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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转身进屋,江来源跟了进去:“爸,若不然让他们通个电话吧,江睿这几天加班都到凌晨两三点,经常中午都不吃饭,开不完的会,他哪里是个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的人啊?我以前说他做事不兢兢业业,他总是说请那么多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人不就是拿来兢兢业业的吗?他管好那几个人就行了。爸爸,我看他现在是差点把文员做的工作都揽来做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天还有在。
老头子坐在老爷椅上,往后一躺,阖了眼睛,满是皱纹的手,握着椅子的扶手,微微一颤,然后又放松,慢慢摇晃起来:“不急,才几天,新鲜劲一过就没事了,放心吧,这次我来做这个恶人。”
江来源心里叹了一声,他觉得他真是比父亲还老了,以前在家里,对于家里男丁的门当户对他是跳得最凶的,没办法,因为江睿最大,最先操心的是他,他雷厉风行,处理江睿的感情问题,跟处理工作似的,手腕很铁,可这两年,真的累了。
他做不起来这个恶人了,他就像个家里的保姆一样,听父亲的安排。
在家休养一年,其实从政做到他这个位置上,谁也不想下来,就想一直工作着,若是婉秀还在,他可能有用不完的激情来做那些工作。
婉秀不在了,他的世界本来就塌了一半,他的心思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事事都想亲力亲为,他总想着小时候孩子管得太少,婉秀那么忙,忙着生意上的事,也要管孩子,离逝的时候医生说若不是操劳过度,不至于这么年轻,怎么也可以再挺个几年,他其实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两个孩子,婉秀带着的时候,他没怎么搭过手,即便婉秀没时间,也有孩子的外公外婆管,他有很多精力去忙事业。
人都不在了,他才想着弥补,总想着如果他多管些家里,她也不至于操劳过度,他把孩子的事管得过份,管到了女朋友身上去,管到父子绝裂。
现在无论谁提出来,他也不想管江睿的事情了,一家人图个啥,到头来这边没了,那边没了,爸爸要管,就让他去管,毕竟这事情,爸爸分析是有道理的。
江睿,他不想再跟他发生嫌隙,但也不希望他不幸福。
“哼。”老太太生气的转身去会客厅里看电视,坐在电视机前,皱巴巴的手,拿着摇控器摁着小键,有力得很,摁一下,“哼”一声,那“哼哼”的声音故意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她对家里这些个男人太不满意了,长孙从小到大那可都是她的骄傲啊。
小时候皮归皮,但学习好,不管惹多大的事,自己都摆平,在学校打了架,到最后,所有的错都到了对方身上,他一个肇事者一点责任也没有。她从小骂他这个孙子是个狐狸转世。
初高中那会,大院这一排的娃儿,哪个不弄点情书啊早恋那些破事出来,她们家睿睿那可是从来跟这些玩意搭不上边,出个门,谁都夸,哎呀,你的孙子怎么就这么省心啊。她那时候就得意啊,心想着,你也不想想是谁的孙子。
这娃儿都那么大了才正二八经谈个恋爱,一家人都跳出来闹,闹得江家鸡犬不宁的,苏苓那丫头,漂亮,漂亮得惊瞎人的眼,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她总觉得那丫头当媳妇真是不安心,还一天到晚的想当明星。
江家的女人怎么可以去当戏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她也是不同意的,孙子无所谓,说随苏苓高兴,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嘛,哪有那么多要求。
她就觉得她孙子精明是精明的,也是个狐狸,但就是在感情这个问题上,不太容易转得过弯,她不觉得是因为在部队呆过的原因,莫说现在这个年代,就是他们那个年代,部队里面的花边新闻其实也不少,抛妻弃子的男人多得数不过来,只不过大环境是好的。
她就觉得她孙子本性里就是对事事都很负责的人,认准了就是认准了,特别是感情上,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这几年娱乐版那些杂志没少拍到过他跟那些女明星,名媛的照片,她就当看笑话似的就过了,真是跟看笑话似的,她孙子她能不了解么,那嘴角挂着的笑都是假假的,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出来,但她一眼就能看出她孙子哪个笑是真的,哪个笑是假的。
可向晚这丫头一出来的时候她就开始紧张了,她觉得孙媳妇儿有着落了,真有着落了,一丫头邋遢得蓬头垢面的,鞋子都没有,就那么被他抱上抱下的,抱在怀里跟个宝似的,吃个包子笑得那样,满满的都是阳光。
后来那面条吃得,任何人看那些照片都觉得那男人的表情太幸福了,看着对面的眼神又开心又满足,好象对面坐着的人,看在眼里就是全世界似的。
向晚那丫头甫一进江家的门,她就觉得这丫头还不错,就是太拘谨,又似乎是有意的跟江家的人在疏远,不是很想靠近,她当时心里就想着,这丫头是不是不想进江家,那跟着她孙子,不会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关系,叫情人吧?
她孙子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若是情人,一万个理由也会拒绝带回来的,这点分寸是有的,后来两个人吵架,她才知道,那丫头死死的吃着她孙子,她孙子就是巴巴的在讨好那丫头。
吵架的内容听着蛮心酸的,说什么她跟她妈妈相依为命的,说她孙子做事情总是不管她的感受什么的。
这新闻发布会一出来,听着孙子那样说,她觉得这丫头真可怜,十六岁爹就没了,还遇到那样的事,小小的光转校不说,还不能见到妈妈。
这事情她不是不偏私的,对江家有影响,她起初也是赞成孙子和那丫头分手的,可现在她觉得这事情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快三十年了,这一家人难道只有她一个人了解那个姓江名睿的男人么?
那个男人的头上不知道隐藏多少个旋,脾气犟得要死。
老头子现在头上的旋也长出来了,想走来源的老路吗?
要说这家里,哪个不是人精似的,个个脑子里的线都一根根的清楚得很,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这么糊涂。非要去做些伤和气的事,万事不知道缓一缓,要下手下得这么急,到时候把人逼得反了,又去想办法修补。真是吃亏吃不怕的。
夜里十一点,MC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透亮透亮的,秘书早就下班了,江睿坐在沙发上翻资料,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找到人了吗?”
接电话的男人长长的叹了生气:“真是对不起,大公子,找了好多天了,向明和曾美桂都没有找到,向明那畜生怎么就算得这么准?他是照片扔给杂志社的时候就已经跑路了,我收了大公子的钱,这事情办得真是不该,我一定想办法,最近在跟公安的系统,警察也在找他,反正我们也多条线索。”
江睿半握着拳头,阖在脑门上,闭着眼睛,狠狠的辗压:“我会用其他帐户再汇一笔钱给你,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确保曾美桂是平安的,向明那小子,找到后别让警方逮到了,把他往公海逼,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出海。”如果把他弄去坐牢,就太便宜他。
“我知道怎么做的。大公子放心吧。”
“别让警察盯上了你们了,少惹麻烦,就这样。”江睿收了线,解了一粒衬衣扣,长臂一展,往后一靠,沙发背上陷进去一块,黑色的衬衣把江睿的眼睛衬托得越发的阴鸷,又拨了次向晚的电话,依旧关机。
她好吃好喝的,他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他还有时间的,只是没有让她想到的是,这事情爷爷会动用军方的关系来软禁向晚,想查到确切的地址太难了,他不想跟家里闹,闹也闹不了,跟陆启帆说的一样,闹出两个心脏病出来,他也幸福不了。
他想查向晚的住处,其实没别的想法,偶尔去看看,让他放个心就行,和家里他慢慢周旋,结果老爷子手段太硬了,门生那里放一句话,谁敢不卖他一个面子,这事情跟军方扯上关系了,谁TM有胆子敢去惹?
陆启帆天天找江睿吃饭,问江睿怎么办?开始陆启凡冷静那是因为宁默出门前给他报过平安,现在几天都联系不上,他稳不住了。
他也不能去问江老爷子要人,有些事,知根知底的,挑明了就伤和气,他也明白,宁默在江老爷子安排的地方,那也是不会出什么问题,江老爷子就是想让江睿服个软,可江睿这家伙不服软,现在害得他连自己女朋友也见不到,他跟江睿说:“哥们,要不然你就算了吧,你的事儿反正成不了,你也别耽误了哥们的事,牺牲一下吧。”
可江睿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舍已为人的正人君子,陆启帆被逼着做正人君子,因为江睿说了,若不是陆启帆让他不要和家里闹,他早就去找向晚了,还用得着这么憋着吗?
陆启帆很苦闷,说:“那么你现在闹吧,也不晚,闹出来了,也让我见见我们家那位,我们家那位一直都是个爱热闹的主,大学时候就闲不得,博客里天天都是去哪里玩,去哪里嗨皮的照片,到处收集旅游的信息,闲下来就要往外跑的,你说要是被软禁着,闷出个毛病出来怎么办?别把女朋友给我关傻了啊。”
江睿苦笑:“哥们不是这样做的,别这么自私,我比你难受多了,你再熬熬。”他心里鄙视陆启帆,人家宁默多讲义气啊,向晚被软禁,自告奋勇的就去陪了,这陆启帆就算以前关系没那么铁,好歹是校友吧?怎么说他也是姓陆的学长吧?这些长远的关系不去攀了,现在关系总近了点,整天就想着自己,一点牺牲精神也没有。
不过这事换了是他,也没那么崇高,哎,他现在不也是没办法嘛。
这一熬又熬了十七天,江睿和陆启帆两个人天天愁眉苦脸。
一周后,江睿躺在私立医院的高级VIP病房里打吊瓶,病床前,江家的老老小小围了一窝子,江睿见谁都不说话,跟不认识似的,拿着手机打电话,单手翻资料。
老太太坐到江睿的床边的椅子上,小脚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移着,显得紧张,小拐杖还握在手里,很纠结的抚着光滑拐杖的小凤头,也不敢伸手去拉江睿手,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脸,眉心的皱纹褶子拧成了一团,老太太声音,轻轻的,像是试探一样:“睿睿,别看了,你休息一会儿,都病倒了。”
江睿没看老太太,继续看资料,然后又打一个电话出去,安排说下午开视频会议,挂了电话后,对老太太说:“没事,还没倒呢,我就想长眠不醒,睁着眼睛就烦。”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跳,他突然觉得有些有些紧张,这孙子是要跟他抗争到底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苏苓那时候出了事,江睿只是不回江家,不理人。
不理人,也只是不理来源,其他人,表面上依旧是好好的,在外面照样好吃好喝的把自己伺候着,没事传点花边新闻,没断过。
他知道江睿那时候传花边新闻就是想报复一下家里,红门其实是忌讳这些花边新闻的,可是他偏要传,他骨子里就是叛逆得不得了的一种家伙,他用这样败坏名声的方式让来源难堪,走哪里都有人扔本杂志到来源的面前,江政委啊,你儿子真帅,看这女朋友换得跟换菜似的,长得帅有钱就是有好处,以后子孙旺啊。
来源生气也是白搭,因为江睿压根不搭理他。
现在好了,江家他照样回,走个过场,随便吃两口就走,天天加班到深夜,搞到现在住院。
他又不能上去说什么,因为现在江睿根本也不太搭理他,他现在觉得可以理解当初来源的心情了,江睿什么也不说,就是不理人,冷战,就只跟他奶奶对话,跟其他人,就是一两句,走了,饱了,哦,知道了。其他什么也不说。
他觉得心理有口气想发出来,吐都吐不出来,胸闷得很。
一个戴着眼镜,肤色白皙的长相斯文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进了江睿的病房,礼貌的跟江家人打了招呼,然后看着江睿,瞪了他一眼:“要我说江大公子倒是长进了,咱们在部队那会你可是很爱惜你那个胃的啊,一个月内弄得差点穿孔,你是不是想死了?”
老太太,老爷子,江来源的心都惊跳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个突然走进来的医生,再回头看看已经瘦得不成形的江睿。
江睿愣了一愣:“鲁正,你TMD少吓我,真穿孔了?”
“胃镜的报告出来了,你要不要自己看看?”鲁正说着便把手里的牛皮纸档案袋往江睿面前一递。
江睿厌烦的摆了摆手:“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穿都穿了。”
老太太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小脚几步走到江来源身边,一拐杖打在江来源的腰上,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边哭边骂:“我说过的,老婆子跟你们没完,没完!!”
老爷子喘了几口气,虽是没有表现得老太太那么激动,但明显是神色不安:“睿睿,这事情已经不是爷爷说了算了,现在是那丫头不肯见你。”
江睿冷笑,语带讥诮的说道:“是吗?我不相信。”
“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她已经不住我安排的地方了。早就走了。”。
江睿立马跳坐了起来,扯掉手上的输液的针头,把手机拿起来拨了向晚的号码,终于打得通了,得到的回答是他们不合适。
江睿拿着手机,咆哮:“向晚!我现在要死了,胃穿孔了,你不管我了是不是?你电话一个月都打不通,现在打通了,你跟我说你不管我了,是不是?你个白眼狼,向晚,你个白眼狼!!!你每次生病我都照顾你,寸步不离的管着你,现在你男人要死了,你也不出来是不是?”
房间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包括老爷子,也吓得不敢出声,自己是觉得江睿骂向晚骂得不该。这事情,不关那丫头的事。
最后江睿气得摔了电话,对着一屋子人发火,喉咙里喊出来的话像丢出来的手榴弹似的威力四射:“全都出去!谁也不准进来!!!想断绝关系的,立马把户口本送到派出所去,江家谁都有这个能力,谁都可以,不用我自己去!!都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走廊上,江来源挨了好几拐杖,虽然不重,但是心里很难受,老爷子也挨了无数计白眼,老太太也发飙了:“去去去!!!回去,把户口本拿到派出所去,把我和睿睿的名字都从你们的有关系上消除,我老婆子再也不要跟你们有任何牵扯!!”
老爷子吼了老太太:“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闹什么闹?这么好的医院,好好调养就是了,这事情会过去的。”
这几个人还在争论,高级VIP病房里的护士被哄了出来,有个小护士手捂着额头,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小姑娘被一起的同事扶着,一边哭一边说:“怎么这样啊,我也是好心帮他把针头插上,我这是照顾他的病情,他不肯用药也就算了,他拿东西砸我,他怎么这么凶啊?有钱了不起吗?了不起吗?呜呜呜……”
江来源赶紧上去安抚,好一番说辞才把小姑娘说服了,真怕这事情闹到媒体上去又说江睿殴打小护士,江家真是不得安宁了。
老爷子抬手抚了一把脸:“他不用药?”
直到第三天,江家人坐不住了,这几天老爷子安排了人轮着值夜,24小时让人守着江睿,江家人随时都在劝江睿好好治疗,还年轻,胃病不能这样折腾,以后会有大麻烦。
江睿躺在床上,也不再看文件了,就看着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江来源,冷声道:“你打电话给那个白眼狼,就说我昏迷了,问她要不要来看看我。不行,她心狠,昏迷肯定不行,你就说我已经要死了,马上要进火葬场了,叫她来见我最后一面。”
“睿睿!!”老太太扑在江睿怀里,抽泣:“睿睿,你说这样的话干什么,你想伤奶奶的心吗?”
江睿扶起老太太,眼睛也红了,难掩委屈的说道:“奶奶,我没想伤您的心,现在是那个白眼狠伤我的心,我为她做了为这么多事,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把我当个大哥哥,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挑些小馆子吃饭,生怕她不适应,送她东西都挑便宜的,还说要她还,就想跟她纠缠不清,最后她不想管我,我才强暴她的。”
老头子老太太江来源都倒吸一口气,江家的老大居然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老爷子眉头拧着,怪不得当时宁默说,江老大卑鄙,用强用赖用封锁的手段才把向晚弄到手的。
他突然觉得向晚那孩子真可怜。
江睿放开老太太,就躺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她那时候恨死我了,躲我,跑了,业务也不跟我的了,手机号码也换了,我为了捏死她,奶奶,我损失了一千万,我从来没做过这么缺心眼的买卖,还不是因为喜欢她吗?我把她强留在身边两个多月,她从来都不说爱我。后来她终于照片出来的前一天对我说了,奶奶,我当时就觉得我熬到头了,我真是熬到头了,我苦尽甘来了,我终于看到阳光了。结果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她表白,她还是能这么狠心的扔下我,奶奶,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努力,就算爷爷软禁她,我还是私下里偷偷在查她在哪里,她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她看着我这么认真这么辛苦,她一点也不帮我,我反抗家里这么久,她却躲在另一个地方,才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把我给忘了,我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说我们不合适。奶奶,我真是心都凉了,你说说,我怎么就这么失败啊。”
老太太抹着眼泪,伸着手去擦江睿眼角的眼泪,轻泣道:“睿睿,咱以后找个更好的,找个更好的,咱不难过了,不难过了啊,乖。”()