,换别人,大概不会问这样的话了,不过,最近他脸皮似乎也见涨……
老庄说走,其实也没走几步,就在办公室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餐厅。老实说,他们这些大佬,除非特殊情况,是不可能到一般的食堂里跟大伙一起用饭的,不说大家见了他这样的上司有些不自在,真要在那儿吃,似乎也缺少了点威严——所谓近则易狎,上下属之间,多多少少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当然了,餐厅归餐厅,菜还是要大师父们送来的,总不能叫老庄自己上灶忙活吧?
四菜一汤,标准的接待用餐,而且量还不少,两个人吃太浪费了,所以老庄也将高翔跟向前叫了过来,同属一个系统,而且远来是客,还是要见见表示一下关心的。
过程中,老庄倒是忽然想起唐宋那一群小女人跟班来了,便问她们哪儿去了,怎么不一起过来。
呵,纯属客套了,他这样的高层人物,除非特地邀请,否则唐宋是不可能擅自做主将谁带过来的,万一不受待见,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笑了笑,也便告诉老庄说她们刚到南京,想四处看看,就没有过来。
正如唐宋所想,老庄也不过是随口关心一下而已,听唐宋这样解释也就无所谓了。
饭后,高翔也便代表老庄,将唐宋向前两人送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唐宋小丫头他们便将钟情还有香珠送上了去昆明的飞机。去缅甸,除了昆明有直达曼德勒的飞机外,要么就是经香港走仰光一线了。
钟情一去,小丫头跟苏珊也就结成了伴儿,逛遍了南京,中山陵,玄武湖,总统府,鸡鸣寺,夫子庙,新街口……而唐宋,只能是苦命地跟在高翔后面满大街乱跑了。
这南京地域到底比北京小了很多,尤其不算江北浦口的话,那唐宋直接八公里的听力范围,几乎都能完全覆盖下来。而且,这边的军事院校军事重地,也远不能跟北京相比,所以,一天都没用得了,唐宋高翔两人已经抓了个遍,而且,最终确定在新街口重新找家酒店——那样的话,便是晚上也能完全监控那些地方。
逛了一天,只是熟悉一下地方而已,没有收获是理所当然之事。只不过,让唐宋有些诧异的是,这一天都没等到罗铮的电话。这位少将大人临走前还交代让他第二天等电话接机的,结果,天都黑了还没动静。有些奇怪的唐宋便一个电话追过去问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却被老罗告知。这个,他手上出了一档子急事,暂时过不来,让唐宋自己先干着了,反正听说他在这边的待遇也不错,出入有大校照应,而且司令员也照顾着,安全上没啥大问题,那他过来不过来,似乎也没什么要紧。
被这样忽悠了一把的唐宋,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就自己呆着呗,看老庄还有高翔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还可以……
不过,晚上刚从军区招待所搬到新街口的他倒是接到了钟情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曼德勒,一切安好,而且她已经将唐宋的意思跟老吴还有乔振波说了,对他的想法都欢迎得紧。不欢迎也没办法,这一个多月下来,除了总店的收入还可以外,那两家店的生意并不见得有多好,只是略有盈余而已,要知道,这是暴利行业的珠宝店,而不是靠薄利多销的大排档,略有盈余?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所以,乔振波决定只要护照一办下来,他就到上海这边看看,到时再联系。
听到家里挺好,唐宋也便放下了心。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没少跟老吴以及乔振波联系,便是庄园的基恩管家还有护卫连的头头华诚,也联系不少。不想后院起火的话,便得时常敲打敲打,所谓遥控指挥,便是如此了。
一个月来,第一次独守空房,唐宋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适应了。不过,一晚上,他也只睡两三个小时也就是了,便是一夜不睡,也没多大的事情,所谓失眠不失眠的,没多大关系。至于别的时间,不是看电视继续学习应该学习的东西,就是一边见监控的时候,一边继续锻炼自己在声音上面的技巧。
还别说,这刚来的第二个晚上,还真是发现了点东西,只不过,那点东西对现在的唐宋感觉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就是了,只是警备区的一个少校,跟一些见不得人的社会组织有点不小的关系而已。所以,一觉醒来后,他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高翔后便抛之脑后了。
连续几天下来,大头目没找着一个,便是外谍似乎也失了踪,一个都没发现,倒是像上面那个少校一样的人物找着了不少。然后,他便接到了乔振波打来的电话,说是到了昆明,下去就直飞南京,先跟他见一面再说。
将近天黑的时候,唐宋便从机场接到了乔振波。
嗯,最近的乔振波大不一样,不但人变白了些,衣服上档次了些,便是气质也来了个大翻身,自信满满,精力充沛——其实,所谓成功男人,大多都是这样的。要是换成一个做什么什么失败的人来,就是再怎么打扮,心里的挫折感也消散不掉,那看起来自然有些锉了。
不过,乔振波的自信,却是对别人而言的,再见唐宋,心中却充满的感激与敬佩。只要不是变态,谁都有一颗感恩的心,要不是唐宋,他乔振波不说现在还有命在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活的,而且可以肯定,以后会更好。唐情玉石开了一个多月,他的工资加奖金已经超过了十多万,在曼德勒那个地方,已经说是一个小财主了。这十几万,在总店附近买了两套连在一起的房子,不但将老婆孩子接了过去,便是老爹老妈也搬了过来——儿子发财了,当然不需要老爹老妈再辛苦。
乔振波这样的态度,自然让唐宋放心得很。老实说,人总是会变的,他还真担心乔振波在缅甸独当一面了一个多月后,会有什么不好的趋势。
吃过晚饭,聊了不少缅甸公司的事情,以及对将来几个店面的设想,也便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唐宋跟高翔打了个招呼,说是今天要到上海去一趟,这南京方面的事情只能先放放了,多则四五天,短则两三天就回来。
其实,这个事情高翔早有准备,他早就从老庄嘴里知道唐宋最近有这样一趟行程,都安排好了。若是唐宋去上海的话,那他就跟着去,顺便将上海的某些地方介绍一下。上海啊,国际大都市,某些势力极其活跃,老庄早就有心整治一下了,关键问题就缺一把快刀,现在刀有了,而且还是顺风刀,那有什么好迟疑的?
如此,高翔便找了两辆军车,陪着唐宋他们,五个人同去上海。
从零七年开始,各大省会城市的军分区,都已经改称警备区了。上海作为直辖市,自然也不例外,而且,这个警备区的司令还是少将军衔,比一般地级市的军分区高了一截,跟直辖市的身份倒是吻合。
不过,穿着便装的高翔,倒是没将车子开进军分区,也没去军区招待所,而是顺着唐宋的意思,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本来么,到上海来便是微服私访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不能大张旗鼓。
当车子经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有如蜘蛛网一样的高架桥进入市区时,唐宋心中不禁一阵感叹:上海,这个梦想起点的地方,也是梦想破灭的地方,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她还好吗?
似乎,除了在缅甸通过一次电话后,再没联系吧?
他有她的电话,却感觉无脸见人,没敢打;他换了手机,不过,她要是真想找他的话,还是可以找得到的,却不知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没找……
现在,他胡汉三又回来了,两下的距离可谓近在咫尺,那该去找?还是不该找?
找的话,说什么?感谢她之前那段时间的照顾?还是感谢她在他出事之后的鼎力相助?她大概不会在意这些口不应心的话语吧?
不找,似乎,似乎心里总定不下来……
已经有了钟情的唐宋,无法决断,再见,是自己的本心,不见,是自己的道德心——现在不是古代,脚踏两只船,是要受谴责的。
向来甚有决断的唐宋,从来没有这样彷徨过。
最后却是一声长叹,既然无法决断,那就将一切交给老天爷吧。
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有缘千里来相会,虽然上海是个具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但如果他们真的有缘,那他们就一定还能跟之前一样,还能再次相逢。
如果没有这样的机缘,那便是天意了。
心乱如麻,将一切推给天意的唐宋,这当儿却没想过一件事,如果,如果天意让他们相逢,那他该怎么办?
虽然,虽然他已经将一切推给天意了,但当他真正到达上海市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放开了自己的耳朵,在这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搜寻着她独有的气息波动。
虽说他的听力无法覆盖整个上海,但也难说现在她就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外,说不定,还是能搜寻到的。何况,她经常出入的那些地方,唐宋都了如指掌。
然而,了如指掌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如此,再想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每个人的身体波动都差不多少的……难道,她在郊区别墅?
郊区离这儿委实有点距离,却是听不到那儿的动静,那,便算了吧。
他却不知,就在他找她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在喃喃呼唤一个名字,只不过,当下她的状况已经是不能自控了,便是想大声说句话也难,所以,那一个名字,便只能在心里回想,念叨,渴望……他,能像齐天大圣一样,脚踏七彩祥云,及时来拯救她吗?他要是能来,那要她怎么样都可以,真的,怎么样都可以……只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了,他还不知在北京哪个角落里,便是真的孙悟空,也不可能一个筋斗恰巧翻到她所在地方的。
想想现在迷迷糊糊只剩下一点意识的处境,她的心里忽然生出无限懊悔,早知会有如今这等状况,那当初,当初就不该故作矜持,那一晚,那一晚……
“嘿嘿,雅素卿啊雅素卿,你平日不是挺高傲的吗?你不是对我不屑一顾的吗?嘿嘿,现在怎么不高傲了?现在怎么不给我抛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了?嘿嘿,你也有今天,没想到吧?”一个略带疯狂的声音,忽然从雅素卿耳边传来。
“卑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雅素卿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却冒出一句几乎弱不可闻的话来。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麻烦再说一遍好不好?唔,效果有些大,那就不好玩了?”
雅素卿哪里还能回应这声音,早就羞愤交加地晕过去了。
那个长的唇红齿白,小白脸一样,脸色有些扭曲,有些疯狂的年轻人,啧啧轻叹两声,却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来,放到雅素卿鼻子下面晃了晃,喃喃道:
“这样圣洁的过程,当然得两个人都清醒才有意思,直挺挺的,都不知动弹一下,有啥味道?ktv的公主还不如呢,那可就亏了这朵上海第一娇花了。大煞风景的事情,吾不屑为之。”
这半疯的家伙,倒是有耐心得紧,居然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雅素卿醒过来。
都没到一分钟,果然,雅素卿的睫毛动了动……
与此同时,整个上海街头都乱了套,原因无他,却是一辆军车在密密麻麻的车流中以每超过一百的时速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地飙了起来。
然而,古怪的是,无论这车开多块,都没跟任何一辆车子相撞或是发生交通事故,那所经之处之所以如此混乱,却是因为这车像影子一样飚过的时候,每个被超的,或是迎面而来的车主都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刹车、打转、相撞、追尾,那自然就乱成了一套。
这场景,让一些人心中不由想起几个月前的一幕,那时候,似乎也也有一天发生过这样的状况……
这军车的司机,自然便是唐宋了。
在搜索不到雅素卿后,唐宋正准备将耳朵关起来,却正好听到了她的名字——这名字,自然也是唐宋耳朵锁定的词语,就如在北京抓那些人一样,要是不锁定几个专有名词,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人,毕竟大都市里面的声音太多太杂了。
谁知刚听了不到十秒钟,刚刚从军车下来的唐宋脸色陡然大变,然后便将驾驶室里的军车司机拉下来,自己坐了进去,只跟高翔说了一句话:
“要命的急事,帮我善后。”连小丫头跟苏珊都没顾得上交代一句。
善后?又没杀人放火,善什么后?
高翔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只见那军车发动之后,都没过三秒钟,便卷起一堆烟尘,直接冲出希尔顿大酒店的车库,从高翔眼前消失了。
这速度……果然是要善后的。
高翔苦笑一声,心道善后倒是容易,不过,这微服私访的事情却是泡汤了。
一摆手道:
“我们也跟去看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这小子急冲冲的。”
便让乔振波带着小丫头还是苏珊先到酒店开房,他却跟两个既是司机也是保镖的老兵上了车。
刚出车库,车子就开不动了,高翔目瞪口呆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大街。
只见入目数百米长的宽阔大街,左侧街道已经没有一辆车正常行驶了,不是这辆靠在那辆上,便是那辆吻在这辆屁股后面……鸣笛声声中,司机们早就下了车,各种国骂纷纷出口……这,比菜市场还菜市场啊。
而唐宋那辆军车,却早就不见了影子。
高翔眼珠转了转,长叹一声,以手抚头——这善后,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呵,这小子,别看平日文文静静的,却不料还有这等疯狂的一面,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粉红暧昧的房间中,那年轻人眼睛注视着雅素卿娇艳无双,却又悲愤无比到有些扭曲的面容,轻轻一笑,然后便缓缓伸出一只手道:
“唔,看我这善解人衣的手,是不是还那么灵活……”
雅素卿认命地闭上眼睛,一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却不料年轻人那手还没接触到雅素卿的衣服,一句冷飕飕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那只爪子敢动一下,今后,就永远不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