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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欢万万没想到阿音的脾气竟然这么暴躁,况且那火苗竟然还大有燃烧道燕奉书身上的趋势。虽说燕奉书对她千依百顺,可不代表他是个泥土性子!她脸盲跑过去一把抓住了阿音,“冷静!冷静!你这样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更麻烦!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念着昨日一起泡温泉的情谊,阿音把刀子给了阮梦欢,兀自在一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那口气还没顺,只是等着阮梦欢来解决。
燕奉书被她无缘无故骂了一顿,扭了头不再理会她。如果不是担心阮梦欢一个人在这里,他肯定早就离开这破地方了!
阮梦欢无法一时间哄好两个人,又见地上扔着一团包袱,看模样是女子之物。她把矛头对准了客栈老板,指着包袱,问老板,“这是谁的东西,怎么随处乱扔呢?”
店小二狐假虎威,叫道:“就是这个女人的!老板,说不准,你的玉核桃就在这包袱里!”
阮梦欢瞪了一眼那店小二,嘲讽笑道:“说话可要讲证据!倘若你所说的东西不在包袱里,你是不是又要说,她把所谓的赃物转移了?”
店小二一噎,却装腔作势,说:“我没说错啊!这个女人的嫌疑本来就很大!哪个贼会把偷来的东西一直放在身边?”
阿音那暴躁脾气再也控制不住,眼看就要上前踹那店小二,幸亏被阮梦欢给拦住了。
“这话都让你给说绝了!”阮梦欢冷笑,“看来你们是要赖定她了?呵呵,这么大的客栈,竟然玩这种把戏!我说老板,你既然那么宝贝你那玉核桃,为何不好好珍藏起来,偏偏放到小偷触手可及的地方?”
在一片片哄笑声中,老板见形势不妙,指头对准了阮梦欢,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那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呀……”
接下来的时间里,客栈老板表演了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哭泣的。兴许他是想用哭泣的法子来博得众人的同情,然而,结果不怎么喜人,他那模样比菜市场撒泼打滚的女人,虽不及,但也是十分的精彩。恍惚间,人们只看到了一个跳梁小丑。
“在场的诸位还请帮忙做个见证!今天这位阿音姑娘被莫名其妙的绑了起来,还是用这种恶劣的方式!与私刑无异!”阮梦欢朗声道:“现在我便把她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那所谓的十颗玉核桃!”
阮梦欢的话音一落,把那包袱抱在了手中。
笑闹声刹那间停住,所有人都屏声凝气。作为一个好八卦的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包袱总会有那么些小小的好奇,猎奇心理、窥视心理,在接下来的这一刻,就要得到满足。
第一个被拿出来的是一把桃木梳子,巴掌大小,兴许是用的时间长了,边缘都泛黑了;第二个是一件白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红艳艳的莲花;第三个是一首饰盒子,盒子只是虚扣着,阮梦欢一打开,刹那间,整个客栈光辉熠熠……
客栈老板见了,哈哈大笑,指着那盒子,大叫:“你们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玉核桃啊!这光泽是燕国大师特制的,哼,向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贵重的东西!”
阮梦欢把发着光的珠子拿在手心一看,只见是个浑·圆的珠子,倒真是核桃大小,但的的确确没有核桃应该有的纹理,那老板只看到了光泽,并未见到珠子。她反笑,问:“敢问老板,你的玉核桃,为什么叫玉核桃?”
“废话,自然是因为,经过燕国大师的雕琢以后,玉的表面纹理与核桃十分相似!故而以此命名!”店小二得意非凡的说着,仿佛那玉核桃是他的一般。
“诸位请看!”阮梦欢五指摊开,让众人亲眼见证这珠子与店小二所言的玉核桃是如此的不同。
“这……这不可能!”老板错愕的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那颗玉珠子。
恰在这时,一个梳着两只角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进了客栈,而她的小手里恰好攥着两颗白色的玉核桃。她一过来就抱住了老板的双腿,仰着小脑袋,“爹爹,爹爹,你这核桃真好玩,可是要怎么吃呢?我方才用大石头砸了好几个,里面为什么没有核桃仁?”
稚嫩的声音,天真的疑惑,老板身子一哆嗦,直接向后栽倒,昏了过去。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阮梦欢问的对象,自然是那咄咄逼人的店小二。
“是我的疏忽!”店小二只此一句,便出门跑去找大夫。
“这就完啦?”阮梦欢一摊手,两个正经的道歉都没有!好在,围观的人把事情看了个透彻,也没有人再喊阿音是贼。
※※※
“谢谢你们!”阿音骑在马上,十分诚挚的表达感谢。
阮梦欢摆了摆手,笑说:“不必谢我!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好歹……”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看着跟兰娘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孔,被人当众羞辱。
“她又在想她的养母了吧!”阿音把阮梦欢的失落尽收眼里,她可以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某些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情感。她问燕奉书,“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她的养母?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燕奉书摇头,这世上的人那么多,他乐意搭话的却只有阮梦欢一个。他对阮梦欢说:“如果实在不舒服,咱们去歇息一会!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你们好像很着急要找到那个人的样子!”阿音一拍胸脯,十分义气的说道:“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你帮过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吧!这样你我就扯平了!”
阮梦欢顿时清醒了过来,然而阿音的举动,却令她的激动很快平息了下去,“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作保证!就不怕我们俩商量着把你给卖了?”
阿音啧啧了半天,说:“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们俩都不是坏人!快说吧,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把握需要做的事情,统统讲一遍!”
阮梦欢与燕奉书四目相视,他们有些疑惑,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毕竟他们需要阿音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
“谢谢你的好意!”阮梦欢微微笑道:“那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我们不能把你带进这危险之中。至于方才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作的!”
“不!”阿音突然认真起来,无比严肃的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刚才那种情况下,出手的只有你!我理解他们的袖手旁观,却也不能对你的帮助,无动于衷!”
认真严肃的下一刻,阿音就开始嬉皮笑脸了,“哈,你倒是说呀,如果太难的话,说不准我还会拒绝呢!快说快说!要想品尝最美味的蜂蜜,必须躲过危险的蜜蜂,既然是件危险的事情,那想必也隐藏着不少好处咯!嘿嘿,我最近手头紧,如果能挣点糊口钱也是不错的!”
“可是,你那一颗珠子,足够你吃个三年五载!”阮梦欢如此一说,申请之中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分不清她想表达什么情绪。
阿音挫败的道:“我当然知道啦!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把珠子当掉啦,何必苦苦捱到现在!”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也愿意?”燕奉书双眼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他并不认为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甚至有些怀疑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是有目的的接近阮梦欢。
阿音听了,眼珠子直打转,试探着问:“如果成功了呢?虽然我不是抱着别的态度去帮你们,但是如果在帮了你们之后能获得一些东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阮梦欢云淡风轻的一笑,言辞间似有蛊·惑之意,“如果成功了,今后的人生,起码是不会再有波折的;如果你做得好,说不准可以成为这世上最高贵、最有威望的女人!”
阿音心底一盘算,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她以手指做刷子,刷着马儿身上的毛发。私心想着,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她仰头笑说:“好!这个忙,我帮定了!”
阮梦欢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份爽快没有任何的迟疑。她笑了笑,回望一眼燕奉书,“你觉得呢?”
燕奉书自然不会不同意,他和颜悦色,说:“嗯,听你的!”
“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阮梦欢对着阿音说:“用这半个月的时间,成为另外一个女人!且,今后很长一段日子里,这个世界上都不存在一个叫阿音的人!你能做到吗?”
阿音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李代桃僵?”
阿音双手扶着自个儿的脸颊,结合方才所说的话,她有些小小的紧张,“因为我与你的养母面容相似,所以你让我冒充她?你养母的情人,竟然是……”她满目的惊讶之色。
阮梦欢许了她一个微笑,“你猜的不错!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
“你们两个究竟是谁?”阿音狐疑的问,“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刺杀那个人吧?老实说,我不会武功,做不了那行当!”
“不!没有刺杀!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阮梦欢解释说:“只是想要你帮忙去延续两个人未完的爱情!让他……能够安然上路!”
阿音的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如此说来,竟然是助人为乐咯!那本姑娘我一定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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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不练了不练了,累死我了!这特么就不是人干的事!”阿音已经是第八十次撂挑子了,阳光下,她挥汗如雨,只为了练习那所谓的端正行走。五寸宽、十米长的竹板上,她已经来回走了一上午,虽然依旧不能令一旁的嬷嬷满意,但是好歹能一次性走完这段“路”,且没有再掉下来。
嬷嬷是个四五十岁的嬷嬷,十分负责人的催促,“小姐,如果日落之前练不好,那你的晚饭,可能就要省去了!”
“天呐!我到底哪根筋抽搐啊,怎么会答应这么变态的事情!”阿音抚着额头,十分不雅观的蹲在了地上,愁眉苦脸,欲哭无泪。
“小姐,如果现在休息的话,未来的一个时辰内,你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嬷嬷说话的时候,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干巴巴的,每个字都像是呆板的木头。
阿音擦了把脸上的汗,不得不继续与竹板抗争到底。
在高处,这所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看的清清楚楚。顺着那望远镜的出发点,来到那手执望远镜的人身边。
没错,正是阮梦欢与燕奉书。
这里是燕奉书的秘密庄园,也是这个庄园第一次迎接它的主人。
“你真觉得她能行?”燕奉书对那竹板上困难行走的人,表示非常怀疑。
阮梦欢不以为意的笑说:“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相信,半个月之内,她足以成为完美的兰娘!”
“你知道的!”燕奉书狡黠一笑,搂住了她的纤腰,让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在她耳畔低声说:“我一直都跟你站在一起,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不管过去多少年,几辈子,都不会有改变!”
夏日里,搂在一起热的慌,阮梦欢想躲开,偏偏燕奉书的双臂跟那弹簧似的,她越是挣扎,他搂的越紧。
几番周折后,阮梦欢终于认输,不再乱动,任由他抱着。
时光如水,岁月似箭。水波不兴,却日能日行千里;岁月无形,却入开弓的箭,永无回头的可能。
半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就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因为这段日子里,燕奉书天天陪着阮梦欢在庄园里玩耍,白日里山田里嬉戏,夜晚就会支了帐篷,一同数星星等候流星。也许就是因为太过欢乐,所以才没顾得上跟时间打招呼,以至于他们从指间溜走,都没有注意到。
“梦梦!起床啦!”燕奉书推了推阮梦欢的肩,偏偏她睡得熟,怎么也叫不醒。而且不管他怎么挠她痒痒,她都无动于衷,要知道,平日里很多时候他都是靠着这一招,令她丢盔卸甲好言讨饶的。他不免担心起来,“快醒醒!外头着火啦!”
阮梦欢眼皮一睁,竟然真的醒了。一醒来,就看见燕奉书放大了许多倍的俊颜,她以为方才的梦还在继续,双手抱住他的脸,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那触感实在熟悉的不得了,在一番纠缠之后,阮梦欢换气的空子,自言自语,“怎么跟真的一样啊,这不是梦吗?现在梦的质量真是越来越高了!”
燕奉书见她痴痴傻傻的模样,实在觉得可爱的厉害,索性身子前倾,直接压倒在了被子上,他笑问:“醒了吗?要我用其他方法告诉你,这不是梦吗?”
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调,只有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之下才会有。一想起那“特殊情况”,阮梦欢当即羞了个大红脸,知道自己方才犯了傻,歪过脑袋,不住叹气,“竟然又被你耍了一次!”
燕奉书在她唇边落下一个亲吻,“不闹了,起床吧!咱们去看看嬷嬷的教学成果如何了!”
阮梦欢十分认同他说的话,并且作势要推开他,偏生他的胸膛坚硬的跟墙壁一样,她根本推不开。她再三叹气,“说好的起床呢?你倒是让开一点啊!”
“想要起床?自己想办法咯!”燕奉书说这话的时候,痞痞的样子,在他的文雅的面容之上,竟然也没有丝毫的不妥。
“你-不-让?”阮梦欢咧嘴一笑,双手飞快的往他的腋窝窜去,而前一刻还固守城池的燕奉书,当即败下阵来……
对于燕奉书与阮梦欢二人而言,这半个月过的很快,然而对阿音而言,用她的话说,那就是“这他娘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虽然嬷嬷教育过很多次,不能说脏话,可是阿音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段日子里,嬷嬷说了很多话,然而多半都被阿音用她的左右耳之法,统统排除在脑海之外。
这些日子以来,阿音从各个渠道,了解了许多关于兰娘的过去。虽然口中说无法认同兰娘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可是她的脑海里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老是在为兰娘找理由开脱。而每当指责过兰娘之后,她的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变得低落起来。
午夜梦回之时,这些日子以来的“悲惨”经历,就好像错过的人生,开始重新走一遍似的。她努力让自己明白,她只是去演一场戏,而不是真的变成那个女人。
阿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要分的开,要分得清。她不是兰娘,她只是在演绎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