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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欢回头,只见常无事的儒雅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笑意,她反问道:“不知我这里有什么是常公子看中的,尽管说出来便是。”
燕奉书颇有些担心的审视着阮梦欢,随即道:“如果常公子看中了本王的东西,大可说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本王会尽可能满足你!”
“跟他啰嗦什么,赶紧走吧!”桃智已经跳上了台阶,不耐烦的叫喊着。
“前辈稍安勿躁,就只几句话的事情!”常无事容色变了变,对着阮梦欢道:“你害我失去了一个妹妹,那么便帮我找回我的另一个妹妹并且要助她实现心愿!我这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这是你必须做的事情!就当……是为你过去所作所为做出的一丁点的弥补!”
阮梦欢冷笑道:“听常公子这番话,好似我阮梦欢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实在对不住,我不吃你这套!”
“早就听闻姑娘有通天的本事,今日似乎要大开眼界了!”常无事哈哈大笑:“不过,作为主人,常某提醒一句,这园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进出出的!”
阮梦欢最不喜欢的就是见到别人威胁自己,与其被威胁,倒不如鱼死网破来个痛快!
这时,燕奉书站了出来,他不着痕迹的把阮梦欢护在了身后,他望着常无事,一字一句道:“谅你没那个胆!子!”
“阮姑娘,你现在倒真是应了殷如煦所言,攀了个高枝,找了个不错的靠山呢!”常无事挑眉,脸上写满了欠揍。
很多时候,阮梦欢的忍耐力惊人,然而一个极端的背后,必然隐藏着另一个极端。比如现在,她几乎忍耐不住,而现在,仅仅是因为常无事提到了燕奉书而已。
偌大的房间里,阮梦欢咬牙的声音,分外的渗人。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所说!常某看来,姑娘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一个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常无事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抬头时,已是疾言厉色,“我可以让你们离开,但还是之前的条件,如果一年之内,你做不到,那么抱歉,我会让你付出早就该付出的代价!”
天大地大,当初因为一块红玉狐狸而走入皇城的阮梦欢,如今这是要继续开始找寻之路?阮梦欢厌烦了这种寻找,等待虽然磨人,但一味的漫无目的的寻找比等待更加的折磨人。她毫不在意的笑道:“如此一来,我们起码可以有一年的快活日子呢!不错不错!咱们走吧!”
“我相信你已经记住了此事!”
常无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燕奉书走在后面,阮梦欢走在前面,沿着之前的路往回走,却发现这时候他们所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湖中亭。
“此人有些诡异呢!”燕奉书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幽幽的,响在阮梦欢的耳边。
阮梦欢笑着说:“理他作甚!就当是个疯子!”
桃智圆圆的娃娃脸此时却是从鼻间发出了不屑之态,“你们两个,还真是……好亏常无事没有动杀人的心思,否则你们现在肯定葬身湖底喂鱼了!无知无畏,说的一点都没错!呵呵!”
“桃爷爷,常无事没有动杀机,我们早就知道!所以那园子到底有多危险,我们都不曾放在心上!”阮梦欢沿着衣袖望过去,燕奉书此时一如她想象之中的模样。
“你们听说过?”桃智还想问问,却只见那两人情意绵绵的望着对方,再也容不下外界的任何事物。他挫败的喘着粗气,眼下,只想尽快找到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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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欢没想到会在大街上再次遇到李锦桂,这个曾经的庆王妃,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一如每个普通人家的妻子,生来就乌黑油亮的秀发梳着发髻,发间没有任何的饰物。尽管如此,她却比当年在庆王府,整个人都要精神的多。
李锦桂走向他们三人,她的言辞举止,依旧是当年的气度风范,她说:“王爷、郡主,夜已深,外面的客栈终究不如家中舒适,如不介意,请随我来吧!”
她说完,也不等人有所回应,自己在前面走着。
阮梦欢的双脚好似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她跟了上去。燕奉书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桃智如今累的慌,早想找个地方休息,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李锦桂的家并不在镇子里,而是郊外的几间茅草屋。 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灯下读书的安文琅。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容色也比当时好看不少,俨然已是个正常人模样。李锦桂脸上挂起了笑,“寒舍简陋,三位请!”
“娘,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安文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他并不欢迎这三人。
阮梦欢当即道:“我们只是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
“有什么可看?还嫌我们家被你败的不够惨?”安文琅一把将书扔在了地上,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她是好意来看你,你怎么能这样!”燕奉书是认识安文琅的,可眼前这人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安文琅吗?分明没有变,可分明再无任何的相似之处。
说话间,有人从里屋走了出来,那人打着哈欠,怀里抱着一幅画卷,“我饿了,弄点吃的来!”
是安清远。
他在看到屋子里的不速之客时,他先是愣住了,随后警惕的抱紧了怀里的画,他自言自语道:“不要拿走我的画,不要拿走我的画……”
安清远好像魔怔了一般,不住的重复着那句话,李锦桂担心的走过去,安抚着,“没有人要拿走你的画!”
“看够了?满意吗?”安文琅笑的凄恻。
燕奉书一句话也没说,拉着阮梦欢就往外走,阮梦欢却一味的盯着地上的安清远,她想,她已经知道如何治愈这个被自己的心魔所困的人。
“对!好好的看一眼,这就是你所带给我们的!千万记住了!”安文琅发了狠,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出草屋的门,燕奉书便拉着阮梦欢跑了起来。
就好像回到了燕国的日子,他拉着她满世界的奔跑,而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是彩色的存在。所有的烦恼,在奔跑间,悉数被抛在了脑后,被风吹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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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踏上了皇城之路。
桃智心急,一晚上都没好睡着,守着等天亮。
然而天一亮,燕奉书来到阮梦欢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丫头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竟然也不跟你打声招呼!”桃智大咧咧的笑骂着,“你说你,女人嘛,稍微对的好一点就行了,何必掏心掏肺,你看,如今她被你宠的都上了天了!都干不听你的话了!”
“桃爷爷!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在我们两的事情上发表任何的言论!”燕奉书神色晦暗不清,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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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园,老槐树下。
阮梦欢带了些祭品,她跪在兰娘的坟前,心里乱七八糟的。与其说是来看望兰娘,倒不如说是在等那个人出现。
供桌上的那朵绢帕做的兰花,吐露着淡淡的香气,阮梦欢不禁失笑。这时候,不出意料,那人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她开门见山。
安清远走起路来已然颠三倒四,可是他的眼眸却是格外的清亮,让人不由的去联想当年他战场上的英姿。他一言不发走到坟前上香,浑然不把阮梦欢放在眼里。
阮梦欢却也不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说:“我原以为你不知道,如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噢,我说的是兰娘的心上人!”
“她的心上人是我!”安清远的眼神颇有些狠戾。
“不!不是你,我想你很清楚!”阮梦欢微笑,“她的心上人是……”
“闭嘴!”安清远的大手就要朝着阮梦欢的脸颊挥下,却是在半空中停住,“有些事情不能说,一旦说了,便收不回去!你好自为之!”
他要走,阮梦欢拦住了他的去路,她丝毫不畏惧,“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当然知道!可是你也不该忘了,你的理由会给他带来什么!依我看,痛恨肯定是大于放心的!”
“哼!”安清远发出一丝不屑,他仰着头,并不多说。
阮梦欢却直言不讳,“从昨夜的事情看来,安文琅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他敬爱的父亲母亲竟然欺骗了他!把他买在了鼓里,一无所知!”
“是又如何?起码,我们一家人如今过得还不错!”安清远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得意。
“你们连我都无法欺骗,又要如何欺骗那个人?”阮梦欢攥紧了拳头,“你们是不是年老昏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大树上扑簌簌掉下了许多的叶子,少顷,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正是安文琅。
“父亲,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安文琅脸色阴沉,视线在安清远与阮梦欢身上打转。
“在我与她之间,你仅凭着三言两语,就选择相信她,安文琅,你当真是我的亲儿子吗?”安清远不可置信的瞪着安文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